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专栏★秋色寒烟』时代的旗帜——读《红与黑》(书评九)
《红与黑》原题为《于连》,后来在校排时被作者斯丹达尔改为具有象征意义的《红与黑》。“红”是指以其特殊的方式反抗复辟制度的小资产阶级叛逆者于连。“黑”指包括反动教会、贵族阶级在内的黑暗势力。因为它具有象征意义,所以,它成了面纱背后的美丽眼睛,若隐若现,折射出神秘的魅力。
《红与黑》的作者斯丹达尔是一个自觉的现实主义作家。他的创作活动总是以明确的现实主义为指导。对复辟时期法国社会的深入观察和研究,使他能比较准确地把握时代的基本特征,由此创造一系列典型环境中的典型性格。
于连是《红与黑》中最重要的典型人物。于连是一个精力充沛、意志坚强、聪明能干而又喜欢读书的青年。他阅读启蒙思想家卢梭等人的作品,接受他们自由平等的观念和无神论思想。他也崇拜拿破仑,羡慕拿破仑凭借自己的力量青云直上。他在家中受到兄嫂的压制和苛待,在复辟时期又受到统治阶级的歧视和排挤。所以改变现状一直是他的愿望。于是,于连穿上黑袍,走入教会。虽然他并不信神,但是,虚伪可以遮盖一切。他将自己的感情隐藏起来,为了前途,他不得不审时度势。于连走近教会的时候,他的内心开始时是痛苦的,因为教会中的黑暗,龌龊,虚伪他还不能适应。但是,生活,让他睁开双眼。他时常混迹于贵族沙龙,时常口是心非。
其实,他真正踏上社会的第一步是在市长家中当家庭教师。可是,市长的歧视让他感到愤怒,然而这种愤怒只能憋在心底,不敢发作出来。由此,他向市长夫人发起进攻。得•瑞娜夫人是个三十岁的少妇,端庄秀美纯洁。市长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她,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是一个受压迫的女性。于连的出现,唤醒了她沉睡的爱情。受压抑的相似的命运使于连背离初衷,和她发生了真正的爱情。然而事情终于败露,于连不得不进入阴森可怖的贝尚松神学院学习。辗转反侧的生活磨砺,让于连更加出众。而然,贵族阶级和教会狼狈为奸,罗织阴谋最终让于连被判死刑。其实,正如于连所认识到的,统治阶级惩罚他,目的是要惩罚那些敢于混迹于高等社会的平民少年。
从于连一生的命运中我们可以看出,于连其实是王政复辟时期受压抑的小资产阶级青年的典型形象。他一生的遭遇,他的希望、追求、奋斗、失败都反映了这一时期小资产阶级的命运。他的性格是矛盾的。他本性善良淳朴,然而也虚伪、猥琐。他既有反抗的一面,又有妥协的一面。他的反抗来源于社会对他的压制,而他的妥协则来源他对上等社会的向往,他想攀爬在上流社会中的野心。他虽然很有才干,但是却只能扮演“一个叛逆平民的悲惨角色”。他对社会进行的绝望性反抗,实际上也反映了当时法国人民在复辟时期对社会的抗议情绪。所以我们说,于连的形象是典型环境使然。
斯丹达尔和盘托现于我们眼前的于连,带着他的全部的善恶,优点和缺点。作者无疑对于连满怀同情,他把自己心中最深邃的东西,他的精神,他的信仰都赋予了这位小资产阶级英雄。他欣赏于连,尽管他无情地指出为实现个人目的不惜投靠恶势力的于连是个伪君子,却还是认为这个罪犯比所有的那些上层社会的正人君子要纯净,高尚许多。
作者在小说中写出了于连性格的发展,揭示了社会环境在形成于连矛盾双重性格和双重人格中的作用。同时,通过描写于连的矛盾性格和悲剧命运,揭示了小资产阶级的反抗性以及在反抗过程中表现出来的妥协性和动摇性。
小说不仅揭示了典型环境中的典型性格,而且还深刻揭露了复辟时期法国社会贵族阶级的飞扬跋扈和故作姿态。经历了大革命之后,那些贵族阶级什么都没有忘记。他们以十倍的疯狂和百倍的仇恨力图恢复一切旧秩序。他们对人民进行残酷的剥削,弄得民不聊生,苦不堪言。教会特务组织密布全国,监视人民,成为教皇手中惩治人民的一条恶棍。人民的一切权利都被剥夺殆尽,那么,人民再度奋起抗争便是情理之中的必然了。
虽然,小说没有正面描写人民的反抗斗争,但是十分巧妙地从两个方面反映了正在酝酿的又一场革命。一方面小说描写了人民普遍追悼大革命时代,对拿破仑的怀念和崇拜,深刻反映出人民对复辟王朝充满敌意的社会情绪,这是革命的基础。另一方面,小说又从反动阵营的惶惶不可终日,对复辟政权岌岌可危的不祥预感,烘托出另一场革命行将到来的紧张气氛。
小说也写出了复辟时期资产阶级力量已经壮大,金钱势力已然增长的时代新特点。经过大革命时期改造的社会基础,毕竟已是今非昔比。政治统治权虽然操纵在贵族和僧侣之手,但从小说中我们可以看到,政权不能不建立在与大资产阶级妥协的基础之上。资本主义金钱至上的原则充斥在每个角落,成为调节社会生活的重要杠杆和尺度。于连的父子关系,得•瑞娜的夫妇关系,以及一般的朋友关系,主仆关系,同僚关系等等,无一不体现这种原则。斯丹达尔在小说中写出了社会阶级关系和社会生活准则的这一活动变化,使作品具有丰富的社会内容和较高的认识价值。
以上我们试着从对于连形象性格以及时代特征的分析对《红与黑》做了简略评价。虽然《红与黑》以及其主人公于连的许多东西,作为复辟时期的法国的写照,具有积极意义,但是,我想,我们每读一本书,都应该一分为二的来看待。于连的形象及其行为,具有深深的时代烙印,我们现代青年不能也不可能去仿照于连,来开辟我们的人生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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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书评,因为有的放矢的评说论述,使我更加深了对这部原著的理解.希望多读到如此之好文.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