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韵】雨城夜生意(随笔)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雨城人的夜生活就开始了。夜生活有休闲、浪漫之意,让城市在夜间也充满活力。与夜生活相伴的,则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夜生意。
晚上八点过,夜市、商店、网吧、茶馆的人气最旺,这是生意的黄金时间。舞厅、歌厅也在此时开门营业,仿佛一个人在大睡一天之后开始起床干活。
不知是男人们更多地被家务困扰,还是女人们更加自由,反正走出家庭来到茶楼消遣的女性比往年更多了。
夜晚,大多数商店的生意是短暂的,一般不超过晚上10点。之后,最热闹的地方,是那些临街的夜宵店。三五个人围成一桌,几十桌人构成一景,时间在笑语声中忘却,疲劳则在碰杯声中消失。
夜宵店的热闹声,以及卡拉OK厅里传出的歌声,一直要持续到凌晨一两点钟,此后整个城市才渐渐安静下来。
如果在凌晨还要去找热闹的地方,那就是网吧了。有的网吧从晚上11点开始便以通宵上网计费,直到次日清晨,收费6元。现在的网吧是机器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满。深夜出没于网吧的,多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们甚至可以通宵达旦地守住那面屏幕,或是上网聊天,或是专司棋牌,或是沉醉于杀戮。近来网络游戏频出,也就有人在网吧兜售各种游戏卡,二三十元一张的一卡通,可以让“游侠”们开开心心地玩上一月。为了尽早能像令狐冲、梅超风那样叱咤江湖,“游侠”们的唯一选择便是不分白天黑夜地泡点。但纵有绝世武功也不能不吃不喝,所以网吧外还有专供各种小吃的摊点。凌晨一两点,还会有人到网吧叫卖盒饭、粽子、煎饺和面条,以提醒那些废寝忘食的网迷。
对消费者来说,夜生活是浪漫的;而对生意人来说,夜生意则是艰辛的。
无论刮风下雨,还是深夜凌晨,市区桃花巷口都能见到几个水果摊。一位摊主说,他原来在日杂公司上班,后来公司垮了,他便开始做水果生意,已经做了三四年,每月能挣五六百元。虽然现在全家人还能糊口,但将来供孩子上学还是有困难。他与人轮换守通宵,一是为了多挣点钱,二是为了守住摊子。在他身旁,他六七岁的女儿绻缩在纸箱上睡得正香。
川农大校门外,一个三十来岁的小伙子每天都在烫洋芋,炸臭豆腐,煎金月饺。他是巫山人,到雅安来是为了给在川农大读书的弟弟挣点补贴,也为了自己能够学点知识和技术。他说,摆摊利润很薄,不及开烧烤店,只是无需店面、冰箱等,成本要小得多。两年前,晚上12点以后,摊点附近已见不到人,而现在,他要熬到凌晨两三点钟才收摊。早晨醒来,他要去川农大听养殖课,下午就要准备晚上的生意了。好在弟弟已是大四的学生,再等一两个月就毕业了。
“的哥”常把乘客叫做生意,尽管夜间的生意不如白天,他们也不会轻易放弃。夜深人静时,他们或是开着的士四处找生意,或是在车里睡着等生意。出门也好,回家也罢,“的哥”给市民带来的,总是方便和安全。
如今的雨城,一些小面馆和小吃店已经开始通宵营业。尽管后半夜的客人不但比较少,而且稀稀拉拉,但许多生意就是在老板的半梦半醒之间做成的。还有一类生意也能够坚持到天亮,那就是洗脚房和按摩店。
清晨6点,天已大亮,因做夜生意而疲惫不堪的生意人正在酣眠,而早睡早起的老年人已在江边打拳、舞剑。沿江路上,为夜生意打扫战场的清洁工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妇女。
夜晚属于年轻人,早晨属于老年人,这话大概不错,但也不尽然。一阵花香飘来,令人精神一振,原来是一个卖花的小女孩路过。清晨的阳光,清晨的花香和鸟语,意味着雨城新的一天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