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求精】远方(散文)
看着月亮慢慢地爬上天空,眺望远方,想家了。
这个世上令我牵肠挂肚的人儿,在艳阳漫天的北方,穿过长长的无线电波,予我此生最暖的守候。每次不论心情多么的烦闷,妈妈总会给我带来满满的快乐,吃好,睡好,玩好,学好。人世间最在乎我是不是累了、倦了的人,在电话的那头,笑着,乐着,告诉我,慢慢走,耐心等。从来没有惧怕求学路上的坎坎坷坷,从来没有畏惧人生路上的风风雨雨,但我害怕,慢慢地成长消耗了太多妈妈的时间,当两鬓的白发不经意间丛生,当美丽的脸庞染上岁月的风霜,我怕了,真的怕了。我怕,时间消失得太快,天涯海角的风景无法一一展现在妈妈眼前;我怕,岁月的脚步太快,点点滴滴的琐事无法慢慢和妈妈诉说。我想,时间慢些走,等等我,让我牵着她的手看遍世间的美好。
妈妈总是笑着说,你呀,就是性子太倔了。我一直都耍着赖说,我也就是和你发一下小脾气,在外面我可老实了呢。不知怎么的,平时那么随意的一句话,今天眼角竟然湿润了。我们总是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展现最真实的自己,却也总在不经意间伤了最爱的人。心中有着千千万万句的“对不起”,却总是难以开口。向日葵花开的季节,好想带着你一直畅翔在阳光四溢的天空下,妈妈依旧是最美的模样,而我长成你最想看到的样子。一年又一年,我的愿望里,只有你的笑脸。
梦中院子里的樱桃已红了,远方厨房里的红烧肉已熟了,好像嘴里已经有了酸的、甜的、软软的感觉。在南方飘雨的季节里,想念家乡明媚的艳阳,想念北方蓝蓝的天空,想念屋檐下咕咕的白鸽。一路漂泊,挂念小城中平淡的故事,想念古城里相携的爸妈。
其实,有时想要的真得很简单,只想听听妈妈的声音,摸摸爸爸的胡子。远方的他们在做什么呢?看着离家的日子,归期却不知是何时。
漫漫长途,总是想要的更多,忘记了最初的心愿。青涩的少年,何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为了一个世俗的目的,忘记简单的快乐;离家的孩子,又怎么会知道,有一天自己为了一个渺茫的梦想,忘记了家中的温暖。在远方的日子里,想念家中的阵阵梨花香,想念妈妈暖暖的手掌心……
他乡的繁华与匆忙,总有落幕的时候,寂寞与寒冷一波波的袭来,心中空荡荡的,只想远方的家。一路追逐,会发现粗茶淡饭的日子,有时也是一种奢侈。简单淳朴的生活,可望不可及。总以为美好的日子,快乐的生活在远方,为了所谓的美好快乐,一直走,一直奔跑,却不曾想起昔日的温暖与幸福。可回过头来才发现,一切都在最初的地方,似乎再也触摸不到。
莫名地喜欢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简单,随性。深深地喜欢上细水长流,云卷云舒的日子,平静,恒久。这样的自己,好像多了一份淡然与舒心,似乎更加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家乡的路灯总是格外的明亮,指引着回家的方向。总会想起,儿时在灯光下嬉戏玩耍,与爸妈一起乘凉。总喜欢看着远方,好像找到了家乡的方向,看到了耀眼的灯光,似乎触摸到了久违的温暖。
城市的夜晚,天空永远是雾蒙蒙的,星星只是偶尔的过客,灯火通明是霓虹的天下,匆匆忙忙是漂泊者的背影,只为有一方属于自己的蓝天。小城的夜晚,天上是热闹的,星星交相辉映,月亮光芒四射,悠闲安逸是小村民的自得,只想看着头上一片蓝天。也许一切的美好,只因漂泊者恋上了小城的平淡琐事。
喜欢坐着公交车,靠着车窗,看着这个陌生城市的风景一点一点的在眼前跳过,每走过一站似乎离这个城市又近了一步。喜欢漫步在郁郁葱葱的校园里,一步一步的走过每一棵梧桐,一点一点看过每一个角落,好像正在慢慢融入到这个学校里。可不喜欢一个人坐在公交车上往回走,一个人的座位,一个人的栏杆,似乎只能在这个城市里一个人徘徊。不喜欢一个人在人潮汹涌的校园里穿梭,一个人擦肩,一个人拥挤,似乎只是这个校园里的一个陌生的过客。或许漂泊了太久,努力努力地寻找属于自己归属感。
脑海中总会浮现一副远走的画面,一个离开的背影,一个半旧的背包,一个简单的行李箱,一段风雨交加的公路。也许总想离开,回到来时的地方。
闭上眼睛,想着远方,心静了。扬起风帆,眺望远方,回家了。嗅着梨花香,扑风捉蝶;迎着旭日,看云淡风轻。悠然,自得。
走过,路过,哭过,笑过,念过,忘过。只想要记起穿过远方,来时的我、来时的路、来时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