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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流年】蛇魅(散文)


作者:虞臣 布衣,483.8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290发表时间:2016-05-26 17:48:16

蛇的名声,能让孩子惊厥。一次与蛇的遭遇,足以连续三天做恶梦了。这个读来顿挫有力听着晦暗的单音节词汇,如鬼魅一般,附着我记忆的视网膜,多少年以后仍在我梦境中反复闪现:蛇的体态,蛇的斑纹,蛇粗粝的鳞片,蛇的盘曲与游走,蛇吐着信子丝丝有声……
   蛇闯入我懵懂的记忆,源于一场灾难。我一路蹦跶在放学途中,目光巡视田里熟悉的身影。有人尖叫着唤我:小子哎,还恁开心,你妈给蛇咬了!母亲给蛇咬了?我觉得好玩。母亲坐在囤匾中,一条腿盘曲架在另一条伸开的腿上,两手按着脚踝,木讷讷的眼神回应我的呼唤。她弓着腰,嘴角不时抽动。我探下身去看,她呻吟着移开手:这儿,这儿!她脚背靠脚踝处,血从两个针孔样的创口滋出来。小腿和大腿上箍着两道布条,肿胀得明显比另一条腿粗。母亲告诉我,父亲去请蛇郎中了。母亲的无助与痛苦让我无所适从,我想不出如何安慰她,也不去做家务,束手无策发着呆。这个时段照例应该在母亲毫无余地的勒令或咆哮的惧怕中,奔忙阡陌割草,回家烧晚饭。我的没心没肺,缘于对亲情的片面理解,她平日太凶了。
   蛇郎中姓丁,五十来岁。他细心察看我母亲脚上的牙印,在她眼前晃动手掌询问。母亲神志尚清,视力有些模糊。她在田里拔草时踩上了蛇,以为踩到了树枝或豆萁,只觉得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提起脚,脚上挂着什么定西,蛇!一边惊呼,一边本能地把脚一甩。队长疾速冲过来,循着蛇行方向猛追,踩倒大片的稻禾。拔节的稻禾枝粗叶茂,蛇瞬间无影无踪。没看清蛇,又不懂辨识牙印,只能待在田头“留观”。丁郎中说,可能蛇比较小,毒液不多,但耽搁了三四个小时,蛇毒已经漫到大腿了,蛇毒进入心脏就没救了。丁郎中的话,让全家陷入恐慌,此时我才明白,这绝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丁郎中示意我们回避,民间医生祖传的绝技是不轻易示人的。父亲去厨房做晚饭,吩咐我烧火。事后听母亲说,丁郎中拿小刀切开伤口,顺着腿脚按压,挤出毒血。用绣花针在伤口周围扎出几圈针眼,敷上药泥。药泥是捣烂的草药,母亲只记得其中有半边莲、丝瓜叶,其余的她不识得。那一夜,丁郎中留在我家,只打了会盹,此后不时过来探望。母亲每天皱着眉头大把吞下黑黑的药丸,大碗喝下绿色的草汁,折腾得只剩半条命。求生欲赋予她超乎寻常的平静和耐受力,痛苦的记忆让她的余生变得喋喋不休,包括因此受损的视力。
   母亲一直“住”在囤匾里,吃饭不上桌,睡觉不上床,父亲曾戏谑道,要不把马桶也提过来?——当然,母亲已日见好转。囤匾是囤积稻麦的竹制农具,不知那一辈的遗训,但凡病因古怪,小儿发烧,居然作避邪的居所。如同孙行者金箍棒一划,一切妖孽都被魔力挡在无形的圈外。囤匾有个难于书写的俗名,因了它的谐音,才被神化的么?乡俗神神道道,说不清。父母的启蒙中,无相关诠释。不过,一向严厉的母亲,目光里开始重现母性的慈祥,就连割草的催逼中,也多了一句温柔的叮咛:小心蛇啊。
   母亲说的蛇,专指毒蛇。水蛇、乌梢蛇、大黄蛇都无毒,赤练蛇微毒,咬不死人,红黑相间的横纹漂亮得让人心怵。咬母亲的是蝮蛇,俗名“瞎眼皮鞭灰”,母亲固执地认为,这个俗名就是她目糊的最好注脚,她振振有词的观点影响了我多少年。事实上,蛇视力严重退化,跟瞎子差不多,它们敏捷的反应全凭头部的红外遥感。蛇毒多属神经毒素,其它毒蛇同样使人“瞎眼”。
   小心蛇!这句话似一道魔咒,卡在我成长的咽喉。让我超前品尝人世的艰辛,以畸形的早慧思考生与死的命题。乡下孩子喜欢打赤足,田间小埂一层细密的嫩草,足底毛茸茸痒丝丝的舒坦能沿着双足传递到全身,而我不敢赤足。割草时,我以孩童少有的警觉审视草丛,竖起耳朵,时刻提防蛇冷不丁蹿起来,在我手指上留下恶毒的牙印。我不敢走夜路,机耕路和灌溉渠是田间“官道”,茂盛的豆萁从两边涌向路中间,谁知道它们盘伏在哪里,伺机向我进攻。夏天别人趿着拖鞋去看露天电影,我脚上是不可思议的布鞋胶鞋。家里的手电是奢侈品,不轻易用。与父母一起赶夜路,我闹着点桅灯。孩子间流传着一句俚语:狗咬一蛇咬二。意为狗反应快,咬走在最前头的人,蛇不同,第一个惊动它,第二个遭殃。他们能举出好多道听途说的例证,推三拉四缩到队伍后面。按他们的逻辑,放单是不会遭蛇攻击的,但我依然不敢独行冒险。有次看电影掉队了,黑灯瞎火壮胆夜行,我卯足劲冲过几条田埂。坑坑洼洼的小路,嘲弄着一个少年慌乱的脚步和怦怦的心跳。
   我们和蛇处在同一个世界,却对它知之甚少。蛇为了生存,在进化中修炼成灵异之物,本身并无恶,恶是人强加给它的不实之词。多年后,我逐步抹去一个乡村少年狭隘与偏执,却始终无法清除心里那道魅影。不说私愤,世人的公愤足以证明人与蛇势不两立,它邪恶如鬼魅,令人毛骨悚然又咬牙切齿。见蛇不打三分罪,不管谁招呼一声:毒蛇!附近的人都放下活计,提了工具奔过去,一条条蝮蛇葬身在铁耙锄头铁锹扁担的合力围剿中。千刀万剐犹不解恨,且引申出一句经典:打蛇打七寸。多精辟!一群孩子遇见毒蛇要慌乱得多,谁也不敢当冲锋陷阵的排头兵。击不中要害,被反咬一口,或让它逃了。据说受伤的蛇会记住仇人的气味,寻机报复。这句谶语更令人害怕。能奋不顾身率先举起树棍的,是小伙伴心目中的英雄。夏日的田头,常常见到为首的竹竿上挑一条死蛇,后边呼啦啦一群孩子,颇有成人押着坏分子游街示众的气派。蛇是某某打死的!他们急不可耐到处发布新闻。路遇的随口问:真打死了?孩子把蛇放在地上,远远看着它,再补几下,直到蛇头捣烂,蛇身分为几截。
   入学后,老师讲的第一个故事是《农夫与蛇》,寓言,却不像《东郭先生和狼》那么虚假,我从没怀疑它的真实。蛇衔夜明珠报恩的故事呢,老师肯定不知道,或不愿讲。否则,我该倾向哪一种是非观呢。让一个孩童过早承受尖锐的两难选择,有违师道。忧郁似雾霾笼罩着我的少年,母亲的遭遇,父母的争吵,萌生我亲手打死一条毒蛇的渴望。母亲的治疗费如白养了一头肥猪,家境更显困窘。父亲一直叽咕母亲不小心,心疼被蛇医喝掉的两瓶白酒。母亲苦着脸流泪,急了指桑骂槐,骂蛇,骂我们。一切罪魁祸首都是蛇,我的怯懦被强大的报复欲望所替代,我要亲手杀死一条蛇。
   我不再惧怕放单,低洼地,乱坟岗,秆稞帐,旮旮旯旯,专冲蛇可能出没的地方。自以为概率很高的地方,见不到蛇影,连蛇蜕也没有。是我方向不对,还是蛇灵异的感知预见到一个少年志在必得的复仇?反正运气太“好”了。与蛇的遭遇来得很突然,那天,我跨过一个细流潺潺的缺口,正待落脚,发现一堆土有些异样——蛇!似突然被点了穴,跨出的一只脚僵在半空,不能落地又来不及收回来,背部噌然发凉,大脑一片空白,一屁股跌坐地上。我与蛇只隔一个缺口,视线始终没有移开那堆与泥土难辨的黑色。它盘着的身子作旋转式微微蠕动,圆心中稍稍昂起的头正对着我。它的定力让我担心,是没受惊动,还是在估摸突袭的胜算?我手里只有一把短柄镰刀,没有长武器,哪怕有半块砖也好啊。人和蛇对峙着,空气凝固,心跳骤停。但见它转过头,身子一松,尾巴一摆,想溜?我猛扑过去,手起刀落。蛇没有立马毙命,镰刀的威力孱弱了些,但毕竟有一截钢铁,而且灌注了一个少年毕生的怒火。蛇的中部遭到重创,后半截身子瞬间瘫痪,拖住了它的前半截。困兽犹斗,蛇竖起一截身子,把嘴巴张开到极限,我能清晰地看到它上颌两颗尖利的毒牙。不知哪儿钻出一只打屁虫,在蛇身上爬动,坏了!孩子中传言,打屁虫是蛇的救星,它带着黄色粘液的臭屁能为蛇疗伤,伤愈的蛇变本加厉寻人复仇。我轻而易举解决了这个不识时务的帮凶,将蛇斩为四截,用镰刀在田埂上挖四个泥坑,分埋,踩实。蛇肚子里居然有几条小蛇,蚯蚓大小,还没来得及出世害人就成了母亲的殉葬品。成就感开始占据我的内心,那一瞬的紧张与恐怖恍若隔世。晚风带来的凉意,提醒我该回家了,我耽误了割草,回家的见到的每一张脸都会拉长,不管父亲母亲,连弟弟也瞎起哄。我摸摸脑袋,以往挨打第一反应是护住头部,这回,我底气十足。
   母亲狐疑地看着我,没出声,对我毫无添油加醋的壮举并无多大兴趣。“拖身”的蛇,出洞的蛇最毒,咬了没救。父亲同样没有表彰我,他的话有些离题。他们早忘了当初的咬牙切齿,还有几个月的不睦。父母没有责备我一句,也算是一种奖赏吧。晚饭我吃得安稳,睡得却不踏实,半夜,蛇清晰地闯进我梦里。我在田埂上与蛇狭路相逢,转身就跑,它呼呼地追着我。我边跑边回头看,腿软得迈不开步,眼看就要被追上了,一个猛拐冲入稻田,稻田里突然直直地竖起一条大蛇,挡住去路。一声惊叫,醒来全身湿透,我张着眼睛再无睡意。梦境在暗示我什么?是善后工作有纰漏。几截残体埋得太近,给打屁虫接活了?一大早来到那里,远远望着田埂上凸起的地方,新土完好,没什么异样,我悄悄走近,挖开,一股奇臭扑鼻而来。昨天疏忽了,四截残体从头到尾按着原始顺序。我打乱顺序,移远一段,埋得更深。我像中了蛊一般,每天割草途中都会拐到这里,远远看上几眼,直到堆土瘪塌,硬结与田埂一体。
   大寒时节,父亲帮邻里迁祖坟。迁坟是大事,人多才隆重。胆小的怕沾晦气借故推诿,父亲却每求必应。并非百无禁忌,他义气,关键能混一顿酒吃。大孩子喜欢看热闹,睁大好奇而恐怖的眼睛看父亲他们刨开坟头,挖空四周,开棺后,本家后辈将遗骨捡拾进预先准备的甏里,然后起棺就地解体,扛回去晒干。老坟都在干燥的高土上,木板棺材几十上百年了还能做门板,做家具。乡下人有不少穷讲究,唯不忌讳祖坟里的棺材板。人多活少,父亲他们嘻嘻哈哈,似闲庭信步。待掀开棺盖,懵了,棺材里有蛇,一窝呢。花花绿绿,有几条缠在一起。似天空突然撑过一片阴云,嘻嘻哈哈瞬间变作目瞪口呆。统统消灭!有人提议道。没人附和响应,众人把征询的目光转向本家老者,老人捻着山羊胡须摇摇头,脸色凝重。他说,去请丁郎中吧。丁郎中?蛇医还会捕蛇?
   西天剩下半个太阳时,丁郎中才磨磨蹭蹭过来。他探头看了看,捡根树枝在棺底拨弄几下,随手抓起蛇,扔进竹篓,动作很快,最后一把竟是扭结在一起的几条蛇。蛇仿佛死了一般,在冬眠呢,就算醒着也冻僵了。这个季节丁郎中终日窝在家接近休眠,他不愿来。不费吹灰之力的捕捉有违猎手的尊严,也可能还有别的江湖规矩。信使讲尽好话,还承诺一瓶粮食白酒,才勉强把他弄过来。早知这些蛇没个危险,费那个周折干嘛?山羊胡子老头瞪着眼说,那会儿,你们谁敢?后来听父亲说起,祖坟中的每一种活物都如灵异,招惹不得,更甭说屠杀了。是敬畏祖先,还是敬畏神灵?我不懂,兀自以为他们敬畏的就是蛇。记得那口棺材没有一处窟窿,蛇怎么进去的,是临时借住还是长久安家?那窝蛇非一个家族,蝮蛇、赤练蛇,还有罕见的菜花蛇如何能相安无事?我至今不明。
   上初中时要走很远的路,每天必须穿过一片野地。荒坟散布河滩、树丛,秆稞帐里若隐若现的露天棺更令人胆寒。一年暑假过后,秆稞帐又添了一座露天棺,是丁郎中女人,死于蛇口。女人在大豆地里解手时遭到毒蛇突袭,咬的很不是地方。丁郎中出诊从不拍胸脯说满话,也不危言忽悠。一旦有闪失,病家也不会怪罪。他每每告诉家属只有七成把握,实际上他手里没死过人。乡民猜测,女人蛇伤部位尴尬,不在郎中平日拿手的手足部。丁郎中确实尴尬,一代蛇医,救死扶伤无数,却没治好自己的女人,医术就大打折扣了。丁郎中不再出诊,专司捕蛇。多年后,我见他在邻近几个小镇摆摊卖药酒。他安坐在小方凳上,支起的门板上盘着几条做广告的的蛇干,排开三个大玻璃瓶,微黄的液体里半浮着各色的蛇,那些蛇早就变色变形,让我联想到福尔马林浸泡的某些东西。玻璃瓶上贴着价码,最贵的一斤酒二百元,里边是竹叶青、菜花黄和眼镜蛇。蝮蛇酒也有,便宜一半。他从不吆喝叫卖,逢人杀价便闭目不语。药酒有多大药效,只有他知道。有人说,头泡酒都让这老头喝了,他身上比蛇还毒超,蛇胆敢咬他,他不死蛇死。年长些的认识他,交头嘀咕,大概在兜他老底吧?丁郎中一脸漠然。
   几年前,我在城里一家特色餐馆吃请,餐馆以野味为主打,招牌菜是蛇。厚玻璃箱里陈列着各种各样的蛇,让客人自己点。越毒越鲜,越毒越贵,无毒蛇最便宜——服务员提个铁夹子吆喝着,眼珠子滴溜溜在客人堆里梭巡。同行的还在犹豫,蝮蛇!我一锤定音。眼镜王蛇是极品,为何选了这价位中不溜秋的蝮蛇?众人准以为我怜惜主人钱包,谁知道我早年的不共戴天。一盘炸得微黄的椒盐蛇肉端上来,我第一个动筷。肉柴柴的,没觉出鲜美,都是调料的味。很多人木坐着,举箸维艰,好奇地看我呲牙咧嘴啃蛇肉。一蛇四吃,炒蛇皮丝,蛇胆,蛇血都紧跟而来。按规矩,蛇胆、蛇血留给主宾,一般人无福享用。主宾直摇手,一桌人推来让去,最终都让我消受了。见我毫无异样,他们才迟疑着举起筷子,但浅尝辄止,毫无大快朵颐的痛快。席间,众客连连咋呼,花几百个大洋吃这东西,不值不值。我的吃相与菜品不太相称,容易误导别人。论性价比,我也觉得不值。
   我心里一直藏着一条蛇呢。他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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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读完此篇美文,内心有种凉飕飕的感觉,竟莫名滋生出对毒蛇的恐惧来。作者少年时,母亲被一条毒蛇咬伤,并危在旦夕。作者也由此对毒蛇产生了恐惧,他走路,割草,都小心翼翼的,唯恐踩到毒蛇被咬伤。母亲经过蛇郎中的精心医治,终于保住了性命,却整日为花掉家里不少积蓄,悠悠寡欢,闷闷不乐,父亲也由此对母亲奚落不断。因此,作者对毒蛇产生了仇恨,这种仇恨,潜伏在他的心中,占据了他的心房,并像烈火一样熊熊燃烧起来。他不再对毒蛇惧怕,只有满腔的仇恨,他到处去寻找毒蛇,他要伺机报仇毒蛇,要为母亲报一箭之仇。一天,他终于看到了一条毒蛇,一条怀孕的母蛇盘踞在土堆上,他的满腔仇恨立刻迸发出来,他挥起镰刀用力向毒蛇砍去,将其剁为四段,并身首分家,深埋在泥土里。当夜,他噩梦不断,大汗淋漓,他怕是毒蛇不死,清晨去观看,并没有异样,才放下心来。若干年后,他对蛇的仇恨依然不减,在野味餐厅,甘畅淋漓地大嚼蛇肉,以此来化解多年来胸中对毒蛇的积怨。此篇散文,立意深远,语句凝练,剖析了人性,具有教育意义。也由此说明,孩童时期的教育,是至关重要的,孩童时期的经历,会根植于孩子的内心,它不但影响孩子的成长,还会影响他的将来。佳作,流年欣赏并倾情推荐!感谢赐稿流年!【编辑:五十玫瑰】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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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五十玫瑰        2016-05-26 17:49:58
  感谢老师的奉献,祝写作愉快!
五十玫瑰
2 楼        文友:夏云泥        2016-06-05 21:56:46
  【复审理由】俗语:蛇有惊人胆,人见了害怕。究其原因,是人自己心理作怪,自己吓自己。作者在遭遇其母亲被蛇咬后,起初对蛇视如猛虎,唯恐躲之不及。后来,在心里一次次战胜自己,最终变得对蛇无畏无惧,打死一条蛇,并发展为从容吃蛇肉。文章阐释了一个深刻的道理: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战胜自己就是超越新的自我。语言质朴,衔接紧密,意蕴深远。
如果你知道去哪﹐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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