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那年】小人书(征文.散文)
说起小时候的好朋友,怎么能不提小人书呢?那些陪伴我整个孩提时代的连环画册,闭上眼睛就会把它们一页页抛开,就像打开了我那色彩缤纷的童年。
印象最深的一册小人书,里面有个国民党军官非常狡猾,他柱个拐杖,被解放军抓住并缴了械,可是,他却从皮鞋里掏出一把微型无声手枪,当然,最后他还是被我们的英雄制服了。正当我军庆祝胜利的时候,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他竟然从拐杖里又变出一把宝剑来,向我们的英雄刺去……最终的结果还是以敌人的失败而告终,但是我一直觉得那些坏蛋简直太神奇了!
还有那些地主老财们,从来都是喜欢深更半夜地从地里跑出一个坛子,里面除了金银首饰还有“地契”和“变天账”之类的东西(不过当时我一直也没有弄懂地契是什么东西),而恰巧在哪当口,我们的主人公红小兵肯定能冲过去把地主、地主婆抓个正着。紧跟着他们进来的,总会有一位革命的老爷爷或者村支书某某大伯。大伯或老爷爷一句话直接就把事件定性了:“千万不能忘了阶级斗争啊!”
有一次和同学一起看一本小人书,没等看完,同学有事先回家了,把小人书也一起带走了。可我正看得上瘾,于是我一溜小跑回家,向父母要了五毛钱,又一阵冲锋,跑到东昌路的新华书店,买来后直接就在书店里一口气把它看完了。
那年和妈妈一起出差到哈尔滨、北京、天津、济南、青岛等地,最熟悉的地方莫过于新华书店了,那红底金字的匾额远远地就冲我打招呼。我们走了一路,买了一路小人书,最后妈妈实在拎不动了,就找个邮局把书寄回家。可遗憾的是,我最终没能收到那个包裹,妈妈也非常后悔,说寄挂号就好了。那次损失实在惨重,但是我们随身带的几本如《义和团》《红灯记》《小刀会》等,还是在增加我的历史知识方面起到了启蒙的作用,我就是从那几本小人书里才第一次知道镇压义和团运动的洋枪队队长叫华尔的。我和妈妈几乎逢书店就进,有一次我们进了一家书店,可是里面竟连一本小人书也没有,尔且书上的字我们都不认识,原来我们进的是一家外文书店!
那时候火车的卧铺车厢里也有好多小人书供旅客免费阅读,叫做“列车图书”,用纸绳系到纸壳本夹里。我当然不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一本接一本底看得津津有味。哎,当年年纪小,也不注意预防近视,全然不顾晃动的车厢里只有微弱的灯光。记得看了好多本白洋淀雁翎队打鬼子的故事,直到今天我依然对河北保定怀有浓厚的兴趣。
有一本前后都被撕掉只剩下中间一小部分的小人书,描写了抗联女英雄赵一曼被捕、养伤、逃脱、再被俘获的故事,构图非常好,情节野近臭感人,可惜一直没有看到开头和结尾,留下一些遗憾。
小人书看得多了,竟成就了我的一项本领,不仅人名记得快,而且一看画面的风格,我就知道出自谁的笔下,如顾炳鑫、贺友直、戴春邦等,我都记得牢认得准。
记得我上小学时借来《红楼梦连环画全集》,喜欢的不得了,我陪着黛玉哭,陪着黛玉笑,晚上睡觉都恨不得把它搂在被窝里,枕在枕头下面。到了归还的日子还一个劲地跟人家央求:再借我一天吧。儿子小时候,我为他买来了成套的精装《西游记连环画全集》,还有德国漫画家卜劳恩的《父与子》等,我以一种补偿的心态和儿子一起尽情地享受绘画艺术所带给我们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