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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柳岸·走过】壮壮(散文)


作者:梦中楼兰 秀才,2511.0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258发表时间:2016-07-14 15:24:12

【柳岸·走过】壮壮(散文)
   壮壮是一只杂交的京巴犬,乳白色的毛发,偏长的体态。
   壮壮已经记不清它是怎么在幼崽时期,被那家主人抓走的。它只记得那家男主人是个一条瘸着腿的脾气暴躁的男人。
   貌似男主人经常都不高兴,他总是板着脸,瞪着一双冷森森的闪着凶光的眼睛。他时常会冷不防的抬起那条坏腿踢向它。在它躲闪不及时遭到重重的袭击!所以看到男主人在的时间,它都是瞪大眼睛,崩紧了弦地注视着男主人的一举一动。
   女主人的脾气也不好,总是用高高的嗓门和气势汹汹的声音说话。壮壮更多时候是喜欢缩在茶几下面,或者床头柜的旮旯处。
   唯独那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是会给它一些幻想的。它又喜欢小男孩又怕他。它喜欢小男孩那双胖嘟嘟的小手,当他的小手抚摸着它的头部时,他就想到了妈妈。想到妈妈那个带着暖和体温的柔美的舌头。它感觉好像妈妈在用舌头舔着它,舔着它的头部舔着它的身体,舔着它的裸露着粉红色肚皮的小肚子,它舒服极了!“世界上没有比妈妈舔着更温柔的事情了!”它这样想着,迷迷糊糊中躺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
   睡梦中它梦见妈妈那只柔软的粉嫩的奶头,那奶头散发着美妙的馨香,散发着香甜的乳汁味道,散发着妈妈暖暖的体温。它吸动双唇,梦想着妈妈奶汁的甜美吸入嘴巴的惬意时,它又在想“世界上没有比吃妈妈的奶汁再幸福的事情了!”
   就是这样想着,它的小嘴巴竟然不由自主的吧嗒吧嗒吸吮起来。这时,小男孩突然停住了抚摸他的动作,用那只小手狠狠地揪住它的背部,提溜着就往门外走。它痛的想挣扎,可是越挣扎越痛。它索性不再乱动,耷拉着头任小主人摆布。每当这个时候,壮壮是最讨厌那只小手的!
   尽管壮壮每天是在提心吊胆的日子中渡过每分每秒,可是它也有最开心和最疯狂的时刻。那就是等男主人女主人以及小主人把它单独放在家里的时候,壮壮就可以不考虑男主人的瘸腿,也不用顾忌女主人气势汹汹地叫骂,更不用怕小主人会随时揪住它的背。
   这个时候,家是它的家,是它单独的天下。壮壮开心的在地板上窜来窜去,它学着运动员的姿势在家里练赛跑。它猫着腰蹲在墙的一角,然后嗖地一声冲刺,跑向墙的另一角。蹿上几个来回之后,它又学着运动员的样子练跳高。它先探着身子爬到沙发上,然后从沙发上一跃跳到那台玻璃茶几上。在茶几上兜一个圈后,它再轻身一跃,跳到软绵绵的席梦思床上。它在软绵的床上蹦啊跳啊,一种胜利者的喜悦涌上心头,它好开心哪!直至累得气喘吁吁,鼻尖上已经渗出了细小的汗滴,实在是累了!当它想躺在舒服的席梦思床上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它竟然睡着了,而且做了一个特别特别香甜的梦。
   就在它梦见和兄弟姐妹一起挤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嬉玩的时候,门开了,女主人发现了沉睡在床上的壮壮时,气急败坏地抓起它就是一顿暴打。壮壮惊恐的叫着,哀求者,甚至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恐慌的向女主人请求,希望得到女主人的谅解,它用呜咽地叫声想换取女主人同情,可是女主人完全不去看它可怜兮兮的表情。愤怒的叫骂和痛打直到女主人发泄完毕,它才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壮壮忍者满身的疼痛蜷缩在茶几下面,用觳觫的眼神看着女主人警告它的表情。
   从第一次开始拥有自己独有的世界之后,壮壮就像上了瘾,它总在盼着那些主人们尽快离开家,让它重温每一次的快乐和疯狂。而每一次的疯狂过后仍是一次次挨打。它拖着疼痛的身体也曾经发誓不再让主人生气了。可是每当它的世界到来时,它又会忍不住疯狂,甚至它有一种叛逆的想法,更加迫切地想做那些运动。
   这样的日子过了有快三四个月时,主人家实在对它的顽固不化失去了信心,所以扬言要扔掉它。他们放松了对它的看管,把它丢在门外惩罚它。
   壮壮对自己的现状好像并不太担心,它开心地在小区的楼下看孩子们做游戏,甚至跟着孩子们玩藏猫猫和老鹰捉小鸡等。孩子们疯跑它也跟着疯跑;孩子们藏躲起来时它也跟着猫在那些墙角和隐蔽一点的地方。
   在楼下经常玩耍的孩子们当中有一双儿女,年龄差距好像不大。他们俩特别喜欢和壮壮玩,有时还带着壮壮上他们家吃好东西。他们的妈妈也特别喜欢壮壮,壮壮记得第一次去他们家时,那家孩子的妈妈就说壮壮长得太可爱了。壮壮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话,所以它兴奋地又是摇尾巴又是扭屁股,逗得那两个孩子和他们的妈妈开心的笑起来。
   从此壮壮只要看见他们一家人就屁颠屁颠地跟在他们后面,毫不客气地跟着他们回家。有一天,壮壮的主人看见了,对那家孩子们的妈妈说:“小狗我不要了,它太惹人讨厌,在我们家每天像是大闹天空一般乱窜乱闹。你们既然喜欢,就送给您们吧!”孩子的妈妈惊叫着:“太好了!您说的是真的吗?我们一家人都喜欢它呢!”女主人点点头,从此后壮壮有了新家和新主人。
  
   二
   壮壮在新家的日子过得基本是快乐的,但是每当主人们不在家的时候他还是丢不了那个上高爬低的毛病。有时候主人们回到家里,壮壮都来不及从客厅的茶几上跳下来,只能慌忙的用摇尾乞怜来博取主人的原谅。它一边献媚一边“嗖”地跳下茶几,匍匐在主人的脚边,又是扭屁股又是摇尾巴,并且还哼哼唧唧的用头蹭着主人的裤脚。主人实在是被它的表现逗乐啦,于是把惩罚换作了微笑着的警告。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到了冬季,壮壮也有一岁了。它由以前的小毛绒狗变成一条体态偏大的京巴犬,它的目光不再胆怯和懦弱,毛茸茸的大尾巴和偏长的毛发把它装点得有几丝潇洒也有几丝帅气。它经常单独出现在街道巷口,而且一次比一次走得离家远些。
   那天它遇到了一只可爱漂亮的小母狗,那母狗娇小的身体雪白的毛发,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犹如一位待嫁女子一般聘婷婀娜。壮壮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小母狗迷人的气息所吸引了!从此后,壮壮有事没事就来找小母狗玩。
   壮壮恋爱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可以这么安静地守候在女朋友的家门外。女朋友家的女主人貌似也挺喜欢壮壮,因为她不但给它拿好吃的食物而且也不撵它走。壮壮很庆幸自己又遇到了一个好人,它在心里暗暗地称呼这家女主人为“干妈”。
   壮壮坚定不能离开自己的阵地。两天来它亲眼看到有好几只来历不明的臭男性在骚扰它的女朋友。那些家伙死毛古乱的,哪里有自己的模样有魅力?“咋滴俺也是一位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的男士吧?”壮壮趴在地上眯着眼睛这样想。为了女朋友的安危,它一定要用绅士的风度保护好自己心仪的小宝贝。
   壮壮忘记了回家,家里的主人们以为它丢了。全家人到大街小巷寻找它,女主人着急地找邻居占卦,先生告诉她,壮壮只是在它的朋友家玩,很快就会自己回来的。果然在那天下午,壮壮突然想到自己离开家好几天了,应该回家看看。进了家门,它看见大家都在为它担心目光时,壮壮就幸福得又扭起了小屁股。
   接下来,壮壮屡次出现夜不归宿的现象。在第二年夏季的一天,壮壮又是好几日没有回家了,女主人向算卦先生请教。算卦先生掐指一算说:“不妙!这次小狗有一难!不过,它会自己解决的。你们不要担心,再等一等吧。”在第二天一大早壮壮就回来了,它蔫不拉几地耷拉着头,全身脏兮兮的,目光疲惫带着凄楚和伤感。脖子上几根电线缠绕着,可以清晰看出它是用牙齿咬断那几根裹着铜丝的电线。地上拖着一小段散落出一根根金色铜丝的电线,就向主人讲明白了一切。壮壮委屈地晃着尾巴,可怜巴巴地看着家里所有的人。主人立刻明白了它的意思,拿出食物给它,又给它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以后的日子壮壮几乎没有在外过夜,就再也没有丢失过。
  
   三
   光阴荏苒,时光飞驰。壮壮在新主人家已经度过了三个年头??。壮壮的主人考虑到要出门发展,所以把壮壮寄养在乡下的父母家。
   壮壮把两位老人称呼为“爷爷奶奶”。它每天和爷爷奶奶一起去果园里修剪果树,去瓜田里为瓜秧施肥浇水。到了西瓜成熟的季节,地里的西瓜像童话里的一个个小精灵,圆溜溜的躺在地上。瓜秧和田草遮不住个大味甜的西瓜,惹得村里那几个淘气的小毛孩总想着去田里偷西瓜。爷爷奶奶整天轮流着在地头照看,壮壮也坐在他们身边陪伴着。每到夜幕降临时,看西瓜的任务就被壮壮自觉承包了。
   壮壮每天晚上匍匐在田头的水渠边,如瀑的月光洒在田间地头,洒在壮壮雪白的毛发上。白天的燥热在夜色中慢慢隐退,一丝丝微风清爽怡人地吹过来。渠水时而发出一些潺潺声,和着瓜秧下、草叶下蛐蛐的一声声鸣叫,抬头望望夜空中眨着眼睛的星星,壮壮居然想到了很多很多美好的往事。
   它想起了跟着爷爷奶奶在田间来回穿梭,愉快地捉蚂蚱和追蝴蝶的情景;也想起了收工路上,奶奶在前面边走边捡着做午饭用的柴禾时,它也找到一根叨着,雄赳赳气昂昂地尾随其后的美丽画面;它还想到了夏日的收麦场上,爷爷奶奶每个人手拿木锨收麦籽,它就用嘴叼个苕帚热火朝天地晃悠在二人中间。和爷爷奶奶在一起的日子有数不尽的快乐,壮壮也非常喜欢这样的田园生活!
  
   四
   这样美好的日子持续到第二年春天,壮壮在果园里陪爷爷劳动时,发现爷爷突然倒在地上。它回家叫来了奶奶,原来爷爷是突发性脑溢血。当爷爷被众人送往医院时,就再也没有醒来。
   从此它经常陪着孤单的奶奶在爷爷的坟堆前倾听奶奶的自言自语,无助地看着奶奶抹眼泪。每当遇到逢七的日子,壮壮总是早早地跑去坐在坟头等着大家到齐。很多时候它想爷爷了就自己去坟地,静静地趴在地上回忆和爷爷一起走过的时光。
   半年后奶奶离开乡村去县城,在一条街道上摆个小地摊。壮壮每天忠实地陪伴在奶奶的身边,从早到晚它亲眼目睹了人世间形形色色的男人和女人。它看见有的人衣着华丽,人格却低俗;有的人长相普通,风格却很高尚。壮壮最讨厌那些长得像人,但却没有高级动物应该具备的素质的那类人。她们会鄙视奶奶的劳动,站在奶奶面前指手画脚,并且对奶奶大喊大叫。每当此时,壮壮就会用严厉的表情警告她们,它瞪着眼睛,呲着牙,发出低声的“呜呜”之音。如果这些人还不悔改,壮壮就会愤怒地大叫起来,并且摆出一副马上进攻的姿势,直至那些人灰溜溜离开。
   为了保护奶奶的安全,也为了保护自己的阵地,壮壮经常会与外来狗狗战斗。有一次它为了征服一只大狗,勇敢地与其撕咬起来。大狗身材高大,力气过人,壮壮被它扑倒在地,它用尖锐的獠牙撕破了壮壮的耳朵,咬伤了它的一只眼睛。幸好过往的行人撵走那只大狗,才救得壮壮一条小命。奶奶为壮壮敷药,埋怨它的鲁莽。壮壮无奈的看着奶奶,好像在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比犯它!”
   通过这次巨大的伤害,壮壮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它变得懒洋洋不爱动弹,走路也变得慢吞吞的。
   冬季里的一个早晨,壮壮像往常一样陪伴奶奶到街口摆地摊。地摊摆好后,壮壮懒洋洋地躺在太阳地里晒太阳。它匍匐在地上,脑门上铺下来的长毛几乎遮盖了他的双眼。马路对面有一个年轻母亲手牵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准备经过街心的十字路口。那个蹦蹦哒哒的小姑娘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搜索着四周,突然她的眼睛落在壮壮身上,她好奇地看着壮壮,壮壮也摇头甩了甩盖着眼睛的长毛,看了看小女孩。小女孩突然间猛地挣脱开妈妈的手,快速朝着壮壮奔过来。就在这时马路中间那辆正常行驶的三轮车司机,来不及踩下刹车。壮壮发疯似的跳起来,“嗖”地直奔马路中间。只听得“哐当”一声壮壮倒在了三轮车的前轮下,那个惊呆了的小女孩“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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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本文讲述了关于一只名叫“壮壮”的京巴狗的成长故事。 壮壮的童年是在一家凶狠暴虐的人家度过。两夫妻都没有真心爱护小狗的性情,唯有年幼的孩子有时会抚摸小狗,却又是喜怒无常。所以壮壮总是胆战心惊地生活着,苦苦压抑的心情,在主人外出时的短暂自由而获得了释放,壮壮在上蹿下跳中撒欢着,放纵着,发泄着。这竟然成为一种习惯和向往,任凭主人怎样惩罚和责打,都改变不了,直到他们厌弃了壮壮,把它撵出家门,听之任之。 壮壮因而在广阔天地中获得新的快乐,还获得了新主人的喜爱,被领养了回去。在那里,壮壮幸福快乐地生活,当它走进成年时,还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并且苦苦追寻。 壮壮离家的脚步越来越频繁,越来越远,直到几年后被主人寄养在田间乡下的新主人家里。壮壮的狗生便进入了新的阶段。看家护田,捕蜂捉蝶,陪伴主人,平凡的生活简单又充实。就这样,壮壮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故事讲完了,眼前却依然晃动着壮壮的身影,曾经顽皮,曾经低落,曾经追寻,曾经踏实。 唯有祝福!【编辑:茉莉金香】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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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茉莉金香        2016-07-14 15:25:30
  问好楼兰!
回复1 楼        文友:梦中楼兰        2016-07-14 17:04:00
  问好茉莉老师!
2 楼        文友:茉莉金香        2016-07-14 15:29:15
  这只壮壮很像我以前养过的一只小狗,也是杂交的,买的时候说是京巴,后来发现是西施。不过没关系,我们都很爱它。我给它起名叫桶桶,因为它太能吃了!桶桶长大了,也是特别调皮,还喜欢自己出去胡逛,不服管教。非典的时候,被送到乡下姑姑家。听说常常在村庄里游荡,后来看上了对面村庄的一只小黑狗,从此便做了上门女婿,怎么都领不回来。最后就在人家的家里养老送终了!所以看你的文章,我眼前浮现的都是桶桶的身影!
回复2 楼        文友:梦中楼兰        2016-07-14 17:02:40
  呵呵,看来狗狗也有脾性相似之处!谢谢茉莉老师编辑!您辛苦了!敬茶!
3 楼        文友:刘柳琴        2016-07-14 17:39:23
  欣赏楼兰佳作,为佳作点赞,期待更多佳作点缀柳岸,展示您的风采!
敬请加入柳岸花明文友交流群QQ: 858852421
4 楼        文友:老百        2016-07-14 18:51:16
  一篇描写小狗的纪实散文,读完涌出许多感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很多人是不如狗的。
   狗要是不爱你,就会用尽全力地吠你,或是不理你,但是它们一旦爱上你,就会向你摇尾巴,用尽所有的身心来蹭你、舔你,有时还会豁出性命来保护你。
柳岸花明社团欢迎各位文友 联系群QQ:858852421
回复4 楼        文友:梦中楼兰        2016-07-15 15:34:54
  是的!狗狗是通人性的动物,希望大家都能够爱惜它。
5 楼        文友:异乡的默默        2016-07-15 12:30:54
  欣赏楼兰美文,壮壮的故事很感人。
回复5 楼        文友:梦中楼兰        2016-07-15 15:37:26
  谢谢默默老师!新生上路,以后谨请您多指导哦!
6 楼        文友:如风姐姐        2016-07-16 11:43:42
  喜欢狗狗,并且用一颗柔软的心爱护它们,是我们共同的爱好。点赞,支持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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