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恋】生命里总有花的影子(散文.外二篇)
一、生命里总有花的影子
我时常把我的生命,和花联系在一起。从蕾到半开半闭,再到完全释放,是一种等待的幸福。有一种爱渗透其中,有一种香依附。我不止一次地想起:”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神鬼使差地,呵护起春天来了。“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一次次地与花事撞出生命的光芒,一次次地为花誉写情诗,偷偷地在春梦里,约会如水的笑声,让发酵的青春,沦为一片彩虹的记忆,沦为一片诗的竞技场。花的磁性使我失去棱角,滋生柔情与责任,常常以一个大哥哥的身份自居相互的情愫里,抵达女性细腻温婉的疆域。同步时光的轮回,共沐浪漫家园。
春天的迎春花,星星点点,开在洁白的雪里,我感觉它就像泪,在我的眼里打转转。那鹅黄的米粒,微微喘息的瓣,多像我的乡人,默默无闻,在黄土地上播种,收割,一代又一代地重复着,我们这个世界。
长年累月,黝黑的皮肤,闪着不屈不挠的韧劲。问好一样的身体,蓄满我们这个时代的强音与正能量。每每看到他们,我就油然而生的敬意,叩首灵魂,反哺养育之恩。
它是我诗歌的脊梁或气血。一种精神贯穿,一种伟岸支撑。它像标点符号,抑扬顿挫,出入我的灵魂。我默默的祈祷里深捂,做一个小家碧玉的安分或大家闺秀的飘逸。同样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风景。在历史的长河里,永不磨灭,才有了传承“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盛开春满园。我还清楚地记得,我的第一篇获奖散文《蔷薇花开满篱笆墙》;我的第一本诗集《油菜花,向着山坡开去》;我的第一次恋爱,是指甲花做的媒……“不解花之心,轻轻梦中人”。渐渐地,花就让我感到一种魅力,一种潜在的生命意向,根植一枚浅浅的笑靥。生命里总有花的影子。云翼时空的故知,山黛静穆的葱郁,我沿一条花茎,审视生命扉页的灿烂。握手言和瞬间的代沟,蜿蜒一脉词语的走向,聆听花语下的琴瑟,童话般地抱紧一缕花香,跟着感觉走,前方的地平线上,我去唤醒,我去执掌,春天那枚闪闪发光的金钥匙。
有花的方向,路渐宽。
二、走过的日子
总在回忆,那些走过的日子。无论贫穷,无论富有。想写一首诗,想做一幅画,就是不知从何时何地写起,以什么样的心态,去宽慰,去祭奠那些与我相关的人或事,曾经与我称兄道弟的,与我为邻的,与我的竞争对手,我的读者,我的粉丝……只是恨一天天淡漠,只是沉淀下来的,都依附着生命的年轮,渐渐地有了些酒香,有了些金色。就像潮退去的静,就像雷过后的雨,坐在四月槐香的窗口,以清香四溢的灵感,去角逐生活。用好心情搭起一首诗的框架,以流水声做背景音乐,那火一样的长裙,走在猩红的地毯,一场晚会的序幕浓缩了,还原了一些场景,一些精彩,一些掌声,一些磨难,最后在东方的地平线上,迎着昊昊的晨风,那么自信,那么朝气,那么美丽四射。
走过的日子。随便扯下一块就是风景。随便抓一把就是财富。经历的,沉思的就像台阶,就像年轮承载着,我们看不见的轻轻地留在内心的那份欣喜,羞涩还有紫色的暗河,粼粼的波光,秘密的荷叶,浓浓的荷香,一条小船,还没停稳,两个背影手牵手上岸,月夜初上,蛙声渐静,就在那个夜晚,就在那个地点,娶与嫁,水到渠成。时光的列车,呼啸而过,灵感稍纵即逝。一朵花,一个人,一片海,一段情无不留下丝蛛蚂迹,让我们睹物思人。走过的日子,回头一望,是感慨万千或泪流满面,就在此时,让走过的日子穿越百年从一首唐诗到宋词,顺着世外桃源到红楼梦,累了就躺在希望的田野上,然后踱步田间小路,一曲幸福万年长里,回味阡陌上的初恋,深呼一口气,从红高粱到山楂树的胭脂红。
走过的日子。迎春的雪,时时在淡淡的回味中,遗落生命的红,透体的香,百花争艳,百鸟朝凤里聆听,岁月的那一抹水痕,那一缕轻摇的痛。把一只手,一个脚印诉说得完美无瑕,柔和的目光里,安放一片晚霞,一枚低垂的稻穗,垂着露珠的海棠,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说,把走过的日子倒过来,放在炉子上,烤一烤,驱寒。放在水中,洗一洗,去血。放进一首诗里凝固一段岁月,一段恋情,一段禅语般的空灵。
走过的日子。在我的背后,不言不语,似一种无形的力量,是一只温柔的手,似一首苍老的叮咛,是一曲浑厚得不染尘埃的红蝴蝶一样的静美。我多想以根的形态存在,以种子的胸怀暗藏,以蓝天的博大稀释自己的那份狭小的自私。走过的日子,充盈着一缕雪红,一抹浑浊,歪歪斜斜中渐感:“一路青春韶华”。走在“春风又绿江南岸里”,感受“家书抵万金”的游子梦,故园情。
走过的日子,读起来,是诗。走过的日子,画下来,是梦呓般的海市蜃楼。
三、我想站在你的高度
低处的歌吟,水是我们脚下,永远的风景。永远不能欺骗的,最善良的哪怕平庸的日子,就像含泪的祈祷,就像一点点垒起的生命城堡,所有的词语在春风里像鱼儿一样,也像船,在水一方的丹顶鹤,有夕阳西下的晚霞,橘红的海,透着一份韵致,一份恬静。
我在水的上面寻找着,就像一个拾荒的老人,把身体诗意的问号,定格在一首诗里,草长莺飞,归巢的鸟,用叫声铺平回家的路,翅膀下尽是长风,流云,浪滔滔。我回想着一路走过的,爱过的,是那么质朴,是那么不染岁月的乡愁,片段飞花的日子里,沉默那一片白头的芦苇,让爱与恨轻轻地弹起,让错落的情绪,一浪一浪地传播自然的风景与生活的正能量。
谁也挡不住烟雨浩渺,三月泛情,八百亩油菜花铺下的低眉与絮语,还有我一身花粉的甜蜜的想法与浪漫的舞蹈,嘤嘤地,坠泣着,把相思的日子,一瓣一瓣地很清晰地举过头顶,让倦意的少年,栖息流浪的情歌或桃花一样的红唇灼灼。
静穆的雪花,是雨的浓缩,是情的升华。田野空旷,你密密的斜织,枝条晶莹,池塘凉下来。只有冬青与白蜡,挺着一朵一朵的蘑菇云,诉说这个世界,美是善良的,转瞬即逝,唯有爱是永恒的,不谢的。不像擦肩而过的风,不像脚下的流云,也不像寂寞的星星,冰美人一样的月亮。
静穆的雪花,就像一床棉被,把种子与根,把麦苗与蚁穴,把小路与脚印都盖起来。这是一种爱,这是一种透明的暖暖的正能量的梦。我停下来,我的灵感如一张白纸,摸一摸就到了春的门槛,吻一吻一种韵味袅袅,至远方蹒跚而来,我熟悉的变得陌生,就像一片茫茫的芦苇,我的空在上面,背负雨季。
静穆的雪花,酷似春天的草坪,茸动着生命微微的胆怯,晶莹着碧绿的诗笺,一样的轨迹之梦,此时有两行车印,向南方延伸着祝福,羽绒服火苗一样的铺展,就像我深爱这静穆的雪花一样熊熊,一样疯狂,一样让我放下所有的虚情和假意。
我想站在你的高度,我想站在你的高度叙说,白云蓝天下的小溪,绕膝而过的刺篱笆,好身段调戏我的三月的柳儿,随篝火一起唱情歌的星星,还有背后紧紧追随的小白狗,以及在春风里点缀的雷声,开在路边,渠旁,悬崖上的小花,清澈见底的鱼儿,还有小森林里这儿一簇哪儿一簇的野蘑菇,精致如少女手臂的爬山虎,屋檐下的小燕子,追月的葡萄藤……
我想站在你的高度聆听,斜穿月夜的笛声,挂在三月门口的春雷,和桃花一起私奔。逃进你的一首诗里,醉卧十里金黄黄的油菜,轻轻地把自己的舞步打开,看那蝴蝶幸福而妩媚,缓缓地捧在手,祈祷着生活中相依相伴的人,多夲的日子,而后静默思思沁人的芬芳,挥挥手对身边的爱说声对不起。
我想站在你的高度,分享蜗居之静,把悠远的琴声折叠成下酒的佳肴。一圈一圈地递进或上升,退下多余的泥沙,裸露清泉的影子。眼一睁一闭的瞬间,身边霎时就淌满开花的动词,刚刚从春天的心中捞出的新鲜名词,让它们次第排开,好让我举案齐眉,就像靠在一起的两枚叶子,欲飞的心,扯动大地敏感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