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醉美女儿城(散文)
一
一座城,代言一座城。
恩施,山水秀丽,是土家族聚集地。这里四季怡人,随着旅游业的兴起,成为了新的旅游城市,而女儿城正一步步成为这座城市新的名片。她时而若小家碧玉般恬静温柔,有着小桥流水,杨柳依依的静雅,沾染了土家独特的民族风情;时而若一位都市女郎,时尚而前卫,有着都市的繁华绚丽。你可以静静地漫步在那一条条青石铺就的小道,一把遮阳伞,一缕淡淡的清风,闻着花香,醉在她的古色古香中。你也可以在夜色迷离中,走进啤酒花园,看独特的民俗表演,一扎啤酒,一盏月光,醉在她的万般风情中。
快节奏的都市生活,让人们每天循环在上班与下班之间,劳心劳形,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在闲暇之余,走进大自然,走近原生态,放飞心情。女儿城地处恩施城东郊,它真实地还原了土家特有的民族风貌,集中展示了土家独特的民族风情。于是,女儿城成为了本地人和众多旅游者游玩的好去处。
阳光暖暖的午后,蜗居在家已经近三个月的我,轻装简行,坐上了去女儿城的公交车。城市的交通有些堵塞,车子一路停停走走,近一个小时,车子终于到达女儿城公交站。
下了车,阳光扑面而来,若一位热情的主人正在将我召唤。女儿城对于我来说并不陌生,从建设初期到现在形成一定的规模,我见证着它的每一次华丽蜕变。
女儿城入口处有一块大大的椭圆形石头,石头直直地矗立在那儿,若一位门客,正在暗自打量着每一位游者。石头上刻着三个字:女儿城。“女儿”二字,笔锋秀丽,仿佛也沾染了女儿般的柔情与细腻。两条马路随着山势蜿蜒而下,中间是绿化带、行人道。
恰逢春色早,绿化带里各种花儿热烈地开着。妖艳的映山红,一簇簇挨挨挤挤,似乎在窃窃私语一般,惹得游人争相拿出手机,把春色收藏。偶尔有几株桃树,零零散散地分布在绿化带不同的角落。桃花已经过了花期,然而,绿叶间几朵粉嫩竟相开放,煞是好看。行人道上,人来人往,一串串笑声若春风般在小路上游荡。
小路蜿蜒,有旅客兴致勃勃地向着女儿城走去,亦有兴尽而归者,带着满眼笑意。再往前走一会儿,一条林间小道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道路两边,樱花树静静地站立在那儿,若一个个娇羞的美女,含情脉脉。粉红色的樱花在枝头悄然绽放,微风一扬,花瓣飘飘洒洒,一场花瓣雨就这样不期而至,心中不由得赞了一声,好美。喜悦,如花儿开在心头,使我不由得想起了那句话:最美的风景,在路上。
二
走完林间小道,视野忽然开阔起来。不远处,在群山的环抱下,一排排古色古香的建筑群悄然映入游人的眼帘,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让人迫不及待地想要走近它,一睹风姿。
过篮球场,就真切地靠近女儿城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古色古香的建筑群,各种招牌别样醒目。下石阶,街道两边是各种带有地方特色的商铺,这些沉淀着土家风俗的商铺,带着一种强有力的生命力,冲撞进游人的眼帘,让人忍不住驻足。
街道左拐,就进入了女儿城主街,一座独特完整的土家吊脚楼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吊脚楼是恩施土家族最具特色的建筑,古色古香,是土家风俗建筑的一颗璀璨的明珠,闪烁着独特的光芒。吊脚楼依山傍水而建,具有空间美、层次美、形体美,集中展现了土家人们的智慧与生活原貌。木质的阁楼,呈现着自然的黑色,带着最原始的色彩,给人灵魂的震撼。吊脚楼阁楼上挂着一坨坨玉米,象征着丰收的喜悦。阁楼的中间是一个大的舞台,每天都会有带着恩施土家特色的表演。山歌对唱、土家连响、摆手舞等等,这些都集中体现了土家的风俗文化。
主街的两边是带着古朴味道的建筑商铺,这些房子用竹子建造而成,天然一色,别具风格。店铺里面都是恩施本地土特产,各种带有土家风味的美食、物件儿,引得游人这里瞅瞅,那里瞧瞧。土家桃片糕、糍粑、饼子,都是现场制作,身穿土家服饰的男男女女,一边做着手上的活儿,一边时不时来几句山歌对唱,在真实还原土家风貌的同时,让大家感受着土家人的真诚、豪迈。亮开的一嗓子,山歌骤然响起,仿佛可以穿透人的灵魂一般,让身为土家女儿的我,更是不由得为之倾倒。
主街正中央,是一个小小的舞台,舞台中央是一座铜像。铜像是一面大鼓,大鼓被三个精壮的汉子扛起,在大鼓上一个土家女子眺望东方,左手随意抬起,长发飘飘,寓意着美好与未来,同时在不经意间也流露出土家女儿的热情与奔放。戏台每天都会有固定的时间表演土家歌舞,热闹非凡,没有表演的时候,这里也是游人驻足拍照的好地方。
街道的一角,一座崭新的木质阁楼出现在游人的视野。镂空的雕花,活灵活现,格外养眼。阁楼下,一树杏花热烈地开着,犹如深居闺阁的女子,摒弃了这世间繁华,只是静静地沉醉于如水的岁月。想来昨夜必然有风雨,那白色的花瓣铺成地毯,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席慕蓉的那首《一棵开花的树》。我想,每一朵花,都会邂逅一场最美的花期,每一个人也都会邂逅最美的风景。遇见,是缘,最美的风景,在心中,在路上。
三
戏台右边的街道口,一个身穿民族服饰的年轻小伙儿,自弹自唱,那声音若幽山流淌的清溪,干净、清透,吸引了不少游人驻足。这条街道十分安静,沿着街道信步走来,女儿城的车水马龙在这里似乎戛然而止,你的心在这一刻也不由得沉静下来,陶醉于这份难得的宁静。女儿城内的沟渠都是互通的,微风吹过,沟渠水波粼粼,偶尔可以看见鱼儿优雅地游动。此时春色正好,沟渠边杨柳新抽出嫩芽,枝叶苍翠凝碧。风拂杨柳柳映波,自有妙处。在路边有许多供游人歇息的桌椅,若是累了,你可以坐下来,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花开的声音,听风略过耳畔的轻柔。
街道尽头,三个木质的水车正“吱呀”“吱呀”地转动着,水不断地翻转、流下,一池水,荡起阵阵波纹。若此时,正是黄昏,太阳在山头欲落未落,那一丝余晖染红了山头,染红了这一池流转的风景。
戏台左边,是“比兹卡”街道(比兹卡,是土家人的自称)。在这条街道上有着各种土家特色服饰、物件儿,品种繁多且价格便宜。
街道口的钢架建筑,城门一般,整体呈“门”字型。钢架呈古铜色,透着古朴的味道。钢架正上方,“比兹卡”三个字别样醒目。入街,一位卖糖人的老人,正低着头认真地做着糖人。他身着蓝色布料的衣服,头发微微透出一缕白色。在他面前是一个简单的制作台,一个煤气罐,一个煤气灶,再就是一个不到两米的钢板。只见他的手时而快捷,时而舒缓,糖人的形状一点一点出现在制作的钢板上,犹如臻于完美的艺术品,栩栩如生。有人懒得等,就买下已经做好的糖人,笑盈盈地离开了;有人则喜欢现做的,围在那里,兴致勃勃地看着老人制作。老人也不说多余的话,客人怎么说就怎么做。这一街的繁华喧闹似乎都与他无关,他只是重复着手中的动作,日暮方归。
街道上,商品琳琅满目。小挂饰,西兰卡普,土家布鞋,在这条街道上都可以买到,还有独特的竹筒酒。顾名思义,这种酒是用竹筒装的,带有竹子的清冽。打开盖子,酒香便沿着街道弥漫开来,勾起了不少“酒鬼”肚子里的馋虫。
走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不时会传来一声声土家民谣,身边也有穿着土家服饰的男男女女擦肩而过,不经意间便透出一丝古意,却又不乏世间烟火的味道。
夜晚时分,倦鸟归林。女儿城安静下来,在街道的尽头有专门的皮影戏。这时候的街道是静谧的,至少,在看戏人的眼睛里,耳朵里只容下了那小小薄幕上的影子与那字正腔圆的对白。
女儿城的夜,是迷人的,宛如“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少女,有着一份欲语还休的羞涩。离开时,灯火阑珊,公交车载着一天的愉悦离开了。静了,女儿城在群山的怀抱中安静地睡了,风轻柔地拂过,拂过异乡人的梦,拂过土家儿女的心头。
此处,有山,有水,有看得见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