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有雨的清晨(散文)
熟悉的场景无情地封杀住我的喉咙,迫我逃避那般可怖。记忆的长河上滴滴脆雨,落了一个春秋,也还了我一场旧时的暖梦。
回忆烧断了肉体的绫罗绸缎,肆意将它焚于血海,堆成思念,却又被理智封存得毫不留情,点点滴滴的愁绪,顿时、霎那间——凝为一颗泪珠,挥洒在心海里,直到消失不见。
漫漫人生之路,一定有一个人陪伴自己经过一段绚丽可贵的时光,然后又悄悄离去,怎言匆匆……还记得曾经,她,双鱼座,自信、快乐,高雅而淡泊。去年此时,她着装是粉红色的,我撑一柄紫色的伞,我们并排步行在公园的绿荫大道下,落着雨,细细的。依旧是那个拐角,依旧是绿叶和蔼的依托。不论她站在哪都是那般独特的鲜艳,又淡然,那么普普通通。彼此都喜欢雨,又何况是那样静默的雨……这些我都记得,而现在又是怎样一番情景?清晨一早就见雨不停地落,疯狂地落,出行的念头忽现,却是那般单纯——只想再次感受雨的温润平和罢了,阴沉沉的天空跟以往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比去年这时候热了些许,我不再感觉冷。她曾问我,明知不下雨为何还带伞,我也记得,我曾这样说——下雨挡雨,下阳光挡阳光。然而今天一个人的出行是不需要带伞的,只要带着心,能陪伴孤独的灵魂就足够好。
想想昔日共处的时候,发觉日子总在平淡中激起波澜,一次又一次地打断安逸中的静谧享受,一时的波动未免引起动人的清风拂过,掠去心头的感慨,而后挥之、又落墨。正因为一次次的相遇,一次次的擦肩而过,才有细微之处值得我精心雕刻,再煅烧成回忆的痕迹,随后安静地保留在心中最温暖的那一隅,不说。
清早的擦肩而过让我想起九个月前的那场别离,至今犹使我无法忘记,清晨的相遇好似带我回到了她从前在我身边的时候,和着雨,竟发现自己有点呆,全然不知道该怎样说她和雨的故事。那个月,曾许下誓言,就像荷西在六年时段的开始对三毛的承诺一样,但他们六年后终走到了一起。誓言单单是誓言,它所以变得优雅,受人尊敬,只是因为它意义的崇高。想到这里,心也不由自主地飞向了本就不该去的地方。这九个月时间,我不能跟她说一句话,她执意彼此分开,剩下等待,等待的是以后永远的相聚。她只勉强许我远远地望着,可身影越来越模糊。我不刻意去想念。因为每一次想念都会痛彻心扉,所以我宁愿做到曾经承诺里的一部分——“答应我,要好好的”。
清晨留下的记忆一遍又一遍地重演在我自己的心里,未到秋天已触凉,如此无奈,又彷徨,凄冷,遍布寒霜。遇见她却不敢再直视,每一次她都会低下头,无非是匆匆地走过,抑或转过身去,消失在视线里,不愿意想太多,不愿意回到从前,哪怕触碰过去的时光,都不愿。而为何偏偏在今天让我与她相遇,可知清晨那一秒钟的遇见,早已入了心。无奈,时光匆匆的步伐,它常常提醒着我勿忘初心,我也总是这样告诫自己——“听好了,你要记住你身边最初的那个人,还有她的样子,永远地。”无奈,那颗心又怎会有丝毫的改变。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初见诚然美好,但也总逃不了离别的句号将它定为结束。莫说一次相遇算不了什么,因为彼此相距不太远,一个地方来来回回,碰见与错过,那是难免的。人生路上总会或多或少遇见一个十分特别的人,温柔了时光,惊艳了岁月,春来秋去,朝夕相伴,即使短短的相聚,也会成为生命长卷中堪比浓重的一笔,淡雅的一抹,是最珍贵的刻痕。
季节近了,而你却很远。离别的心绪来来回回不知如何言语。不求百花盛开,只求一株紫丁香、一支蒲公英伴我余生,就够了。唯蒲公英是我生命的象征,又因为从她来过的那一刻起,她爱的蒲公英,便是我灵魂的化身。清晨的脚步留得很远,行来又快,我被允许尽情地去奔跑,去感受雨扑面而来的一个个小瞬间,只是与以往不同,不再是那样温柔和蔼地落在身上,且让我感受不到它的重量。
雨是我最深刻的记忆,也是最难释放的心绪。清晨就这样成了一场噩梦,却想,倒也如现实的阳光,只是照到了一开始就充满黑暗的地方。倒是那颗漂泊不定又静默的心却早已开始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