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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西海固人家(散文)


作者:程耀东 布衣,221.1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036发表时间:2016-04-10 16:24:25

在西海固东部一个偏僻的山沟里,静卧着一个小小的村庄。
   我走进这个村庄的时候,是某个天高云淡的午后。秋天洁净的阳光落在那些低矮的有些沧桑的土墙上,使整个村庄显现出它原本的沉静与安详。
   在村子的路口,我向一个耳朵有些聋的老人打听能让我在这里生活两三天的人家。老人思考了半天,肯定地说,去跟喜家吧,他一定会让你睡觉的。然后他又安然地坐在路边的草垛上晒太阳去了。我很容易就找到了跟喜家土墙围着的院落。跟喜的年龄和我差不多,曾上新疆拾过棉花、去青海挖过虫草、在内蒙放过羊、在山西下过煤窑,生活的磨练使他看上去要比我苍老得多。他的身体较为强壮,背有些驼,脸庞黝黑,说话的声音很大,一看便知是个干练的人。在他家的土门外,我说明了来意,他粗大的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说:不是啥大问题。
   院子不大,但干净整洁。东北墙角向阳的地方堆了一大堆洋芋,跟喜的老婆正蹲在那里挑拣着。他的老婆反穿着上衣,上面粘满了土,鼻子和脸上也粘有一小坨土,劳动使她看上去不怎么美丽,但从她的举动中推测她曾经也青春亮丽过。他们的大女儿去了山那边的姥姥家,另一个只有两岁多一点,手里拿着一个洋芋独自爬在院子里玩。
   靠北的主房是土木结构的房子,从房顶上瓦的颜色就能判断出房子已经很旧了。屋顶上有一口用来接收电视信号的“锅”,朝着南偏西的方向,一只麻雀落在上面;院子的东侧是四间土房,房顶上长满了蒿草;西边是个简易的牛棚,两头黄牛卧在槽边;一辆旧了的三轮农用车也停放在其间;院子的中央,一棵苹果树上单调地挑着几个红了的苹果。跟喜对他的老婆说:会琴,这是个城里人,要在咱们家住上三两天。
   我和跟喜在他家上房里喝茶聊天的时候,会琴将拣好的洋芋装进了很大的蛇皮袋里,又一袋一袋挪进西边的简易棚子里。之后,她又背了一背篓干牛粪,过来问道:把东房炕点上吗?我说不必了吧,只要能住就行。跟喜就说:把炕扫一遍,再把那个新毡铺上,隔潮。
   晚饭尚未做好,我将自己带的面包、方便面、水果掏了出来,送给他家的小女儿。跟喜执意不肯。他说留着我自己吃。会琴很快就将晚饭端了上来,是西海固人爱吃的长面。洋芋丁儿、酸菜、羊肉臊子,我感到这是我近些年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而会琴总是说:饭做得不好,不合你们城里人的口味,你吃不惯吧?我说你做的面要是在城里保证被人抢了!
   跟喜说,正好,这几天家里忙,一方面你可以看看我们这个穷山沟,另一方面还可以给我们看看门。明天我们要去挖洋芋,你就和我家花花呆在家里。
   第二天,天还未亮,我就听见三轮农用车响了起来。爬起来,隔着玻璃看,跟喜正在给车加水,车厢里已装了蛇皮袋、镢头、背篓、水壶等一些用具。赶忙起来,可是一出门,感觉有些冷,于是又跳上了炕。
   会琴敲着窗子说,锅里有洗脸水,馍馍放在笼里,茶叶在北房的方桌上,花花醒来后,给她穿件薄毛衣,要是天热了就给她穿件毛背心。中午的面我已经给你和好了,你自己去下吧。噢,别忘了给牛添草,记住,一天添四次。我很不好意思地只一味地说,好好好,记下了。似乎觉得自己就是这个家里的一员,似乎是家里的男人。跟喜坐在三轮车的前面,女人坐在车厢里,屁股下垫了几条麻袋,车灯闪过破旧的木门,机器的声音越来越远,我又迷迷糊糊地睡了。
   花花什么时候已站在我的头顶,她光着小身子,小肚儿白净白净的,眼睛盯着我的脸,有些惊讶。依照会琴的吩咐,我给花花只穿了件毛背心。等我叠被子的时候,发现炕上有坨尿,仿佛还冒着气。我指着花花问,是谁干的?小家伙只管吃我给她的水果,爱理不理,好像那尿与她无关。我将被子搭在院子里的铁丝上,吃过馍馍和会琴腌的酸菜,开始坐在太阳下看书,花花也不知去了谁家。
   这个非常美的秋天的早上,我走出院门,沿着不宽的路在村子里胡乱地转悠。远处山的轮廓很清晰,近处的场院里摞满了麦子、糜子、荞麦、谷子,还有一些陈年的麦草。地里没有割掉的玉米秆,枯黄的叶子一摆一摆,似乎在和大地做着最后的告别。无意中就进了一户人家,很巧,就是我昨天碰见的那个老人。他正坐在屋檐下磨着镰刀,镰刃在阳光下泛着青蓝的寒光,叫人有些害怕。老人将磨好的镰复又挂在了屋檐下说,等潮气下去后再出去割玉米秆。他知道我住在跟喜家,也知道我不是跟喜的亲朋好友,但他很热情地招呼我喝茶,吃刚出锅的热玉米和洋芋。
   夜色将至的时候,三轮车停在了院子里。跟喜一边抱着一袋一袋的洋芋,一边大着嗓子说,你一个人心急了吧?咱们这穷山沟比不得你们城里,不过也好,这里要比城里清静得多。我说我挺喜欢这里的,今早还去了一个老汉家,吃了几个热玉米。会琴的手里提着一只野兔,边放置农具边说,等跟喜将洋芋放停当了,就剥这兔子,我给你们煮,你们喝酒吃兔肉,他已经四天没喝了。我说不必了吧,让你们费心。跟喜坐在门台上喘着粗气说,你们城里人就是会说话,这费啥心哩,顺手打一只,解解馋。
   我不胜酒力,没喝多少就有些晕糊,听见跟喜在喊他老婆会琴:明天你给咱们跟一回集,买些菜,割几斤肉,记住再给我买一条烟,一条“龙泉”,硬盒的,再来上几斤糜子酒。
   第二天,会琴依然很早就起来了。我们喝着酽茶,吃着她烙的油千层饼。然后就看见她换上了一身新衣服,衣服虽然有些窄小,但明显给她增添了许多姿色。她很精神地走到跟喜面前笑着说,还不错吧,比文安媳妇好看吧?跟喜白了她一眼,挥了挥手说,去去去,让人家城里人听了不笑话。她给女儿梳了头,又精心地打扮了一番,便抱着女儿出门了。我看见门口有几个漂亮的妇女等着她,她们一起说着什么。
   跟喜又拉上了他的那些农具,开着他的三轮车出门挖洋芋去了。家里显得有些寂静和空洞,没有一点想看书的意思,更没有想写字的意念。在这个不大的院子里我徘徊了大约一个小时,依照昨天的程序,我给那两头牛添了些草,看着它们安然地咀嚼着,心里无端地升起了一股暖意。
   下午,我还是告别了这户人家。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只好写了一张便条,无非是几句感谢的话。我不知道跟喜是否认得字,但不管怎样我还是那样做了。在我出门的时候,将桌上的一把三环牌铁锁,锁在了大门上,又将钥匙挂在了门栓上。
  
   驴车
   在西海固腹地,山路上的毛驴车像是一幅永远移动的图腾,像是江南水乡河面上游来荡去的乌篷船。
   山是伟岸陡峭的,路是崎岖狭窄的,路边是芬芳的苜蓿花和忙着耕作的农人。在山头与路的尽头,被群山掩映着的错落有致的农家里,飘出了一炷一炷悠然的青烟,缓慢地扩散到蓝色的天域里。毛驴车拉着一身的疲惫,在白净的山路上行走,它被山的本色与绿色的田畴所吸引,因而它总是走走停停,忽慢忽快,像一个思想睿智、一生都在盘算的农夫。毛驴、轻巧的车体、车上有思想的农夫在阳光将要散尽的山路上悄然慢行,不断啁啾的飞鸟总是追逐着他们的影子,飞起又落下。小时候的我,坐在向阳的山坡上,与悠然自得的牲灵们一同守护着属于我们的根基,坐在路两边被晒得烫手的石头上,眼中由远而近的毛驴车一摇一晃。我知道,此时赶车的人,一定眯着眼平展展地躺在车上,幻化着将来的幸福或回味着撩人的景致。不知过了多久,转过一道弯,上了一驾坡,突然有了山的阴影,这时候一股柔软的山风轻轻掠过他的面颊,才猛地直起彪悍的身子。那时候大人们常问长大了干什么,我会痛快淋漓地说,做赶驴车的人啊!大人们自然会在半笑半恼中骂上一句:没出息的东西。
   现在呢?有时问自己:还想做赶毛驴车的人吗?好像难以回答了。我喜欢回味一个人赶着驴车行进在寂静旷达的山路上的情怀,那么悠然,无忧无虑,所有的痛苦和惆怅暂时被沉重的车辙碾过,被打消,被遗忘。但坐着慢悠悠的毛驴车,在玉带一般缠绕的大山里又能行走多远?已经适应了阳光下那些芜杂的喧嚣,适应了在门前那座人工制造的“山野”里寻找宁静的习惯,适应了拧着儿子的小耳朵给他讲《小马过河》的故事,对封存已久的山水笔墨,只能回忆或向往。
   一帧放大了的被镶嵌于桔黄色镜框内的背靠大山的照片,高高地悬挂于寝室洁净的墙面上,明知道它很遥远,没有鸟叫,闻不到山的清新,我还是会在行色匆匆中停下来看上一眼。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毛驴车是山野里长出的眼睛,沿着弯曲又倾斜的山道,它在看到白云漂浮处的几户人家的同时,它还看到坐在车上的人,于秋色宜人的晚景中对于大地的爱恋,对生命的呵护,对家园的应答,在苦难中又高于苦难之上的吟诵。
   毛驴车还是大山长出的一双脚,有永不疲惫,沉默一生的性格。出去的时候负荷着压抑与沉重,归来的日子又载着喜悦与轻松,在山里山外苦行僧一般往返一生。即使老了,死了也会有更年轻的子民继续找寻“佛禅真谛”,不同的是僧人眼界感通广宇,而它,一生只看见大山里永远长不大的太阳。一驾缄默的毛驴车终于在时间的辙迹中结束了自己,而赶车的人依然在停止的车上遥眺天空,从山头到田野,他的眼里满含着幸福平静的泪光,耳畔是缓慢安详的声音。车辙远去,车声遥遥,而毛驴的影子却在他的眼底燃烧,在心灵深处旋舞。
   如果我用以记忆和回味的形式不妥,背叛乡土便失去了意义,那我就做一个永远走不出乡土的人吧,坦然地回到叶赛宁笔下的故土:
   我又回到这里,回到我亲爱的家
   我的乡土,沉默的,温柔的乡土啊!
   山那边袅袅升起的暮色
   像用洁白的手在向我招呼。
  
   水窖
   在水声遥遥的西海固,水窖里盛存的那点清纯是它唯一的一片水域,是高原上生命的源泉和心灵的海。它们无处不在,不时地从你的眼底冒出,那样子就像走在大街上的一位生动活泼的少女,招来诸多捉摸不透的目光。事实上,西海固土地上的水窖大多生长于道路两旁、场院里、人家的大门前,但你却只能看见它身体的一部分——就像是实验室里的一只量杯,被埋进土里只露出一个小小的瓶口。每一个窖口都是用砖头、水泥构筑而成,高约四十公分的圆台,精致而光滑,小巧但不俗气。在圆台的底部留一小口,有圆有方。平时这些小口都用一块块干净的木板或铁板堵着,等天阴下雨的时候,农人们就把它们抽起来,让地面上积起的雨水顺着小口淌进窖里,蓄满水后,又将它们轻轻地插回原处。然后再在小口处堆上几锨泥,以防手闲的碎娃娃将木板弄坏,再者怕风将脏物吹进窖里。
   近些年,政府大力实施“温饱工程”“井窖工程”……水窖越长越多,作用不单单是人畜饮水,更多是用在农田灌溉上。初春,在长有寸余高的菜苗、瓜苗的园子里,总会晃动着农人的影子。他们的肩头一定挑着一对水桶,手里拎着一只水瓢,从一个窖口走向另一个窖口。他们满眼里闪烁着水光,喷薄着希望,将一瓢一瓢的水小心地浇在青苗的周围。如果到了阳光浓烈的酷夏,如果你不亲自走进园子,你根本无法分清哪是分开瓜与菜的田埂,更看不见被疯长的青菜遮住的窖口,看见的只是一片飘逸的绿尘。当挑着水桶的农人看着张口大笑的青菜、满地乱窜的瓜蔓,他们就会坐在窖沿上,从衣袋里掏出旱烟,卷上一根粗壮的烟,用火柴或者汽油打火机点着,吐上一口浓烟之后,呈现出一脸的轻松与喜悦。那上升的浓烈的白烟会在青菜的周围萦绕上一圈,然后才慢慢地飘向远方。他们在田间劳作和休息的神态使我想起一幅叫《乡村之二》的油画,想起油画中那些神情各异的人们,那个光着膀子,从头上拿下草帽不停地扇来扇去的男子。坐在窖沿边上的农人,通过身边的水窖感到一股来自大地深处的清凉,但他们不会因为这清凉就很快离去,清凉与他们是一生的缘分。水窖出生在西海固的原野上,它是干渴贫瘠土地上最柔嫩的部分,是最温顺、最可靠、最值得信赖的生命载体。一生行走在它周围憧憬幸福与丰收的人,是坚硬、宽厚、勤快的。我的父亲就是他们中的一个,现在依然行走在水窖周围。他的家园周围长有十一口水窖,水窖与水窖之间挺立着很多粗壮的树——杏树,桃树,苹果树,花椒树。劳作之余的梦里,他看见水窖里的水自动地流向树的周围,渗进它们的根须,听见树与树拥挤向上的声音。
   有一天,突然想起了水窖,想起了坐在水窖边抽旱烟的父亲,我有了如下的诗句:
   五十年的生命呵
   那一窖清纯
   向你坚定不移的致敬
   高过天庭鹰的翅膀
   ……
  
   碾子
   用来碾米的石碾子常常和用来推磨的石磨安放在一起。那地方向阳,常有大人们在茶余饭后去那里东拉西扯地说些古今。在我的记忆中,大凡有碾子的地方都是该村该社的“新闻中心”,所有的国际形势、国家大事、家务之事、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从那里传出。我常看见一群大人坐在、蹲在碾盘周围抽着旱烟闲谝,等大人们走后,那里就成了我们的乐园。记忆中碾盘的周围总有一条半尺深的壕,以碾盘为中心,那壕很圆,比手画的要圆很多倍。那是碾米时驴的蹄儿踩踏出来的,以壕的深浅可以准确地推断出碾子的年龄。不知什么时候村里出了能人,在他的指点下村民们给土壕里铺上了一层光滑圆溜的小青石,也很整齐,就像城里公园里铺的石子路一样。这样在碾米的过程中,驴的蹄儿就带不起尘土,卫生、好看、耐用。
   我时常想起那台日夜转动着的碾子,想起沿着碾盘不停走着的被蒙上眼睛的小青驴。它的一生好像被牢牢地栓在碾盘上,看见太阳的日子总是很少,直到有一天死在碾盘的石台下,碾米的人才揭下蒙在它头上的“蒙眼”,而那驴的眼睛依然大大地睁着。太阳在它的眼睛里变得越来越小,又越来越远。我也时常想起围着碾子碾米的那个女人,她的手总是不停地忙碌,似乎她生来就注定与碾子结伴,笤帚、簸箕、筛子这些东西,尾巴一样永不歇息地追着她。即便这些东西累了,暂时被她搁于一边,而女人的手里这时一定攥着一条细细的皮鞭,“啪”的一声,落在小青驴的屁股上,那盘沉重的石碾子就会加速转几圈。当然碾米、推磨是一件单调枯燥的活计,女人偶而也哼几句小曲儿,但没有人能听懂她的意思。碾子对我而言似乎带着沧桑与古老的神奇,带着另一种欲说不尽的神秘。那一粒粒养分饱满的粮食在石头与石头地挤压下,一层一层的被剥去,被筛选。我不知道它们在悲壮的死亡过程中是否哭泣,还有碾子在转动时是不是听见了粮食最后的呐喊。当然粮食的死亡意味着人类的温暖,理应受到人类至高无尚的致敬。那么碾子呢?日夜转动的碾子又该受到怎样的殊荣?
   不断升腾的光华与岁月更替的景致使碾子最终走向消亡。暗处的残石断碑所投下的阴影和身临其境的感触可以使一个人品尝到酸涩,而当我的整个身体从这片曾经喧嚣现在又被遗弃的废墟中出来,站在高处,站在阳光下的高处俯视,刚才的恐惧和恓惶转瞬间又逃得无影无踪。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人类的两面性。从识文断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一点。“既得夕阳无限好,何须惆怅近黄昏”。在通往老家的路上,驮着一身疲惫的我走过碾子的遗址,童年的意象与声音会自然地由远而近地飘来:转动着的石头、碾米的女人、死去后睁着眼睛的驴……我会害怕地跑起来,有些来不及回头看自己留在废墟上那些忽长忽短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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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西海固是“我”的故乡,走进故乡,重新感受它的厚重和亲切,心中自会升腾万千感慨,如潮的往事也会汹涌而至。随意走进一个小村庄,随意住进一户农家,他的淳朴和热情立刻令“我”有回家的感觉。他放心地把整个家还有两岁的女儿托付给“我”,他陪“我”喝酒吃兔肉,敬若上宾。在这儿,“我”感到了温暖和安逸。作为山里村民的交通工具,毛驴车承载了太多的东西,它不仅是村民的眼睛,更是村民的脚,装载着村民们的希望。而那一口口隐身于西海固原野的水窖更是无数农人的生命之源,他们靠它吃饭,靠它生产,靠它收获。碾子下的光阴总是单调而漫长,那穷尽一生的青驴,那不断重复枯燥动作的农妇,印证着最真实最生动的农村生活。虽然碾子现在已经被废弃不用,但它曾经刻写的光阴却深刻而鲜明,闪耀在记忆的长河里。本文用质朴无华的语言,描摹了农家的日常生活,描摹了一组农村中惯常看到的静物,为我们展示了一副生动的农村画卷,让我们感受到村民的善良和淳朴,体会到农家生活的艰苦、多样和安然。是一篇温暖厚重、富有生活气息的佳作,倾情推荐共赏!【编辑:闲云落雪】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604110002】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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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16-04-10 16:26:42
  感谢老师将如此美好的文字分享流年!祝写作愉快!
闲云落雪
2 楼        文友:逝水流年        2016-04-11 07:49:50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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