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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不抵六十天(外一篇)
我在一家知名的民营企业工作了七年,用老婆大人的话说,我的整个奋斗史概括起来就是“一二一”。大学毕业进了公司,在生产部干了一年,调到销售部又干了一年,又调到品管部,没干多久,再调到品牌推广部……最后又回到品管部。山还是那座山,级别还是那个级别(组长级)。
最让我感到难受的是,我的部门经理居然是个毛头小子,在部门里,除了他是名中专生,其他人高中都没上过,这让我这位科班出身且在基层苦干多年的“老将”怎么也想不通。“毛头小子”那种干脆果断的工作作风在我眼中变成了“小人得志”般的轻狂,下属们看我的目光,似乎也是有意无意间裹掖着几分怜悯和讥嘲。在那种环境的“煎熬”下,我感到度日如年。
一天下晚班前,因工作问题,我与“毛头小子”有了一场争执。回家路上,我想到了辞职。次日一大早,我就递交了《离职申请书》。按公司制度,如果主管无异议,《离职申请书》将于两个月内生效,而我将领到《职员离职单》永远离开这家企业。一旦做出决定,压抑多年的心结开解了许多。
每天早晨上班,我一改过去摆老资格的作风,规规矩矩戴好厂牌,像普通员工一样轻声快步地进公司;我不再计较“毛头小子”安排任务时的语气,不再计较薪酬调整中,生产部哪位组长升了职,哪位班长加了薪;不再计较年轻同事背后叫我“外号”。
我仿佛又回到了刚进公司时的状态,浑身有力。我认真做好份内的工作,对下属的表情也舒缓了许多,我每天上下班带头把检验仪器擦得锃亮。我会书法、绘画、电脑平面设计,有关部门搞活动,需要写海报、做简易的广告图片,谁来找我,我都利用工余时间完成,并客客气气地送回去……所有的理由,只因为——我就要走了!
我要走了,所以应该给门卫留下好印象;我要走了,所以我低头做事,不在意主管的领导风格,不在意职场名利;我要走了,同事可能再也没机会找我帮忙,所以我不拒绝……
《离职申请书》一直没有讯息。最后一天下班前,我做完刹尾工作,准备起草移交清单,忽然人力资源部经理来电找我,让我去她办公室一趟。我边走边想,7年,我为之付出了7年青春的企业,结果就这样告别了。然而,我怎么也没想到,我领到的不是一张《职员离职单》,而是签有部门主管(也就是那个“毛头小子”)大名的《职员晋升提报表》,表单上赫然提议我担任他的经理助理。我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忽然悟到,不论是职场,还是人生;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其实都是一个圆上行走的过程,尽管从每个方位都可以走向成功,但如果你不想一开始就打转转,如果你想你奋斗的每一个落点都离成功更近些,就要懂得低头。你低头看到的也许不是嘲笑,不是排挤,而是周围人给你铺设的一段段路标。
你不是韩寒
某教育集团高薪招聘高级语文教师,校方开出了年薪15万的天价。前来应聘的选手经过几轮淘汰,只有3人进入决赛。特邀的考官经过商议,出了这样一道题:“当班上的一名学生要以韩寒为榜样,在课堂上拒绝听讲、拒绝学习时你怎么办?”
这是一道考验教师随机应变的智慧的题目,以应对教学过程中的突发事件。选手们都知道韩寒是“80后”厌恶校园、中途退学的叛逆形象的代表,据说他每次理科考试都是只写几个字就交卷,可他却在1999年获得首届新概念作文比赛一等奖,2000年出版长篇小说《三重门》,他的书一度创造了国内文学书籍类销售最高纪录。
“我会告诉他,不能学韩寒,韩寒是天才,而他不是!”1号选手胸有成竹地抢先回答。她来自上海,毕业于名校,青春美丽,能用双语教学,一度被考官看好。“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天才,他要超越韩寒怎么办?”1号选手在一名考官连珠炮似的发问下,最终没有答上来。
2号男选手来自北方某文化名城。他自信地答道:“我会打电话告诉这名学生的家长,请专家做好他的心理矫治工作。因为他可能有心理问题。”“可是你不要忘了,作为一名人民教师,心理学是必修课,你有义务为学生提供心理矫治服务啊。”评委立即反驳。2号选手哑口无言。
观众与评委把目光聚集到3号选手的身上。3号选手是一名来自西部某省的女孩,年轻朴素,大学毕业后曾自愿到一所乡村小学任教一年。前几关她的成绩不算最好,考官们并不看好她。
“你能回答吗,3号?”考官们打算换一道题来考。3号沉默了一会儿,急中生智:“能,我有办法……”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会肯定地告诉他,也许他的确是个天才,但他还是没有办法超越韩寒。”
“为什么?”
“因为韩寒考试经常都是0分,他要超越韩寒,就得考比0分更少才行。可考试根本没有负分!”
一语惊四座。在场的选手们愣住了,观众愣住了,考官们也愣住了。
接着现场是一阵小声的议论。尽管这个答案看上去有些诡辩的色彩,但由于考官实在拿不出反驳她的论据,最后一致裁定:3号选手胜出。她获得了让众人羡慕不已的年薪15万的小学语文教师任教资格,从而获得了堪称中国小学语文教师最昂贵的待遇。
3号选手获胜后发表了最短的感言:“我在乡下任教时,经常遇到孩子们在课堂上问各种无法解释的古怪问题。他们的想象力一点也不比城里的孩子差,有的基本更具有叛逆性。教育他们,仅仅拥有丰富的知识是不够的,还必须具备孩子般的思维,先肯定他的部分观点,让他露出且翘高尾巴,忘乎所以,再找出他表达中的漏洞,割掉他的尾巴。在我们的生活、工作中,常常遇到拿个案说事、做文章、钻牛角尖且自以为是的人,战胜对手的方法很简单,把他当孩子一样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