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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换亲


作者:真善美信使 秀才,1160.1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132发表时间:2016-04-07 23:53:40
摘要:现在婚姻自由,想起农村过去换亲导致的悲剧心里还是很难过。


   家乡北靠京包铁路线,南靠笔直大洋河,中间有三道弯链接,属于多见石头少见日头的贫困山区,附近没有厂矿企业,人们过着“二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清闲生活。我生在七零后,我的童年就是在家乡长大的,那时候人们普遍生活拮据,村里有些男子到了结婚年龄,因家庭状况不好而成不了家。父母亲为了孩子发愁,发愁归发愁,就是没有办法。不知是谁想出来的招:换亲。张家的女儿嫁给李家的男孩,李家的女儿再嫁给张家的男孩。这是两换亲,后来也有三换亲的:张家女儿嫁给孙家男孩,孙家女儿嫁给王家男孩,王家女儿嫁给张家男孩。
   一般家庭不主张换亲,至于走到换亲这一步确实是三十六计中的最后一计,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说白了是光棍娶他妈——穷将就。
   李小芳和孙云的二孩孙向前成家的。她们是通过换亲而凑合在一块儿的,小芳虽然个子不是太高,不足一米六,但是她长得眉清目秀,白皙的脸庞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象一块白布上镶嵌着两颗闪亮的珍珠似的,一张樱桃小嘴上涂着淡淡的口红,最显眼的就是她的两个丰满的乳房了,象蜷缩在雪地上的两只野兔,位置不上不下,乳房不大不小,看去就象红肉里稍微掺杂了一星半点白肉一样,不肥不腻,垂液欲滴。引无数男儿竞折腰。
   小芳的哥哥小军,长相还说得过去,高鼻梁,大眼睛,瓜子脸,人老实,因脑筋反应迟钝说话慢条斯理的,平时遇见生人很少说话。小芳家乡朱家屯比温家窑还要偏僻,那儿也没有什么副业,农民的收入全凭卖些山药蛋。村子小,不足五十户的人家,农民没有水浇地,收入全靠老天爷。风调雨顺的季节,农民就能多收入一些,赶上天旱,庄稼明显减产,村里一些中年人就跑到外面打工去了。因村子不富裕,邻村上下也不愿意将闺女嫁到朱家屯。小芳姊妹四个,她上面两个姐姐、一个哥哥,两个姐姐都先后出嫁了。哥哥不出托,别人给介绍了好多,女方都相不准,看看小军就三十大几的人啦,婚姻方面还是“单调将”,小芳父母愁在眉间,急在心上。小军毕竟是李家的根儿呀,如果小军成不了家,李家无疑就不能再续香火了,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为了小军的婚事,小军父亲的头发早早就花白了,小芳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村里也有人跟小芳父亲提及换亲的事情,最初小芳父母都不愿意让小芳给哥哥换亲,随着时间的推移,小芳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为了哥哥的婚事,不得不委屈自己,推迟婚期。看着自己的同龄人都出嫁到他乡,穿着时髦的衣服,脚穿马靴,胸前系着红里透绿的丝巾,小芳只能默默告诉自己:咱什么时候也象人家小慧、紫鹃一样“推销”出去就好啦!省的整天呆在这儿多见石头少见日头的鬼地方,本来精神的人时间长了也怕憋出神经来!
   二姐夫是养活车的,自己也是司机,所谓的车就是拖拉机,拖拉机多数还是用于拉煤的。从大同鸦儿崖煤矿拉的,鸦儿崖那儿有个红迷沟,小芳大姐夫就是鸦儿崖村人,小芳大姐夫和红迷沟煤台的会计是同学,而且关系处的不错,有些事就好办。起码带着猪头能找到庙门。所以小芳二姐夫一直在红迷沟拉煤,从那儿拉上运到村里卖。正常情况下一星期能跑两趟,赶上下雨、下雪天就不好说了。外甥们都上学,小芳在家觉得郁闷的时候就跑到二姐家散心。养活车的人经常在外,老婆虽然温柔、贤惠,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们跑到哪儿风光到哪儿,可谓在家金枪不倒,在外红旗飘飘。小芳二姐夫也是养活车的,自然也不是一盏省油灯。小芳二姐虽然高挑儿的个子,浓眉大眼的,但是毕竟年龄不饶人。女人四十豆腐渣,虽然没有四十岁,也接近四十岁的人了。和小芳相比差距就大了,小芳的脸蛋蛋嫩得象从苹果树上刚摘下来似的,仿佛用劲拧一下就能拧出水来,而小芳二姐的脸就象落地的苹果一样,尽管搽洗的干干净净,但是搽洗不掉岁月留下的“痤疮”,看起来明显有缺陷,拧十下恐怕也是徒劳!
   当初小芳二姐嫁给她二姐夫的时候,她二姐夫家也很穷。常言说得好:发财有个根儿,倒霉有个坑儿。小芳二姐夫家境不是太好,但是小芳二姐夫专干,个子不高,村里送了个外号武大郎。人们都习惯叫他武大郎了,开始他觉得别扭,日久天长也习以为常了,别人叫就叫吧,反正自己知道自己不是就行了,谁让父母给了自己武大的身段呢!小芳二姐长得漂亮,村里相应给她也起了个“潘金莲”的绰号。别看武大个子瘦小,脑子蛮好使的,前几年做过村委书记,他买拖拉机据说就是挪用了上边拨下的扶贫款,尽管他一再号召村民扶贫款没有利息,村民没有什么做向,自然就没人借贷。个别村民也想贷款做点小买卖,他们前怕狼后怕虎,再加上老婆一咋胡,他们更是没有主见。唯独武大敢试试,于是就买了拖拉机,开始雇佣邻村的牛三开车,自己亲自跟车。经过几年的打拼,还清了上边的借贷,净赚了不少!
   利用赚的钱批下一处地基,新修了房子、置办了一些新家具,孩子还小,其余就存银行了。有了钱的武大也渐渐不安分了。因长时在外,老婆看不见,而且做那些事情本来就不是光明正大的,老婆一个人经营着农田,风里来雨里去,既当爹又当妈。武大毕竟不是那种陈世美式的男人,他记得老婆的甘苦,所以自己留足煤价、路上的盘缠交际,其余都交给老婆保管。毕竟没有不吃荤的猫,武大看见美女的时候,开始仅仅是过过眼福而已,牛三有时候找小姐,他坐在车里等,直等到牛三来了开车。牛三有时候也开武大的玩笑:和小姐在一起,真爽,要怎么就怎么,比老婆还好用——,说到结尾的时候还故意把“啧啧……”说得更高,言外之意就是太过瘾了。说的多了武大也有所动摇,心想:人家挣钱不多还能享受天伦之乐,我怎么就不能……
   于是,他也开始找那种感觉,他清清楚楚地记得他的第一次:那天下雨,牛三凭感觉今天得住店,因为路滑!而且雨一直下,下得越来越大。牛三将车开到鸿运饭店门口熄了火锁好车门,和武大一前一后进了鸿运饭店。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结账的时候他把老板娘悄悄叫到一边,给老板娘说:“大姐,今天给我们车主也找一个好货,让我们车主也尝尝,如果他感觉好的话,有一就不怕没有二……”说完朝老板娘做了个鬼脸。
   “兄弟,有你这个好弟弟,姐还能亏待你们车主——”老板娘边说边在牛三背上拍了拍。老板娘给他们叫了小红、小兰。牛三拉着小兰径直上了二楼一间包间,车主跟着小红也上了二楼朝另一间包间走去。未进之前,武大想的特别好,真正进了包间,他有些乡下人头一次进城——不知东南西北的感觉。小包间相当简陋:一张双人床,床上铺着粉红色的床罩,靠近床头是两个对称的床头柜,他还想继续看看包间里的摆设,小红象老鹰抓小鸡似的,把武大推上床,武大看着小红鼓胀的乳房(乳罩成粉红色。)象两个熟透的桃子一样饱满,两手紧紧抓紧小红的乳房,嘴在小红细嫩的脸蛋上乱啃,尽管竭力控制着自己,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顾了上边顾不了下边,一股热流沿两腿内侧向小腿内侧流淌。
   正儿八经小红帮他脱去衣服的时候,他像战败的兵似的,再也振作不起来!每每怀想第一次的时候,他就会说:酒,看着象水,喝到肚里闹鬼,走起路来拌腿,见了小红阳痿,弄不成事只好亲嘴,自我感觉象政治局常委,半夜起来找水。第二天醒来:日他妈的后悔!
   第一次就算是花钱买经验了,虽然没有做成,感觉还是不错的。之后他隔三岔五就解馋,有时候跟牛三一块趁忽,有时候自己一个人悄悄地溜进红灯区。
   时间一长他也有招揽女人的经验。路边野花不要采,采了还想采,不采白不采,捡到篮篮就是菜!管她姑娘和媳妇,纸包不住火,武大出入阡陌的风流事不胫而走,不久传到了金莲耳朵里,金莲左思右想还是不要跟他闹的好,一旦生气,他出门在外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到头来哭黄天也没泪了。他还是顾家的,月月如数交给我钱就行,男人就是男人,他长久在外也不容易,每次回来黑乎花脸的,夏天还好,冬天冷冻风寒的。想到这些,他还是原谅了武大。
   小芳在家里呆着实在憋闷,到二姐家和她二姐边做伴边散心。二姐夫回来后,她主动一个人在去西屋睡。冬天天短夜长,没有电视,村里还是点着煤油灯的家户多。武大家点的是麻油灯,小芳睡不着,就着麻油灯绣花儿,一针一线,她绣的花儿是喜鹊登梅,她想给自己的未婚夫绣的,虽然未婚夫还不知在哪一国呢,但她还是认真地绣。
   “当当,当当——”的敲门声响了,这么晚了,谁还来找我呢?她抬头朝玻璃窗看去,“哦,是二姐夫呀,这么晚了有事吗?”她想。走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毕竟是在二姐家,这么晚了,二姐夫敲门该是有什么急事吧。这样一想,她还放下手中的活儿给二姐夫开门。
   二姐夫进来,坐在灶火前的木墩上。“二姐夫这么晚了,还没有睡。”
   “夜太长,二姐夫出去和三虎他们玩了会儿扑克,本来说好玩一休,牛蛋孩子拉肚子,牛蛋老婆早早把牛蛋给叫走了。大家只好散伙,回来后,见你还没有入睡,姐夫顺便就进来了。你二姐怕惊觉,惊醒她的话,她一晚上就睡不着了。明天她早早还得给你外甥做饭,考虑再三,我还是在你这儿凑合上一晚上算了。你在炕上,姐夫在地上铺上褥子囫囵身子睡就是了。反正家里也不冷,你看怎么样?
   “姐夫,你睡地上那怎么行呢?大冬天的冻坏了身子就不好了,我姐姐全凭你养家糊口呢!你还是睡炕上哇,炕上暖和。”小芳说。
   “那,那——那怎么行?一旦让你姐知道我在你房间睡觉,她不打死我才怪呢?”武大支支吾吾地说。
   “我们在一个家睡,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我们不说,谁能知道?”小芳继续解释。
   “哦!也道是这个理儿,还是小芳聪明,我的好妹妹!”武大的头像个拨浪鼓似的,惬意地摇了摇。
   小芳也收起了绣花的东西,准备睡觉。
   武大也上了炕,小芳在炕东头铺开了被褥准备睡觉,武大在炕西头铺开被褥准备睡觉。小芳的头距离麻油灯也就尺把远,等姐夫铺好被褥,“吹灯哇,小芳。”武大说。
   “嗯!”小芳边答应边将脸朝着灯吹了几口,将麻油灯吹灭。
   半夜的时候,小芳觉得有个麻袋沉坠坠地压在自己身上,紧接着感觉到自己的脸上被毛茸茸的东西扎着,她一时明白过来,她想喊出声来,有人瓮声瓮气地说:“别喊,别喊——”她终没有喊出声来……
   慢慢地感觉到下面钻心的痛,她忍着剧痛,任姐夫将自己撕成碎片……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了“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之后就是均匀的呼噜声了。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武大早早就醒来了,他睁开惺忪的眼睛朝小芳看了看,随后从衣兜里掏出一沓人民币朝小芳晃了晃,把钱压在了他枕的枕头下,对小芳说:“拿着买些好衣服——天气冷了,姐夫顾不上给你买。”说完就朝门外走。
   外面飘着雪花,地上已经薄薄地铺了一层雪花,武大边走边想:武大假装睡,搂着小姨妹,同是一缸酒,怎么两个味?
   武大走后,小芳也没有睡意,其实,小芳一晚上都没合眼。她隐隐觉得下半身象刀割一样的疼痛,用手摸了摸疼痛部位,觉得湿漉漉又粘糊糊的。
   天色渐亮,她朝窗外你了看:哦!好大的雪!
   借着亮光,她看到疼痛部位红白交加,红的象血,白的象鼻涕一样粘稠。她走到枕头旁边,取出那沓人民币,一张一张地数着,“十、二十、三十……总共二百二。”数完钱,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母亲辛辛苦苦养一头肉猪,从猪仔到出栏先先后后就有二年多的时间,出卖的时候是父亲赶着牛车拉着肉猪到县城一家肉联厂卖的,卖猪的排队等候,为了省钱,中午的时候父亲让她看着车,父亲跑到小卖部买了五个烧饼回来。轮到她们的时候就到了下午三点多了,卖了猪就快三点半了。父亲点了一沓钱,不多不少正好二百二。去的时候母亲在家里说好让父亲给她买件衣服,看看三点半了,回去就快天黑了。给她买衣服就落空了,回家的路上,她一声不吭。
   哎!乡下毕竟是乡下。虽然她还不知道那红色是什么东西,但是她还是想起电视剧里边上演的一些情节,好像是见红。村里人常说的红白喜事也许就是从这里启发的,她不得而知。但是,她清楚地记得,见红是姑娘出嫁后,入洞房那天为了检点新娘是处女还是过水货——
   事到如此,再说也于事无补。反正自己是女的,大不过将自己打折后推销出去!
   她用抹布将伤痛处檫干净,将被褥整整齐齐叠好就出去了。
   外面的雪越积越厚,雪花落在自己的发丝上,轻轻凉凉的,它能将尘世间丑恶的东西罩住,它能净化空气,将空气中悬浮的东西覆盖了。但是,它终究不是万能,如果它能将她的伤口缝补的天衣无缝那该有多好,但是,它能吗?小芳摇了摇头,抖落了头上的雪花,抑或是对前者的假想的否定!
   远处的高山、屋顶、树木,都披上了素装。小芳看了看远方,再看了看脚下,自己每走一步就是一个深而黑色的脚印。她记着这一场雪,也许痛苦就是从这一天开始的!
   在二姐家又呆了一天,之后她回到了老家。人啊!当自己受伤的时候最先想到的人就是母亲了,回到家见到自己的生身母亲,她能将姐夫强奸自己的事情说出去吗?
   “父母为了哥哥的婚事,整天眉头紧锁,他们的内心就够难受了,我还能继续在他们原有的伤疤上加伤吗?不,不能。只好打掉牙齿往自己肚子咽,不能再给父母添麻烦了,父母为了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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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在农村,尤其是偏远的乡下,换亲其实是很常见的社会现象。就像文章中所写的,小芳的两个姐姐早已出嫁,过着自己的生活,可是哥哥却迟迟没有遇到适合自己的姻缘,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这时候的小芳最有可能的归宿就是换亲,通过两家或者三家,小芳给哥哥换个媳妇回来。可是,有一天,小芳去二姐家散心,却被无良的姐夫无耻地侵犯了。缺少法律意识的小芳,为了自己的家人,毅然选择了默默吞下这颗苦果。文章关注社会现实,对落后地区的愚昧现象有所披露,引人深思,推荐阅读。【编辑:上欢儿】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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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上官欢儿        2016-04-07 23:55:31
  问好真善美信使,感谢支持短篇栏目,期待老师更多佳作,祝创作愉快!
上官欢儿
2 楼        文友:上官欢儿        2016-04-07 23:56:47
  问好老师,个人觉得,本文涉及到换亲的内容并不多,因此可以考虑换个题目。个人浅见,如有不当,老师见谅,问好,春安!
上官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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