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风景这边独好(随笔)
想一想,我这是第三次走到这里了。
第一次是坐车看见油菜花儿开了,下班便不由自主走到这里。那时去年的暮春,阳光充足,新外滩的周围一片狼藉,只有黄色的油菜花开得正欢,我坐在公交车上一眼瞧见,便迫不及待地有了一次最近的旅行。
第二次是上个星期三,和同学相约散步走到这里,那时天色渐晚,已是万家灯火,新外滩的外围不停闪烁着装饰灯,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隐隐约约嗅到了城市生活的新气息,当时拍了一张照片,只留下“计划赶不上变化”几个字,一直想看过究竟,今天便随了心愿。
虽然天公不作美,但我却爱上了在雨中漫步。给女儿送过中饭,回家提前下了公交,沿着河堤顺流而下,一边有河风拂过脸颊,一边有雨丝洋洋洒洒。刚走两步,便听到了二胡声,循眼望去,只见两位老者坐在小凉亭,一位老者左手抚琴,右手拉弦,陶醉在悠扬的琴声中。另一位侧耳倾听,双手在空中划着弧线,和着节拍,我便想起了《高山流水》中的琴瑟合音。我右手撑着雨伞,左手拿着手机,不敢走近,怕惊扰了这两位老人,远远地按下了快门。河堤的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雨水溅起了朵朵浪花。忽然暼见一垂钓者打着雨伞,蹲在河边,他静静地望着浮球,等着鱼儿上钩,原来有人和我一样,在雨天独钓惬意的心情。不惊不扰的路过,他的背影走进了我的相机,成全了我的一份美意,舒展的眉头写满了诗情画意。
此时的我,就像一位独行者。寂寞的木椅上空无一人,而我正好在雨中路过。我转过身来面对来的方向,倒退着行走,左拍右拍不会撞着人,惬意无比。路人行人寥寥无几,原来今天的宴席专为我一个人而设,走在这里,所有的烦恼已弃我而去。我的思绪最喜欢在雨季疯长,我想这也是写文之人的惯例吧!我忽然想到了我的母亲,早上刚送她上车,而此时已端坐在老家的木房子中。仅两个月不见,母亲又憔悴了许多,望着奔腾不息的澧水,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为这不舍的日子。我一路往前走,路旁音箱的歌声此起彼伏地和着节拍,一路欢唱,一路高歌,就像聆听一位智者的回声。
走到娱乐的的场所,便见着三两个人。有花悄然绽放,浅紫和粉红入了眼帘,有黄色的蝴蝶不请自来,我是闻不着花香了,心底便有一丝怜悯之情油然而生,在这多雨的六月。树的倒影映在塔的中央,这里是城市人跳广场舞的地盘,那晚我亲眼目睹了霓虹灯下的风彩,那些扭动的腰肢,慢三快四成了欢乐的海洋,在这徐徐送凉的风中醉了行人的眼。记起:“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可惜,这是在白天,只剩下我与文字的对白。走到这里,我仿佛走上了旋转的舞台,没有观众的舞台,但我分明看见空空的木凳上有你的背影,曾经这是我们青春的舞台,此岸彼岸亦成风景……
林清玄说: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事物,都是语言文字难以形容与表现的。那么,让我们保持适度的沉默吧!在人群中,静观谛听;在独处的时候,保持灵敏。当举世狂欢、众乐成城之时,我们能够超然地自省;当在外界受到挫折时,回到这个心灵的城堡,我们可以在里面得到安慰;心灵的伤口复原,然后再一次比以前更好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