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没有啥事过不去的(散文)
刚给妈妈打过电话,此时,她和老爸在异地他乡已经吃完了饭,依照妈妈的性格脾气,此时,肯定已经和她同房的病友聊着天,谈生活,谈家庭,肯定早已经成为朋友了吧?
妈妈身体一向不好,其实,自我记事起,家中就有一个专门放药的抽屉,里面的药大都是妈妈平时拿好,以备不时之需的,有头痛的,有胃痛的,感冒的,林林总总。
人常说:“久病成医”这话真的不假,我们兄妹几个平时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妈妈总会先摸摸我们的额头,再看看我们的舌苔,然后就会给我们吃相应的药,出于对母亲无限的信任,我们很听话,而我们的疾病也很配合,总是在吃过妈给我们配过的药后就会痊愈。小时候的妈妈简直就是我心中的神。
只是,妈妈这个神,真的有些累。我没有奶奶,是,我从没见过奶奶,现在看儿子的奶奶宠她,疼他,我就在想我的奶奶大概,也许,肯定也会很爱我,也很疼我吧?虽然我从没有机会喊过她一次。听说在爸爸5岁时,我的奶奶就去世了,我们兄妹三个都是妈妈一手拉扯大的。而我和姐姐又只差一岁,那时,一个有新衣服,另一个肯定也会有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摆在我们的床头。
记忆中,我从没像邻居家的女孩一样,需要穿姐姐哥哥的旧衣服,那时,衣服都是妈自己用缝纫机给我们做的,大到颜色,款式,小的纽扣,线头都是一样的。这还不算,小时候我们生病都会一起的,一个感冒,另一个立马跟上。妈常说,我和姐姐真的就像双胞胎一样。那时,爸从部队复员回家,被安排到了我们村的水库管理大队上班,爸平时工作忙,很少回家。家里的,地里的所有的活都是妈妈自己一个人干,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还要像个大男人一样上坡下地,劳累可想而知。
后来,妈的身体屡次亮起红灯,我都在想,是不是妈妈年轻时下力太大,过早的透支了身体的缘故。说起妈妈,想想她老人家真是受了太多的罪。我都怀疑这是不是和妈妈每次过年祈祷上天的原因有关。当所有的贡品上桌,妈就会祈祷老天爷,好像每次都说:“求老天爷保佑,让我这三个孩子平平安安,如果真有什么病啊,灾的,就让我担着好了。”于是,我们兄妹几个,平安至今。妈妈却一次次受到了病痛之苦。
在我还待字闺中时,妈妈晒小麦,从8.9米的平屋上摔下来,好在好人有好报,只是把脚骨摔坏了,喝了点土药,又能下地走路了,但却留下了一个脚痛的毛病,直到现在妈妈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后来,在她54岁时,又生了一场大病,当时,我们全家都怕极了,真怕妈妈就这么真的离开了我们。在病房外,我和姐姐哭作一团,大哥从后面抱住我们说:“没事,妈肯定没事,她还没享福呢……话没说完,大哥已是泣不成声。那时的担心与无助现在依然有着深深的感触。好在老人家心态好,心眼好,在经历了痛苦的治疗后,现在母亲已经度过了所谓的危险期。
当我们大家都在庆幸现在的妈妈除了头疼,腰腿痛外,没有别的啥大毛病时,妈妈的眼睛又出了问题。年前,正在家里挑花生准备种花生时,妈妈突然之间就什么也看不到了。于是,住院,动手术,妈妈又经历着从心理到身体的痛苦煎熬!
妈常说:“人啊,有享不了的福,却没有受不了的罪,啥罪啊,一狠心,一咬牙,就过去了!”正是有这种信念,从没听妈妈说怕过,虽然我也曾见过妈妈独自一人彷徨无助的样子。但她给我们兄妹永远都是坚强勇敢的一面。
正如刚刚电话中妈妈说的:“我很好,有你爸照顾我呢,你们啊,安心上班,好好照顾孩子,有事我就给你们电话!放心吧,没有啥事过不去的!”
对,没有啥事是过不去的,我们全家一直坚信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