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韵】飞蛾意境(散文)
法国教育思想家蒙田曾这样告诫我们:“生活乐趣的大小是随我们对生活的关心程度而定的。”因此,要想获得生活中的最大乐趣,就需要我们密切关注身边所存在的每个物体;细心分析所发生的每件事情。
一天晚饭后,我带着外孙女和孙子到广场散步,当走到一盏霓虹灯下时,突然,隐隐约约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阵“噗噗”的声音,并且还时不时看到有一些雪片似的东西从那盏霓虹灯上纷纷往下飘落。
“外婆,你看,这灯光周围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飞蛾啊?”外孙女指着头顶上的霓虹灯问我。听到外孙女的话,我也赶忙抬头朝灯上看去,果真有不少大大小小的飞蛾,成群结队地围在那盏灯光的周围飞来飞去,把原本晶莹剔透的霓虹灯遮挡得隐隐约约只射出丝丝暗光。平时难得见到这么壮观的情景,我顺口说:“估计快要下雨了,飞蛾们都集中到这灯下来了。”只见那些飞蛾们拼命地朝着那个亮亮的灯泡上撞的撞,扑的扑,有的甚至被撞得“头破血流”,一只只就像雪片似的掉在了霓虹灯下的瓷砖地上,而其它的仍在不要命地前仆后继。飞蛾们好像为了要拥抱那盏灯,连自己的生命都没放在心上。
“现在我终于明白什么叫‘飞蛾扑火’了。”小孙子看着那些飞蛾们枉费心机的顽强精神感慨地说。
“别看它们是小小的昆虫,可它们还挺执着的哦,不扑到那盏灯上去好像决不罢休似的,谁知,扑上去了却是死路一条。”外孙女看了那些飞蛾们勇敢无畏的精神风趣地说。她似乎忘记了自己是出来散步的,站在灯下看得出神都舍不得移步了。
“愚蠢的飞蛾明知是火,还要往上扑,它们真有一种不怕死的精神吔!”小孙子又一句自言自语的玩笑话逗得我心里直乐呵。
“这就叫‘不可理喻’!”外孙女的话又逗得我笑掉了大牙。
看着孙宝们对“飞蛾扑火”有这么大的兴趣,我也雅兴即起,顺便告诉他们说:“‘飞蛾扑火’这个成语在文学的使用里有两种含义,一种是讽刺那些盲目的、不切实际的,甚至为着某种不可理喻的目标而迷失了自我,最终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的事物,我们就可以说它是‘飞蛾扑火’。”
“比如呢?”我的话刚落音,就听外孙女着急地要我举出例子来。
外孙女平时对任何事情都很认真,听到什么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绝不含糊,如果你不讲出个所以然来,她是决不会轻易信服你的。首先我也只不过是兴趣来了信口开河随便说说而已,没曾想还要准备个什么例子。我被小外孙女这句“比如呢?”一问还真是给难住了,一时哑口无言慌了神。我低着头冥思苦想,想了很久,“嗯,这个……”我结巴了半天,还没能想出个极具说服力的事例来。
“哦,奶奶,我想出一个例子来了,它可以用‘飞蛾扑火’来形容。”小孙子的话突然为我解了围,尴尬的心理顿觉有所轻松。
“你这个小笨蛋,你奶奶还没想出来,你懂个什么?快说来听听。”外孙女历来在小孙子面前总是摆出一副老大姐的架势,对小她三岁的弟弟说的话总是抱着不屑一顾的神情。
“在《喜羊羊与灰太狼》里,灰太狼千方百计总想把羊羊们抓来吃掉,可它的诡计每次都被聪明的羊羊们拆穿,搞得灰溜溜的,有时还差点送了自己的性命。灰太狼明知羊羊们羊多力量大还要多次想方设法去抓,这难道不是一个‘飞蛾扑火’的最好例子吗?”小孙子从他最喜欢看的电视连续剧《喜羊羊与灰太狼》里悟出了‘飞蛾扑火’的含义。
“对呀!昂宝说得极对!”我夸奖着小孙子。
“哎呀,你这个小笨蛋学了还懂得联系起来运用哦,真不错!”外孙女听了小孙子的话,好像对弟弟有点心服口服了。
有了孙宝们的参与,我就不用挖空心思去思考外孙女问我的问题了。我想:不如干脆鼓励孙宝们多开动脑筋,多思考问题,听他们聊聊不是更有趣,更有利于孩子们对知识的巩固吗?于是,我就跟孙宝们说:“你们再好好想想,在自己平时的所见所闻中,还有什么事情觉得是‘飞蛾扑火’的呢?”我提出这个问题的目的,也是想检测一下孙宝们平时对事物的观察能力和分析能力。
“奶奶,还有那次在我们单位抓到的一个小偷所做的事不也是‘飞蛾扑火’吗?他明知道我们单位到处都安装有摄像头,还要想法钻进来妄想撬门偷东西,结果,刚动手就被叔叔们抓住了,那小偷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想起曾经那个被我们扭送到派出所的小偷,孙子对事物认真分析的态度让我折服。
“嗯,那个小偷确实是‘飞蛾扑火’,自找罪受。昂宝分析得很对!”我笑着,赞扬着。
“哦,外婆,我想起了我们老师在上品德课时,曾经提到说日本鬼子骚扰我国边境,还想占领我们的钓鱼岛。我们国家这么强大,他们国家那么弱小,还想强占我们国家的领土,这不是明显的‘飞蛾扑火’吗?到头来他们只有自取灭亡!”外孙女就像在舞台上演讲一样,兴奋地说得头头是道。
“对呀!我俏宝终于找出一个很有说服力的例子来了。日本人想霸占我国的钓鱼岛,这件事用‘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来形容是最好不过的了!”外孙女的提醒,仿佛激起了我的话题。于是,我顺水推舟,趁机给他们传播一点正能量,鼓舞他们的自信心:“孙宝们,通过看电视电影我们可以了解到,在我们国家一穷二白的过去,解放军叔叔利用‘小米加步枪’都能把日本鬼子打出中国去,面对我们祖国科技发达,国富民强的今天,他们如果再有野心胆敢侵犯我国的领土,那显然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对不对?”
“对!他们是螳臂当车!”小孙子接着我的话说。
“他们是不自量力!”小孙子的话还没落音,外孙女又抢着补充了一句。
听了孙宝们你一句我一言,句句都说在正题上,我心里很是欣慰,这说明孩子们对有关知识掌握得扎实,理解得透彻。
“看来孙宝们对形容词积累得不少,掌握得也很正确哦,你们说得都很对,‘螳臂当车’、‘不自量力’都是‘飞蛾扑火’的近义词,也都是指那些不根据实际情况,明知办不到的事情,却偏要去盲目地强求,最后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得到的却是自取灭亡,都可以视为‘飞蛾扑火’。”我重复了一遍‘飞蛾扑火’的重要含义,进一步加深了孙宝们对这一成语的理解。
“外婆,你不是说‘飞蛾扑火’有两种含义吗,还有一种是什么意思呀?”我差点忘记了,小外孙女又提出来了。
“哦,刚才我们讲到的是有关‘飞蛾扑火’的贬义,还有一种就是可以把它当成褒义来讲。‘飞蛾扑火’虽说是自不量力,区区飞蛾怎能扑灭熊熊火焰呢?然而,飞蛾们那种不畏牺牲,契而不舍的精神却是可佳的。于是,我们可以以此赞扬那些为了自己的理想和追求,而不惜付出一切的可贵精神。刚才我们所说的这些都是这个成语的引申义,另外还有它的本义。”我耐心地给孙宝们讲解着。
“它的本义是什么?”孙宝们同时问道。
“其实,‘飞蛾扑火’是一种生物现象。科学家经过长期观察和实验,发现飞蛾是依靠月光来判定方向,当飞蛾看到灯光时,也会错误地认为灯光就是‘月光’。于是,它也会用这些所谓的‘月光’来辨别方向。由于飞蛾总是与月亮保持一定的角度,而月亮距地球远,灯光距飞蛾近,飞蛾本能地仍然使自己同光源保持着固定的角度,就这样,它们常常绕着灯光转来转去,甚至扑来扑去,直到最后筋疲力尽而亡。这就是‘飞蛾扑火’的原因,也就是它的本义。在典故中还流传着一个有关‘飞蛾扑火’的美好爱情传说,因为你们现在还小,这个传说有待于你们长大以后去探索。”尔后,我又强调说:“对于一些成语基本都有它们的来源,有它们的故事,我们既要懂得它的引申义,又要了解它的本义,这样才能懂得正确运用。”
“今天这些飞蛾让我们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哦!”看着那些仍在奋力扑火的飞蛾们,两个孙宝感叹地说。
“对于任何事物都要善于观察,对于任何问题都要勤于思考,那样才能使我们掌握更多的科学知识,才能获得最大的生活乐趣。”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不停地启发着,两个孙宝一边走,一边仍不断地回头朝着那盏霓虹灯上远远眺望,飞蛾的意境仿佛深深地扎根在我们心里……
——作于2016年4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