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驿站】主与仆
中国曾经有过几千年的封建社会历史,因此“主”与“仆”的概念在大多数中国人的心里都泾渭分明难以混淆。“主”一般就是高高在上颐使气指,而“仆”则是低声下气点头哈腰。“仆”为“主”服务,这已经在文学和影视作品中有过成千上万次的刻划描述,相信我这样说没有太大的异议。
可时日到了今天,这主仆之间的界线似乎是越来越模糊,甚至可以说完全倒了个个儿。众所周知,我们的干部谓之“公仆”,“人民的公仆”,不管“公仆”“私仆”,终究是个仆人,都是为主人服务的。然而你看我们的“仆人”,大凡是上了个级别的,搞个考察来个视察什么的,无不是警车开道前呼后拥极尽威风之能事,而法定的“主人”(也就是老百姓)却在一旁战战兢兢任由交警公安(也是“公仆”)们驱赶喝叱。那些高悬着国徽和“为人民服务”“政通人和”牌匾的豪华建筑是我们的政府职能机关,可你看到大门两侧持枪立正威严的士兵时,你的脑海里无能如何也联想不到坐在里面的居然是为我们服务的“仆人”,也许衣衫褴褛的你当时的第一想法是“哪怕是让我到里面去搞卫生扫厕所当个下人都行”。还有曾经是我们“仆人”的成克杰胡长清陈希同们,则根本就没把他们的“主人”当回事,飞扬跋扈为所欲为。虽然在封建社会里也有这样的仆人,可人家毕竟还打着主子的旗号,而在主子的面前是如论如何也不敢撒野的,而我们那些在沈阳“慕马”大案、厦门“远华”特大走私案中的“仆人”们,却可以在“主人”面前横行霸道甚至于可以视“主人”生命如草芥,这也许是“主”“仆”概念在新形势下涵义上新的拓展吧,那些词学专家们或许真该将这两个词的定义重新界定一下了。
行笔至此,也许有些黑色的幽默吧,然而我却笑不起来。这不是一种词义上的衍化,也不是一种社会进化的表现,相反是一种人性的退化,一种道德的泯灭。汉字的形成总有它的来因,而古人在造这个“仆”字的时候肯定是殚尽竭虑煞费苦心了的,人靠人为仆,你当干部的靠的就是咱们人民,人民供你吃,供你穿,给你修豪华办公室,是让你有一个稳定安全的工作环境,给你买车,是为了让你提高工作效率,给你经费,是为了让你的工作计划落到实处,给你权力,是为了让你减少阻力充分发挥个人才能。这样主人也不错了吧,你本应该加倍工作鞠躬尽瘁地来报答主人对你的恩情,尽一个“公仆”的责任和义务。然而你却在这里拿着俸禄不干活甚至吃里扒外,这样的仆人要他干什么,纵使主人的家产再大,时间一长,坐吃山空,迟早要完完。家亦如此,国又何不是同理呢。
我们不愿看到一个穿着补丁的主人和一个身着绫缎的仆人在一旁假装谈笑风生,那太滑稽,也不正常。(02.04.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