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烟火清凉,半生辉煌(散文)
“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温暖手掌……”
空荡的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人,微风中飘着栀子花的清香。手机里缓缓播放着筷子兄弟的《父亲》,心头温暖却也感慨万千。此刻笔尖摇曳,落字成文,在今天这个特别的节日里,我将满腔的真诚与温馨献给我最爱的爸爸。原本这篇文章一早就该发表的,可因为身体有些不适,所以零零落落便耽误到晚上才得以完成。
不由得想起清晨起床时,空间里到处都是刷新父亲节的动态,祝福铺天盖地而来。任谁都不会忘记,那个如山一般的男子,永远都是深沉而缄默的爱着我们。
每当听到《父亲》这首歌时,心里都会有所触动。记忆中那个伟岸的男子在我眼里是沉默寡言而严厉苛刻的。他每天早出晚归,忙于工作,童年里没有爸爸的陪伴与欢声笑语,我承认年幼的自己是心存怨念的。后来长大了,倔强偏执的我从不听他的话,依然会为了坚持自己的选择与他争执不下。直到再后来成熟了,才真正明白缄默之下的父爱……
自从三月份来到致远学校从事教育工作后,我也开始用自己的行动慢慢证明,真正成长起来。终于,我随了爸爸的愿,心甘情愿走回了教育这条路。我知道,他始终都希望我能成为一名合格的优秀教师。
于是每次回家,他会问我在学校的近况如何。我大致诉说了一番境遇,以示一切挺好,目前的所有都是我最喜欢的生活。每每闻言,只要我略一抬眸,都能清楚地瞧见他眼中升起一道光,我无声而笑,又怎会不知道这道光叫“欣慰”……
“我是你的骄傲吗?还在为我而担心吗?你牵挂的孩子啊,长大啦……”终于,我也成了他眼中的骄傲。
小时候,我们常坐在爸爸的肩头,看天有多高地有多阔。长大后,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可是无论我们的态度怎样,他的爱永远都是无声无息的……
至今我仍然记得,第一次离开家南下求学时,是爸爸送我去的。因为飞机晚点,赶到学校时已是晚上八点左右,所以唯有在酒店暂住一晚。
初次来到这座炎热之城,一切都是陌生的,晚风轻柔却也带着微微湿润的感触。夜晚睡梦中的我极度不安,似乎依旧在低声哭泣。爸爸坐在一旁看电视,轻声唤着我的名字,稍稍安抚情绪波动的我后。我才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待看清他后便安心睡去……
爸爸将我在学校的一切都妥帖安排好,生活用品皆是给我买最贵的,并且嘱咐我很多细节上的事。那时我曾不止一次肯定地想,当他离开的时候,我一定会大哭。
军训的第一天,爸爸要回故城了。站在人头攒动的人群中,感觉有人拍我肩膀。抬眼看见班长指着不远处,说:“你爸爸来了,快去吧!”我穿着海军军训服站在烈日下回头,爸爸正迎面向我走来,他将一张银行卡交到我的手上,说:“这是半个学期的生活费,足够你用了,想吃什么就买,别节约。”大学里我的生活费,从来不是家里一个月一个月的打在卡上,而是每次出门前,妈妈都会让爸爸一次性给我存满半个学期的钱。如同在海南读大学时,从贵阳到海口,整个来回都是坐飞机,至今为止都从未坐过火车。我也曾要求坐火车,可是父母都担心路途太远,人也受罪,他们更是不放心。所以如今只要是出远门,都是直接坐飞机。这般呵护与疼爱,哪怕我穷尽此生也无以为报……
我默默地将银行卡收好,接过爸爸给我新买的手机,耳边依旧响起他的叮嘱,我知道他也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异城的生活。那天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刺眼夺目的日光瞬间晃痛我的双眸,我赶紧抬手以挡,拼命将眼泪逼了回去,定定看着那道身影消失不见,随即戴上帽子也转身回到军训队列中……
我也曾撒娇地对那个男子说过,若是有朝一日我嫁为人妻,定要挽着他的手走过红毯,走向我的另一半。彼时,他也极其认真地回答我,看着我幸福将是他最大的快乐。
年少轻狂不知伤,肆意任性让父母为难,如今长大成人,才终是明白父母之情。只是这份情深似海的疼爱,我们终究无法偿还。唯有我满身荣耀,让他们骄傲……
记忆中那个不苟言笑的男子,是我们这个家庭永远的依靠。有他在,便一切安好。他始终坚守在教育的岗位,清贫无争,他是学生眼中的好老师,亦是我们心中的好爸爸。他虽始终如烟火般清凉,却将自身品性圆满了这半世辉煌。
爸爸,祝福您与妈妈岁岁长安,无忧无恙,我愿拿余生的苍老来爱您们,直到永远……
落笔于:丙申年六月十九日父亲节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