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专栏】乡村大集(随笔)
今早还未起床,就听见“咚咚咚……”敲门声,妻问谁啊?“我呀!”一个童声童气的回复。我和妻笑了,是宝贝闺女。我说:“今天宝贝怎么了,怎么不进来了?”门外的闺女说:“奶奶说过,进门要敲门,这样显得我有礼貌,懂事。”
“哈哈哈,闺女真懂事。”
“闺女大清早敲门干什么?进来说吧!”
“爸爸妈妈,今天是咱集吧?”
“咱集?”妻子问我,我说看看手机上日历。拿起手机翻看了一下,显示明天(十八)是大集。闺女说:“明天啊!明天挺好的。明天周六,我不上学,和奶奶赶集去。走了……”
妻笑道:“这孩子这么早来是为了明天赶集啊!”
赶集,赶集?
闺女走后关于赶集的记忆在我脑海里闪现了出来。
赶集,是我国自古就有的风俗。在我小时候附近的集市离着最近的是阳河集,有六里路。特别是刮大风下雨时候买东西很不方便,后来村里的领导为了方便村里人,同时也为了扩大村子知名度,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把集市赶起来的。记得当初赶集先赶会,在村里唱了好几天大戏吸引众多卖家才把集市形成起来,形成了现在的三、八集。现在几乎每村都有集市。如张高集是三八,阳河集是四九,李马集市二七……,总之,只要你想赶集,就一定有去的地方。
在乡村,人们喜欢赶集,买卖自己所需要的物品。如蔬菜,肉类,生活用品,衣服之类的。虽然都是小本生意,但那种氛围确是城市超市商场里所没有的。因为在乡村的集市上能感受到一份难得的恬淡和温馨的回忆。
集市设在各村中心,东西大街或者南北大街上。想卖菜的村民或挑或推到集市上,远的要早点起床,上午8点左右赶到集市上,那样才能卖到好价钱。
来赶集的人们,开车的,骑车的,也有步行的,拉着小车的,也有纯粹是为了来集市上玩,看热闹。村民或者结伴,或者自行来,也有的是抱着小孩,边走边聊,说说笑笑中很快到集市上了。
大家到了集市上,看到自己所需要购买的物品,问过价钱,再讨价还价,买过来,然后再去寻找其他的物品。一般集市是中午12点就散墟了,如果是晴天就晚一些,下雨天就早一些。有时农忙也就早去早回。
如果您想吃新鲜的蔬菜,来集市上购买算是你来对了地方,集市上销售的蔬菜基本上是村民自己种植的和菜贩子贩运的蔬菜。村民自己种植的来集市上换点零花钱,蔬菜不但新鲜而且无公害,价格绝对便宜。如白菜,大头菜,白萝卜……还有一部分是菜贩子贩运的蔬菜,价格贵不说还不让你挑选。
在集市上各种商品丽琳琅满目,如玩具、被单、锅碗瓢盆……一应俱全,扫帚、笼布……在超市里不常见的东西在这里应有尽有。只要你带足了人民币,我想你一定会满载而归。我想,这也就是集市的独特作用吧!
每到赶集日,外地商贩的物资和本地土货纷纷亮相于集市街头,从锅碗瓢盆到耕作器具,从衣物鞋袜到布匹棉被,从民间风味小吃到各式各样的玩具,可谓百货云集。有句话说:“琳琅满目任你选”。千百年来的乡土气息,在这里就像一个多棱镜,折射出了五彩斑斓的民俗世界。
乡村的集市,都是各个村的村民在那里买卖,有时候会碰到熟人。有时也会随意的送一些蔬菜,那样是很平常的。村民之间也能互相帮助,体会到那一种感情。虽然集市上没有过多的商品,却也能找到一份乐趣。集市上的服装摊位,卖的不是品牌,他们卖的是质量和价格便宜。对于手头比较拮据的人们有的时候还要考虑半天才舍得买。
没有美食的集不叫集市,摊子上的五颜六色的糖果,又香又实惠,记忆中许多小伙伴应该流连忘返。集市上,传统的食材现做现卖,蒸包、油条、火烧……每次赶集,总令人垂涎欲滴,老远就闻着香味的烤地瓜、冰糖葫芦,走近了就不想离开,吃上了就会高高兴兴;吃不上就噘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当美食下肚,集市上的新鲜玩意儿则成为人气最旺的地方。以往,每逢赶集,各地商贩就陆续来到集市,选地盘、搭摊棚,甚至还有马戏团前来抢占一席之地。有人从南洋带回相机,从小孔里望去,街上的人们都倒着行走,逗得孩子们咯咯笑;有人拿着留声机,上紧发条,尖细的针拨下来,便流淌出美妙的歌声,人们四处张望,总寻不着这唱歌的人;流动的魔术师神秘地抽出一块红布,底下不知用什么撑着,孩子们瞪大眼睛等着看戏法,魔术师却转头卖起了膏药;外地来的耍猴人牵着猴子,孩子们寸步不离地跟着,前呼后拥好不热闹……
集市上也有卖鲜花盆栽的,卖小金鱼的。现今生活好了,要求质量。可以为了自己内心的柔软,为了家人的健康,更为了家具的惬意购买一抹绿意带回家,把家装扮的暖暖的,把家打造的温馨宜人。
赶集,对于生活在农村的人来说,是生活中再熟悉不过的场景。‘赶大集’,‘买年货’更是老百姓最上心的一件乐事。不赶集算什么过年呢?我想在许多人的记忆里,特别是老年人的记忆里,大集上的那份年味和人情味才是过年的味道吧!
对于年集来说,在我们当地话讲:‘过了腊月二十三,天天都是集,有钱无钱赶集办年。大集上熙攘的人群,吆五喝六的叫卖声,噼噼啪啪的鞭炮声,虽不富足却充满自足的问答声:“办全了?”“办全了!”
现在,随着超市、商店的普及,购买商品的渠道多样化,也可不用去赶大集,但是那份感激的热情依然深深的存在于心底。而今赶集,许多手艺品已经失去,但仍有一些手艺一直经久不衰,总会在集市的边缘占据一席之地。如修鞋摊子……
而今集市除了作为乡村商品交易的场所,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乡村百姓的一种娱乐和聚会方式。久未谋面的朋友或者亲戚在集市上会相遇,或者青年男女在集市上来一场艳遇……当然你也会在集市上你会看到很多不和谐的画面,让我们快乐不起来。如拄着双拐的老奶奶带着智障的孩子在大集上捡拾人家丢弃的菜叶,面颊冻得通红的儿童因为得不到一根烤肠哭闹,满脸沧桑的老人在寒风中守着自己小摊的时候,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情。
集市作为商品交易重要媒介已经存在了几千年,随着商品流通手段的多元化,它的作用越来越淡化,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它会从我们视线里消失呢?
我想赶大集,就是另一种形式的超市、商场;赶大集,也是另一种形式的逛街。赶集,不仅仅是为了一些买卖,还有一份放松,一种很享受的惬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