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春曲】跟春天撞个满怀(随笔)
料峭的寒风掠过树梢,抖落最后的枯叶,为春天的到来铺就柔软的地毯;疏松的冰棱悄然融化,流淌活泼的清泉,为春天的到来准备起航的波浪;欢快的云雀唱着心曲,讲述一段崭新的故事,为春天的到来营造美妙的意境……
不经意间,我和娘子与春天撞了一个满怀。于是,我俩擦亮双眼,打开心门,与春天进行了一次真切的对话——
“你说,春天是怎么来的呢?”
娘子想了想,梳理了一下头发:“是悄然而来的啊。春姑娘走进山坡田野,光临江河湖海,驻足芽尖花蕾,来到城市乡村,融入机关校园,扑向一切生灵企盼的眼里和心间……”
“春天为什么来得这样不急不躁,从容自然?”
“我想,她是怕惊动那些美梦和呢喃的情趣,怕让一些人和事纷扰了大地的思绪,更怕搔痒了心底的某个神秘地方,她不敢太急,也不需太急,徐徐而行便好。你看,在春天经过的地方,印下了一条条清新的痕迹……”
“不错,像是无意中抹过的一笔淡淡的精美的油彩!”
“是啊,春天的装束是在新芽嫩绿的色泽里浸染出来的;春天的笑靥是从迎春花晶莹的露珠中滋润出来的;春天的芳华是蝴蝶用彩色的翅膀驮运出来的;春天的勤劳是蜜蜂用花蕊的甜蜜酿造出来的……”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我随口念道。
娘子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也诗意大发:“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春姑娘相思的泪水浇灌了一路的花草,点化了无数生命。在我们经过的地方都撒下了绿叶和鲜花,情思和希盼,她们都在风中摇曳,用意志追寻,到处弥漫着亮色。”
“春天啊,你美艳的裙裾轻轻摆动,风儿逸香,呼吸一口,甜丝丝,香盈盈,让我感觉是那么清新,又那么怡神。你也描绘描绘……”
“映入我眼帘的是满目春光:有柳树鹅黄的芽苞,有桃花细嫩的粉脸,还有泥土醉人的清香……”
我说:“春天最富生命力!她带着少男少女编织的五彩梦,在原野里奔跑,涂抹着大地的油画;在浪尖上曼舞,拨弄着流水的琴弦;黄莺应和着春天的歌声,在微风里荡漾……真可谓‘枕上片时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
沉默片刻,娘子叹谓道:“你看那终年白雪皑皑的峰顶,还有被寒潮肆虐的生命,以及挣扎在饥寒或干涸里的生灵……其实,春天也有死角!”
……
晚上,灯下,我欣赏着音乐,品尝着香茗,回味着春天深刻的内涵,我心潮起伏。
很多人都喜欢饮茶。因为茶是对春天记忆的收藏,在任何一季里饮茶,都可以感受到春日慵懒的阳光和变动的精致。
不是吗?当春天带着她特有的新绿,海浪一样漫来时,真让人陶醉;当春天携着她特有的温煦,潮水一样涌来时,更让人断魂。
踩在松软的泥土上,才知道生命的温床可以如此地平实。只要春天飘然而至,所有沉睡的种子,都可以在这里孕育,并赋予生命一种变换的姿态。无论是破土而出的,还是含苞待放的;无论是慢慢舒展的,还是缓缓流淌的;也无论是悄无声息的,还是莺莺絮语的,只要她把春的帷幕拉开,一切就会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在这里汇演自然神奇的活力。
当你留恋开放在水中娇艳的水仙时,可别忘了山谷寂寞的角落里,野百合也在春姑娘的掌心绽放。
当你赞赏桃红李白争奇斗艳时,可别忘了在柳枝弯曲的倩影里,柳絮的音符融进了蛙鼓的乐章。
当你回望那些由南方飞来的伶俐可爱的小燕子加人到隽妙无比的春景时,可别忘了深埋在泥土里那首生命之歌,默默地等待着萌芽。
当你正沉浸在春天为我们描绘的神采画卷时,可别忘了我们还必须用汗水、勤劳和智慧栽种出属于自己的友谊、爱情和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