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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视角·灯火】遇上艳遇 ——归思集


作者:方悠哉 秀才,2772.5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367发表时间:2009-08-05 08:39:32

【视角·灯火】遇上艳遇 他和她的遇上是在中秋节过后的一次乘车,那次他是要回学校的,而她则是去他所在学校的城市打工。
   他们先前并不认识,彼此也没有见过面,那次乘车是他们之间的初见。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会摩擦出爱的火花。
  
   那时的他爽朗,干净,一幅明媚的样子,那天他的耳朵里还挂着爸爸买给他的mp3,他是第一个坐上那辆依维柯客车的。她是后来上的,那天她给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温暖,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只是觉得女孩就像是上午十点的阳光,突然柔和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女孩坐在了他的身边。
  
   开始,他们之间并没有交谈,他依旧听他的歌儿,他没有期待会在漫漫的旅途中能获得一份美好的爱情,虽然女孩的出现让他温暖了一下,但他只是欣赏了一番,就已经打住,因为他不知道彼此会有怎样的航向,所以他并不相信彼此会有交集。女孩也没有什么反应,她只是在静静地坐着,偶尔看看沿途的风景。
  
   他们乘车的时间是在傍晚,因为他们坐的是夜车,他们要去的城市是在青岛,那是一个美丽的滨海城市。
  
   司机告诉他们,他们将会在车上度过十五个小时的时间,然后他们才可以到达目的地。他无所谓,就想着一路听着歌到目的地,然后给同学打电话让同学来接。
  
   入夜的时候他和女孩有着短暂的交谈,他就是从那些交谈中得知女孩要去青岛的某个地方打工的,后来他还问女孩要不要和他一块听歌的,但女孩拒绝了。
   拒绝自然有拒绝的理由,他当然没有去想什么。之后,他们又保持了沉默。
  
   车上连司机总共是十一个人,其中有六个是和女孩一块到那个工厂打工的,包括一对年轻的小夫妻,另外的一家三口去的是另外的地方,但他们的大致路线毕竟还是一样的。
   刚刚入夜的时候,车子便已经出了本省,坐在车上的他反倒是有了些兴奋,想到即将见到的同学,心下竟然多少有了些期待。女孩仍旧安静地坐在座位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车子内很静,他四下望了一眼,大家都没有睡,大部分的人在望车窗外的路灯。
   路灯有时会把微弱的灯光洒向车内,借着路灯的光他会看到女孩干净,白皙的脸和顺畅的长发。由于近在咫尺的缘故,他竟有着莫名的心跳,嗓子也会偶尔的发干,整个人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但他也不知该做些什么,长时间的沉默已经让他忘记了一些的东西。忘记了什么呢,他只是摇头。
   应该是女孩注意到了他的摇头,两人才有了第二次说话的机会,两人的交谈也不是坦烈挚诚,而是时断时续。说的内容也只是发于问候而止于礼貌。其后,又有了短暂的沉默。
  
   车子停下了,第一个服务区到了,司机告诉大家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陆续有人下车上厕所,虽然不内急,但他也是下了车,最起码在经过这么多长的时间后,下车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也不是什么坏事。她也跟着下了车,在下车的时候,两人相视一笑。
   他却突然有了心跳加剧的感觉。这是怎么了?他心下问自己。
  
   车子又开始启程了,他却有了一种急躁的感觉,屁股跟火烧般的难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女孩时,对方还在那里安静地坐着。他开始把目光转向窗外,窗外一片漆黑。有风吹过,凉了他的脑袋,乱了他的头发,但却静不了他的心。他只好又把头转了回来,女孩离他很近,两人几乎肌肤相亲,他当然知道对方也不是故意要这样,只是车内空间太小,而人又实在太多。
   幸好,就在他这种别扭的感觉快要到极点的时候,第二个服务区到了,他第一个冲了车,心下不由衷地感觉还是外面的空气好。
   同学发来短信,问他到了那里,他回了,这时候已然是在车上。车子继续前行着,离他们的目的又近了一步,夜终于深了,他的困意也上来了。
  
   其间,他又和女孩做过短暂的交谈,他的心跳得很厉害,现在他困了,要去睡觉,他感觉或许这会是一种解脱,他侧着身子,试图躺下,但空间实在太小,女孩侧了下身子似乎想给他腾出来一些地方,但因为空间实在是太狭窄了,所以并不成功,女孩朝着他歉意地笑了,他还了女孩一个微笑。他把头靠向了车窗,但却清晰地感到车子震动的频率,他摇摇头,很是无奈地坐回了身子,女孩看了他一眼,突然问他是不是很困,其实他也不是太困,只是感到太窘迫才想着借睡觉掩饰的,但面对着女孩的疑惑时,他还是点了点头。
   女孩张了张口,但没有说得出来,他试想着女孩会说什么,但在心理面感觉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过于龌龊了,便也就没好意思再追问,他只是强迫自己去睡觉。
  
   他不知是在什么时候醒来的,但他却清楚地记得,他醒来时,手曾不小心碰到过什么,他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女孩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坐到了他面前,其实也不是女孩坐到了他面前,而是他在睡着后不小心侵犯了女孩身后的空间,现在女孩正以一种很困难的姿势半坐在座位上,他突然有点感动,为着女孩没有叫醒他。发现这一状况后,他赶紧坐了回来,也许是幅度过于猛了,惊动了女孩,女孩看了他一眼,问他,你醒了?他赶紧点头,并朝着女孩歉意地笑了。但是在笑的时候他心下突然有了点贪恋女孩身后的温暖。
  
   他们又有过短暂的交谈,通过交谈他知道他们又过去了一个服务区,正说话间又一个服务区到了。正好他也感到内急了,便也就下了车,这次他是和女孩一块下的。下车的时候他没缘由的想起了他的初恋。
   他的初恋在高中,女孩是他的高中同学,那是一段很青葱的岁月,那段时光持续了七个月,他知道那七个月他将毕生难忘。现在,他想起了初恋,想起了那段美妙时光,想到这些的时候他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她。她仍在安静地走着,夜色下的身影却有着说不出的妙曼。
  
   他们又回到了车上,但这一次彼此感觉好像熟悉了不少。他躺下来继续睡觉,这一次是他故意滑到女孩身后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也许是为了试试女孩会不会拒绝吧,女孩果然没有拒绝,他的手动了一下,想着去握住女孩的手,这时候车上的人大部分都已经睡了,车内一片沉寂。
   他的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女孩的手,马上就收回了,甚至还翻了翻身,装作睡模糊的样子,趁着与女孩身体接触的时候,他感觉到女孩身子僵了一下,但没有反抗,他挣扎着坐了起来,然后在女孩转身看他时先开口道太热了,其实那会他的脸也真的红了。
  
   路灯的光芒闪过车内,划亮一片空间后又随即隐去,前方是车头的灯在夜幕中撕开的光束,司机还在专心地开着夜车。整个车厢内只有他们两人端坐在那里,显得心事重重。
   他靠着座位,看着女孩,轻声地问对方,你困不困?女孩点头,说是有点困,他说,要不你睡会吧,女孩点头说好的。然后女孩试着躺下,但空间实在太小了,娇小如女孩者也没有办法安睡。他扫眼开了一下四周,大家的睡姿都比较怪异。女孩看了他一眼,没办法,躺不下来,他迎上了女孩的目光,觉得内中有股炙热在烤着他的心,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准备挣脱了什么而蠢蠢欲动。于是他说可以的,你再试试,女孩再试的时候,他突地拉住了女孩的手,那一刻,他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大胆。
   女孩的身子随即就僵在了半空,但她并没有反抗,女孩只是看着他,面无表情,他迎着女孩的目光,讪讪地说着,坐下来吧,心下却有了很强烈的担忧。女孩看了他半天,也许看懂了他的心,所以坐了下来,女孩刚坐下下来,他便把女孩拉入了怀里。让女孩的头枕着他的腿,睡吧,这样或许会舒服点吧。
   女孩楞了一下,终于还是伏在了他的身上。他端坐着,不敢乱动,只是盯着女孩的头发,女孩的头发就披散在她雪白的项间。他的手在半空犹豫了良久,终于还是覆盖上了对方的头发。在发丝在他手里流淌的瞬间,他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幸福感,就像他和初恋女友两手相牵的感觉。
  
   女孩伏在他的身上很快沉沉睡去了,他稍微动了下身子尽量去适应女孩的睡姿,直到腿麻的时候,他才把女孩的身子挪动了一下,在挪动女孩的身子时,他又意外地发现女孩的一双明亮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他根本不知道女孩是在什么时候醒来的,或者说女孩根本就没有睡吧!
   他朝着女孩抱以微笑。女孩似乎要起身,但在女孩做起的那一瞬间却被他的双臂强行制止了,女孩没有过于强烈的挣扎,反倒是再一次顺从了他的强硬,只是女孩看向他的目光中却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安静,就像是她静静坐着的姿态。他突然感觉女孩就像一口井,而他就要掉下去了。不过,他是心甘情愿的!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就这样暧昧的相互对视或者说凝望,终于他忍不住地低下了头,女孩扭过了脸,他的吻落在了女孩的脸上。女孩又有了一次挣扎,这一次女孩坐了起来,他改而揽住了女孩的肩膀,女孩靠在了他的怀里,一样的安静腼腆。
   女孩突然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他的心里刚有了莫大的惊喜,女孩就已经把身子埋在了他的怀里。他紧紧地抱住了女孩,就像抱住了一种牵挂,一种幸福!
  
   又一个服务区到了,但这一次两人谁也没有下车,女孩看着他,只是说,她困了,他点头,让女孩侧身躺在他身上,他看护着女孩,充当着他的守护天使。在那一刻,他心中充满了爱与力量。
   他用他的胳膊圈着女孩的身子,用他的胸膛为女孩抵挡寒夜的凉意,静静地感受着女孩在他身上的放松,这一次,女孩是真的睡着了。他打量着女孩睡觉的姿态,嘴角露出了安详的笑。
   他相信,对于女孩他是有一种爱的,虽然他们之间缺乏最基本的了解。
  
   女孩是车子即将进入青岛的时候醒来的,车子进入青岛,离女孩打工的地方就近了。也许是感知了彼此即将到来的分别吧,醒来后的女孩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他就那样一任女孩的手紧抓着,却用另一个手去抚摸女孩的头发,女孩的头发很轻很柔,柔得没有一丝的分量,他突地反手抱着女孩的脸亲了一口,女孩先是一怔,随即很热烈的回应着他。他紧紧地抱着女孩,想着就那样把彼此深深融合。但分离却是注定的隐藏,当目的地到达的时候就会出来现身阻挡!
  
   车上陆续有人醒来,两人不得不分开,这时候天已经微微有点亮光了,车窗外开始下雾了,朦胧的雾气就像他们看不清前方的未来。城市的轮廓已然逼现在眼前,虽然是雾蒙蒙的,但他和她彼此都知道分离已然在望了。男孩头一次觉得这么快到达目的地是一种煎熬。
   但无论如何不愿,目的地终于到达了。车子驶入了一个工厂,她看了他,意思是她到了,他点点头,已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车子停了下来,安静的车厢开始喧闹起来,带着半夜劳累的人们在到达目的地时皆发出了欢呼,车子对面的楼房有灯光亮起,一会儿,有几个女孩从上面下来了,她们和这些刚来的人儿相互打着招呼,嘻嘻地笑,这时候,夜风就在边上俏皮地揉她们的头发,拂拂她们的衣角,哗啦啦的声响中,那些女孩们便下了车,还有那对小夫妻。
  
   女孩是最后一个下的车,下车时候女孩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他看着女孩的身影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次初见,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可是若不结束又该如何?他不知道,脑袋里没有半点头绪。他只能强撑着留给女孩一个微笑,就让女孩记住这个微笑吧,却不知他的微笑背后已经只剩下了空虚和心酸。
   女孩走了,走入了那帮叽叽咋咋的身影里,他看着那些靓丽活泼的人儿眼角的泪水却再也不由自主地倾斜而下,车厢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除了他便剩下了一家三口,他偷偷地转过了头,在看车窗外风景的时候擦掉了自己的眼泪,他知道在这一刻,他的某些美好和难忘就这样落在了这里,瞬间成伤!
  
   车子在发动的时候,他透过窗户看到了那个即将走进楼梯的身影,只是在昏暗的路灯下,他分明看到了那个女孩转过身对着这个车子的凝望,也许她是想看自己的吧,也许,有太多的也许蕴含在了其间,但一切的一切却在这一刻起真的成了也许了。
  
   风吹落天涯,散乱了云烟,就这样走了伊人,却留下了想念。曾经在那青葱年华间,曾经在那拥挤的车厢里,是谁用安静的笑颜打动了另一颗干枯的心田,又是谁在以后的时光里给予了谁美好的想念。无论是谁留给了谁,但毕竟是留下了,虽然没有留下彼此的名字,但却留下了最坦烈的挚诚和最猛烈的心跳。
  
   车子带着男孩驶向了远方,缓离了女孩的轨道,这份牵挂就这样在黎明的晨风中被送别,走向恒远。
  
   其实这也是一种爱的,一种飞蛾扑火不计后果的爱,只是因为多少存留了些理智,才没有粉身碎骨。但又因为只存于心而不曾开口,这种爱便成了艳遇。
  
   遇上艳遇,其实遇上的乃是一生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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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作者的小说在心理描写和细节描写中透出温柔。一种很柔和的情感攫住读者的心。艳遇,在一般人眼中总是带有龌龊的成分,然而,本篇小说中主人公的艳遇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美好。也许正是因为在暧昧之间还存在一份理智,所以这种爱才显得朦胧,才会让人心跳吧!欣赏了!——澜水微静【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9080535】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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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纪开芹        2009-08-05 08:49:54
  作者的小说在心理描写和细节描写中透出温柔。一种很柔和的情感攫住读者的心。艳遇,在一般人眼中总是带有龌龊的成分,然而,本篇小说中主人公的艳遇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美好。也许正是因为在暧昧之间还存在一份理智,所以这种爱才显得朦胧,才会让人心跳吧!
中国作协会员
2 楼        文友:纪开芹        2009-08-05 08:50:22
  问好悠哉!
中国作协会员
3 楼        文友:断肠崖居士        2009-08-05 12:14:53
  故事细腻入微,可见功夫了得!学习欣赏了!
情动便近断肠崖 无情真乃大丈夫
4 楼        文友:方悠哉        2009-08-05 15:28:24
  谢谢辛苦的编辑,谢谢居士的赞美。
方自云中来,潇洒自悠哉
5 楼        文友:荷重光        2009-08-12 22:46:18
  嗯,艳遇!问好悠哉!
不因虚度年华而后悔。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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