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杀妻(小说)
一
自从一个月前,我患上牙疼的病后可把俺老卫折磨的不轻。
俗话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更令我苦恼无奈的是,在我第一次看牙时,大夫说我的牙根坏的很厉害,已经影响到另外一颗大牙了。而且由于血压高、心率不齐等暂时不能拔牙。
我惊问其故。
给我看牙的陈大夫说道:血压高不能拔牙一般有以下几个原因。
一:由于血压偏高,血管脆性改变,一般较常人不易止血。
二:高血压患者,尤其是老年人,血管舒缩功能与血压调节机制减退,特别在精神紧张时,可发生虚脱或晕厥。
三:如有高心病或冠心病等,由于麻醉或手术刺激、加上精神紧张,也可引起心律失常、急性心肌缺血等意外情况。
四:拔牙是有疼痛刺激,心理恐慌等,都可以导致血压再次增高,在原来高血压的基础上血压升的更高,很容易导致脑出血,高血压脑病等严重状况,危及生命。所以,血压高的病人拔牙要慎重,最好不要拔牙。
接着大夫说道:“再说了,你还有心律不齐的病史。如果拔牙会给你造成心理恐惧,从而引起心率加快、血压波动,加重心脏负担。那样会造成严重后果。建议你血压稳定、心率好转后再说。”
我问道:“高血压和心率不齐,这都是不好根治的病,要是一直不好,那咋办?”
陈大夫说道:“那只好保守治疗。在你的坏牙上钻个洞上药,来改善牙根管。接着镶牙再做个牙周护理。”
听了陈大夫的话,老卫只好每隔几天去给牙换药。
昨天老卫换完药正要走。陈大夫叫我一声:“卫斯理,你……要是不忙,我想问你个事。”
我停下脚步疑惑地问道:“我没事呀,请问美女大夫有啥事吗?”
陈大夫笑道:“我这会没患者,我想跟唠唠嗑可以吗?”
陈大夫示意我坐下后,她找把椅子坐在我对面问道:“不好意思,请问你昨晚做梦了吗?”
我疑惑地回道:“啊?做梦?”
陈大夫点点头严肃地说:“请回答,你做梦了吗?做的梦是不是跟一个叫‘吉昌’的人有关?”
听了陈大夫的话后,我吃了一惊说道:“我昨晚的确做梦了,而且真的跟一个叫吉昌的人有关。您是咋知道的?你会算卦吗?”
陈大夫听闻我说真的做那个叫吉昌的人梦了,手抚胸口惊叫道:“原来这是真的,真是不可思议。”
我问道:“陈大夫,你咋知道我做这个梦了。您是不是会算卦呀?”
陈大夫摇头道:“我哪里会算卦,只是……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陈大夫的话激起我的好奇心,我问道:“既然您不会算卦,那您咋会知道我做梦,而且还知道是做吉昌的梦?”
陈大夫此时已泪流满面,她哽咽着说:“那个叫吉昌的人其实是我的一个表弟。三个月前他就死了。昨晚他给我托梦说……他说也会给你托梦,并让你帮助他,替他说说好话,最重要的是替他妈妈说话,免得她妈妈将来下地狱。卫先生,我表弟说你曾写文帮过婉儿、黑猫。醒来后我就在qq查找里输入卫斯理这个名字。可是重名的人很多。后来我想起你填写病历时的资料。就跟你打电话要你的qq号。果然在您空间看到好多文章,原来您是作家呀。”
我急忙摆手道:“不敢!不敢!王大夫您误会了。我可不是什么作家,我只是文学爱好者,平时就喜欢胡写瞎编。呵呵。”
陈大夫说道:“卫先生,我是无神论者,根本就不信什么鬼神。可是这次我觉得好诡异。我表弟已经死亡三个月了,按说我是她表姐做他的梦也正常,但是在梦里他给我说,说你也会做他的梦,这就很难解释了。请你先谈谈你的啥梦吧。”
我点点头道:“本来做梦有时候就是天马行空的,我也没在意那个梦。听你这么说,吉昌居然是你已死亡的表弟,这事就有点奇怪了。好吧,我先说说我做的梦。看看到底是不是你死亡表弟所经历过的事。”
二
我定定神说道:“昨晚我去网站浏览新发表的小说《冥钱飘呀飘》顺便回复一下朋友的评论,我很晚才睡。
在半夜时分,我见到一个年轻男子身子飘飘忽忽来到我的床前跪下口呼冤枉。
我急忙起来仔细观看床前跪着的男子,可惜无论我怎样努力,就是看不清他的面貌。
只觉得那个年轻男子身影模糊。我虽然心中惊疑,甚至也觉得后背发凉身上也起了鸡皮疙瘩,但我强装镇静问道:“你是谁,为啥要跪在我的床前?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那个男子说道:“我是吉昌。是河南信阳X村人,因为我的婚姻不幸娶了一个泼妇,后来我忍无可忍杀了她及她的家人后也自杀了……。”
陈大夫打断我的话惊呼道:“吉昌,河南信阳X村人?我老家也是河南信阳X村人。看来的确是我表弟给你托梦了。卫先生,请你先谈谈你梦的内容。”
我惊异地说:“陈大夫,你也是河南信阳的?这么说我梦中的吉昌是你表弟?”
陈大夫点点头道:“天下居然真有这么巧的事,你说的名字以及地点极有可能就是我表弟。你先说说梦的内容吧。”
我一边回忆梦境一边语速缓慢地说着我做的梦:“那天夜里,我看到床前跪着一个男人,我就问他是人是鬼?为啥我看不清你的脸庞?”
吉昌说道:“卫先生,我已做鬼三个月了。”
我吃了一惊问道:“啥?你说你是鬼魂,我的天呀。那你找我干啥?”
吉昌长叹一声道:“唉!卫先生,真是一言难尽呀。我叫吉昌,是河南信阳X村人。我家里有五口人。爷爷、爸爸、妈妈、妹妹和我。我是家里独苗,可是由于我家里很穷,媒人给我介绍好多对象,但人家姑娘都看不起我们家穷,还有我有病的爷爷。
在一年前,有个媒人给我介绍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叫静文比我小三岁,长得可漂亮了。她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不仅模样俊、身材好,说话声音更是好听。她说不嫌弃我有病的爷爷,嫁过来分开过就行。姑娘愿意嫁给我,而且还是个比我小三岁的漂亮姑娘,我自然开心极了,觉得我家烧高香了。我父母见过那个女孩静文后也很满意。可是……可是定亲时,女方家张家口就要一万一千元,说什么这是我们那儿的规矩。一万一千元寓意姑娘是万里挑一的人。最后加上衣服啥的,大约两万多吧。我们家是农民,收入全靠种地以及我偶尔打工的钱。我们全家愁眉苦脸商量来商量去,最后我妈妈咬牙说:“吉昌已二十七岁了,在咱农村再不定亲就耽误了。咱全家就是勒紧裤腰带借钱也得凑齐定亲的钱。好不容易凑齐这笔定亲的钱。没想到。卫叔叔你真的想象不到。结婚前女方竟然还要彩礼,而且他们女方家要的彩礼钱名目繁多。说什么静文在她母亲怀她的时候需要辛苦钱,喂奶钱,上学钱等等等等。最离谱的是当初静文生下来体重是五斤,她妈妈居然说要我家用一百元上秤秤够五斤。我查过百度。如果是刚出库的新钞,一张百元的钞票重约1.15克。5斤=2500克,2500/115=21.7,所以5斤是21万多。这对我们靠种地的农民来说无疑就是天文数字。后来经过媒人艰苦的讨价还价,静文的父母才答应免除其他的钱,但用一百元上秤秤够五斤静文体重的钱决不能少。为了凑够这笔钱,我们家求爷爷告奶奶,借遍所有能想到名字的亲朋好友。老天爷呀,为了还这笔钱,别说我全家人勒进裤腰带过日子了。就连我爷爷有病也拒绝吃药,以求省下钱来好还账。最令我不能容忍的是,静文过门后要求我打工的钱交给她支配,我当初问静文为啥要这样?
静文说:“你们家娶得起媳妇,就得他们自己还钱。“
我当时就急了,我大声质问:“就算咱们一起和家里人还账,还不知道那年能还完呢?你要是让我父母单独还钱。他们老两口年龄大了,仅靠种地何年何月才能还,再说了我爷爷还有病。
可是静文根本就不听,我一怒之下要离婚。可是爸爸妈妈都劝我,妈妈流着泪劝我说:“你结婚时咱们家已经花那么多钱了。要是再离婚,被人笑话不说,咱家哪里还有你再结婚的钱?
看到父母唉声叹气,我……我只好偷偷攒私房钱交给我妈。为此没少和静文吵架。往往静文吵架后赌气回娘家,她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每次去静文娘家接她时,丈母娘总是把我骂得狗血喷头。就连老丈人也不给我好脸色。没想到我时来运转,无意中酒后花十元钱买彩票中了一百万大奖。得知中奖后,我满心欢喜。没想到这中奖的钱却成了我杀人的导火索。
三
听到这里我惊异地问道:“吉昌,这中奖应该是好事呀。你家债台高筑,正好可以用中奖的钱来还债。咋会成为你杀人的导火索?”
吉昌长叹一声道:“卫叔叔,金钱不是什么好东西。在金钱面前有些人的人性会扭曲。拜金主义会让亲情变得陌生,会让亲戚反目成仇。”
我点点头道:“是呀。有些人一夜暴富,比如中大奖后和以前的日子过得不一样了。看着花花绿绿的钞票,再加上心里承受能力差,甚至会激动的变成精神病。但是这咋会成为你杀人的导火索呀?”
吉昌说道:“卫叔叔,有一天酒后我在朋友怂恿下花十元钱买了几张彩票。没想到居然中一百万大奖。办理好手续后,我兴奋地拿着支票回到家。家里人也都很高兴。特别是我妈妈更开心。”
我妈妈说:“她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有了这些钱可以先给我爷爷治病,然后把我结婚欠亲戚们的钱赶紧换上。还有我妹妹将来出嫁也可以风风光光置办好多嫁妆。”
当我们全家人正开心呢,没想到静文听说我中奖了,就进来一把从我手中夺过支票扬长而去。她一边走一边说要去娘家报喜。
看着静文骑着电动车回娘家了,吉昌急忙去追。
吉昌的妈妈拦住吉昌说道:“你别去追了。静文回娘家报喜也对。她早晚会回来的。”
可是静文自从回娘家以后,不仅当天晚上没回来,就连第二天中午也没回来。
吉昌的爸爸对吉昌说:“静文拿着支票回娘家到现在也没回来。你赶快打电话问问,别路上出啥事了。”
吉昌连着给静文打五六个电话,可是很明显静文把吉昌的电话挂断了。
吉昌觉得不对劲,就急忙赶到静文娘家。
吉昌刚到静文娘家门口,就听到从她娘家屋里传来阵阵笑声。
看到吉昌进屋。老丈人立马沉下脸低头吸烟。
丈母娘不悦地呵斥道:“吉昌,你来干啥?”
吉昌问道:“静文,支票呢?”
静文瞪着眼说:“支票我已经给我家人分了。我爸爸妈妈要去欧洲旅游再顺便买一些衣服纪念品啥的需要二十万。我弟弟买辆轿车再加上将来结婚需要二十万。剩下的四十万我要去韩国美容,去美国和法国买香水衣服。对了。中奖是一百万,但需要交百分之二十个人所得税。也就是说咱们实际中奖所得是八十万。”
吉昌闻听当场就急眼了,吉昌怒道:“是我买彩票中奖的,你不经过我的允许,咋能给你家人私分?再说了,我爷爷当初为了我结婚,他老人家连生病的药都不吃了。还有我结婚时借亲戚们的钱也要还。快点把支票还给我。”
这时丈母娘拍胯跺脚连蹦带跳过来用手指着吉昌骂道:“你个鳖孙胡说啥呢?你结婚娶媳妇欠账与我们有啥关系?你们家没本事就别娶媳妇。我养了二十多年的闺女白白送给你呀?还有你爷爷得的那种病根本就治不好,吃药也是浪费钱。静文是你媳妇,她也是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她用中奖的钱来孝敬娘家人错了吗?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你给我滚。“
丈母娘说完就揪着吉昌衣领连推带搡往门外轰。
吉昌一边挣扎一边对静文怒吼道:“今天不把支票给我,咱们没完。”
静文冷笑一声道:“还你支票,没门。”
说完转身就进屋了。
吉昌用力一甩丈母娘怒道:“你松手。”
由于吉昌用力过猛,丈母娘被摔个仰八叉。丈母娘上去就拉着吉昌的手狠狠地咬去。
吉昌大叫一声:“你是属狗的,咋还咬人?”
丈母娘坐在地上大声嚎叫道:“哎呀,不得了了。俺家的鳖孙女婿不仅骂丈母娘,还动爪子打我呢。大家快来看呀。”
四
这时老丈人和小舅子骂骂咧咧拽胳膊撸袖子要去揍吉昌。
吉昌正要往屋里走,忽然手机响了。吉昌接过手机一听立马脸变了颜色。
吉昌的妹妹哭着在电话里说:“咱爷爷不行了,我和爸爸妈妈先去县医院了。你赶快拿支票去医院。”
吉昌扑通一声跪下流着泪说道:“静文,我爷爷快不行了。求求你,求求你们快点把支票还给我,我要去救爷爷。”
静文从屋里出来道:“可是钱我已经分了。要不剩下的四十万先给你三万,你拿去给你爷爷看病吧。”
没等吉昌说话,老丈人冷笑一声道:“你忽悠谁呢,想用这下三赖的方法骗我们呢。”
丈母娘也高声说道:“静文,别听这个鳖孙放屁。你是他家的女主人,你不掌握钱财大权,将来你会吃亏的。”
吉昌着急道:“真的,我妹妹刚刚给我打电话,我爷爷真的要不行了。静文,你先给我三万,咱俩赶快去医院吧。去晚了就……。”
这时小舅子绕到吉昌身后抡起拳头砸向吉昌的后脑。他边砸边骂道:“妈的X。叫你装蒜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