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跨越时空的对话(散文) ——致青年贾谊
政治家与“政客”的区别:政治家,是为人类的理想和民族的进步而奋斗;而政客是为了自身和家族的小集团利益而奋斗;二者出发点和落脚点都是不同的。
——题记
这是一次没有计划的拜访,这是一次没有预约的遇见。
我不知道长沙有多少个公交站牌,有多少条街道,长沙市有多少家宾馆,我真的庆幸我入住的宾馆竟然与“贾谊故居”是如此的近距离。
农历癸巳年七月。那天下午,天公似乎特别作美,已经有60多天没有下雨的长沙,竟然下了一场透凉透凉的及时雨。这样的遇见,让我的心情特别清爽。
午休以后,在得知家人不愿和我一起去拜访贾谊故居时,我一个人踏上了这场“久旱逢甘霖”的遇见。
那天下午正逢周一,贾谊故居闭馆,很可惜,没有进入里面参观。但我确实已知足了。一位台湾的摄影师帮我在贾谊故居门前留了影。任何对中华民族有贡献的历史人物,人民都将永远怀念他。这种永垂不朽的业绩让后来人倍感欣慰!
贾谊故居的站牌和贾谊故居建立在长沙,也让我对长沙又一次刮目相看。
斯人远去,故居依然,真好。
现在就让我去穿越时空,用对话的形式去触摸一下青年贾谊的“旷世奇才”吧!
一
贾太傅:你好!
别急,别急,我能承受得了打击。可以想象,耳濡目染跟了我20多年的家人,有时对你都不感兴趣,还有谁会对你感兴趣。何况今年你都2213岁了!
不过,你应该高兴。在你走了大概2080年后,有一位思想家叫周树人,他的笔名叫鲁迅,可有名了,他对你十分崇拜。他曾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周树人先生高度赞扬你的《治安策》是“沾溉后人,其泽甚远”的“西汉鸿文”。
另外,我要说的是,你还有一位知己,那可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上下五千年,数风流人物,他肯定排第一。他叫毛润之,他比你小2093岁。你出生在公元前200年,毛润之先生出生在公元1893年,今年正好是毛润之先生120周年生日。你知道吗,他也十分崇拜你啊!你知道他是怎样夸赞你的吗!他说:“《治安策》一文是西汉一代最好的政论,贾谊于南放归来著此,除论太子一节近于迂腐以外,全文切中当时事理,有一种颇好的气氛,值得一看。”(《毛泽东书信选集》第539页)这个评价,可了不得!你要知道,只要上了《毛主席语录》,得到毛主席称赞,你肯定当大官。你身边那个叫邓通的小人物,就再也不敢欺负你了。对了,忘了告诉你,毛润之先生在公元1949年10月当上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主席,所以,我们都习惯称毛润之先生为毛主席。
不仅如此,毛润之先生年轻的时候,在写给友人的一首诗中还把你和著名的诗人屈原相提并论,说你们才华横溢,胸怀大志是湖南人学习的好榜样,并以你和屈原来自喻和喻人,全诗是这样说的:
云开衡岳积阴止,天马凤凰春树里。
年少峥嵘屈贾才,山川奇气曾钟此。
君行吾为发浩歌,鲲鹏击浪从茲始。
洞庭湘水涨连天,艟艨巨舰直东指。
无端散出一天愁,幸被东风吹万里。
丈夫何事足萦怀,要将宇宙看锑米。
沧海横流安足虑,世事纷纭从君里。
管却自家身与心,胸中日月常新美。
你可能怀疑,这样的对话,人家会信吗?我告诉你吧,现在这样的对话可时髦了,穿越剧现在火得不得了,但我是不喜欢穿越剧的。我跟你对话,是我真的有话要跟你说,因为,你是政治家,我曾是政治老师。因为许多人搞不清政治家与那些政客的关系。有人甚至把政治家等同于“政客。”所以,我现在要在自家的菜园里,让人家搞清楚:什么是政治?什么是政客?
哎呀,这个话题有点长,我现在要先去锻炼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不想像你那样不到33岁,就离开了你喜欢的事业和这个让人无限留恋的世界。
二
贾太傅:你好!
抱歉,让你久等了。
刚才,我去锻炼了一会儿身体,耽搁了一点时间,现在我们继续对话。
管子曰:“仓廪实而知礼节。”民不足而可治者,自古及今,未之尝闻。古之人曰:“一夫不耕,或受之饥;一女不织,或受之寒。”生之有时,而用之亡度,则物力必屈。古之治天下,至纤至悉也,故其畜积足恃。今背本而趋末,食者甚众,是天下之大残也;淫侈之俗,日日以长,是天下之大贼也。残贼公行,莫之或止;大命将泛,莫之振救。生之者甚少,而靡之者甚多,天下财产何得不蹶!
上面这段文字是你在其政论散文《论积贮疏》中的一段文字。现在的人很少知道你写这篇文章时的年龄只有21岁。
淫侈之俗,日日以长,是天下之大贼也。残贼公行,莫之或止;大命将泛,莫之振救。生之者甚少,而靡之者甚多,天下财产何得不蹶!
2193年前,你提出的反对奢靡之风气的观点,与我们党现在进行的反对“四风”(注:四风指,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奢靡之风)之观点是何等契合。你看,你多么有远见,真的是让我心服口服你这个青年。
三
贾太傅:你好!
其实,我在少年时就知道你,你的《过秦论》写得太好了。只是那时我不知道,你写这篇文章时的年龄比我大不了多少。
秦孝公据崤函之固,拥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窥周室,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当是时也,商君佐之,内立法度,务耕织,修守战之具;外连衡而斗诸侯。于是秦人拱手而取西河之外。
你看,你小小的年纪心里装的可是整个天下。
当时之时,齐有孟尝,赵有平原,楚有春申,魏有信陵。此四君者,皆明知而忠信,宽厚而爱人;六国之士,有宁越,徐尚,苏秦、杜赫之属为之谋,齐明、周最、陈轸、召滑、楼缓、瞿景,苏厉、乐毅之徒通其意;吴起、孙膑、带陀、倪良、王廖、田忌、廉颇、赵奢之伦制其兵。
你看,你小小的年纪把当时的军事家、谋略家全装在自己的脑海里,而且了如指掌,这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追亡逐北,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因利乘便,宰割天下,分裂山河。强国请服,弱国入朝。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抱怨。寥寥数语,一个强大的秦国跃然纸上。这需要何等的文才。
一夫作难而七庙堕,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仁义不施,攻守之势异也。你的逻辑推理是何等的有力。
如此之才,怎不遭人嫉妒!
四
贾太傅:你好!
有一个事实,我现在要告诉你。现在的长沙可是了不得,你看你住的地方,多繁华啊!那可是寸土寸金。(注:贾谊故居位于长沙太平街小巷,这里古色古香。)你那时来长沙,肯定是十分的不愿意。假如你今天来长沙任职,那不叫被贬,那叫提升。一般人想来长沙任职,没有个10万、百万联络感情的通关费,那还真到不了长沙任职。
按你当时的身份是长沙王太傅,按现在的説法,就是市长的贴身秘书,那权力可大了,吃香的喝辣的,那不在话下。
但我知道,金钱,位置在你看来,都是小事,你并不感兴趣,因为你是政治家。说到政治家,这里我必须给你辩解一下。悄悄的告诉你,现在的人对政治啊,政治家啊,似乎特别反感。所以,我写这篇文章时,都不敢称你为政治家,而说你是文学家。因为,我教政治,许多人还瞧不起我呢!所以,有一段时期,我没有教政治,而是从事你反对的行业,下海经商去了。因为,他们通常把政治家跟“政客”混为一谈。因此,在这里我代你替大家、特别是我的朋友们解释清楚政治家与“政客”的区别:政治家,是为人类的理想和民族的进步而奋斗;而政客是为了自身和家族的小集团利益而奋斗。二者出发点和落脚点都是不同的!
另外,我告诉你,我是一粒微尘,真的微不足道。但有一点,你可能感兴趣,我姓刘,是你忠心耿耿服务的那个汉王朝的刘家。
哎,对话就到此为止吧!说多了,人家反感,吃力不讨好。还是微博来得快点,有机会再对话吧!
都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与自然对话,可营造了和谐的环境;与朋友对话,便拥有了思想的交流;与自己对话,便得到了心灵的慰藉;与生活对话,便获得了人生的启迪;与世界对话,便扩展了瞭望的视野。那与贾谊这类大政治家的精神星座对话,且请看作者在此文中的遣词造句和立论,身临其境,方知别有洞天。
这篇作品,作者引经据典地与贾谊穿梭时空的对话,不仅向读者展示出一个政治家和政客的为民为己的不同台阶、不同气象,我想呀!作者更多的是想表达贾谊这种稀有政治家的灵魂,能在现在的生活中落地生根,光耀中华民族。
此文,面容深刻,充满着社会责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