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今别离(随笔)
今朝又别离,是生活的常态。感言苏子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所言说的或许并不是只言片语所能理解。我只是个天涯之人,又何以理悟苏子的圣机?
我单单做一个路人,在暮冬时节的午后,独品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逝水年华……
在落木萧萧的季节里,往日校园里的幽灵一直未再散去,我们似乎约好了似的,彼此竟能觅得自在,清宁。不要花团锦簇的春朝,不暮烈火熊熊的仲夏,不恋枫林红似火的金秋,亦不怨冷寂萧条的寒冬。四季自有其盎然生机,生命自有其开落谢萎,有时候,有些事,有些人,只能淡然,只能清宁。
今朝只有一回,今岁亦如此,我怀着往日的承诺昂首素面天宇。偶然的明知这份蔚蓝是我的世界,也属于我的天宇。我一直不解,我百般旖旎在生命的道路上,摸爬滚打,心灵的灯塔一直指引我航向那一处处灯火阑珊的彼岸。我一直被那个叫做经验的人在权威的指引下走向未知的海域。汩汩浪涛的一声声巨响令我耳惊魂颤,嘶嘶呼啸的的寒风使我风雨飘摇。我在逐梦的路上只是荆棘不堪,但并不是一无所获。总有在不知名的暮日黄昏有着点点片帆为我领航,为我指点迷津,为我明晰真理。尽管,我一直在迷惘,追逐着人生;但我却一直在获得,且我明白,我获得的并非会比失去的亏少些什么。
在今岁的最后一朝,我仅以点点文字缅怀我逝去的世界,有遗失的童真,有过往的二八年华,有懵懂的依恋,有执著的冲动,有流落的智慧,有舍弃的益友,有拿起的担当,有放下又怀念的时光,有获得又失去的不舍,有期待和向往的追求,有稚嫩又固执的心声,有玲珑又憨实的性情,有飘零又坚定的灵魂,有理智又愚昧的举措,有理想又现实的无奈……总有无知的少年学子为之舍生忘死,为之矢志不渝,为之倾尽天下,亦无怨悔。
我只是一个喜爱文字的愚及者,也有着生命的迷惘,更鲜经那生离,那死别。只是日久了便有着悠悠思念的片段萦绕我的脑海,充斥着我的五脏,撞击着我的灵魂。我总能忆念叙叙前日的对话,哪最美的文字拼凑的温馨的句子,一字句,一笔一划我似乎能往往复复的嗅得其馨香。我不敢回首,才有促膝畅谈的依依,今日却要远隔重洋想望。我不敢再想,再念,再思忆昨日的彼此,究竟是笑颜还是枯容。我不敢再自私的多想些什么?“我明白”,“我懂的”无尽的点头,不尽的离殇,如那远离的飞鸥片帆。和着机械中轮船的声声巨响,一刹那,一刹那的割断了多少的丝……
依凭江畔栏杆,我真不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话,我很匆忙的用相机似疯子一般调到巨大的,模糊的镜头,可是宴了,消逝的是永恒的,仅留下白茫茫的一片。我透过目力尽力眺望,只是望着,没有觉着有刺骨的冷风袭来。我不禁喊出来“离别!怎么的能叫人相信?我想着了就要发疯,这样多的丝,谁能隔得断?我的眼前模糊了……”
“今别离,今别离……”
我甘受着别离的声影,不曾留下一丝忆念。在今日这样特殊的夜晚,我一直等候着这黎明。因为我懂的,你告诉过我,“只要到下一个黎明,你便安好的”,我静静的坐着,像林徽因一样地静坐,“花有花香,冬有回忆一把。一条枯枝影,青烟色的瘦细”,我无法再背下了,今夜的风,今夜的月,不曾赠我一条枯枝影。我用回忆,用一个夜晚的时间写一封或许不是很长的信。我只需静坐,就足够了。我不觉着也理悟了些许那位风华绝代的才女曾今郁愁的究竟是些什么?
潇潇岁月的风或许早已吹走了我少年时所珍藏的枫叶,我只是一个天涯的飘零之人,在教育的世界里追寻着人生。也叹息着别离。痛苦总是会潜逃的。所以,纵然失去的弥足珍贵,或许留藏的更加丰满,越发多彩……
今别离,只需要今夜的别离,用今夜为离别的痛苦和沉沦赞做停息;或许,下一个黎明将更拥有意义,拥有生命的意义————延续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