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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指间】破伤风(小说)


作者:杨月弯弯 秀才,1645.7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502发表时间:2016-04-06 14:38:36
摘要:一个勤劳温顺的女孩, 一个孤独沉重的灵魂, 一个真实悲悯的乡村合肥。

一个勤劳温顺的女孩
   一个孤独沉重的灵魂
   一个真实悲悯的乡村合肥
  
   一
   张发财最近好像是气管炎犯了,呼气老带着哨声,他想,不能再喝凉水了,得烧点开水喝。他佝偻着腰,从堂屋的床肚下,掏出一个落满了灰的篾水瓶,还好,木塞子还在。他喉吃喉吃地走到院子里,看见十一岁的大孙女张顺产正带着两个弟弟顺生和顺水坐在大石头上挑螺蛳肉,五岁的小孙女张难产在旁边逗小花猫玩,老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吩咐了一声:“顺产啊,你到龙塘把这个水瓶上的灰洗一洗吧。”
   “嗳!”张顺产清脆地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活,把自己身后,以及两个弟弟身后挑过肉的螺蛳壳集中在一个柳编篮子里,挎在右腕上,左手接过爷爷递过来的篾壳水瓶,朝龙塘走去。
   在一处长满了芦苇的塘埂边,张顺产把装了螺蛳壳的柳条篮子底一掀,螺蛳壳哗哗啦啦,海阔天空地钻入芦苇下的水中,她弯下腰,后腰处露出v字裤沿,手握紧篮把,把篮子底往水里使劲按了按,芦苇很不情愿地分开,篮底残留的螺蛳壳的残屎以及小盖盖,顺着水流漏出篮底,引来一群小鲫鱼争相分食。
   “顺产啊,村长叫我带个信,说今晚一家一个人到村长家开会。”隔壁吴大婶站在龙塘洗衣服的石头搭板上,挥舞着槌棒冲张顺产喊道。
   “喔——我知道了!”张顺产同样应了一声,脑后的马尾辫子在脖子上扫了一扫。
   当张顺产回家跟爷爷说开会这事时,张发财已经把水烧好了,搲一碗放在锅台上,晾凉,见孙女回来了,把篾壳水瓶接过来,用葫芦瓢把锅里的开水搲在水瓶里,像是对孙女说,又像是对锅里的水说:“都分田到户了,还开什么会嘛。”
   这时,七岁的二弟跑进屋大叫道:“大姐,你快出来看看吧,难产把屎屙到没挑肉的螺蛳上啦!”
   只见五岁的张难产把一泡屎屙成一个长长的省略号,而且每一堆都在一条直线上,依次见小,最后一堆正好在没挑过的螺蛳上。张顺产气得手发抖,一巴掌拍过去,张难产夹着屁股上的屎溜到一边。
   “跟你讲过多次,屙屎要到后院的茅缸去屙……你可知道,我们三个人推这一篮子螺蛳有多难啊,你光知道吃!吃吃吃!吃着屙着,不准哭!”
   张难产扁着小嘴,想哭,又不敢哭,生生把流到嘴里的眼泪,鼻涕连同哭声吧咂着咽了下去。
   张顺产一把把张难产揪过来,按着脖子,屁股朝上,她脱下脚上隔壁吴大婶给她的旧布鞋,把鞋底在茅草上蹭了蹭,塌去上面的浮土,对准张难产糊了屎的肛门使劲一剐,肛门上只留下一个屎迹子。
   多年之后,张难产回忆起姐姐时,还朦朦胧胧地记得当时的情景。树叶,茅草,稻草,土团子,鞋底子,偶尔奢侈点,用哥哥们的旧作业本和旧书,再奢侈点,用不知从什么地方捡来的旧报纸,都被姐姐用来擦屁股。
  
   二
   晚上八点钟,村民们陆续聚集到村长张国庆家。张发财咳吧咳吧拿着小马扎也来了。吴大婶说:“发财老爹,你家旺财又出去做二道贩子啦,农忙一结束,锄头一丢就出去挣钱啊,这次又是到哪里去啦?”
   “唉,没法子哦,六七张嘴吃饭喽,现在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在哪里,咳咳.....”张发财靠在门后的一个拐角放开马扎,喉喉巴巴坐下来,满脸褶子,看上去仿佛有两百岁了。
   村长张国庆国字型像个足球场,上面坑坑洼洼,他用手捏了捏在足球场中央的鼻尖,从上衣荷包里掏出一个黄色硬壳本子,上面印着“工作日记”四个字。
   “今天开会主要是传达上级领导分给我们村的毁林造田的任务,桴槎山的后梁子山分给我们村一百亩任务,我们村正好是一百户,每家一亩,你们看怎么样?要不然还是按人头分呢?”
   村长话音未落,就有人嚷嚷:“毁林?山上那么多毛竹好好的,有的还没成材,现在毁了能做什么?”
   “是后梁子山,灌木多,月季花多。”村长说。
   “真会折腾老百姓,那年大规模植树栽花,我还记得清清楚楚,现在又要把它毁掉,真搞不懂领导是怎么想的!”有人埋怨。
   “这不是县里换领导了嘛。”村长说。
   “听说巢北县这次是石桥帮上来了,橄榄帮下去了。”
   “还不如让橄榄帮干下去,自家人上去了,还乱折腾!”大家七嘴八舌。
   “不要乱讲话,要是在过去早给你们戴帽子了,现在不是跟你们讨论该不该毁林,是讨论分我们的一百亩怎么分下去,林毁不毁,田造不造,不是你们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是上面说了算。”村长打断大家的话,国字型的脸像一面红旗飘扬在杂乱成堆的人群中。
   “分什么分,大家在一起干吧。”张发财用他那像是从地窖里发出的沙哑的嗓音说。话音刚落,立马有人反对:“你当然不愿意分了,你家旺财去当二道贩子赚钱,家里剩下老的能钻土,小的刚出苗,我们来背这个闷亏,不干,还是分了吧。”
   见有人反对,张发财便不说什么了,用舌头舔了舔皴裂的嘴唇,无趣地埋下了头。
  
   三
   张发财家分得的这一亩山地上,大多数是像月季花这样的灌木,只有在靠近吴大婶家那边约有一锄头把长是竹林,砍竹子相对要难一些。
   东方鱼肚白时,张顺产就起床了,今天是毁林开工的第一天。她用干皂荚把大锅刷干净,把大瓦缸里的水搲进锅里,用稻草把火点着放灶洞里,又从外面抱点干柴禾放在火上,那火便噼噼啵啵地旺起来。她拿起桑树扁担,正好扁担上的架钩还在扁担上挽着,便挑起两个小铁桶磕磕绊绊往井边赶,她要把家里的大瓦缸水挑满才能出门。一担水挑回来时,水响了,她把灶洞里的柴禾往里怂了怂,连忙把老二老三喊起来穿衣服。
   天蒙蒙亮了,张发财也起床了,他感觉今天身体好像轻松了很多,应该是昨天喝生姜水喝好的,他这样想着,今天接着喝,见锅里的水已经开了,便拿起篾水瓶装起来。看到锅台上,大孙女已经用筲箕淘好的米,便拿起来磕进剩余的水里,那米箭一样射进水底,有些旁逸斜出,一粒粒粘在锅边,张发财用黑色锅铲,依次把它们铲进水里,又从大瓦缸里搲一瓢水顺着锅沿淋下去,那白米在水里略微翻了个身,便都沉进锅底不动了。张发财盖上木头锅盖,又往灶洞里添加了几根柴。看到大孙女已经把两个孙子和小孙女都穿戴好了,吩咐道:“你们赶紧把猪,鸡都喂饱了。粥好了,就吃早饭。吃过早饭再到山上去,我去把大瓦缸挑满。”说着他拿起桑树扁担,张顺产连忙拉住扁担上的架构说:“爷爷,你身体不舒服,我来挑吧。”
   “我来挑,我来挑,你把弟妹们搞好就行了。”
   张顺产叫二弟张顺水一边站在锅边看着,防止粥滚开时抪出锅沿,只要热气一上来马上就要把锅盖拖开一条缝,一边看着后院茅缸里屙屎的小妹张难产,防止她掉到茅缸里去,因为有一次她真的掉进过茅坑的屎里,幸好被隔壁吴大婶锄田回来看见,不然真出大事了,全身臭了好几天。又招呼大弟张顺生和自己一同把一大盆和好的猪食抬到猪圈门口。
  
   四
   十一岁的张顺产扛着手把和她一般高的铁锨从家里出发了,后面跟着九岁的大弟张顺生,他手里拿着个大号的掉了部分漆的搪瓷缸子,缸子上印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字,“人”字那一条腿上的漆也掉了,只剩下一撇靠在一块黑洞洞的铁锈上。七岁的二弟张顺水负责看护好最小的妹妹,五岁的张难产。小妹的名字也是为了纪念因生她而大出血被夺去性命的母亲而起的。
   爷爷早已经扛着洋镐,拎着水瓶到了山上,村里其他人家也早已在开工。隔壁吴大婶的丈夫张开来直起腰,停下正在砍竹子的柴刀,看着这一家老老小小,啧着嘴,对张发财说:“老爹,叫旺财回来吧,这不是你们干的活。”
   “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今年出去,一个信都不给我。”张发财呼噜着嗓子说。他朝手心分别啐了一口吐沫,高高举起洋镐把,对准一丛月季花的根部用力撅下去,洋镐尖尖的的铁头在石子与沙土坚硬的地面上留下一个浅浅的迹子,发出丁零当啷,呱呱哒哒的声响。不一会儿,他汗津津的后背已塌湿,心脏在他的根根肋排上横冲直撞。
   张顺产用铁锹在每丛月季花的根部四周铲个圆圈,让爷爷的洋镐好下锹口。她像大人一样左右两手各唾一口吐沫,由于锹把太长,她不能像大人一样手扶着锹把,而是把它扛靠在肩上,用手扶着定位,脚用力踩下锹头上小耳朵把,每踩一次,像磕一个头,脑后的两条马尾辫悠达悠达撩拨着下巴。她满脸通红,汗渍把刘海和耳鬓的茸毛裱在宽宽的额头和瘦啦啦的脸颊上。她直起腰,伸手把刘海捋了一下,看见大弟和二弟正合力把爷爷挖出来的月季花秧拖向指定存放的地方,冲他们喊了一嗓:“小心刺!”小妹张难产正和村里其他小朋友嬉戏追逐着。
   要说该因要出事呢,如果张难产不同村里的小朋友嬉戏打闹,如果张顺产听从爷爷的话去喝点开水再干,如果张顺产不在张难产嬉戏跑过来时,举起铁锹,如果那把铁锹口钝一些,就不会有后面悲剧的发生。
  
   五
   五天后,村长张国庆从桴槎乡开会回来后,就风风火火往山上跑,边跑边喊:“停下!停下!不要砍啦,上面开会说不准砍啦——”
   附近的听见了喊声,停下手中的活,围拢过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又不砍啦?”
   “听乡长说,原来调走的领导又回来啦,听说我们在砍桴槎山的竹子,脸都气绿啦,叫我们赶紧恢复原状,竹子是还原不了了,把月季花重新栽回去吧,还是各家栽各家的。”
   远处,没听见通知的人家还在拼命地砍竹子,村长花了半天时间才把消息送完,原路返回一看,得到消息的人家都走光了,没有一家按照他说的把砍掉的月季花重新栽上。
   “跑的比兔子还快。”村长嘟哝着。路过指定堆放月季花秧的地方,村长感到有些内急。月季花秧横七竖八堆成一大堆,趴在上面的,顶着鲜红的花朵,仰躺着看着村长红啦啦的腮帮,似乎与他争红斗艳;堆子底层的,耷蔫着花瓣,从枝丫缝隙中乜斜着村长军绿色回力鞋上粘着的泥土,猛然发现村长的回力鞋停在原地不动了,一股细长的,带着温度,带着土腥味,还带着骚味的浅黄色水柱弧线状落下来,咕咕咚咚,滴滴答答,溅在月季花的枝丫上。
   以后,再也没有人肯上山干活了,尽管村长每户去动员,大家都只口头答应,却没有行动。
   张顺产的脚由于不停地干活,已经开始化脓。那天在山上,她的大脚趾被自己的铁锹结结实实的切了个大口子,血扑簌簌地往外涌,原本嘻闹的张难产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因为是她在打闹中撞到了正在挥铁锹的大姐。
   张发财正累得一头恼火,见不能做事的小孙女玩就罢了,还在哭,准备发火,见大孙女蹲下来,表情痛苦地捂住脚趾,两个孙子也在大叫:“爷爷,大姐脚破了,淌了好多血。”
   张发财连忙扔掉样稿,小奔过来,见血仍从大孙女捂着的指缝往外淌,连忙拨开孙女的手,翕动鼻翼,深吸一口气,一口包含着泥土味,口臭味,以及几十年发酵下来的烟味的吐沫,不偏不倚正唾在流血的伤口上,随即用他那榆树皮一样的手抓把沙土盖上,疼的张顺产眼泪汪汪,又用他那条搭在肩上的已经看不清本色的擦汗毛巾裹上,叫大孙子找来爬根草的藤蔓捆好,直起腰,吩咐大孙女不要挖了,带着张难产回家煮饭吧。
   没有人把这小伤口当回事,然而,这脚现在化脓了。隔壁吴大婶建议张发财请邻村的黄大仙来跳个大神,听说很灵验的,说不定是顺产她妈妈舍不得孩子,附身投体。她丈夫张开来劈头盖脸一顿批,黄大仙那把戏只能糊弄你们这些妇女们,人死如灯灭,死了就消失了,什么也没有了,什么附体不附体,扯蛋!赶紧上医院看看。张发财舍不得花钱,说:“不就破了块皮嘛,小毛病,没那么严重。”
   又拖了半个月,这天,张顺产突然发高烧,不省人事,张发财慌了神。
   张开来拉来自家的板车,张发财铺床被子,把大孙女包在里面,张开来拉着板车,两人一路小跑往浮槎乡卫生院赶去。
   卫生院长被人从麻将桌上拉回来,一模孩子的脉,劈头把张发财一汹:“人都烧成这样了,还裹着棉被,还不往镇上拉,往乡里拉个球呀!”
   “不是打皮寒?我以为,被子捂出汗,身上毒气就跑了。”张发财忧忧地说,躲在枯木纹样眼皮里的眼珠转动着,流出可怜巴巴的光。
   院长帮忙联系来乡农机站的拖拉机,张开来把被子和孩子抱上拖斗,准备把板车也拖上去,院长瞪着眼睛说:“你神经啊,带板车搞什么?”
   “丢在乡里,没人看,怕丢了。”
   “都火烧屁股了,你可想救人呃,你们赶紧走,我来把你板车拉到我办公室门口。”
   “不行,你办公室没人。”
   “你真厹,拉到我办公室里面,跟我办公桌并排着,可照!再不行,我躺搁上面给你看着!”院长圆睁着眼,扬了扬声音。张开来没再说什么,抿了抿嘴唇,坐上拖拉机拖斗,突,突,突,往石桥镇上奔。
   在医院第四天时,张顺产醒了,意外看见母亲还穿着五年前的蓝色的确良褂子微笑地站在病房门口,母亲还是那么年轻,只是在她的身后拖着长长的红色尾巴,张顺产叫一声:“妈!”便爬起来迎着母亲,母亲突然转身,拖着她那条红红的尾巴,向走廊走去。张顺产追出来,卫生院昏黄灯光下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拖着一条长长的血印,张顺产沿着血印向走廊深处奔去,脚下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住,摔倒在地,一股凉凉的,甚至是甜甜的气息舒服地钻入她那如炭火一样的体内,她感觉到母亲正用软软的手安抚着她的额头,以及她每一棵发根,她似乎听到父亲那泰山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还看到了大弟,二弟和小妹正龇着他们豁了牙的嘴哇哇大哭,却发不出声音……还有相依为命的爷爷……
   住院第五天,张顺产离开了人世,说她高烧不退,死于“破伤风”,全身用冰块码上都退不下烧。
   张开来用自家的板车把张顺产的尸体从石桥镇拉了回来,张发财跟在后面,腰更佝偻了,像个大公虾。儿子张旺财不知去向,所有的事他只能仰仗邻居。
   路过桴槎后梁子山那块被毁的像一块块疤痕的山梁时,张发财跺脚跳骂:“毁林,毁林,我操你八辈祖宗,你动了山神,迟早要遭报应的。可怜我的孙女做了替死鬼,为什么不报应到我这把老骨头身上,让我活着有什么用啊……旺财啊,你小子在哪儿啊,快回来看看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吧!”
   张发财的哭声拉扯住了前面拉板车的张开来的脚步,他用袖口擦了擦汗津津的额头,鼻尖,嘴唇,悲哀地看看后梁子山,说:“老爹,未成年的孩子不能拉回村里,你看,就在这里萩个棚吧?”
   张开来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呸!他妈没脑子的张国庆,回去之后,老子一定要把你轰下台,占着茅坑不拉屎。”
   眼前的后梁子山像一颗硕大的头颅,委顿着,如同得了“破伤风”一样。被毁林的地方似头顶上显露出一块一块的斑秃,风大摇大摆地从中间呼啦啦穿过,在成堆的一簇簇枯萎的月季花秧的枝缝中,以呜咽的形式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2016年3月18日初稿
   3月30日,第一次修改
   4月3日二次修改
   于合肥

共 5829 字 2 页 首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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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是一部真实反映农村题材的优秀作品。文中描写了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张顺产因为参加“毁林造田”劳动,被铁锹铲破脚趾,导致“破伤风”死亡的故事。顺产年纪不大,却是家里的“顶梁柱”。母亲难产死去,父亲不知在哪儿,爷爷身体不好,三个弟弟妹妹需要照顾。这些本不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的重担却落在她身上,更可悲的是在一场“毁林造田”的闹剧中,她却成了牺牲品。作者文风朴实,作品画面感强,具有浓郁乡土气息及艺术特色。环境典型,情节真实,人物语言也生动传神,充分展现人物个性特点。小说深刻地反映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农村农业农民贫穷、多子、愚昧等诸多现状,具有很强的时代社会意义。【编辑:桂月涵香】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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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桂月涵香        2016-04-06 14:42:54
  这是一篇细致展现曾经农村生活的优秀作品,朴实的如同山野里的蒲公英,读完了却让人唏嘘不已。非常感谢杨月弯弯老师带来的精彩,祝您在这春天花开得意!
回复1 楼        文友:杨月弯弯        2016-04-06 19:17:15
  感谢涵香精彩的编辑,问好。辛苦了!
2 楼        文友:郭永涤        2016-04-06 15:09:57
  热烈祝贺弯弯君又一篇准重量级作品问世,愿先生在今后文学的道路上一往无前,得意春风,斩获多多!
副高职称,著述多部。
回复2 楼        文友:杨月弯弯        2016-04-06 19:20:36
  感谢郭社的鼓励。问好!
3 楼        文友:梓烨灼灼        2016-04-06 22:08:32
  喜欢杨月老师笔下委婉动人的朴实形象,喜欢那个小大人一样的张顺产。
依天照海花无数,流水高山心自知。
回复3 楼        文友:杨月弯弯        2016-04-14 09:26:21
  问好梓烨君,远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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