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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矿长室的苍蝇(小说)


作者:西伯郎 秀才,1009.4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081发表时间:2016-07-04 16:39:19

我知道我又要饱餐一顿美食了。昨天晚上十时多,本来我正伏在墙角电线上酣睡,可一阵刺耳的铃声把我惊醒了。矿长不耐烦地爬起来,抓起电话一听,语气立马平和了,恭谦了,像孙子一样“噢噢”地应着,末了还不停地说“谢谢”,完全没有了平时用衣服、毛巾、报纸等摔打我们的凶劲儿,我听出来了,是公安的要来检查。哈哈!好事!我高兴得手舞足蹈,情不自禁地振奋翅膀,吹起口哨,在房间里自由自在飞翔。
   好像有不短的时间了,我没有机会吃香喝辣,最多是爬在人们吃完的没多少油水的盘碗上舔一舔残盘碗边。在矿山上的人们工作艰苦,害的我们也跟着遭罪。怪不得两千多年前秦朝,那个丞相李斯的老鼠都选择粮仓而躲避厕所呢!这是命!但说我命不好也不完全对。我还隔三差五地能打打牙祭。你看七号工棚里的那些苍蝇,就更不能提了。那些个小气的老家伙们为了供儿女上学念书烟不抽酒不喝,除了食堂发放的饭菜外,再连一下荤腥也不动!我那些同伴气的要死,但又无可奈何。它们也想往我这屋里挤,可我不能允许它们胡来。你想,就是那点吃的喝的,让它们都吃了喝了,我吃啥?我能平白无故地让它们进这矿长屋里来跟我挣食?不过,也不能说都不让他们进来,比如,我的儿女。比如,那些个长得好的母苍蝇。我也有跟人一样的欲望和喜好。想起了那几个美貌苍蝇,我的心情更好了。
   可就在我愉快的心情满天飞的时候,我发现矿长满脸怒容。我了解矿长,这家伙好舞文弄墨,好读书看报,喜欢静,就怕我在他跟前晃悠,或叫或落,他都特别反感,在他心烦的时候就更不行了。我估计不妙,赶紧飞快地溜,往黑暗的地方,往更高的地方更远的地方,往矿长用他随手抓起的武器打不着的地方拼命地逃跑。我在这屋里生活了大半辈子了,我知道矿长这家伙的脾性。但他不知道我。这叫“知己知彼”而又“隐迹于人”,这才能不被矿长那危险的可怕的武器拍死。否则,我早死若干回了!我大喘着气,先在几个让矿长投鼠忌器的地方稍作停留,然后躲躲闪闪地从一个个阴暗的背影跳跃着躲进墙角电线的背光地儿,触目惊心地看着矿长用一件硕大的工作服满屋子地挥来扫去。我知道,有些我的同类肯定是伤残了或者牺牲了,甚至还是我的孩子和妻子!唉!可怜的妻子,可怜的儿女啊!我不禁潸然泪下。但我又不能过分悲伤,我必须努力活着,不能让一股股来去不定的飓风诱迫你出去,也不能让惊天动地的声响激得你跳高高,更不能轻信矿长暂时不会挥舞他那可怕的“蝇拍”,我憋住劲儿抓牢电线躲进死角严防死守。过了好一会,听听没什么大动静了,我探出头,看见矿长他终于又躺到床上,拿起了书看,我这才放了心。放了心的我长出了一口气,啊!总算又逃过了一劫!这是第多少回了?我记不清楚。管他呢。能平安活下来就是福。我还照常能享受明天的美餐。想到美餐,我吞下一大口唾沫。
   趁早晨六时矿长出去检查工作的空儿,我赶快出来,简单找点吃的压压饥。你知道,我虽然平时并不奸馋,但还是有点挑食。像白菜帮,干馒头之类,我总是没多少胃口。如果是康师傅方便面,火腿罐头这些的还好,能将就着多吃点。有了亲娘好,再没了婶子二大娘也不赖。中午的美餐在等着我呢。在屋里转了两圈,我只找见了半个干馒头。馒头就馒头吧,压饥的不过。我吃了一点儿,心中恨恨的:还矿长呢,算什么矿长!连好吃的也不备!再说,没那些工人们了,也真是的,不懂送点儿!于是,我在那馒头最白的最光的表皮上大大的拉了一泡屎,让他吃!
   矿长回来了,带了三个人。他满脸严肃地向那几个人布置工作。我认识他们,副矿长、大会计和工队长。那大意是叫人们准备好应付检查,在火工库、作业现场、账目等方面不能出了什么差错,别让人家抓住什么把柄之类。最后,他安排大会计叫司机一块儿到附近镇里买吃的(喝的抽的平时已备下),他安顿,什么好吃买些什么,不求多但求精。真好!这也正好符合我的饮食习惯。有人说我就喜欢脏的臭的腐的东西,其实这真是误解我了。有好鱼谁吃烂虾?有鲜肉谁吃狗屎?我也是没办法的情况下才到地上拣点脏东西,或到床角翻着找矿长的裤头,憋着气尝他那痔疮留下的难闻的血屎或者他偶尔遗精馈赠给我的腥骚。矿长是外地人,大概离家远,找个女人可能真不像我们苍蝇那样方便、随便。但我发现,我几次吃了矿长的那东西,还相当管用,使我体格健壮,精气神十足。这大概正应了“吃啥补啥”那句人类古训吧。
   大概看到屋里嗡嗡叫到处飞着的我们蝇类,矿长又皱起眉头,恶狠狠地骂着。我顾不上别的,乘他边转身寻找武器边叫人的功夫,赶快就大声提醒同类躲藏就往最安全的墙角飞。我知道,我们的厄运又要来了。果然,我刚落进“防空洞”,矿长他们几个人那威力巨大的武器就疯狂袭来。一些同类又被打死打残了,一些趁机逃到了屋外。我知道,全屋里已经没有几个像我这样能“全身而退”的苍蝇了。我只得再悲恸一回。可怜的苍蝇啊!如果人人都像这个矿长,我们苍蝇还有什么活头呢?身在矮屋下,不得不任人去杀。正在这时,我听见附近竟然还有个女声在悲悲戚戚,影响了我哭的心情。我过去一看,却是一朵带雨梨花!我乘着这大好的平安时刻,赶紧显示出雄性温柔的一面,全力慰抚异性,挑逗彼此情欲,进行我们蝇类必须加紧进行的“造蝇运动”。我们多生产出些苍蝇,让他打,打死这个还有那个,我们苍蝇自有源源不断的后来者,凭你,能打尽?!
   我恨死这个矿长了。别的人打苍蝇不?也打。但十年九不遇,除非大运动。哪像他,一回来就打一见我们就打,简直不让我们苍蝇活!还一天到晚看佛经学儒道呢,假仁义,假正经。佛经上说,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我们苍蝇就不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吗?你凭什么就这样肆意欺凌剥夺?你看他教训工人,也是这不行那不准,这不对那没味,好像就他正派就他负责就他认真。我们苍蝇的耳目也灵光着呢。隔壁的副矿长人家就经常偷偷摸摸地指使工人卖点这闹点那,私下改善调济一下个人生活,解决点这问题那问题,哪像他!再说五号屋里的那帮司机。更都不是些省油的灯。好多事儿人家就瞒着他矿长一个人。再说了,他不过也是一个伺候人的人,摊子并不是他自个儿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你好我好大家好,搞得再好能有啥?你说这个死心眼!唉——扯得远了,人类的事儿我们搞不懂,反正,这家伙就是我们苍蝇的头号大敌,他不让我们好活,我们也不能让他心宽!于是,我安排刚才那朵“梨花”通知各处其它同类,想方设法混进矿长室,在矿长招待客人时就给他起哄,捣乱,让他也难活,让他也尝尝欺负我们蝇类的人的下场!
   公安的人来了。矿长一干人陪着笑脸小心地在院外迎接。我才不理人类复杂交际的那一套。我蹲在矿长室门头,招呼我的同类三三两两地陆续找空子溜进来,占据有利地形,爬着别动。单等他们一齐进来时,像集团轰炸机群一样强烈地骚扰他们,出矿长的丑,看他的笑话。
   但这些人都没进屋。好像要先到火工仓库和工地现场去。矿长急慌莫拦地分头安排几个人陪同,他才进屋到床下锁着的木箱取烟。一些不听指挥的外地苍蝇“轰”地飞起,直向矿长施压。矿长沿屋走了一圈,见左一个黑点右一个黑斑,恼了。他大喊来人处理。我十万火急地通知同类紧急避让逃跑。只见从外面扑进几个人,挥舞着布团、毛巾、纸板等武器,不分青红皂白就向我们打来!……唉!可怜!可叹呀!我眼睁睁地看见我那朵“梨花”不幸英勇牺牲,被人打到地下又踩成肉泥了。我龟缩在黑暗的一隅,胆战心惊,但这更激起了我无比的仇恨!骑驴看帐本,咱走着瞧!
   过了好一阵儿,满屋子好像没有我的同类了,这些人才出去,关紧门。我扒在门缝喊,喊不应。想再让苍蝇们进来在人们吃饭的时候再进攻。可是,没有一个苍蝇能进来。只能等人回来,门开着的时候再说吧!我只能跪到地上,为一个个死去的蝇类哀悼。
   矿长他们回来了,可矿长不先进门,他将几个满脸横肉的人让了又让。这些人进了屋子也不坐,在地上来来回回地打着转,居高临下地数说矿长,好像他们在工地现场发现了什么不合要求的事情。我心里痛快,好!你矿长也有今天!我看见矿长不太自然地出了门,到隔壁家了。我清楚,这小子一定跟会计(兼出纳)取钱去了。以前也老是这样,一有人找麻烦,特别是有权有势的,他们少不了拿钱打点。果然,不一会儿,矿长示意公安的头头(他们按说平时挺熟)出去了。回来时,两人边走边嘀咕。公安头头还怪怨矿长,意思是昨晚怎么安排的,还是出了问题?我不想听他们瞎扯淡,乘机出了门,招呼同类赶快进矿长室。
   我知道,这时候,人们根本顾不上监视我们。十几分钟,我又招集了数十个“敢死队员”。这一次,我告诉大家,一辈子反正就一死,临死有大鱼大肉吃不冤。况且,他们吃饭,咱苍蝇也吃饭,未必一定会死。听了我的鼓动,大伙儿的心气儿都比较高。你想,我这些同类,有的一辈子都没见过什么是大鱼大肉,能不兴奋?
   满屋子烟泼雾罩。好在我们苍蝇不怕这些。有烟再有炽热的温度我们才害怕惹火烧身呢。闻闻这些好闻的滋阴壮阳的香烟味儿,只怕也是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苍蝇们的福气。我看见七号房来的那个“青头”正贪婪地大口大口吞吃烟气。吃好了,这小子精神头也上来了,非要强迫附近一个大红眼睛的母苍蝇跟他“活动”。我想制止,但没起作用,这几个家伙根本不理会。真是些混蛋,蠢猪!干那事儿也不分分时候,忘了一切!我干着急,没办法。好在人们这会儿不便于对我们采取行动,我松了一口气。让这两个家伙多享受享受吧,平时它们也挺苦的。再说,反正离人们开饭还有点时间。
   饭桌支开了,茶水撤下去了。凉盘如花生米、猪头肉、凉拌黄瓜等陆续上桌了。酒呢,是平时不怎么招待客人的“双胞胎”老白汾以及青岛啤酒。我曾有机会尝过那种白酒,只一口就让我晕头转向云里雾里地舒服了一整天,比工人平时喝得那些两三块钱的酒明显强多少倍!这人啊,真它母亲的会享受!怪不得生物们都想下辈子转人呢。我闻见,还有羊肉、猪排等我们比较喜欢的好菜。可惜没鱼,有鱼就更好了。我不断提醒大伙,一定要有耐性,要坚持住,不能冲动,一定要等菜上得差不多,人们都喝酒喝得差不多再出去。我发现大多数兄弟姊妹不住地吞口水舔嘴唇。我只得再三警告众蝇:忍耐,忍耐,再忍耐。千万别学“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羊肉首先端了上来。哗……肉香一下就启动了我们的全部神经官能,像打开了一条通往极乐美妙世界的通道。“青头”乘我不注意一下就俯冲了下去。他先是在浓郁的香气中晃了几晃闪了几闪,定了定神又瞪起血红的眼睛朝肉盘直扑。人们急忙用手招架,划拉着要把“青头”赶开。青头几次差点被人们打翻在地,所幸都有惊无险。我声嘶力竭地急忙喊回了它。着急啥?山汉样儿,一副饿狼子形象!光看见点羊肉就撑不住啦?“青头”在我的教训下诺诺地退避到一旁。我拿“青头”当反面教材,劝戒同类一定要把持住。我又给众蝇做了具体分工抢食安排。我看见,“青头”激动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他对我肯定又敬又怕。
   猪排香气腾腾地上了桌。矿长拿起酒杯跟众人碰。这时,我一声令下,叫大伙准备到饭桌抢吃的。十几只苍蝇陆续盘旋着靠近目标。利用人们要仰脖喝下酒的有利时间,我带领众蝇也尝到了第一口鲜。大家高兴地往回返。就在我们都快要上墙爬顶的时候,我才发现曾跟“青头”“活动”的那个母苍蝇没跟上来。回头找,原来她还不想离,谋着抢吃第二种美味呢。这个贪货,当人也一定转个小姐,我恨咒他。喝完酒的人们突然就发现了在菜桌上寻空的“小姐”,立马加大打击力度。几双手同时上,生生把“小姐”打到了排骨汤里,可怜的“小姐”蹬了蹬腿,想翻身,但被油浸住了。还好,这妞儿,临死做了个饱死鬼。
   这灰的,这灰的。矿长就说就让人把这盘猪排换下去。我乐得直叫。就叫你们难吃不吃才行才好!可是,我也知道,这些人不吃,另外一些人一定会吃,他们才不怕什么一个死苍蝇坏了满盘肉呢。我曾听一个工人调侃说,都是肉,怕啥。
   我不能再轻率地让兄弟姐妹们下去送死了。抢是可能抢得一口吃的,可不如等这些人喝酒喝到五勾二的时候,更安全,更保险。那时候,你就是在他鼻子前飞也没多大事儿,没准他还自个儿打自个儿嘴巴子呢。那才叫好看才叫解瘾才叫痛快呢。我叫众苍蝇再忍忍,再忍忍。也许是蝇们觉得我一直住在矿长室身价不一样。也许是我的几次安排让大伙服了气,反正众蝇唯我马首是瞻了。我的虚荣心一下膨胀起来。我看见几乎所有的异性同类给我媚眼甚至飞吻呢。我不由的自信心大增。心里说,有机会我一定让你们都沾沾我的福泽。
   但我高兴的有点早,那个穷小子“青头”竟然乘我跟众异性调情的功夫经不住各种美食诱,领着两个“瘪三”就冲进人们饭局。我气急败坏,破口大骂,可惜三个家伙飞得远了,听不到我的怒吼。我怒视着它们,看他们怎么跟人类争食。心中希望这几个家伙都赶快交了厄运。矿长首先听到了警报。他涨红的脸微微有点变形。这些讨厌的东西。他盯着“青头”他们狠骂。但他的手僵硬地挥了几下。众人也像避瘟神一样只想轰开“青头”的袭扰。我知道,这时候的人们已经喝高了。我数了数瓶子。已经倒了六个。据说公安人员中午是不允许喝酒的。可他们同“青头”一样,也经不住大名鼎鼎的汾酒的引诱了。哈哈!看来人和我们苍蝇都是一个德行呀!怪不得我们都通称动物呢!有趣!有理呀!
   于是,我招呼同类,放肆地在堆满桌子的各个喷着香气的盘碗间品尝。这时候,几乎已经没有人能对我们造成真正的威胁了。我记得,矿长招待安监局的人,招待其它主管部门的人都是这样。听说更高档次的人物不在这儿招待,都到城市的大饭店了。那些家伙们吃得肯定更好。我真羡慕那些大饭店的苍蝇啊!哎!不想别的了,先享受眼前的幸福吧。
   送走公安的没几分钟,矿长就吐天哇地了。他爬在床上痛苦地扭动着。臭气熏天。人们给他的秽物大体打扫完就扶他就睡下了。睡了的矿长还可怜地嘟哝着让人家多包涵多担待这些怂包人说的话。我这才哈哈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叫了几个身体健硕的公母苍蝇,一齐把油腻腻的嘴、爪在矿长头上脸上使劲擦尽情擦。可能觉得扎得慌,矿长他哼哼着甩过一只手想把我们撵走,可我们轰的一声飞开又找另一处落下。我们叫呀跳的。努力消化肠胃里不易消化的食物,这总比再吃那“消食片”强些。他一轰,我们飞开又落下,再轰,又飞开落下。后来,矿长也懒得再轰我们了。他猪一样的鼾声早已说明他麻木了睡死了。我盯着他,思谋再怎么收拾这个巨无霸天敌一下——当然我们真正奈何不了他!这时,一个小苍蝇叫,妈妈,我要屙尿。我不由地开了心——好!有办法了!让苍蝇们都在矿长这家伙头上屙尿一泡——以解我们心头之恨!
   我左选右找,最后在矿长的眼皮和嘴唇各拉了一堆。看看我们精心制造的杰作,我和伙伴们一齐开怀大笑,欢歌劲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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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另类的,让人叫绝!其实就是揭示某些不良矿长和贪污腐化的监管部门工作人员的题材,这样的题材写的人不少,题材并非出新。但是,作者却把常见的题材写出了特色,不一般,这就是高明。作者采用了极为巧妙精致独特的视角,来揭示现实的丑陋,让人震撼!非常态的写法给人的视角是震撼的。用一只苍蝇作为第一人称,站在这样一个视角,可谓望得一清二白。矿长以及那些贪得蝇头小利的监管人员丑陋的一幕幕,被活灵活现地刻画了出来,栩栩如生,入木三分!文中的现象,已不是个案,而是一种常见的现象。一些不法矿主,不认真执行相关安全没规定,采取相关安全措施,只会临时欺上瞒下,贿赂管理人员;一些监管部门不作为或因敛财而放弃监管,敷衍了事,于是,人命关天的悲剧就这样诞生了。这些人不正是苍蝇吗?深刻犀利之作!编者倾情推荐阅读。【编辑:山地731828829】【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6070602】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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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山地731828829        2016-07-04 16:44:41
  很有视角的构思,揭示了现实的阴暗,描写了人性,很有力度的作品,佳作!
2 楼        文友:航帐        2016-07-06 12:45:15
  辛辣!够味!
我手写我心! 航帐文友群:231199696,欢迎参与交流!
3 楼        文友:逝水流年        2016-07-06 15:30:32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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