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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星月岁月】听奶奶讲故事(小说)


作者:蹊雨 秀才,1042.9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141发表时间:2016-04-28 18:58:26

堡子山因形如城堡而得名,坐落在堡子村口,距离鹤城20余里,相隔分流着汇入黄河和长江的河水,我在几篇小说中都有描叙,这个故事却是零零碎碎。小时候,每次要出村口时,我便去问一次小脚的奶奶。
   奶奶说,自打她记事起,就听说了堡子山下的那几个马蹄印。
   我上小学六年级那年,奶奶79岁了。坐在我前排的女同学海英比我高出了半个头,每次上课的时候,我常会不自觉地伸出右手去轻捻一下她坠在身后的长头发,一忘神,就会招来正讲课的语文老师大声吭吭两声,我赶忙偷偷地用左手臂慢慢将橡皮促到地上,同桌妮子便会马上弯腰帮我捡起,然后狠踹一下我的脚。接着几天早早地紧靠在后面的桌子上一声不吭,逼着我不是翻桌子回到座位,便是绕一圈,连续从两个同学的夹缝挤过。又不依不饶地撑开双肘越过课桌间的分界线,我这时只能默默忍受,稍作反抗便会看见妮子眼窝里莹莹绕绕的泪。
   夏天每日早上6点半的操前早读,中午12点放学,接着下午2点到4点,晚上6点到8点。终有一天接到通知,晚上不用上晚自习,我便寻摸着村口河里的鱼蟹,在放学路上和同村的磊一拍即合。吃过饭,平时都不曾询问的父亲抬头问:“今天也上晚自习么?”我抬头对视着父亲的眼睛,点点头:“嗯。”不过这次我没问奶奶。
   正值5月,道路旁抽穗的麦子一片连着一片,稍远处的山峦像一颗一颗簇拥着的大树,游走的绿望着空中向后飘动的白云,我和磊顶着蓝天,地上拉着两个时隐时现的影子,随着鸟鸣声幽荡,一座爬满了野草,竖着几颗小树的堡子山只把他脚下的清流搁在了我们面前:水草之间游动着一群群褐色,红色的鱼儿,石缝里藏着懒洋洋的螃蟹。
   我和磊从路旁草丛间的小道摸索下来,踩着几个列石走到对面堡子山黑亮的脚背上,脱下鞋子,挽起裤腿,正准备下河的时候,我脚下附近几户人家砌的洗衣服的平台中,一个大石头突然滑进水里,“咚”响起幽远低沉的一声,在石头原来的位置上,一个马蹄性的凹印跳了出来。我清理了里面的泥土,足有5、6厘米深;我又找寻了半天,在约3米远处又发现了一个相同的蹄印,一半藏在水里,映在水面起伏,恍惚间一匹白马从我眼前越过。
   “蹊雨,你就是一个兔,顺渠遛;没有骨头没有肉!”
   这是海英的声音,我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海英穿着浅绿斜襟窄长的上衣,上面缀着许多碎花,搭配着一条黑色的长裤……我的记忆里却是我在马厩喂马的片段。
   “大小姐好!”我看见海英走了过来,扯平了身上穿的粗白布坎肩,面对着海英,目光低垂问了声好,又转过身继续躬身梳理着白马身上如雪的毛发。
   海英左手一把夺下我手中的木刷,扔在地上,“给!”应着的她的话语,右手塞给我一顶瓜皮帽。蓝绸面,翡翠镶的帽正。
   我的心跳如白马嚼草的声音一般清晰又杂乱,思维却还有几分澄明,慌忙拎着算盘结,偷瞄了一眼海英含羞的侧脸,默默将帽子架在她的手肘间,悻悻离开。海英红着脸追到门口。
   回到家中,也没理会正在等我吃饭的父母,倒头就睡。父亲给母亲使了个颜色,母亲进来拿了一件衣衫盖在我的身上,又伸手摸摸我的额头,贴近低声问:“是不是东家给你脸色了?”“没。”“那是啊搭不舒服么?”“没。”母亲看我没有睁眼,走出去冲着父亲了摇摇头,父亲唤道:“雨,起来吃了饭再去睡。”我看着土炕迎面的破门帘,说:“你们先吃,我肚子不饿。”父亲没再言语,母亲端进来一碗清亮的玉米粥,一手拿着一个青菜玉米面窝窝头,放在我面前的炕栏上,说:“雨,饿了,你就自个吃点。”
   “王老爷,种大烟,红了半边天,半片天熏脸蛋,女儿也如爹咳喘。夕阳红,长地头,染在手上如猫眼,如猫眼月光光,火星垒成玉米庄。片片脚,风柳条,三个婆娘一花轿,都说有银不烦恼,围成蜜蜂炖米粥。烤太阳,食眉毛,娃儿能把狼吓走,地里老汉吃日头,炕上媳妇要把饭愁熟。”巷子里偷传的童谣,说的便是王老爷,王老爷不光在堡子村是老爷,就是跑到咱大清朝的鹤州城也称得上老爷,听说承了祖上福荫,花翎到了王老爷这一代,虽然败落了,还是结了果。王老爷壮年那会,看着偌大的家,墙上的泥皮层层脱落心疼着急,等到上辈老爷咽气后三天,卖了祖上留下的20亩田,从州城换了几升大烟种子,在剩下的五亩地里种下。当人们都以为王老爷种的油菜,都在暗笑这个败家子酸不溜秋地像写大字一样,把地当纸磨平,把土坷垃搁在砚台里碾匀实,再仔仔细细地种上籽,嬉笑不是个庄稼把式时,却惊奇地发现种下的东西,越来越娇嫩,最后竟然开出了醉心的花;不光是远远地望着像看到了邻家的新媳妇,不消走近,离个十米八远,也不消要一阵风,便像远远瞅着的人儿,突然飘了过来亲着自个的脸。以至于后来谁家两口吵了嘴,骂了架,或是邻里生了怨愤,只消跑来看两眼,啜两口风气,突然间眼窝和心都笑了,胸口里跑的都是白云。收割的时候,因大伙不同程度都受了恩惠,王老爷一呼唤,都义不容辞。黑黝黝如雀儿屎的样子也全然被大家的好奇心和舒心的气息都别走了,王老爷也大方,送了大家些许蔫了的果皮,说是逢了牙疼,咳嗽,只消烧出烟,闻闻就不那么挠人。却是染黑的手纹,让大伙愁了些许日子,逢了胆大的,在王老爷一再保证和示范下,添上两口,忐忑间没觉得心口犯闷;洗了手的水,喂了鸡鸭,观察两天,也是活蹦乱跳,照常打鸣下蛋,也不再纠结。婆娘递个窝窝头,只管用黑手攥着往嘴里塞。倒是经常吭吭咔咔咳嗽的老辈人,发现这狗日的不行,总是来路不明,像嫖了别人的婆娘,心里总是念着挂着。后来大家慢慢知道了这叫大烟,就像窑子里的女人,只能压个急,庄稼人万万碰不得。
   堡子山把村口一挡,和另一座山的夹缝是一条大河,冬春两季还好说,几人腰上互栓连条草绳,水刚驮着绳子,秋夏两季涨水了只好翻过堡子山。好歹堡子上只生着野草,树木零零星星,王老爷收割的东西,几乎都通过这里卖到了城里,只有些许留给了两个婆娘。王老爷的大婆娘是王老爷的父亲承办的,据说也是因为经历了虎蛇般的官场倒了霉运,托付给了王老爷的父亲,大婆娘生了海英,每天寸步不出,也没见过同娘家来往。后面两个婆娘都是王老爷自大烟买卖发迹之后,从州城里依次带回来的,二婆娘生了妮子,妮子从出生便没断了先生,细如麻杆的身材,每天只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后面这两个婆娘也没通过媒人花轿的过程,刚过门穿个旗袍也出来走两步,旗袍开叉到屁股蛋,见了庄稼汉,斜眨一下眼,见过她们的庄稼汉哪遇到过这架势,就是自己的老婆也是在黑灯瞎火的夜里,亲昵地娇媚两声;遇到这样的场景无疑让他们丢了魂,顿时丢了镰刀,斜了锄头;要么又转身慌忙捡起,再不敢回头,要么一下子毁了一棵庄稼,等走远了这才伸过头骂声妖精。王老爷也是这时候,慢慢通过高价收购了60余亩田,扩展垒高了门墙。
   “你今年17岁了吧?”
   “嗯。”我点了点头。这是去年冬季在王老爷家院子里的场景,妮儿穿着厚厚华丽的粉绸面袄子,镶着绿边,锈着几朵牡丹花,倚在一颗梅花树前,这梅花树是王老爷专门为妮儿从州城移植来的,整个堡子村就此一棵。
   院里全是雪,扫出了一条长长平整的小道,一旁如许多铁藤绕在一起的梅花树干上挂满了红艳如血的花儿,很像去了绿底的大烟花朵,全然绽开了一般。
   妮子轻扶着树干,长长的睫毛捧着幽潭般的眼睛,双颊微红,口中轻喘着。张婶从屋里蹬蹬蹬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绿色的披风,边往妮儿身上披,边说:“二小姐,这天还白蒙蒙地,像雪上撒了一层灰,看样子是见不到太阳了,你还是回屋里烤火吧。”
   “嗯,他比我大一岁,我怎么看到这么眼熟呢?”妮子看了我一眼,口中自语道。
   “哎呀,你说这小子啊!他可不就是在你5岁那年,杵在你面前看着你吃糖葫芦眼馋,撇了根杨树条挽了个圈,哄骗你的那娃儿么!”张婶在妮儿身旁,斜瞄了一眼妮儿,愤愤地接过话尾巴。
   “是么?”妮儿的眼里泛起一丝微笑。
   张婶快步走到我跟前,一把夺下我手中的铁锨,撂在地上,又扯着我的肩旁对我说:“来,转过来,站直了,让二小姐瞅瞅你这个颗吃嘴的眼痣。”她用左手压着我的右肩,扭头指着我右嘴角的一颗黑痣,对妮子说:“二小姐,你看看,这不是,你还记得不?他当时把杨树挽的凉帽,戴在自个头上对你说,那是他专门在堡子山顶撇的,你是不知道,堡子山上只有几颗松树,那有什么杨树。就是他的这颗吃嘴的眼痣在作祟,你还竟然信了。还是大小姐在一旁望见追了过来,可这小子一边跑,一边抠下来,往嘴里送,大小姐毕竟比他大了两岁,又没缠脚,追上去骑在身上就从嘴里抠。6颗却只抠出来了2颗,大小姐看着全是口水,气愤地扔在地上,踩了两脚,可他就是贪嘴,等大小姐回过头,猫腰捡了,嬉笑着说,河里涮了还能吃,说完回头就跑。气得大小姐脸都红了,你却在一旁哈哈大笑,那可是我见过你第一次笑得那么开心了。”
   “呵呵呵——”妮儿笑出了声音,发现我和张婶都笑着看着她,忙又凝起了脸,侧脸用右手抿着嘴。
   张婶趁着这缝隙,转头扯平我的衣服,悄声说:“小姐家家的,经不起一阵风,还常死板个脸,每天哄着开心就好了。干活别那么实心眼,这么大的院子,这么多雪,慢慢干,慢慢消么。指不定又有一场呢。”
   “蹊雨,咋,还躲着我呢,跑妮儿小院了。”远远还没听到脚步声,便转来了海英咋咋呼呼的声音。妮儿抬头望了一眼,沉着脸转身默默向房间走去,张婶赶忙小跑着跟在身后。海英望着妮儿的背影愣了一下,一把按住我肩头的扁担:“咋啦?还真躲着我,一个帽子就把你吓怂了。你不放下,我告诉我父亲你欺负我了。”我心里像肩上的扁担,被她加重力气的手压得上下摆动,一个趔趄将担子摔离肩膀,右脚前滑了一小步,还没稳住身体,又被海英哎呦一声飞过来的身体,砸倒在我聚起的雪堆上。我有点晕乎的脑袋里刚塞了一张红彤彤的脸蛋,又被嗵一声,惊得攥了两把冰冷的雪,忙转身在雪堆里穿了一道渠沟,爬了起来。海英坐在雪上扬头望着妮儿的窗子,大声说:“哎呀!你坏死啦,你的手,你的手放在哪里呢!还不快拿开!”
   杯中桃花,风入雪。天色愈显朦胧,空中飘下了雪花,院里突然静了下来,梅花和雪似乎也钻进了我的血液里。王老爷家里只有这两个女儿,海英自小开始裹脚,便双脚生疮溃烂,无论是丝绸还是棉布,即便在盐水里煮过也不见效果。王老爷曾从州城请了先生,也只见摇头叹息,只能作罢。妮子虽没有这方面顽疾,却因早产,身板就如脸上的柳叶眉,挂在柳梢头,游荡在湖面,让人不知是舒是蹙。王老爷的大婆娘早些年在院子,常穿着绿稠衣物,走起路来如春风抹过麦苗,逢人便轻轻低眉点头,直到王老爷娶进另外两个婆娘便变了性情,一日村里的30岁的汉子张军善在院内帮忙劈柴,见着大婆娘走来,仰起头憨笑着问候:“大太太好!”大太太驻足愣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走出6、7丈远回头,正迎上张军善抱着一捧柴火转过身来,两人又礼貌地对望一眼,笑了笑。约莫半个时辰,大太太返回从屋内拿出一个手帕远远丢给张军善,说:“天气热,擦擦汗。”还没等张军善反应过来便转身回了屋。次日大太太搬出一个凳子,坐在屋外晒太阳,正午亲自给张军善送去一杯茶,也是远远地放在地上,说了一声:天热,喝杯茶。转头就走。
   张军善的婆娘掐着张军善的光膀子,已是第三天。张军善莫名其妙地被赶出了院子,赶他出院的是张婶,张军善一头雾水,问:“为啥?”张婶撵出门口,四周瞄了一圈,说:“院子里就是夏天的天,我咋知道?那是犁沟雨,这面还有日头呢,雨就是在那边下着了。”张军善又问:“那工钱杂结?”张婶白了他一眼,说:“还结个屁,两天人家就看你不顺眼了。再说院内除了我和三个做饭的姐妹,那还有长工?王老爷另外两个婆娘呱噪的就像风扯着玉米叶子,哗啦啦地响,吵起架来就跟筛豆子一样。只有烟瘾犯了,吸几口大烟,安生睡会。王老爷分了院才不见吵架了,三人院里见了,都扬着脸远山里逮鸟,走过了嘴里轻悄地嘟囔暗骂两声。我偷偷告诉你啊,那大婆娘现在可不比当初,你可是不知道,去年王老爷给她卖了叫什么锦鲤的,红白相间的几条鱼,可喜人了;开始她还高兴地喂养,都不需人碰,没过几天,全被剪成了几段。她见了海英喜得刚伸手摸着头,一瞅见那双大脚,顿时又阴沉起脸。所以我现在就只跟着妮儿小姐。嗯,另外两个婆娘倒是能走到一起,常穿都戴得花里胡哨的,抽大烟,打麻将那点毛病也都一样,翻脸快合得也快。我有一次不慎瞅见她俩还紧紧地抱在一起……不说了。”张婶突然双脸泛红,扭头慌忙离去。
   “你说!你和那王老爷的老婆娘有啥么?”张军善回到了家里,刚给诧异的婆娘解释完,便招来一顿责问。“是不是因为你前两天回家给我的这个手帕?没看出来啊,你看着老实巴交的,还动了花花肠子,吃着碗里惦着锅里。她都那么老了,又啥好?连个承香火的男娃都生不出来。”“不和你说了。”张军善撇开婆娘的手,拿了把镰刀。婆娘仍不依不饶,在背后说:“我现在就把这祸害烧了,彻底断了你的念想。”说着将手帕扔到炉膛口,抬头没瞅见张军善回头,又马上捡起来,掸了掸灰,塞进衣襟。忙追出门去,对着张军善喊:“你不知饭啊!去砍什么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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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是一篇带着虚幻色彩的小说,文中的主人公蹊雨听奶奶讲一些堡子山过去的故事,好奇心特重的孩子,便在心里幻想着故事里的人物,梦中进入到一个跨时代的空间里,历经了一个家族里奇奇怪怪的故事。堡子山有个王老爷,靠种植大烟发财,娶了三房婆姨。大房太太是没落的大家闺秀,生有一个女儿海英。二房三房都是王老爷买来的风月场上的女人,二房太太也生了一个女儿妮儿,三个太太之间水火不相容,两个女儿也是宛如仇人。二房太太和佣人离奇死亡,过了几天,大太太也吊死在了二太太坟前。海英猜测是母亲毒杀了二娘,张婶,父亲又杀了母亲,伪造的自杀现场,让蹊雨去替他杀了父亲报仇。蹊雨化解了海英心里的仇恨,王老爷却还是死在了大太太坟前。王老爷家这些离奇的死亡事件,蒙着一层神秘的色彩。更让蹊雨意想不到的是,海英逃命来找蹊雨,让他带自己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而身后带着人追来的,竟然是平常看起来病歪歪的二小姐。错综复杂的情感和仇恨交织在一起,让故事扑朔迷离。蹊雨带着海英逃跑,结局如何,却因梦中醒来而无法得知。更离奇的是,梦里故事中的人物,都是现实中蹊雨的同学。一篇非常精彩的小说,构思巧妙,迷雾重重,颇具吸引力。欣赏,推荐阅读【编辑:红尘有爱】【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604290015】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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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红尘有爱        2016-04-29 01:27:58
  蹊雨创作辛苦了,感谢支持征文,问好!
轻拥沧桑,笑语流年
2 楼        文友:红尘有爱        2016-04-29 01:30:00
  很精彩的文章,带着虚幻的色彩,天马行空般的思维,故事扑朔迷离,悬念迭起,很有吸引力。
轻拥沧桑,笑语流年
回复2 楼        文友:蹊雨        2016-04-29 09:40:00
  感谢红尘深夜编辑!
回复2 楼        文友:蹊雨        2016-04-29 09:47:09
  姐姐辛苦!问好,敬茶!
3 楼        文友:红尘有爱        2016-04-29 01:30:41
  编按不当之处自己修改,期待更多的佳作。
轻拥沧桑,笑语流年
4 楼        文友:重庆霜儿        2016-04-29 09:10:37
  这小脑袋,还真能想象,赞个!
重庆霜儿
回复4 楼        文友:蹊雨        2016-04-29 09:41:42
  你见过俺脑袋?呵呵,记点同学间的朦胧情感。
5 楼        文友:鸾佩楼的老板        2016-04-29 19:51:59
  你这一阵创作丰富啊,祝贺
鸾佩楼的老板
回复5 楼        文友:蹊雨        2016-04-29 20:03:05
  哈哈!偶尔胡侃乱侃!主要还是编辑稿子了。
6 楼        文友:彩蝶飞舞        2016-04-29 23:01:19
  欣赏作者曲折精彩的小说,祝贺获精。
愿做一株野草,简单,自然,宁静,美好。
回复6 楼        文友:蹊雨        2016-05-17 19:14:40
  谢姐姐来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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