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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 【星月】流淌在祖院的时光(小说)


作者:秦岭 举人,3153.4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7372发表时间:2016-04-17 20:51:34

【星月】流淌在祖院的时光(小说) 引子
  
   我家祖院能变成全县唯一的乡级地震纪念园,完全在我们祖孙三代的意料之外。我有时就想,那一代代在唢呐和哭丧声中被抬出这个院子、并在祖坟里入土为安的历代先人们,当他们的阴魂返回故乡的时候,还会在流淌的时光里聚聚散散吗?
   就材质而论,地震之前,我家的祖院和尖山村几百户人家的院落几乎没什么两样,院墙多属于干打垒的那种,瓦房多是土木结构,主墙由干打垒和土坯结合而成。四周是同样的空气同样的阳光同样的崖畔同样的羊肠小道同样的黄土高坡,后洼里那眼深不见底的枯井,有雨则满,无雨则干,那就等于日子的成色了。要说家家户户的房屋有什么区别,只能是朝向了,有东有西,有南有北,一成不变地嵌挂、粘附在层层叠叠的崖畔上。站在这边山梁上一望,整个村子像一堆儿散架了的炕面儿,草灰裸露,土坯突兀,执著地掩映在一片稀稀拉拉的刺槐林里,顽强地显示着作为共和国一个堂堂行政村的存在。自从有先祖以来,一茬一茬的男女老少就在这样的家园里,被辐射到四周庄稼地的羊肠小道牵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夜来窗灯四亮,忙乎了一天的人儿开始串东家门,溜西家院,时有秦腔吼起来,二胡拉起来,酒令猜起来,各种声响混杂、徜徉在山风中,像拎了灯笼的萤火虫扇动着季节的翅翼,在昏暗的半山腰里炫舞。所谓日子,可不就这个意思嘛。
   而今,尖山村的绝大多数院落已不翼而飞,唯独剩下我家的祖院,以废墟的姿态,摇身一变成了全乡唯一的地震纪念园。说是纪念园,不过是绕着祖院砌了一圈儿的砖墙,一丝不苟地维护了整个院落坍塌之后的样貌,让废墟保持了美丽而残酷的尊严,而已吧。
  
   一
   那次震惊中外的波及川、陕、甘诸省的汶川大地震到底死伤了多少人和牲畜,倒塌了多少房屋和道路,媒体的报道连篇累牍,我不须赘言。我们尖山村总共死亡二十人,死亡大牲畜一百多头,毁坏农路若干条,倒塌的房屋大约有十分之七,另有一些房屋或多或少有墙体开裂、主体倾斜情况,只有少数房屋毫发无损。我家祖院的三间土坯房属于墙体轻微开裂的那种,只有院子东边的一间柴房倒了,被废墟掩埋的只是一大堆玉米杆儿、胡麻杆儿和烧炕用的麦衣。一个小小的村子突然有二十多位乡亲以集体死亡的方式血淋淋地离开人间,那种亘古未有的事件对全村意味着什么,我实在不敢想象。那时我正在省城读初中,记得那晚我们全家正一边就餐一边看电视,灾难突然就从荧屏上冒出来了,爸爸的筷子“刷拉”一声掉在了地上,整个人变成了一尊似乎凝固已久的雕像。第二天,爸妈就千里迢迢直奔故乡。我当然也想去看望奶奶,但爸爸说:“说不定还有余震呢,小孩子没经验,不能冒这个险。”
   “哥,我和丽娜,能一起去吗?”临出发前,爸爸曾接到伯伯的电话。丽娜是我的伯母。听得出,伯伯的电话是从洗浴中心打来的,里面一片快乐而亢奋的嘈杂。洗浴中心在东城,我家在西城。
   “你还是别去了,不去,比去好。”
   电话那边传来伯伯的哭腔:“这关键时候,非常时期,村里人怎么看我哩。呜——呜——呜——”
   “一切,都为咱妈好,你懂得。”
   在爸妈离开省城的十天里,坍塌、死亡、流血、抢险、救灾的信讯几乎占据了所有媒体的主要窗口,垄断了人们街头巷尾的话语权,覆盖了芸芸众生紧张的神经。让我心悬一线的是我敬爱的奶奶,她老人家……
   迎接爸妈归来的那天,我的翘首期盼里始终有一种祈愿,一如故乡的老屋一样死死地镶嵌在我望眼欲穿的目光里,我多么希望有第三人突然闯入我的眼帘:奶奶。可是没有,我只见到了爸爸和妈妈,他们什么都没有带来,之带来了两张呆滞、板结的脸。我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坏了,奶奶……
   “放心,奶奶挺好的。她老人家是幸存者,没事儿,真的!”
   我终于相信奶奶没死。爸妈这次返乡,除了与抢险的武警战士、志愿者、幸存的村民一起冒雨埋葬了死难的乡亲,处理了压死的牲口,还赶到县、乡医院看望了受伤的村民,其中每时每刻都贯穿的一个重要主题就是:动员奶奶到省城来。
   这也是政府抢险救灾时期暂时安置灾民的渠道之一:提倡有条件的灾民暂时投亲靠友。爸爸动员奶奶,本当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也是我们全家的热切期盼。但这个愿望最终没有实现。爸妈必然是苦口婆心仁至义尽了的,他们扛不住奶奶的顽固与坚持,只能选择丢下奶奶折返。听爸爸说,奶奶最后以死相逼:“我活得好好的,你们快走,再缠我,我一头撞死算了。”
   “妈,这是非常时期,你不跟我们一起去省城,人们怎么看咱?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您属于‘空巢’老人哩。如今老家变成了灾区,您还……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当晚辈的……”
   “很简单,就说我一根筋不跟你们去不就得了吗?何况,灾区像我这样的老人比驴还多,都习惯了。”
   后来我才知道,爸妈返回省城的第二天,伯伯也按捺不住了,心急火燎地赶往故乡,只不过没敢和我奶奶见面,一个人披着雨衣,拉低帽檐儿,在村口鳞次栉比的帐篷和抢险的队伍里来来往往逡巡了好几遭,在确信奶奶安然无恙之后,这才赶到乡上捐了款,然后匆匆返回省城。那次他没有把款捐给村里,他担心村里有人会发现他曾经出现的迹象。
   相对而言,村民的灾情程度不一。灾情重的,大多暂时住在社会各界捐助的帐篷里;灾情轻的,照样住在家中。奶奶属于住在家中的那种。后来的日子里,爸妈尽管转入了正常工作,但是每天晚上回家,所有的话题都离不开灾区,离不开故乡和奶奶。好在这是新媒体时代,爸爸每天晚上都要和奶奶通一次移动电话,于是,我们得知村里大规模的灾后重建已经列入规划,死亡农户家庭的善后工作进展顺利,上面派来的心理咨询师挨家挨户进行心理疏导,娃娃们开始在帐篷里恢复了学习,用电照明基本恢复……尽管我家祖院受损轻微,但爸妈仍然每天提心吊胆,总是生怕余震突然来了,生怕老屋突然倒塌了,生怕奶奶……奶奶总是说:“你们忙你们的,灾后重建主要是那些受灾严重的,我这里一切和往常一样,你们不要操闲心了。”
   奶奶的解释越是举重若轻,越让爸妈有做贼心虚的感觉。爸爸感慨:“咱妈,把我们当晚辈的恨透了。”是冲妈妈说的,以为我没听见呢,我只是装聋作哑而已。
   地震,让奶奶的心变得坚硬无比。现在看来,她那时已经被另一件事堵在胸口了,一位七十岁的老人,那件事让她在纠结、幽怨和愤懑里无法自拔。村委会公示了家家户户的地震受损情况后,大多数村民没有反对意见。死亡的气息像雾霾一样笼罩着小村的房前屋后、树梢崖畔,不散的阴魂似乎还舍不得离开残垣断壁,活着的人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谁还有心思在乎公示的客观性、公正性呢?公示是上面派到村里的工作组和村委会共同完成的。在对家家户户实地查看、丈量、分析、评估之后,又征求了多数人的建议和意见,这才公布上墙。据说那是乡村有史以来最大、最直观、最漂亮的公示牌,采用了现代喷绘技术。公示的最终目的大家都很清楚,它涉及到救助资金的发放。谁家受灾严重,领到的救助款自然多些,反之则少些,房屋没有任何损坏的,分文不得。
   “我有意见。”谁也没想到奶奶会跳出来,“我家的柴房也倒塌了,也应该享受救助。”
   奶奶盯住的是邻居国盛家。在奶奶看来,同样是柴房,国盛家的柴房为什么会按倒塌的住房面积计算,而我家祖院的柴房就不能。国盛家的柴房和我家的柴房都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何况我家的柴房比国盛家的还早建几个月。说是建——其实都是下砌土坯、上苫高粱杆儿搭起来的。上面发放的文件白纸黑字写得很明朗:倒塌的柴房一律不纳入受损住房面积统计。奶奶和村长的争执,像本来发酵的面团儿,突然就冒泡儿了,那就意味着馊了。
   “您老人家的柴房和国盛家的柴房不一样。”村长解释。
   “为啥不一样?”
   “您也知道,几年前国盛弟兄们闹分家,逼得国盛妈没处安身,就搬进了柴房里,一直到咽气,才从柴房里搬进了坟地。但您家的柴房不是,您家的柴房是堆放柴草的,不能算受损住房面积。”
   “照你的意思,住过人的柴房,就算住房?你难道忘记了,当年村里收容来自四面八方的乞丐,我家柴房给村里帮了多大忙啊!一次多则收容四五人,少则一两人,断断续续收容了十多年哩。”
   “可是,国盛妈是国盛的直系亲属,乞丐不是您的亲属。”
   “你这是啥话嘛!你的意思是,国盛妈是人,乞丐不是人?”
   “……咹,还有一种情况,国盛弟兄们都在外打工,日子推得紧巴,您至少还有两个争气的儿子,一个在省城吃公家饭,一个在省城挣大钱呢。”
   “不行,我就认准一条,住房是住房,柴房是柴房,文件有规定,就要一视同仁。”
   奶奶这一闹,像引擎构成的巨大动力,全村死气沉沉的氛围有了些许解冻的意味,隐现几份怪异的活跃。村委会就被乡亲们围起来了,一些人拿出了证人证言,反复证明自家的柴房当年也曾住过人,另有一些人则干脆认为,自家的住房和柴房从来没有什么区分,比如夏收时迎接麦客、平时接待远道而来的亲戚时,土炕无法容身,就得搭上柴房,还有一些人认为……公示无法进行下去了。最终的结果,奶奶不仅没有如愿以偿,国盛到手的鸭子,也飞了。
   乡亲们等于跟着奶奶白忙乎了一场,一个个感觉偷鸡不成蚀把米,无趣死了。奶奶呢?等于把自己抹成了大花脸。
   当晚,村长家受到了国盛的攻击。国盛穿过院门直奔堂屋,一手拎铁锨,一手指着村长:“把我送你的,给我吐出来。”
   村长从炕柜里摸出了两条香烟,叹口气:“国盛,你他妈的,你以为我是为了你的两条破烟吗?我是为了你那从柴房里死去的老妈,你狗日的忘记了,我当年咋把你老妈从柴房里抬进坟的?”
   国盛高高举起的铁锨,像拉满了的弓,千钧一发……
   村长的脑袋完全暴露在铁锨的有效打击半径之内,却丝毫没有设防的意思。但村长态度明了,句句都是反攻的意味,口气却是温婉的,像没刃子的镰刀,秃得连个棱都没有,平了。他了解村里每一个人的脾性,死了的,没死的;残了的,没残的;疯了的,没疯的。村长不好当,斧头铁锨镢头榔头架到脖子上的事儿,他见多了。态度是原则,口气是方法;原则是刀子,方法是软刀子。软刀子有时候能让刀子变成木楔子,甚至化作一团棉花。口气,有时候会决定事态发展的程度和走向,这是村长做思想工作的狡黠和智慧。
   要说国盛家的情况,其实和其他村民没什么大的区别。国盛弟兄三人,他行大,下面还有二弟国强、三弟国威。生产队那阵,他父亲看秋时偷了几个玉米棒子,被抓了,被斗了,于是一根绳子上吊了。母亲杨海霞端屎端尿把哥仨一手拉扯大,并陆陆续续读完了初中。三个儿子是杨海霞的骄傲。村里人用善意的预见来宽慰她:“你哗啦一下养了三个虎儿,将来有福可享了。”可谁也没想到市场经济的西北风一刮进山里,曾经四平八稳、五谷丰登的承包地反而养活不了日子了。庄稼汉成了离乡背井的候鸟,哪里好挣钱就往哪里飞。才几年工夫,村里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疲沓了不少,连人气也疲沓了。七沟八梁的土地,有的只好栽了树,有的眼睁睁地荒了、废了。
   国盛长大了,走了;国强长大了,走了;国威长大了,走了。
   三五年之后,国盛来了,盖房子、娶妻、生子,最后把儿子丢给母亲,两口子又走了。
   又一个三五年之后,国强来了,盖房子、娶妻、生子,最后把儿子丢给母亲,两口子又走了。
   再一个三五年之后,国威来了,盖房子、娶妻、生子,最后把儿子丢给母亲,两口子又走了。
   十多年光景,国盛、国强、国威根本就不像这片土地上新一代的主人,祖传的土地、镢头、连枷、背篓、锄头、镰刀似乎与他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他们都属于发达地区城市里的农民工,属于不是城里人的城里人。他们唯一与故乡有关系的是祖上留下的老院和一位生他们养他们的母亲。哥仨娶妻生子一分家,老院的家业就一分为三,越分越瘦。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一家人祖孙几代好住一起,其乐融融,老的有老了的福,小的有小了的营生,穷富一个样儿,一碗水怎么荡漾也漾不出碗口。如今不一样了,有挣多的有挣少的,手头上有肥有瘦,该花谁的该捂谁的,日子就有了磕绊和颠簸,闹分家是必然的了。家徒四壁的老院理所当然留给了老大国盛。母亲是个大活人,不能分的,但也等于分了。咋说呢?三个儿媳妇哗啦啦生了六个儿女,全是母亲一个人拉扯到一个个换下开裆裤,背着书包上了村小。不到六十岁的杨海霞,活像一个筋疲力尽的、永远也无法退休的保姆,枯瘦如柴的身子骨里,布满了濒临垂死的女人才有的无助和沧桑。
   那段日子里,全村除了爷爷辈的老年人和孙子辈的娃娃,很难找到一个身强力壮的青壮年。臭知识分子们真会玩文字,把这类老年人叫做“空巢”老人,把这类娃娃们叫做留守儿童。“空巢”就“空巢”吧,留守就留守吧,杨海霞后来连真正的“空巢”也没有了。那年春节前,国盛向老板讨薪时,被保安打瘸了腿,只好回家养伤,杨海霞又多了一个伺候对象。老大国盛的一儿一女慢慢长大了,祖孙三代挤在一个炕上不方便,柴房就成了疏散家族人口密度的最佳场所,疏散谁呢?——除了长辈杨海霞,还能有谁?总不能让废儿子进去吧,总不能让孙子孙女进去吧。一年后,国盛身体稍有恢复,憋了一肚子哀怨的国盛像落荒而逃的流寇一样辞别家母,再次南下。初夏的某一天,放学回家的孙子孙女意外发现院门口并没有奶奶守候的身影,院子出奇地安静,没有炊烟的厨房成了麻雀的乐园。倒在柴房里的奶奶,早已像发硬的地埂,蜷窝在灶台一旁。闻讯赶来的村长长叹一声:“这年月,连个抬棺材的劳力都没有了。你们两个娃娃命大,奶奶死了,找我;我死了,找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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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场天灾,引发一场村民生活的动荡与变迁。而伴随其间的,是一个原本大公无私、朴实善良、热情乐观的老人(奶奶)的怪异行径——她有着两个跳出农门的儿子,却拒绝儿子们一次次外迁的请求,坚持一个人住在濒临坍塌的祖屋里,最后死在了柴房里。她让儿子送来的高档营养品喂肥了虫子、黄鼠狼,却为了争一点柴房补偿不惜跟村邻闹翻脸,厚着脸皮向村里索要受灾特困户救济,搞得全村人都对她说三道四;在外人眼里,本该风光地享晚福的奶奶,为什么三番两次地从城里跑回来,加入“空巢”老人的行列,并且变得野蛮、无理、霸道、自私、甚至不近人情?是什么导致了奶奶不惜与富贵的错肩、与亲人的决裂?是什么原因导致了悲剧的发生?文章以汶川地震的灾期和灾后重建为背景,以地震后的重建工作和奶奶的命运两条线索交叉并行,用客观冷峻的笔触,将奶奶的命运走向和“我”的社会认知相结合,层层撕裂开生活五光十色、热闹繁华背后的真相,是人们在物质、金钱、权力和享乐面前的沉沦、虚伪、麻木和自私。这不是奶奶与父辈、城市与乡村的对峙,而是社会发展中物质文明建设与精神文明建设严重脱节的阵痛。奶奶坚守的,并不是一座祖屋,而是已被金钱腐蚀掉的道德与良知。而文中多次出现《三字经》等文字,亦起着强烈的烘托作用。文章以一个十三岁初中生的视角切入,一边是以奶奶为代表的传统美好品质逐渐被忽视的无助,一边是道德意识沦丧下孩子对未来的迷茫与消极。而文章将背景放在地震后的灾后重建期间,更是别有深意。读完文章,读者深深在为奶奶的坚守敬仰和感动的同时,更多的是对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人们普遍重物质轻道德的担忧。触动人心的文章,倾情推荐!【编辑:重庆霜儿】【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604190025】【江山编辑部·绝品推荐161215第745号】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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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重庆霜儿        2016-04-17 20:56:44
  道德的沦失与坚守,是个很多人都写过并写着的话题,但老师的视角切入之妙,文章构思之巧,通过一老一少呈现给读者,是一种不一样的精彩与厚重。学习了!
重庆霜儿
2 楼        文友:重庆霜儿        2016-04-17 20:57:15
  阅读老师的文章,是一种享受与提升,感谢老师带来的精彩!
重庆霜儿
3 楼        文友:重庆霜儿        2016-04-17 20:58:00
  理解尚浅薄,解析不到位的还很多,老师多多担待。遥祝安好!
重庆霜儿
4 楼        文友:重庆霜儿        2016-04-17 21:01:05
  希望那些逐渐被物质挤出人们脑海的传统道德品质,不是被当作纪念的废墟,而是能根植心中,长盛不衰。
重庆霜儿
5 楼        文友:听雨阁        2016-04-17 21:02:55
  欣赏阅读老师佳作!祝老师写作愉快!
听雨阁
6 楼        文友:碧波荡漾        2016-04-17 22:10:20
  秦岭老师不愧是思想性作家,他以震惊中外的“5•12”汶川地震为背景,跳出传统的思维和审美观点,以其独特的构思风格和犀利的笔触,对人类普遍性的生存理念、生命意识和精神格局进行了深刻的反思,让人的心灵回归到人性向善的本真。《流淌在祖院的时光》是秦岭老师地震系列小说中的新作,“奶奶”与晚辈们情感的对抗、对立和对峙,让我们对传统道德与物欲横流的社会的博弈,又有了新的思考。坍塌后的院落、房屋乃至于家园等可以搬迁重建,但坍塌了的人的心灵与精神,又该怎样搬迁?怎样重建呢?值得我们深思。拜读佳作,问好秦岭老师!霜儿的解读很精彩,辛苦了!
碧波荡漾
7 楼        文友:彩蝶飞舞        2016-04-19 22:26:38
  欣赏秦岭老师的新作,来自灵魂深处的道德叩问。
愿做一株野草,简单,自然,宁静,美好。
8 楼        文友:梦外人        2016-05-01 00:03:12
  秦岭老师用他犀利无比的文笔刀锋,将当今中国城乡结合部撕扯纠结的现实躯体和整个民族迷惘呆滞的腿脚,一刀一刀剥离分解,放置在何去何从的三岔路口让人观。一地鲜血淋漓的场景刺痛了读者的眼球,一个无比厚重的话题添堵着先知先觉的国人......“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尤未悔!“小说写到如此境界,令在下叹为观止。
9 楼        文友:宏声        2016-08-12 08:01:37
  向相隔万水千山的作者问好,宏声拜读了远方老师又一篇佳作。感谢大型文学网站江山文学网使我们相聚,祝福老师万事顺心如意,佳作飘香粉丝万万千。伸手遥握!
10 楼        文友:山泉        2016-12-16 09:39:32
  江山绝品能有这样大师级的文章,确实是藏龙卧虎。能读到这样的文章,是我之幸!文章深沉厚重,透过不太复杂的故事,我们感受到的是对当今社会、对人性的深层次的思考。巧妙的情节构思、独到的视角切入、贴近乡土的浓郁气息、鲜明的人物形象、散文式哲理性的环境烘托和心理描述,略带诙谐却隐意深厚的文字,无不使人叹为观止。重庆霜儿老师的编辑按语精炼老道,与文章相得益彰。
   学习!欣赏!
   问好秦岭老师!
我来自大山深处,来自心灵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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