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故事(外二首)
故事
——写给师父麒麟镇,祝师父早日康复
在这之前,你是安静的小镇
有苏绿色的城墙,和结满了山楂果的村庄
夜幕来临时,星星是你的眼睛
过往的风是你的低语
在江湖中听到你,那些打马而过的路人
描绘出你不同的样子
攀摹一朵云,用一把刻刀雕刻关于你的
文字和事物
你应该会一直安宁
会有台海的风在你身边驻足,给你一切甜的
却在这个傍晚,有一颗流星撞上你
有无数的松针刺进你的膝盖,你曾想过那是来自于父亲的疼痛
甚至你曾经渴望这样的痛由你替代
可是,这一夜
注定有几双眸子不敢眨动
不敢合拢
那些刺进你膝盖的松针
也扎进了他们的心里
半面妆
胭脂。水粉。眼线笔。睫毛膏。口红
一样都不能缺
对着妆镜,一寸一寸细致描画
眉眼一定要温柔,要如江南柳
如水中月
楚腰婀娜不盈一握
书上说妖精就该这样出场
或许应该扯一匹月华纱,镜中人粉面婉约
有湖绿色水波潋滟
更深处,是迷迷蒙蒙的水雾升腾
霜花降落
大雪飘飞
雪莲自崖壁生根,根骨冰凉,莲心清冷
窗外,有暗黑之物衍生
将妆容完备,蜕半个自己
一半走进莲心端坐
一半留在秦淮的春水里婀娜
后来
星星落幕,浅蓝色海水陷入沉眠
南山上赶来的风,捎来山楂果的气息
也捎来她的梦呓
田螺闭上眼睛,专心收集
一群寄居蟹路过,它们放慢脚步
有些什么还是被惊扰了
有些故事还是从田螺的指缝间溜走
北山上的松树屹立百年,用松针编织无数个网子
只为拦摘那些逃逸出来的
她的香气
就像许多年以前她留给他鼻端和掌心的记忆,
只是香气依旧,温度却早已冰冷
只是后来,再没有后来
只余下隔海相望的
他的松林和她的山楂树
他在每一棵松针里怀念
她则在一颗颗山楂果里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