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暖】冬季坐公交(散文)
晨起
萧杀的寒风恍若无人,任性地随处飞舞着,五颜六色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伫立着,如石塑,若不是面前那白气不断地吐纳,便会以为这是一个彩塑群。
如果起床早一些,能赶上了第一躺公交车,便可以轻轻松松地坐到自己要去的那一站。
但更多的时候总是恋恋不舍地在床上多赖了几分钟,之后只能在这寒风中苦苦等待,而公交车仿佛故意躲猫猫就是不愿现身。好久,终于一辆公交车喘着粗气,仿佛不堪重负,人们怀着激动的心情,赶紧往前走几步,这些肉体不再像之前那般沉默了。
可惜,高傲的公交车无视的从身边飞驰而过,好像不曾看见这里有人在等候。回身,重新把裸露在外的肌肤藏起来,一动不动地任凭寒风戏耍。
终于,一辆气喘吁吁的公交车停了下来,一窝蜂地涌到门口,惟恐慢上一步公交车绝尘而去。
“先下,先下。”乘务员使出她最大的劲,将其转化为音量提醒着急切的人们。等这一站下车的人都下完了,她再将话语转变成:“上快,上快。”真是难为他们了,公交车从起始站出发一直到终点站,这一路上他们就得这么喊上一路,还要催促上车的人买票。特别是,大清早除了昏黄的路灯,就是萧条的寒风,她们强制自己从温暖的被窝中爬出,胡乱地啃上几个包子,喝一杯豆浆或白开水就爬上公交车,开始了自己一天的“呐喊”生活。总有那么几个睡眼惺忪的乘客,需要他们一次次地提醒,方才不至于坐过站或者堵在门口不动。
望着从窗外疾驰而过的夜景,若不是充斥在车内的各种早餐味,还真会以为这是在夜晚。
车内人们没有任何表情,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或者站着,偶尔几个小学生的打闹,才能让人醒悟这不是在运输彩陶。
生活在这繁华都市的人们,仿佛丢失了喜怒哀乐,面对这一车的陌生人,没有一丝笑的想法。乘务员们也机械性地重复着那几句话,没有一丝想要和任何人交流的欲望。
若孩子们下了车,除了发动机地轰鸣,车内便没有了一丝声响,看着窗外昏黄的亮光外漆黑一片,结合关于城市公交车的鬼故事,背后不禁一阵寒冷,幸而公交车内比较温暖否则这寒冷会加倍。
或许,人们还没有从一夜的沉默中转换过来;或许,人们已经习惯了没有表情的生活;也可能是为了早起而烦闷,只是不好在公众场合表现出来。偷偷地用目光扫过这车内的每一张面庞,不知道他们是否会想到我在揣测着他们此刻地想法?
夜归
太阳好像也异常怕冷,在这寒冬里它总是早早地把自己藏回老窝,夜色在它离开之后急急忙忙登场。冬季最不缺少的莫过于风,忙碌了一天的它仿佛永远都不知疲惫想要抚摸人们,而人们却想要躲得远远的。
电动三轮车排着列队,整齐地站立在站牌前的马路上,多少能遮挡一些寒风。夜市小摊纷纷前来,在马路沿上一字排开。饥肠辘辘的人们并没有被那热烟滚滚的美食所吸引,专注地望着遥远的地方,期盼着能带自己回家的公交车出现。
忙碌了一天的公交车,此刻也已疲惫不堪,跟随着庞大的汽车部队,缓缓地向前挪动着,一旦前面有大片空隙它便用尽全力冲刺。终于,不失众望,它又一次停靠在了公交站牌处,急切地将塞满肚子的人吐出来。然而,又有一大批新的人类涌进了它的肚子。
乘务员好像刚刚吃饱,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气!扯开嗓子喊着,唯恐人们不听指挥。尽管如此,人们依然迷茫着,胡乱地拥挤着,不知道自己的双脚该放在何处。
和早上比起来,车上明显要热闹很多,打电话的旁若无人依然和电话那头聊得不亦乐乎;玩游戏的尽管被挤地爬在了座椅的靠背上,依然没有停手的意思;电视剧、电影也迫不及待地在小小的手机屏幕上上演;几个小孩,在好心人让出的座椅上蹦蹦跳跳,好不快乐;熟识的人们,好像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公交车司机两耳不闻身后事,认真地指挥着公交车左右穿插。
每次公交车靠近站牌,心都会莫名地纠结。“都这么挤了还上人?上来往哪站呢?”而有人下车,车厢内空间稍微大那么一点点的时候,站着的人们会不约而同地赶紧换个姿势,生怕慢那么一点点又会无法动弹。
宽阔的马路已经拥挤不堪,路口红灯亮起的时候总是最难熬的。盼望着车子一路不停,直到自己想要下车的那一站。
煎熬中的时间总是显得异常缓慢,每秒钟都被无限延长。当把自己从那拥挤的空间里面丢进冬夜的风中,寒风来袭立刻失去了高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