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警】遥沐月是故乡明(散文)
“爷爷,爷爷,月亮为什么是故乡的明啊?!”上小学二年级的蹦跳着像个百灵鸟似的孙女伸出细嫩的小食指往上一翘,小嘴一咧露出新换的两只小白牙,向我提出了问题。没等我回答,上小学五年级的外孙子“嗖”的一下从皮沙发上跳到地板上,站在孙女面前有些斯文地抢先说:“唐诗李白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还有杜甫的‘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这都是我小时候姥姥教我的,月亮就是故乡的明。耶!”外孙子说完伸出右手打了个“V”字手势,又“嗖”的一下子蹦到沙发上。
这是一个周末的晚上,大家都回来了,见我拿出一本《月是故乡明》的书而引发孙女好奇的提问和外孙子的“抢答”。孙女属鼠,外孙子属猴,属相的特征在他们身上有所展示。在一旁看电视的老伴儿笑得合不拢嘴。
这是一个周末,大家都回来了,见我拿出一本《月是故乡明》的书而引发孙女好奇的提问和外孙子的“抢答”。
“这世界上啊只有一个月亮,而人们却非得说故乡的月亮最明亮不可,那是因为从家乡走出来的游子们不忘对故乡的眷恋,等你们长大了也会有这样的感叹。”我对孙女、外孙子说。
毕竟是小孩子,听我这么一说,都在那愣了神儿。“其实,月亮就一个,人在外地久了就想念家乡了,月是故乡明是一种比喻,也是一种赞美,更是一种思念,就像你们老师教你们要热爱家乡一样,家乡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都是美丽的、亲切的、难忘的。”我不懂小学老师的教学方法,不知循序渐进在这里怎么用了,只是凭自己的感觉尽可能地说明白。
《月是故乡明》这本书,是我给外地文友邮寄《穿越心灵的步履》散文集而意想不到获得的家乡出版读物。
由于快递公司业务员的马虎,一本文集从大东北的哈尔滨松花江之滨,往返武汉长江之畔,直线行走了三个单程共7500多公里才邮寄到所赠予文友的手中,其他的邮件有的半路“拦截”招回,有的送达签收后招回,尽管快递公司负了全责,但却耽误了时间,浪费了精力,费劲了周折,总算得到文友“书已收到”的致谢回复,我这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俗话说:“不打不成交。”在与快递公司处理给我文集邮件“穿帮”的事情中,得知面前这位50多岁的先生竟是从老家巴彦山后出来的,他的名字很亮,叫王得印。
我笑着说:“好名字,当官掌权才能得印啊!”“哎,名字就那么回事,得什么印那,一个翻土拉咔的。”他告诉我,来市内5年了,承包了一家快递公司的分部,儿子儿媳和他一家人从早忙到晚,没有休息日,有时业务多了一直忙到晚上10点多钟,甚至到半夜才能休息。
我嘴里数落着山后周边的地名,他点头称是。既然是老乡了,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也就动了“恻隐之心”。
他看我拿书这么在意,微笑着说:“老哥,我家有一本《月是故乡明》,是咱县里印的,都是巴彦出来的有头有脸的人写的,你一定能认识书上的很多人。”“啊,《月是故乡明》这本书我早就听说过,不过我没有这本书。”我说。“老哥,那样吧,我现在搬到江北住了,哪天回去从柜里把书找出来送给你。”他对我说。一听人家要送给我家乡的书,原来一肚子的不满意一下子烟消云散了,连忙说:“太好了,老弟谢谢你呀!”
说这话是2016年3月9日,3天后,我的手机铃声响了,他对我说:“老哥,《月是故乡明》那本书我放到了大厅保安那里。”我连忙道谢的同时又提醒他:“老弟,今天的邮件可千万别再弄错了。”“老哥,这回你放心吧,一定办好。”
我一改往日错开下班高峰的惯例,急匆匆地步行在回家的路上。
《月是故乡明》,我手捧着家乡出版的书,是对文字的厚好,还是对家乡的依恋,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月是故乡明》,是1998年8月,由中共巴彦县委宣传部、巴彦县教育委员会、巴彦县文学艺术工作者联合会出版的内部发行读物,32开本,21万字。书名题字由时任巴彦县委书记房殿奎所题。时任县委宣传部部长李大为任总编,时任县文联主席李佩友为总策划。
题记“乡情是水,故乡是岸,明月当头的时候,正是归舟拢岸的时候”是时任县长陈治国所题。
有巴彦生人,时任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贸易委员会副主任于珍“坚持改革开放,关注家乡建设”的题词;有巴彦生人,时任中共黑龙江省委常委、省政府常务副省长王先民“情系故乡明月,心盼民富县强”的题词;有巴彦生人,时任中共黑龙江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杨永茂“故乡明月千秋照,地杰人灵万载传”的题词;有巴彦生人,时任中共哈尔滨市委常委、市政府常务副市长方世昌“悠悠故乡情不了,期盼巴彦月更明”的题词。
序一,由时任县委书记房殿奎、时任县长陈治国所作;序二,由时任辽宁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刘兆林所作,本序原标题为《故乡明月在,千里共婵娟》。
这本《月是故乡明》收录了89位作者的93篇作品,加上序一和序二共有92位作者,95篇作品。目录是按姓氏笔画排序,可见策划者的良苦用心。这些作者,他们都是从巴彦黑土地上走出去的骄子,有的是巴彦建政初期的老领导和亲历者,有的是党政机关的要员,有的是文学文化战线的名家,有的是共和国的将军,有的是改革创业的先锋……他们用饱含深情的文字倾诉了浓浓的思乡之情,释怀对家乡的眷恋,对家乡寄予美好的希冀与期盼。
书的封面是由巴彦生人,时任天津美术学院教授王之江设计的。
一轮金黄色的月亮挂在天际,给大地高山、河流……披上朦胧的神秘面纱,那山峰是家乡的驿马山,山峰上矗立的钢塔、塔尖上闪烁红光,那是微波站发射的信号,山脚下的沉睡的田野、村庄,湛蓝的少陵河水,低吟浅唱,唯恐惊扰了这宁静的夜晚,河中同样有一轮金黄色的月亮,但比天上的要大,还有勾画的几道波纹,“月是故乡明”5个金黄色的竖排在封面的右侧……这里曾是昔日的古道,官家的驿站,也曾是辘战的疆场,更有那脍炙人口的美丽传说,这就是老幼皆知的家乡巴彦地标。
在《月是故乡明》一书中,王兴华的《巴彦历史上第一个人民政权的诞生》、王希太的《故乡情难忘》等再现了巴彦解放初期的历史;郝景民的《巴彦抗日游击队》、李时雨的《缅怀革命先烈张敬载》、姜国的《平洋浩气贯长虹》、柳成栋的《风雨如磐暗故国》、梁宗仁的《驼峰道士》、顾文生的《回忆采访“活烈士”李玉安事迹片段》等讴歌了巴彦大地上的志士仁人和对日本侵略者犯下的滔天罪行的控诉;陈玙的《巴彦,我的故乡》、卢萍的《故乡情怀(组诗)》、孙景芳的《游子思故乡》、唐元峰的《故园三题》等用不同的手法和形式道出了游子心中根的情结;宿振凯的《风铃声声话古城》、刘世民的《永远的驿马山》、白欣的《难忘的泥河》、赵长青的《松花江,我的母亲江》等借物寄情,赞美家乡;李文瑞的《忆我少年时》、孙荣欣的《童年的记忆》、江山的《启迪心灵》、孙彦军的《我的演员之路》等讲述了自我难忘的记忆,难忘的历程;刘兆林的《寄给母亲的花》、张亚文的《捧上一束心香》、国智惠的《岳父的新房梦》、李长春的《姥爷和山菇娘》等透过亲情,展现了家乡人民的淳朴、善良、勤劳、智慧;荣振生的《缅怀挚友陈璠》,赵丽萍的《给李时雨老人的信》等又是用另一种形式再现值得尊敬和纪念的人物……这些作者,用感恩与感人的文字,回放了往昔美好的记忆,歌颂与赞美了家乡巴彦的人物事件和自然景物。
这本书,正如序一所言:体现巴彦“文风厚重,源远流长”特点的专辑,一定会以其独特的方式成为在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职工和中小学生中开展爱祖国、爱家乡、立志成才教育的乡土教材,成为激励所有巴彦籍人团结奋进。共同发展的号角,成为故乡与乡友之间进一步融通联系的情结,成为慰藉游子思乡之情的馨香,成为文学爱好者的学习写作的范本,成为有识之士书屋的珍藏品。
我拜读《月是故乡明》一书的文章,一些作者的名字是那么眼熟,这里有我熟悉的老领导、老同事、老同学……如今,有的人已辞世,留下了鲜活的文字,读后难免心酸。
叹月低吟,时空永恒,张若虚的“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李白的“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照古时人。”岑参的“春去秋来不相待,水中月色长不改。”梁章钜的“清风明月本无价,近山遥水皆有情。”张九龄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杜甫的“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面对这些古代诗人赞美月亮的诗词佳句,几多联想?几多感慨!
外面的月亮再美,但游子们心中永远装着家乡的月亮,伴随着他们一天天老去,酿就一腔甘醇的思乡美酒,谱写一曲震撼心灵的思乡恋歌……
月亮升起来了,孙女、外孙子进入了童年的梦乡。我遥望家乡的方向,回放童年月光下故事,坐上那月亮船远航的憧憬……
我又回到桌前,拿起家乡的《月是故乡明》,仔细端详这本共256页的书,从192页往后有64页有水浸污渍印痕,从222页往后有34页残缺不全,最后几页,包括封底缺少了三分之一。
由于邮寄我的文集让我喜获家乡出版的书,甚是欣慰与欣喜。尽管这种欣慰与欣喜晚到了18年,但我很满足,我情如月,我心依旧,——因为,月是故乡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