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颠覆英主的妖妃(散文)
一、转秋波无限风情
她,拥有一副闭月羞花的容魂、妖娆迷人的身材,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美女,且能歌善舞。但她阴险狠毒、妖媚残忍,且生性风流。由于她,纣王和他的王朝逐渐走向了灭亡。她,就是千古狐媚——苏妲己。
一个英主,一定是一个无情的人;一个暴君,一定是一个至情的人。年轻时候的纣王其实是个征战四方、纵横驰骋的英主,然而,一些命定的小插曲是足可以改变一个人的。
当年有一次纣王攻打有苏氏,有苏氏无力抵抗,为了和商交和,就让大臣们到全国选美女,妲己就是这样作为礼品而贡献给纣了。从此,这个女子就彻底改变了纣王,究其因:其人色艺俱全也。
至于妲己到底长得有多美,如何的倾国倾城,古书上有明确记载:“乌云秀发,杏脸桃腮,眉如春山浅黛,眼若秋波宛转﹔隆胸纤腰,盛臀修腿,胜似海棠醉日,梨花带雨。”妲己天生就会作娇媚之态,当她第一次面对这个纣王的时候,一声娇音、一个媚眼,就令纣王丧魂落魄。当纣王第一次看到妲己的时候,心里就想:有了这个女人,商朝的江山对我还有什么意义。可见纣王乃是一个至情的人,正因为他的至情,才有了后来的祸。
《史记殷本纪》记载,殷纣王“好酒淫乐,嬖于妇人。爱妲己,妲己之言是从。”“以酒为池,县肉为林,使男女裸,相逐其间,为长夜之饮。”纣王自从得到妲己之后,朝朝宴乐,夜夜欢娱,对妲己是言听计从。同时,他厚敛赋税,把殷都向南扩大到朝歌(今河南淇县),向北扩大到邯郸、沙丘(今河北平乡东北),在这广大地区修建离宫别馆、苑囿台榭。他花了七年时间在首都朝歌建了一座占地方圆三里、高达千尺的鹿台。鹿台上有巍峨的摘星楼、精致的亭阁,比夏桀的瑶台还要壮观。他命乐师师涓作“北里之舞”、“靡靡之乐”等淫声怪舞,通宵达旦地饮酒作乐,不理朝政,不祭鬼神。他还特别喜欢吃肉喝酒,便学着当年夏桀的样子,在宫院中挖了个大池子,里面灌满了酒,称做“酒池”,据说酒装满后可以行船,又在池边的林木上挂上肉块,称做“肉林”。纣王和妲己就在这“酒池”、“肉林”中纵情享乐。
然而,人的欲望是无限的。尽管如此,妲己还是不满足,面对众多嫔妃,她的压力是巨大的。虽然纣王很宠爱她,但她仍是没有安全感,她周身有无尽的冷眼与排斥。她不甘如此,她开始拿出女人的颜色,与那些嫔妃们展开明里暗里的厮斗。因为她有纣王的专宠,所以很轻易就打败了那些“眼中钉”、“绊脚石”。
九侯(封地在今河北省临漳)有一位女儿长得十分美丽,曾经也应召入宫,纣王曾一见倾心,但九侯的女儿天生就不是个风流的货色,不能满足纣王,妲己故意让她来酒池肉林陪纣王,她因为看不惯妲己的淫荡公然反抗而被杀,九侯劝解也遭到“醢刑”,剁成肉酱分给诸侯。
无可非议,商纣王的确深深迷恋着苏妲己,但是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些失宠而被害的嫔妃都各有各的氏族背景,因此在这种关系程度上早已大大加深了与各诸侯国之间的矛盾。那股火药味在无尽地蔓延,以至后来引发连环大爆炸,炸得他无藏身之所、无防守余地,最终惨死在爆炸中。
二、酷刑的创新,空前绝后
美中藏着说不尽的故事,其中带有侩人的利刃、合着棘心的鲜血,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恐怖。
《吕氏春秋·先识》:“商王大乱,沉于酒德,妲己为政,赏罚无常。”据说当年,纣王与妲己在鹿台上欢宴,三千六宫妃嫔聚集在鹿台下,纣王命令她们脱去裙衫赤身裸体地唱歌跳舞,恣意欢谑,纣王与妲己在台上纵酒大笑。只有已故姜后宫中的嫔御七十二人,掩住脸流泪,不肯裸体歌舞。
妲己就让人在摘星楼前,挖一个方圆数百步深高五丈的大坑,然后将蛇蝎蜂虿之类丢进穴中,将这些宫女投入坑穴,被百虫噬咬,一时间坑下传出惊天动地的揪心的悲哀号哭,这就叫作“虿盆之刑。”
梅伯入觐见纣王劝谏纣王,没想到妲己谗言梅伯是太子党羽,因此才狼狈为奸。就让人铸一个空心的铜柱,里面烧火,外涂油脂,将梅伯的衣服剥光,绑在铜柱上,皮肉朽烂,肋骨粉碎,顷刻间烧得肉焦骨碎化为灰烬。后又让人制一个铜斗,也加火在里面。罪轻而不至于处死的,就让他们手持熨斗,手足焦烂,以区别法律的轻重,这就是“炮烙之刑”。
妲己听到犯人的惨叫,就像听到刺激感官的音乐一样发笑。纣王为了博得妲己一笑,滥用重刑,于是纣王立铜柱、铜斗各数十,置于殿前,凡有罪的大臣,即加此刑。
妲己的聪明与险恶远远不止于此,那些让人无法想到的残忍与冷酷她都能想到,那些让人见了就觉得棘心的惊悚与血腥她却觉得刺激。
《尚书·泰誓中》只有一句:“朝涉之胫,剖哭人之心。”(翻译:他切开过河人的腿,剖出贤臣比干的心。)
纣王对妲己所称赞的就以之为贵,妲己所憎恶的就加以诛灭。一日,时值隆冬,天寒地冻,他俩正在摘星楼上欢宴,远远地看见岸边有几个人将要渡河,二三个老年人挽裤腿正在水中,但一些年轻人却逡巡不敢下岸。妲己为了证明年轻人比那老年人畏寒,竟让纣王将那些人抓起来砍了双腿,观看他们的髓骨。
妲己又为了证明自己能知道妇女怀孕是男是女,又让纣王立刻令兵士捉数十个孕妇,集中在楼下。她自己一一指着说,哪一个怀的是男胎,哪一个怀的是女胎。纣王令人剖开孕妇的肚子视之,果真像她说的那样。
纣的叔父比干见到纣王如此荒淫无道,觉得未能尽到人臣责任,认为人主有过错而不劝谏,就是不忠,怕死而不敢进谏,就是不勇。于是他以死相争,接连三日苦苦劝谏纣王,不肯离开一步。他劝谏纣王却让纣王恼羞成怒,要杀比干。妲己添油加醋,煽风点火说圣人心有七窍,比干自诩为圣人,剖开比干的心看看,于是纣王就将比干活活杀死剖开,看他的心是否真有七窍。众朝臣见纣对自己的亲人都如此残暴,更加恐惧。于是商王朝中两个管理祭祀的乐官——太师疵和少师疆抱了宗庙中祭祀时使用的乐器逃出商都,投奔了周,自此朝廷上忠良的大臣几乎已荡然无存。
三、六条大罪,历史的公正审判
在纣王的统治下,殷商王朝政治腐败、刑罚酷虐,连年对外用兵,民众负担沉重痛苦不堪;昏乱暴虐,愈演愈烈,杀王子比干、囚禁箕子,人民的不满无以复加,连太师、少师都抱乐器奔周。纣已众叛亲离、彻底孤立,贵族内部矛盾重重分崩离析,从而导致了整个社会动荡不安,出现了“如蜩如螗,如沸如羹”的混乱局面。与日薄西山、奄奄一息的商王朝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商的西方属国——周的国势正如日当中、蒸蒸日上。公刘、古公亶父、王季等人的积极经营,使周迅速强盛起来,其势力伸入江、汉流域。伐纣时机已经成熟,于是,武王遍告诸侯:殷有重罪,不可不征伐!
公元前1046年,周武王统率兵车300乘、虎贲3000人、甲士4万5千人,浩浩荡荡东进伐商。同月下旬,周军进抵孟津,在那里与反商的庸、卢、彭、濮、蜀(均居今汉水流)、羌、微(均居今渭水流域)、髳(居今山西省平陆南)等部落的部队会合。武王利用商地人心归周的有利形势,率本部及协同自己作战的部落军队,于正月二十八日由孟津(今河南孟县南)冒雨迅速东进。从汜地(今河南荥阳汜水镇)渡过黄河后,兼程北上,至百泉(今河南辉县西北)折而东行,直指朝歌。周师沿途没有遇到商军的抵抗,故开进顺利,仅经过六天的行程,便于二月初四拂晓抵达牧野。周军进攻的消息传至朝歌,商朝廷上下一片惊恐。商纣王无奈之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王国沦陷,这就是有名的“牧野之战”!
周武王擒杀了纣王之后,姜尚斩了妲己,历史上给纣王定了六条大罪,分别是:第一是酗酒,第二是不用贵戚旧臣,第三是重用小人,第四是听信妇言,第五是信有命在天,第六是不留心祭祀。
妲己将运作了约摸五个世纪的大商王朝玩弄于股掌之间,她的严刑酷法的创新与酒池肉林的传承终于使得天人共愤,只有纣王给这个后果全程买单。商王朝数百年的历史写满了数不清的“美”,而一代花妖苏妲己的“美”,却需要花费如此巨大的代价。
这是商纣与妲己的悲哀,也是商朝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