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走近柴家边村的白龙寺〔散文〕
从常州新北区下高铁,驱车朝长江方向行约二十分钟,那里有一个柴家边村,村东有一座闻名乡里乡外的白龙寺。白龙寺在人们的心目中,是神秘的地方,它珍藏着悠远的历史和传说故事。新年伊始的冬天,我在中国著名少儿活动专家柴前胜老师的陪同下,前往他的故乡,观赏和探秘了千年古寺白龙寺。
汽车穿村过桥, 过了魏村镇就很快进入了柴家边村。车刚停下,就看到屹立在冬日里的白龙寺,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寺的后面耸立一棵高高的古银杏树,树身超过了八层楼高,展枝托干,张扬了一大片蔚蓝的天空。寺院不大,属江南小巧玲珑式的风格。面对白龙寺,我不由想起几年前柴前胜老师口述并由我写成的一个关于白龙寺的传说。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东海龙王有个女儿名叫白龙姑娘,白龙姑娘从小聪明好学,她头长翘翘角,心地善良,亭亭玉立,美貌如花,龙王十分宠爱她。白龙姑娘生活在海里,觉得特别寂寞,她很想看看人间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一天,她趁东海龙王外出巡游时,就扮作一个村姑跃出海浪,踩着云朵来到长江南岸的柴家边村上空游玩。那时正是盛夏季节,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大地,人间河塘干枯,地里的庄稼旱得垂下叶子,一片凄惨景象。为了抗旱救灾,村里家家男女老少都出动,跋涉十余里路,从遥远的长江边取水。柴家边村一户姓柴的人家,老夫老妻无儿无女,也弯腰驼背地在背水,一路跌跌撞撞,到柴家边村的水泼去了一大半。白龙姑娘看到这情景,很是心痛,她发誓要帮助这些穷苦的人们摆脱旱情。说干就干,她身子一摇,变成一条小白龙升空,在柴家边村的上空轻轻打了一个滚,顿时,天空乌云密布,紧接着倾盆大雨就从天而降。“这真是及时雨呵!”人们抬头看到了云朵里似有一条银颜色的白龙时,那龙就不见了。
柴家边村有个小伙子名叫柴宁,出身穷苦,幼时丧了父母,靠爷爷奶奶带大,他勤劳肯干,心地善良,当他看到村里一对老人背水抗旱累病时,就帮他们打水烧饭。他的举动被白龙姑娘看得清清楚楚。也许是由于天旱长久的原因,井里水位很低,他打了好一会儿,还没打到半桶水。柴宁正在着急时,白龙姑娘来到他面前,对他说:“大哥,我来帮你打水。”说着,姑娘接过水桶的绳子,在井口轻轻说了几句话,瞬间,井里的水就向上升,没一会水桶里的水很快就满满的了,小伙子望着美丽的姑娘,觉得很是奇怪。
“谢谢你!请问你从何来?”柴宁问。
“我叫云儿,居住在江边的西山坡。”姑娘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铃铛般的小东西给了他,说:“有了这个,以后就再也不愁打不到水了,当你想要水了,就朝井口摇一下。”说完姑娘就不见了人影。
“奇怪?姑娘哪里去了?”小伙子提好水立即去寻找女孩,可是一连找了几天都没见。一天,柴宁又在帮邻居两位老人打水洗衣服,姑娘忽然又出现在小伙子的面前,她被小伙子真诚的爱心所感动,和盘托出愿意扎根乡村并和他结为夫妻的心愿。小伙子看着如花似玉的姑娘,感动得泪流满面。他们就这样很简单结婚了,两人恩恩爱爱,柴家边村从此添了一个叫小白娘娘的媳妇,村里人都唤她为白娘娘。
不久,白娘娘怀孕了,吃什么就吐什么,惟有食野果和小鱼儿才是最理想的食物。柴宁心痛她,就到处为她找好吃的野果子和小鱼儿,这样的日子过得也是苦中有乐。
又不久,东海龙王巡视回到龙宫,才知道小白龙外出仙游不归的消息,当他又获悉心爱的女儿和凡人己婚的消息就勃然大怒,立即下旨,派海神带着虾兵蟹将来到长江边的柴家边村的天空中,呐喊着要把小白龙带回宫殿。
这是十月上旬的一天,柴宁像往常一样,帮助邻居老人打好水煮好饭后就下地了。中午,白娘娘正在家里做饭。忽然听到窗外传来喊声,走出门一看,原来是海神带着虾兵蟹将正在大声叫喊:“白龙姑娘,赶快跟我们一起回到东海去。”
白龙娘娘没有理睬它们,继续做着她的家务事。这时喊声越来越紧,怎么办?丈夫柴宁下地还没有回来,她想到肚子里怀的孩子,觉得回到东海必定是凶多吉少……想到这儿,她只身冲出门去,一个斤斗跃上天空,不由分说就和海神撕打起来。海神见了白姑娘,不敢杀她,虚晃一枪就立即退回东海,并在龙王面前哭诉经过。东海龙王大怒:“如三次劝告不回,就地宰了她!”
这天,海神又带着虾兵蟹将来了,它劝说白姑娘:“赶快回到东海吧,那里有山珍海味,有花容般的生活。”
但白龙娘娘意志坚定,她说:“这里是我最爱的地方,我决不回东海,我要陪伴在丈夫的身边,我不回东海。”
海神气势汹汹地在村庄上空擂响战鼓,搅得天昏地暗。白龙娘娘不顾一切冲上天空和海神交战。谁知一个失手,被海神的槌棒打中了肚子。一阵剧痛使她立即摔倒在地上,只听一阵轰响,她的龙尾扫开了地上的旱土,又一个转身发力,地上出现了南北和东西两条相交的碧波长河……
发生了什么事?等到云开日出,村里的人们都走出屋子看个究竟,当他们走到村东时,看到柴家村东边和南北有了交汇的两条河流,但人们没有看到白娘娘的身影。奇怪,她到哪里去了?这时丈夫柴宁从地里回到家中,他看到了桌上留下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夫君,我也许不能再回来了,告诉你,我是东海龙王的女儿,和你的结合是因为你是我心中最美和最善良的好人,你为邻居做好事的精神感动了我。现在我走了,但我会给这里留下需要的河流,让这里的村子永远不会干旱,同时留下的还有我对你和对村民们的爱……”
柴宁恍然明白自己的娘子出事了,他哭喊着:“娘子你在哪里?”他和村民们一连找了好几天,都没见到娘子的影子。后来,柴宁在河边捡到了一双白娘子穿的绣花鞋,他这才确信,娘子被东海龙王用魔法收回去了,她在离开的时候,不顾生命安危,用尽全身力气为村里挖了两条河流,从她身上落下的一些鳞片,己经变成了河道两边飘逸的雪白芦花。人们在感动之余,含泪和柴宁一起把一双绣花鞋埋在河畔的一块高土上。谁知道第二年开春,在埋下绣花鞋的地方,竟然长出了两棵银杏树,亭亭玉立地向上……
“这银杏树就是白龙娘娘的化身,她就是神仙!”村里的人们都觉得十分神奇,大家抬着猪、羊、鸡、鸭和香火,纷纷来到河边,面对银杏树,摆上供品和香火祈祷。就这样,此事一传十,十传百,附近方圆十里的老百姓,都来到银杏树边烧香,用这种方式感谢白龙娘娘为村里挖了河,降了雨,为民做了大善事……
“真是神奇极了!”附近的人们奔走相告,争相讲述白龙娘娘的故事。为纪念白龙娘娘的功绩,人们就把银杏树东侧的两条东西和南北相交的河叫做白龙河。接着,人们又集资在河面建造了石桥。又因为是白龙娘娘在十月十三这天离开柴家边村的,人们盼望白龙娘娘能回到柴家边村,把南北河道上的桥叫做白龙桥,东西河道上的石桥叫迎龙桥。柴家边村人钦佩白龙娘娘的善爱和贞烈懿德,为了纪念白龙娘娘美好品质,人们决定在银杏树边建一座白龙庙,村民和附近的乡亲,以及各方也一齐赞助,很快建了白龙庙。银杏在后,寺庙在前,从此香火不断,人们在这里求神拜佛,祈求五谷丰登、年年有余;消灾祛病、求男求女……
这真是一个美丽的传说。多少年来,白龙河依然潺潺在流动,柴家边村和附近乡村的人们从此再也不愁天气干旱,每到十月,清澈的白龙河面上芦花翻飞,波光粼粼,宛如一条银色的长龙伸向东西和南北,将柴家边村紧紧搂在怀中,白龙河从此成为柴家边村的命脉所在。白龙河成为柴家边村的骄傲。
相传后来白龙娘娘被东海龙王禁足在了龙宫,但龙母念她有一颗怜爱之心,答应她每年十月十三悄悄回柴家边村一次。所以每年这个时候,村民们都会聚集在白龙寺周围,烧香,走桥、赏银杏,成为白龙寺的历年的系列活动。
古往今来,十里八乡及常州地区的善男信女,凡知道柴家边村白龙寺的,都会寻路前来求嗣祈福、消灾许愿,络绎不绝。旧时,人们有徒步来的;有三步一叩者前来的;有骑马坐轿来的;现今有开着私家车和摩托车前来的,拜佛敬香的亦不乏附近乡村人。到了农历十月十三至十五,香客摩肩接踵。特别是到了中秋和银杏果成熟期间,前来观光的游客络绎不绝。参与盛会的信士游人,既有常州和原武进地区的,也有来自上海地区的远方香客。
在白龙寺边的一幢民宅,我有幸和为柴家边村白龙寺原地重建作出贡献的村民柴榴荣、许林法、柴兴隆等先生一起座谈,从他们的口中知道:白龙寺的故事很多,需要不断整理。别看白龙寺小,但它是唐宋时代的古寺,千余年来,历经沧桑,在历史上曾是屡毁屡建。抗日战争时,日本鬼子沿长江西进九江时,沿途上岸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把白龙寺后的另一棵银杏树用汽油烧毁了,寺院也遭到了严重破坏。抗战胜利后,白龙寺得以修复,依然成为方圆十里内外的群众上香拜佛的好去处。
然而由于多年失修,白龙寺的木柱已经被蚁虫蛀坏。在二零一五年春天的一个夜间,一场大雨从天而降,而且伴大风下了一天,多年失修的千年古寺经不起大雨倾浇,不幸柱体牵着屋梁倒塌于地,庙内神像全毁。为使村民们有一个修身礼佛的地方,由当地佛教信徒牵头,村民们纷纷表示自发捐款在此复建古寺。
为确认古寺历史之渊源,村民柴榴荣等带着在武进县志上确认的白龙寺是千年古寺的事告诉有关部门。为落实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弘扬民俗文化,有关部门对古寺重建表示同意。在此期间,江苏又宁集团董事长柴红庆知道家乡古寺倒塌的消息,坐卧不安,这位从小和母亲常到此烧香拜佛的笃信者,委托父亲牵头,会同吴美芬等乡人一起修建。据寺前鲜碑记载,捐款的村民有六百余,而柴红庆一人就捐资一百余万。此外尚有众多信徒的捐款还未列入碑刻。经过几个月的建设,一座全新的具有独特景观的蕴藏千年文化的白龙寺如诗如画地呈现在世人面前。二零一五年十月十三日,白龙寺举行了隆重的开光仪式。常州佛教界有关人士和当地群众到场,场面极为隆重!
从座谈会上知道,柴家边村的白龙寺在人们心中一直是一处安然修身的礼佛之地。如今,重建后的白龙寺,深红色的玻璃瓦,金黄色的墙壁在阳光下闪耀着别样的光泽。
座谈后走进寺的殿堂,发现白龙寺原来是一座二教合一的古寺,即是佛教和道教相融一体的古寺,是一座前殿供佛、后殿供仙的寺庙。前殿,供奉佛祖释迦牟尼如来、文殊菩萨、观音菩萨;后殿,供奉玉皇大帝、财神爷、白龙娘娘,两旁还有其他的菩萨。二教塑像供奉在同一个殿堂,这在国内也不是多见,实在是古寺中的一大珍宝。面对如此珍稀的白龙寺,我在观赏中不仅惊喜,为它能得以保护和留传拍手叫绝。
面对千年白龙古寺,我不禁浮想联翩。据考证,早在古代唐宋初,就有“佛道本一家”的说法,在宋代时还有了“儒释道”三教合一的寺院,那时的思想和行动,都在宣讲和解释佛和神都是慈悲的。唐代著名诗人白居易的《梦仙》诗中就有“仰谒玉皇帝,稽首前致诚。帝言汝仙才,努力勿自轻。”的诗句;诗人元稹《以州宅夸乐天》:星河似向檐前落,鼓角惊从地底回。我是玉皇香案吏,谪居犹得住蓬莱。又据考证,在封建社会,唯天子才有资格祭拜玉帝,一般民众不能随便祭拜。由此可见,白龙寺的古不是随便说说的,村民在推测当年建寺之人时,都说柴门中有一位有影响力的人物……
白龙古寺正面居中的是佛祖释迦牟尼如来,原是古印度北部迦毗罗卫国(今尼泊尔境内)的王子,属刹帝利种姓。释迦牟尼在十九岁时,有感于人世生、老、病、死等诸多苦恼,舍弃王族生活,出家修行。三十五岁时,他在菩提树下大彻大悟,遂开启佛教,随即在印度北部,中部恒河流域一带传教。时年八十在拘尸那迦城示现涅磐。他创立的最著名的是佛开示:即使你没有财富,也可以给人七种布施!一、为和颜施:对于别人给予和颜悦色的布施。二、为言施:向人说好话的布施,存好心做好事做好人说好话,并勉人切实力行。三、为心施:为对方设想的心,体贴众生的心的布施。四、为眼施:用慈爱和气的眼神看人。五、为身施:身体力行帮助别人。六、为座施:让座给需要的人的布施。七、为察施:不用问对方就能察觉对方的心,并给予相对其所需的方便的布施。佛祖释迦牟尼如来左边是文殊菩萨,又称文殊师利菩萨,系佛教四大菩萨之一,他是释迦牟尼佛的左胁侍菩萨。因德才超群,居菩萨之首,故称法王子。观世音菩萨坐右侧,相传他既有现男相也有现女相的。中国自南宋以后,女性的观音菩萨相已深植中国百姓心中。“家家弥陀佛、户户观世音”。在中国妇孺皆知。观世音菩萨象征泛在的真理,无形而无所不在,观世音菩萨是人们心中永远的信仰希冀。
白龙古寺背面居中是玉皇大帝,他是中国道教中,老百姓心目中至高无上的高神,就是人们爱说的"老天爷",道教作为中国土生土长的宗教,有着几千年的深厚历史。传说中的玉皇大帝掌管着天下三百六十五路诸神,就好比人们常说的太上老君,太白金星,托塔天王,杨戬,哪吒,四大天王,雷震子,火神,瘟神,四御,土地爷,门神等诸位神仙都有调遣的权利。左边端坐财神,财神爷是文武财神的统称,如赵公明、关公等,他们同时也是妇孺老幼人人皆知的神仙。白龙娘娘坐在玉皇右边,笑容可掬,心地善良,一个值得人们崇敬的受人敬仰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