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锋之恋
赵锋迷恋建筑行业上的这份工作,已有十多个年头了。在这个建筑公司里,他虽然人长得相貌平平,可论起他名声来,就可真像是站在高高崛起的大楼顶上喊话亮嗓子,传得远、声在外,名声响的很。只要你来这个近百平方公里的滨市,去向任何一位头顶上戴着‘安全生产’头盔干活的建筑工人,向他们打听赵锋的为人处事如何?没有一位不挑大拇指、没有一人不交口称赞的。其实,事情感人最深的还是在去年中伏里的那个夏天,穷凶极恶的台风‘丽沙’侵袭岛城的那个雨夜。眼看着八九吨水泥就要水淹泡汤,合成泥巴暴废了。赵锋硬是一个人把它们全部搬进了新建楼房的地下室里。等七八吨水泥全部搬完以后,赵锋刚想抽根烟,喘口气休息一会,突然发现集成小河般的雨水,分好几路朝着地下室里涌了过来。
这一惊,赵锋把劲头又鼓上来了。硬是闷着气、鼓着劲,又把八九吨水泥搬上了二楼。也不知搬了有多长时间,反正水泥搬完,赵锋也累得睡倒在水泥垛旁。二日,雨过天晴。当赵锋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见上班的工友给围了一大圈。见到人群当中的队长,赵锋挣扎着站起身来说出的第一句话:“队长,水泥淋湿了。”可话还没有说完,赵锋又晕倒在工友们的怀里。
在送往医院的途中,赵锋醒来后问工友:“你们这么着急开车拉着我,是要去那儿?是去干吗儿?”等工友们把他晕倒的情况一说,赵锋腾地从工友们开的面包车中间放的胎子板上挣脱着站了起,头也在面包车的顶篷扶手上撞了一个大馒头,“回去!我啥病也没有,就是头有点困。”
事后我问赵锋:“你当时都是从哪来的那么多、那么大的力气?”
赵锋的一句很平常的话语,使我从心底里感到对他是由衷地钦佩:“我是雷锋的后继之人,不管干什么事情,都要干一行、爱一行,干一行、专一行。做一颗永不生锈的革命螺丝钉。”在市场经济这个实际、实惠的大潮当中。形式、口号已被人们所淡忘。可是,赵锋的这句及其平常朴实的语言,却在我的心目当中激起了极不平静地涟渏冲击和热浪浸烫。使我感动了好些日子认为:这就是我应该宣传、学习的榜样。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我便对赵锋产生出一个极好、极深刻敬慕的印象。时不时地跑到赵锋所在的建筑工地去拍摄一些赵锋工作时干活的镜头,把它作为报纸、杂志的装点和打扮。
在赵锋搬水泥这件事,过去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昼夜相平,不冷不热,正是室外搞建筑工程的最好季节。这天上午,工地上吊车旋转、机器轰鸣。整个工地和灰、搬砖、砌体,所有的活路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上午八点,由于吊车的失控,吊索上的三个挂勾给甩脱了一个。而且滑轮还在不停的向后收回。吊盘的下方,两位卸车的工人在聚精会神地干着手中的活路。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赵锋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双手往外一推。只听‘哗哗啦啦’一阵轰响。两个工友的生命保住了,可吊盘上的砖块,下雨般的撒向了赵锋的头顶及他工作岗位的搅拌机周围。
赵锋被送到了医院,工地上的所有工序都止息了半个多钟头。人们聚集在一块议论、估摸和祈祷着赵锋的伤势千万别有生命危险。就是在干起活路的时候也无精打采,谁也没了劲头。直到送赵锋到医院去的工友们回来两位,带回来的消息让大家真有点不敢相信:“赵锋没事,只是两肩和后背软组织损伤,擦破一大片皮肉。在医院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听大夫说:‘要不是赵锋戴了两个安全帽,恐怕早就没命了’。”
“两个安全帽?”我心中疑惑。听说他安然无事,我这个做了十几年报社新闻记者,尽管是现在不谋其政,可还是迫不及待地跑到医院。
看来赵锋的心情还是不错,见面的第一句话:“一个下岗职工,还破费啥?”
我瞅着赵锋肩上、背上缠满的绷带问:“你怎么寻思在自己头上扣两个安全帽的?”
赵锋微笑着说:“今天不是周二的指挥部例会吗?程司要去开会,临走的时候就把安全帽交到我的手里。当时我正忙着,就没有往办公室里去送,而是顺手扣在了自己的安全帽上面。”
我想这也许是天意吧:“你当时跑去救人的时候是咋想的?”
“还咂想的呢?当时,我只看到一位倒骑毛驴的长者在空中抛出一道金光喊道,‘不去救人,还待何时’。”赵锋微笑着说,“嘻嘻,别笑话,我不是迷信。”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可能是佛光普照吧,要不你能化险为夷呢。”
“啥佛光普照的。还不是看我头上扣得那个安全帽特别,与普通干活工人头上戴的安全帽不一样,砖头以为我是当官的了,不敢砸我。”
真的能是佛光普照吗?我弄不明白。反正赵锋大难不死这是事实。临离开医院的时候,我握着赵锋的手说:“好好养伤,衷心祝愿你,好人一生永远平安、幸福”。走出医院,八月的骄阳似金铺满大地,黄中带有淡淡的红色。我看后顿觉心里一阵愉悦。这与电视、电影神话故事当中的佛光还有什么区别呀。触景生情,我不禁浮想联翩,在这社会主义和谐的大家庭里,但愿全社会都永远佛光普照,但愿人人个个都能够永远福寿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