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韵】驻足母校,点滴入梦来(散文)
母校,她一直驻扎在梦里,谁来诉说那过去的时光?
这是土著民的一则征稿启事,犹如一缕春风,撩开了我沉封了多年的校园生活。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来到母校,驻足而立,良久,一幕幕往事,象一部蒙太奇的电影,浮现在心中。
说是到母校,不如说是到母校的遗址,因为母校多年前己不再是学校了,一半被富厚商业步行街建成了商铺,一半是破旧不堪的楼房,只有几户老师的家属还住在那里,操坪不再,成了自留地,蔬菜瓜果一年四季常青。只有一段青石砖砌的断壁围墙,还依稀着校园的余韵。
如果不是我曾经读书的地方,真不敢相信这曾经是书声朗朗的校园。
我的母校叫青树坪镇校,两栋教学楼。它们都是东西走向,面对面,中间一块大操坪,操坪西侧是厕所,东侧是砌着青石砖的围墙,围墙外是闯门巷子的延续,一条石板路由老街通向潭宝公路。靠街道的一栋是两层楼房,而靠潭宝路的是平房,平房外有一条水沟,水沟边是一丘长方形的农田,而一口叫桐子塘的水塘又紧挨着农田,过了桐子塘,就是潭宝公路。
我的母校就是在这样一个优美的环境中,前有古老的石板街道,后有蜿蜒曲折的公路,有民居,有稻田,有水塘,听到见汽车的嘟嘟,听得见商人的吆喝,闻得着稻谷的郁香,看得见鱼儿的戏浪。。
我就是在这样一个既有古色古香也有现代气息的校园里生活了七年。
想起来了:我们读的语文第一节课是“毛主席万岁”!数学第一节课“1+1=2”。
想起来了:操场里,我们站成队,练习着“向左转,向右转,向前看齐”,然后,踏着方步“一、二、一”。
想起来了:每逢第二节课下课,同学们蜂拥而至,在操坪里按班级按高矮排好队,随着高声喇叭里“大家准备好,一起来做广播体操”的号召,合着音乐的节拍,伸腿、弯腰、举臂……
想起来了:我们“农业学大寨”,我们“批林批孔”,我们“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我们打倒“四人帮”,我们沿街游行,我们高呼口号,每一次运动,我们都那么热情高涨,每一次运动,墙壁上的宣传栏里,有我们的青春,有我们的热血。
想起来了:为了掀起“农业学大寨”的新高潮,我们学校文艺宣传队,走村串户。男生们的快板叮当叮当响,而女生们的“亚克西”获得村民们无数的大拇指。
想起来了:粉碎“四人帮”那一年,全校师生群情激愤,一场场忆苦思甜报告会,一篇篇批判“政治流氓文痞,狗头军师张”的稿子,贴满了整个校园。
想起来了:我们那一界是春季入学的,为了同步后来的秋季招生,我们这一界小学毕业生又多读了半年。由于没有教材,学校因地制宜,因势利导。我们三个小学毕业班,分成了“文体班”,“会计班”,“植保班”。我们那一界成为历史上的小学五年半。
想起来了:语文老师刘运高的语正腔圆,邓锡英老师的行云流水,数学元老曾静云老师的慢条斯理,陈满秀老师的不厌其烦,体育老师邓平凡的威风堂堂,当然,还有很多……
想起来了:一位姓梁名放的年青女教师的到来,给我们的学校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高高的个子,宽端的脸蛋,两条粗粗的辫子一前一后,一副宽边的眼镜,貌似天生镶嵌在她的眼眶,小时候不懂事,还以为她是高度近视,后来得之,那是一种平光的,是一种时尚。唉,被老师的时尚骗了好久好久。
据梁放老师自我介绍,到青树坪镇校來教书,是顶父亲的职来的,她是长沙市一中老三届高一的知青,返回长沙后考入了教师进修学院。
梁放老师教英语,但文武双全,既会音乐也会武术。
在她的建议下,学校组建了文艺宣传队,武术队,球队(篮球,排球,乒乓球),并且亲自担任教官。就这样,镇校充满了生机,真正做到了“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想起来了……春天的风筝,夏天的知了,秋天的红枫,冬天的白雪,都会化作我们作文的文字。教室里的灯光,留下了老师多少个身影,作业本上倾注了老师多少次目光。
想起来了:毕业典礼上,学生和老师相拥而歌,多么的不舍慈爱的老师,多么不舍魂牵梦绕的校园,不舍挥洒的青春,不舍同学的真情。
我们在母校起飞,象雄鹰象骄燕,飞到了祖国的东西南北,飞到了遥远的大洋彼岸。
啊!想起来了……日出日落,花开花谢,不知不觉间,我离开了校园三十八年,时间尘封了挑灯夜读的紧张繁忙,岁月磨灭了曾经张扬的青春,记忆的衰退,把校园里的生活碎成一个一个片断。
今日驻足校园,把这将熄的思忆之火再度燃起;一次活动,一点思念,将这淡出淡入的记忆剪辑成文。
愿这篇回忆母校的拙文,成为我们那代人的共同追忆,和对母校的敬爱吧。
(李长宏,2016,2,25日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