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愿你成为自己的太阳(随笔)
一年前,朋友得知我当时的状态和面对的工作时,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安,难道你就这样了吗?那时的我学渣、颓废、每天浑噩,即将三点一线的上班。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当时却刺穿我整个内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他,迅速拿出以往漫不经心的作风来逃避,以为逃过了他的追问,却逃不了自己的内心,其实从这个问题里面读出很多东西,而那次对话也成了我们之间的分水岭。
在过去的一整年里,这句话一直潜伏在我心底的某个角落,隐隐作痛或是热气腾腾,我感谢它,我更感谢他,此刻的他就读于八大常春藤之一的宾大,目光所及的地方有时候隔着千万里,感谢途中遇见的这份力量。
毕业离校那天,我和朋友一起去了想念无数次的大西北,赶路赶时间,我们的最后一站是西藏,一路上我一直在追寻着某种东西,仿佛心里的某种夙愿就在这条青藏线上,那种若有所失的感觉在某一瞬间可以洞穿心底,不可以配上潇洒这个词,但心底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就是这样的感觉。
那段路关于追逐,关于放下,关于结束和开始。
离开西藏前,我们选择了慢生活,去了一个充满故事的地方——玛吉阿米,一待就是一个下午,这是一家茶餐厅,就在拉萨的八廓街上,人们更习惯叫八角街,我们找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看大昭寺的人来人往,提笔写下一段又一段独白。静看阳光沐浴下的拉萨城,拍下不入流的照片,听邻桌的阿姨跟我们讲应该如何更接地气地在西藏玩,梳理这一段路上的见闻或是对刚刚过去的四年作结。
我毫不保留地在某本留言册上写下五年计划,这个五年前接着大学,后连着远方,那是内心最真实也是最清晰的一条主线,我知道接下来最需要的是什么,我走到了哪一个步骤,我也想起来四年前刚入校门时在笔记本扉页列下的计划。
终究是欠下了,还能重新拾起吗?我一遍遍地问自己。
伴随着夕阳的余晖,我们起身走出餐厅,徜徉在拉萨街头,置身在人流中寻找一个出口,当时离开的那种落寞伴随着这些遗憾敲击着心脏,一下、两下……
我感谢这一趟旅途,好多身临其境的触感在这一路上显山露水,原来最有灵性的是大自然,它一定会告诉你很多东西,看似飘渺虚无却是生活的重心。
西藏回来的时候,一个学弟问我还有几个省没有走过,我细数了一下,七个,然后整整齐齐地写在本子上,接下来的这一年里,七还是七,未曾变过。
今年1月,公司放假,我从杭州赶去西安见我的密西西比,而西安飞丽江的那天,高中同桌花兄昆明飞香港前往斯里兰卡,我俩计划里的一切全部打破,记得上一次见面是两年前,而这一次也没有遇上,那天是属于我们的归期,我的归期是为了回家,他的归期是回公司。
祖国最传统最隆重的春节到来之际,他隔着千万里发来消息说:明天我们去寺庙,我好像没什么心愿,把你心愿说来给我,我替你求。
我说,当然是求姻缘啊。
其实他知道我这一年真正的心愿是什么,就像到后来我才知道其实玩真心话大冒险游戏时被逮到说真心话的那个人说出来的不一定是真心话,内心真正的渴望在时间的这条长河还没有到下一个渡口之前哪有这么潇洒地说出来。
他突然来了一句:我知道。
出书和坐禅,他内心明了地说出,就在我奇怪他怎么知道和更惊叹他怎么会把这些在他人看来毫不在意或是不切实际的别人的心愿记下的时候,我是真的相信他说的我知道。
感念身边有他和像他这样的一群朋友,支持、陪伴、打击、我们摩擦着前进。
前几天,一个在美国读研即将毕业的校友说:我真的哭过好多次,多少次梦见回国了,醒来后还是在国外,除夕的时候一直都在掉眼泪。真的很想好好写篇东西,写不出但是心里有,出国以后变得超级爱国。
我说,这不快了吗,马上就毕业回国了。
她说,还要继续读博士,申请了别的大学。
我们那一届出去的这几个硕士毕业后都暂时不回国,继续念博士。
我说:好啊,你本来就是很有正能量的那一类,本科的时候好问这一点就让我很佩服,大学很少有人这样,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真的经常拿着问题在课间问老师,高分子物理,物理化学,高分子化学、流变学,这些我一点心思没有的课程她们每次都拿着问题探个究竟。
现在的她忙着硕士的毕业答辩,之后在美国毕业旅行,她说6月2号到流亭机场,我说我1号到。
原来身边始终有那么一类人,身上的代名词一直都没有变,学霸、正能量、勤奋。
跟她聊天的那一晚我一直在想,现实和梦想的问题。有人说当现实照进梦想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变成了无奈。
可是如果我们反过来,当梦想照进现实的时候,是否化成了一份鞭策和动力呢?我相信这个答案对于每一个像我一样普通的“小人物”都是肯定的,而且踮起脚尖的触碰会让你动力十足。
成长总会带着眼泪,不管是在国外还是在祖国,不管是在大城市还是在家乡的小县城,都有在的理由,愿我们都带着锋芒,行走在人世间。
2016,本命年,小猴子,想赶在生日前给自己送一份大礼,不是一身红,不是半张脸,不是拥有富贵,而是拾起信心,所以这一年里,我把生活和生活之外的东西都化成了文字,整理出人生第一本书,它、他、她的故事都被我写在这里了。每敲下一个字,仿佛我就走了一步。而每一步,我都像获得新生。
我把自己封起来,就像在纸盒子里一样,在无数个夜晚我想起了曾经那个令我恐惧的作家卡夫卡。这一年里,我没有一个女孩的正常生活,不逛街不社交不化妆,我在固化自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超级宅女,偶尔背着相机出去寻找据点,好像每次都会徒增色彩,也好像每次都会黯然失神,一转眼,我已经走过这座城市的春夏秋冬。
其实我很想出去透透气,但是我做不到,我很想约几场,掏空自己,但是我发现心底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因为我以前过度的透支,所以现在只能牺牲掉一些东西或者时间来弥补。我突然想起经济学里面的机会成本,有人用这个理论来验证等待,每个人都觉得最缺乏的是时间,而最在乎的主体是自己,等待产生的机会成本=时间×自己。
原来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我知道有一天我会离开,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里的人,我一直觉得这一年活得很自私,自私地干着自己的事,但是我也觉得这样的自私才会走得干净利落。
没错,那个独行侠是我。
我不觉得我错了,但是我不舍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我感恩在这里的一切,感谢所有的遇见,这一段停留或许在未来会搁浅甚至会出现在以后的文字里,以前说,在过的每一座城市都不应该辜负,但是这里,我辜负了。
或许,等这本书出炉的时候,我已经离开现在生活的地方。
没有清晰的看到这个世界,我更愿意混沌地活着。
写到这里的时候,窗外下起了大雨,滴落在窗台打湿了整座城市,内心被昏暗的天空反衬的明晃晃。
所有的缺失与不好让我觉得一切都超有所值,终有那么一天,你也一定会过上你想要的生活,或许这些来得缓到得慢,但时光一定会把它带到你身边,甚至某天在悄无声息中你就已经触到它。
途,在路上,去想去的地方,见想见的人,做想做的事,读想读的书。
你是灵感,所有遇见的一切都是灵感的来源,感谢你们,感谢所有这些可爱的人。
愿你成为自己的太阳,找到你的灵感,当全世界暗下来,你就是自己的光。你好,我是安,毕业一年,还在挣扎,放任流浪,间隔年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