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朋友〔微型小说〕
今天是公元2016年2月5日,接到清的电话是在早上8点。
当时浓浓的困意还缠绕着我,电话的那一头是他沧桑的声音,他说:“楠,我爱人被查出有白血病,现在在上海的大医院里治疗。每天透析需要七八万,骨髓配型需要两百万,大夫说她顶多还有三年的时间,就是砸锅卖铁我也要给她治疗,你帮我转款吧!”
电话的这头的我听后愕然,清的爱人叫华,是一个善解人意而又整洁的女人。他们俩都姓徐,在济南市做办公用品的生产和销售。
起初在天桥区大桥镇办厂,我并不认识他们夫妇,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和华之间有过一次愉快的交谈。
那是2015年五月份一个下过雨的午后,阳光懒懒的,我忽然萌生了去田野里挖野生菜的念头。于是带着小铲子,邀了孩子们一起去那块还未成熟的玉米田里拔棵。
当时,华正坐在过道里乘凉,看我远远地走过来,就积极的打招呼,因为我平时不太爱说话,也不喜欢闲逛,厂子在东车开了半年,我只认识自己和厂里的工人。看到华如此的热情,我有了少许的感动,于是也就和她攀谈起来。
从她的谈话中得知,他们夫妇是江西人,有一个姑娘一个男孩都在老家上高中,他们的厂子开始是在齐家操作,因为市场不景气,房租太高,他们才把厂子迁到大桥镇车村。车间里他们屯留了大批的办公家具还没有销售出去。
于是我就劝她,今年家具行业大形式不好,小厂生意不好操作,大厂生意也不好做,有好多厂家因为养不起数额太高的工人而不得不放假。她哑笑,白净的脸上掠过一丝惨淡,那是一种对生活的无奈。就这样一次不经意的谈话,我便把华植在了心里,觉得她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是可以做朋友的人……
华第二次找到我,是在2015年的十月份,当时我们厂正在突击冠县浦发银行的挂板,因为缺少人手,我便进车间帮忙操作贴纸和贴皮的工序流程。当时我正忙得不亦乐乎,华就那么弱弱的站在车间门口,脆脆的叫我:“楠,你忙吗?我们聊几句好不好?”
我微笑,放下手里的活计问她需要什么帮助?
她淡淡地说她也会贴木纹纸,他们夫妇还会喷油漆,一路走来,做了很多年。最近在家呆着无聊,她说她想出来做事情,问我用不用她帮忙。我答应考虑一下,回头给她答复。她就那么淡笑着,轻飘飘地走了,我对这个善良的女人有了又一次的牵挂!
由于油漆工作是一个繁琐而且技术含量很高的工作,我厂原来的油漆工给我们2015年的工作带来不少麻烦。有时候一件产品,修了又翻翻了又修,利润低一点的产品因此也就砸了进去,除去材料,工人工资,油漆等资费,简直就等于白干。于是就有了后面我们和清,华夫妇之间的合作。意思就是我们负责生产白茬,他们负责油漆制作,因此也就有了文章开头清要求汇款的对白……
匆匆地打开电脑,我焦急地往清的银行卡号上转了2万,对于两百万它只是杯水车薪,但这是余下的工钱。转账之后我告诉清,有时间了我想去看望一下华,要不我心里会很不安。清在电话的那头悲哀地说:“楠,你打住吧,你来不了的,她也回不来了,每天都要住院,要一直做透析,做骨髓配型要很大的一笔费用……”
听后,我再一次无言了,金钱,在某种情况下,真的很重要,可是能换回身体健康和生命吗?
我的心情就这么抑郁着,对于这个善良的女人,我不知能帮到她什么?只有祝愿和期待生命会出现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