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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东北】你走了,我们和谁玩?(散文) ——悼念刘信波


作者:流翔陀之夫 布衣,134.7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712发表时间:2016-01-27 23:07:26
摘要:探索。悼文换个写法。


   12月11日清晨5点多,老天还未睁开眼。我在漆黑阴冷的街路上,坐在出租车里,绕着刘信波家的附近,转了一圈又一圈。真是遇到鬼打墙了,他家我来过几次,今天就是找不到。老同学铁夫找到我的时候,差5分钟就是送葬队伍出发的时间。我赶快扔下打车钱,慌张中把我的手机也扔在出租车里,下车就开始一阵急跑。
   刘信波于2015年12月9日21点20分过世,五十八岁,得了四种癌症。在我们哥四个当中排行老三。
   我们念中学时正是搞帮派的时代。作为学生很少学文化课,而是去学工学农学军。精力充沛,闲着无聊,我们同学中也成立了几个派别,大都是男女搭配的。
   毛主席曾批评过“四人帮”:“你们不要搞四人帮呢,搞四人帮不好!”当时,毛主席这一段语录还没有公开发表。我们不知晓,否则,我们男同学当中:我,铁夫,信波,传声哥四位就会响应号召,不去搞“四人帮”了。
   上层建筑的“四人帮”中有女生,我们民间的“四人帮”就不要女生啦。在思想禁固的年代,以当时我们的年龄,很清晰地判断:女生就是老虎,我们就是撩撅子的小毛驴。驴见到虎,只能“避林间窥之,远遁。”
   我和铁夫站在信波的遗像前,眼噙泪水,黙黙无语。铁夫只哽噎了一句:“我俩这回是玩到头了!”
   铁夫一个“玩”字,在出殡途中,在回龙岗祭祀场上,回到我家躺在床上,辗转不眠,始终在我的脑海翻滚。信波笑嘻嘻的生前片断影像,清晰的浮现出来。
   我们都很会玩。信波打弹弓绝对是高手,上学时他坐在二楼教室靠窗位置。窗外春光乍泻,柳叶嫩绿,几只叫瞎牛逼子的春鸟,在柳树间蹿跳。讲课老师面对黑板涂抹白粉笔时,信波将晒干的泥球,偷偷地在弹弓兜里上膛,转身抬手即发射,瞄都没瞄,树上的一只瞎牛逼子应声落下,身首分离。眼下讲爱鸟保护野生环境,可当时哪个野小子没玩过弹弓呢?没打别人家的窗户玻璃,还算乖孩子哪。
   我的座位在信波后面,我只有惊叹和羡慕,没有笑。好几次也没出声,我承认我在包庇三弟。但有的同学吱吱地笑了。
  
   有一天,我们班主任王秋成老师给我们上课。他有句口头禅:“这个小玩意儿!”我们背后给他起个戳号叫“小玩意儿!”他早已去世,在天之灵,原谅当时我们的不恭敬吧!
   这天,他却玩起了“大玩意。”他在黑板上写字,忽然转过身,弯腰拿起值日用的搪瓷盆,疾步走到刘信波的书桌前,晃了晃,有些口吃地说:“都拿拿拿出来吧!”
   信波和铁夫正低头揉黄泥球,书桌是军工场,加工子弹,备战备荒。由于场地小,教室的窗台上也晾晒了黄灿灿的泥球。
   他俩吃了一吓,慢慢地将书桌里的子弹,堆在了盆里。
   班主任朝窗外努了一下红通通的双唇。“那那那还有!”
   我在这里要强调一下。我们这位戳号叫小玩意的班主任是个美男子,丹凤眼,白晰脸面,络腮胡须,可惜身为师长不可蓄留。他经常剃刮,脸颊两面总是青青的。可浩齿丹唇那是有目共睹的。
   此时,高挑的美男子努了努他的美唇。
   刘信波平时伶牙俐齿,言语犀力。其他课任老师见他都头疼。上课时看似漫不经心,可只要提问他,门门都会,难不倒他。有时还向老师提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老师汗颜的词在这里派上用场了。我只爱上语文课,上其它课时,闷头看小说。我费了不少时间,用小刀把我的书桌,开了天窗。二十卷的竖版的《鲁讯全集》,就是那时一知半解地读完的。我的数学更是一团遭,一九七七年参加第一次高考,就吃了大亏。
   我记得,我们数学课还没学到对数计算尺的时候,刘信波就把他在中学当数学老师的姨夫教学用的计算尺,带到课堂来,给我们哥几个讲解。我是佩服的很。
   班主任威风凛凛地站在两个同案犯跟前,紧闭彤唇,圆睁丹眼,双鬓铁青。铁夫是老实人,脖子根都红了,胆怯地低下头。
   此时信波也觉理穷,但也要诡辩几句:“窗外?哦,窗外是我摆的子弹头,和张铁夫没关系。”
   班主任把铁夫书桌摇得叮咚响,有几枚黄灿灿的子弹滚到地上。
   信波忙不迭的弯腰拾起来,“是我放到他书桌里的,我的军库太小了。”
   他又仰脖说:“一个盆放不下了,咱班就一个值日盆,我有办法给你拿到讲台去。”说完,哗啦一下把自己黄书包的东西倒在书桌上,将泥球又装满了书包,斜挎在右肩,大义凛然的向讲台走去。铁夫吃力地端起盆,跟在后面。
  
   铁夫好静,他的玩法和我们不同。他喜欢养花养鱼,当然是后来的事。我们上学时玩不起。
   斗蟋蟀是静中有动的游戏,铁夫乐在其中。有一天的夏日,铁夫怂恿我们哥几个去捉蛐蛐。上间操的时候,学校的围墙有三个孔,很适合翻墙,我们一越而过,逃课了。天空万里无云,夏风清爽宜人。无忧无虑的我们,疾走奔跳,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沈阳南端的滑翔机场。在修建铁路用的碎石沙土中,蟋蟀多得象河里跳跃的小鱼。转眼间,我们腰中围了一圈装了蛐蛐的纸篓,象战士的子弹袋。但袋中总是蠼蠼地叫唤,引得我们的肚子也咕咕地响。
   我们蹑手蹑脚地爬进空军宿营的菜地,仰面朝天地摘起嫩茄子吃。哥几个大快朵颐之时,看地的一个壮汉放出一条狼狗。它闷闷地喊了几声,直冲而来。好象它知道谁是主谋,紧逼铁夫而去,连瞥我们一眼都没有,叫人扫兴。
   铁夫是小白脸,此时成鸭蛋青了。拼命狂奔,蛐蛐篓洒落一地,也不顾了。我们也不知大狗的名子,大叫:“虎子!虎子!回来!铁蛋——,笨头——回来!你这个狗娘养的——”。
   还是人家部队的狗,训练有术,看准一个目标,决不反悔。
   前面是泛着亮光油乎乎的臭水沟,铁夫已无路可逃,一头就扎进去了。我心拎了起来,他不会水呀。可铁夫在十几米宽的油河里,奋力搂着狗刨。没有清水的河里,游得如此之快,恐怕专业游泳高手也望尘莫及。我的担心真是多余。
   那只被我们骂得狗血喷头的狼狗,在臭水沟前迟疑了一下,果敢地也跳了下去。我们彻底服了,也彻底替铁夫崩溃了。当看到它的狗刨水平和我们铁夫比不了,四肢快速划拉,就是不动窝。我们很骄傲,有这样一个同学,有这样一个哥们!铁夫,四脚朝天地给你点赞!
   军狗紧皱狗鼻子,扑楞着狗头,它耐不过去臭味熏天啊。它也一定很愤怒,它要奋力游过去,一定要把铁夫撕个稀巴烂。
   我们站在臭水沟边高呼:铁夫快跑!快跑!加油!铁夫可能身上的油加多了,象刚出土的兵马俑战士,全身淌下油亮的黑水,舞动四肢,就是跑不快。附近有个破旧砖窑场,旁边立着一幢十几米高的烟囱。
   我们又急喊:上烟囱!上烟囱!
   当铁夫费力地爬到烟囱半截腰时,狂怒的狼狗上了岸。它叫了一阵就无语了。围着烟囱下面一圈一圈地转。顺时针转了十几圈,又逆时针转了十几圈,仰头爱恋地看了看,不忍离去。
   铁夫紧抓着铁的扶手,浑身发抖,要坚持不住了。忽然,他呕吐起来,直喷到大狗脚下。它也饿了,近前闻了闻,使劲晃了晃狗头。啥玩意呢,茄子咋这个作法,油炸不是油炸,酱闷不是酱闷,一股蒜味。
   我们几个小心翼翼地蹭到离营房不远的地方,来向那个将背心撩起露出大肚皮的中年汉子认错。他拿足造反派的范儿,穿个大裤衩子却勒个宽皮带,大铜圆疙瘩闪闪发光。
   他倒不善于训话,我们也没靠前。他两手指含在嘴里,一声长啸。那只大狗就竖起双耳向我们站立的地方驰来。
   我们仓皇逃走,绕了一大圈才与铁夫会合。我们把蛐蛐篓子全扔了,费了好大劲才把铁夫弄回家。
   铁夫回家后,几天也没来学校。唯一做的事,肚子抵个搓衣板,天天洗他那身衣服。可也是,他不洗干净,穿啥呀?
   我想:他洗衣服时肯定没舍得用猪胰子,怎么快一个月了,我还能闻到油腥味。
  
   “四人帮”中,谢传声最小,是漂亮的帅小子。他玩的内容很高科技。那个年代,同学中会鼓捣出一个矿石收音机就不错了。可他在十六七岁,好象我们念初二的时候,自己无师自通,却安装了一台九寸的黑白电视机。我们兴奋地去他家,好象过年吃到了饺子。那时,能看上电视是很奢侈的事情。电视的样子很滑稽,小小的荧屏背后,好象屹立一座高山,机身是个硕大的壳。不知老弟在里面都装了什么鬼东西,反正前面荧屏上有声有影。
   我玩的是最低级的,学过摔跤。瘦弱的我,比我重几十斤的大个子,也没放在眼里。兔子蹬鹰,或是闪电似大别子,准让对手嘴啃泥或四脚朝天。当我近四十岁时,还敢和壮小伙子们比试。当然,我二十五岁娶了媳妇之后,变的沉稳多了。
   我最拿手的好戏是飞石头。上小学时,学校十几米高的烟囱,我把选好的扁扁石子,掷出五六十米高,然后垂直落到烟囱里。好动淘气的我,因飞镖惹了许多祸端。仅举一例。
   一天放学后,我们哥几个各自归家。在路口,离我几十米远的刘信波忽然挑衅,大呼我的外号:“一二,刘大嘴!一二,刘大嘴!”
   我顺手捡了一枚石头就飘了过去。何为飘,即往河中打水漂的掷法。信波知晓我的石子历害,转身拔腿即逃。我的石子很听话,在黑黝黝的沥青马路上,飘啊飘啊,直到在信波的脚脖子吻了一下,才停下来。他疼的呲牙咧嘴,回手就给我一弹弓。我见打中了他,得意地哈哈大笑。偶一回头,信波发过来的黄灿灿的弹丸,在地面上跳跃一下,正中我的眉心。我眼前金光点点,一会儿功夫,我就变成了二朗神。不过,没长出三只眼,而在两眉中间渐渐长出一个滴溜圆的红疙瘩。
   十几年后,信波对我上小学的女儿说:你爸那天转身慢一点,或者快一点,就成了独眼龙了。你妈妈就不可能跟你爸结婚,就没有你了。你得感谢我这个三叔,皆因我弹无虚发,手下留情。才保证你来到世上,我才有了聪明可爱的小侄女。”我女儿听后嘿嘿直乐,她知道,这个一笑两酒窝的叔叔,是很喜欢她的。
   信波不仅弹弓玩的好,他还写得一手好字。同年级同学中他的毛笔字是数一数二的。可能是基因遗传吧,他父亲在市政府工作,是个舞文弄墨的文官。也写得一手好毛笔字。当年他父亲走“五七”时,他和他父亲往来书信都是用毛笔写的。我在信波姥爷家,看过一回他给他父亲写信。用浅黄色的萱纸为信笺,上面有竖的线条。信波功力很深的行书,也是按老式地做法,从右往左竖着写着毛笔字。
   他送给我们的字却是飞龙走蛇的草书了。他顽皮也很聪明,写毛笔字也能玩出花样。一天,在铁夫家,他拿出一段打滴流用的黄色胶皮管,把一端用力系好,另一端系好给蓝球打气用的气针,用打气筒唿呲唿呲地往胶管里打气。胶管大到炉筒子粗了,我们惊呼:快爆了!信波唿呲唿呲还是打。胶管涨得白白的了,我们速离到门外,双手紧扣两耳。信波打好后,连喊几声,我们方才进屋。
   信波拿出自带的毛笔和墨,摆上一方圆圆的大砚台,我们轮流研墨。一股墨的清香弥漫全屋。
   他安静写字的时候,也是最可爱的时候。他全神贯注,两道剑眉不时地抖动。害得我们大气不敢出。
   好象一个世纪过去了,他终于撂笔了。我们躲躲闪闪地凑到跟前,生怕眼前这个白胖家伙冷不丁地爆炸。
   这个白胖家伙身体上布满了黑痕,是洒脱飘逸的行书。内容是毛泽东的词:沁圆春?雪。落笔的毛泽东三个字写得最漂亮,极像作者手笔。
   我们兴奋地大声念了起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不容我们念完,信波说:别念了,都会背。我得回家了。
   说完,他闪电般地拔出打气针。眨眼间,胶管恢复原状,只有手指粗细,我们惊愕不已。
   信波又现出顽皮常态,对我们说:“再念哪,蹬大眼珠子念哪!”胶管上的字都已针尖大小,就是火眼金睛也难以分辩。
   我们都很惊奇,哀求他明天上学一定带去,在同学间显摆显摆。
   第二天上学,刘信波真的不负兄弟们的厚望,将自创的袖珍书法作品带到校园。不仅同学中惊叹,就是爱好书法的几位语文老师,拿着大号的放大镜,研究了好一会,也没搞明白。这么小的字是如何写上去的呢?
   当然,我们是“四人帮”,是兄弟,只有闭口无语。用当时的话说:死猪不怕开水烫。用现在的话说:打死我也不说。
  
   十五年前,信波得了一种怪病:血小板低下,疑是白血病。惧怕感冒,远离碰撞,一旦出血,血流不止。喝酒暴食更是天方夜谈了。和同学间来往很少很少。和曾经的同事,亲属,甚至家里人,也很少沟通。象一只驼鸟,将头颅埋在沙土中,不愿示人。他真的让病魔打败了。
   九个月前,他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互不关联的四种癌:直肠癌,肺癌,骨癌,淋巴结癌。每天面对四种疼痛,痛不欲生啊!
   出殡的那天早晨,他的魏夫人拉着我的手说:文明大哥啊!他真的不想死啊!他疼得坐不下,经常站着,双手扳着我的肩。哀求我:媳妇!救救我!想办法救救我吧!
   他刚得白血病时,我强烈要求要见见他。过了近一个月,他答应了。中午,我们五六个同学在他家楼下回民饭店小聚。那天,他心情挺好,说了不少话。我仿佛又见到了上学时的信波,语言犀利风趣,善辩,得理不让人。好象他永远是辩论的正方,义正词严。我们几个轮番上阵,也讲不过他。我待他不再大声讲话,和某位论战告一段落时,我温和地说:老三,最近喜欢看啥书啊?他说:我爱看庄子,天马行空,无为就是有为。他看了一下席间各位,欲言又止。
   我说:毛笔字还写不?他说,下乡时不练了,回城后一直没间断。
   我说:现在你的字可了得啦,能否给我在萱纸上写几个字,我保证裱完挂在正堂中。他不以为然地说:我在旧报纸上写字,随写随扔。
   果然,我在他的灵堂旁,看见他的写字台上,有一张报纸留下他的草书字。
   他二姐和我讲,我大弟写的字,家里人都不给。我给他买了整摞的上好萱纸,可他就不在萱纸上写,只在报纸上划拉。我母亲去世三年多了,他就是过不去这个坎。上衣兜里总揣着母亲的照片,睡觉也揣着。三年多就这么揣着。可有一件事,他始终悄悄地做着。在精美的旧式的萱纸上,用工工整整的小楷,写我母亲的悼念散文。已写完厚厚的一大摞。你也知道,信波的文笔挺好,写的非常感人。我每次看了都落泪,后来我都不敢看了,怕伤身体。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了我一眼:文明啊!我们健在的人一定要好好健康地活着呀!不能把自己幽闭起来!信波就是这样,可谁也劝说不了,他固执得很!
   二姐见我眼角又沁出泪水,慌张地和别人打招呼去了。
   我走到外面,天已见亮,可冷风还是往身体里钻。我拭了拭两眼,对着东方渐渐现出红晕的朝霞,还有天空。心里默祷着:信波兄弟!一路走好!
  
   2015年12月18日午夜
   文祥写于沈阳祥云书斋

共 5591 字 2 页 首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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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思念,总是在某个特定时段频频出现,它如同咆哮而来的飓风,碾压过身体的每个角落。于是那些回忆也接踵而至,不断地在头脑中盘旋,由过去到现在,经久不息。透过作者的文字,我们仿佛感受到朋友间友谊的温暖与沉重,它们成堆地涌入,涌入到深邃的寂静中。朋友走了,但他留给作者的却是深切的怀念,这份情感早已根植于时光深处,并随着叠加的岁月不断沉淀下来,就像锁在时空中的生命断片,岿然不动。这篇文章文笔简洁,但那种沉恸却直抵内心,言短意长。欣赏这份真挚的情怀!流翔大哥辛苦了!彧儿问候!推荐共赏!【东北风情编辑:彧儿】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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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彧儿        2016-01-27 23:08:46
  问候流翔大哥!祝好!快乐!
精彩是寂寞开的花!
2 楼        文友:流翔陀之夫        2016-01-29 18:25:51
  感谢彧儿大社长百忙中辛苦编审,冬安!祝新年万事如意!
3 楼        文友:林雨荷        2016-01-30 19:34:28
  流翔老师的文字,读起来感人肺腑,落泪心底。一篇掉念好兄弟的文字,正如彧儿编按所说,“我们感受到朋友间友谊的温暖与厚重”。残酷的病魔折磨着好兄弟的身体,但却摧不垮他心里的坚强。同时,也让我们深切体味到健康的重要,生命的无常。文字中包涵着深情和真挚,虽然那些记忆都已成为过往,但却在生命中永恒。我们说文学的真实也就是生活的真实。欣赏佳作!创作辛苦!遥祝流祥老师春节快乐!致安!
林雨荷
4 楼        文友:柳丝织雨        2016-02-25 11:04:48
  情感真挚、文笔优美、引人入胜的一篇佳作。
   欣赏好文,感受情怀,分享精彩,汲取营养,学习写作,问候朋友。祝文友创作愉快,佳作不断;生活幸福,吉祥如意!
共 4 条 1 页 首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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