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话槟榔(随笔)
一日和同事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远远地指着书报亭上端贴着的三个字“卖槟榔”,问我:“你认识槟榔吗?许多小商店门口贴着这几个字,就是不见其物,槟榔是啥东西?为啥没看到像其他商品一样大张旗鼓摆出来卖?”
“是那东西见不得光,还是什么原因?曾问过几家卖槟榔的店主,她们也答不出原因来。”他继续说。
“是呀,我也看到很多小店贴有这字,从没去问过。因为不喜欢吃。”
“我很好奇,为什么在南川卖槟榔就成了隐蔽的东西呢?你去仔细研究一下。”同事笑眯眯地给我一个任务。我满口应承下来。
走在路上就特别留意小商店或书报亭,看到贴有“卖槟榔”的小店,便进去问,越想问清楚,越问不明白,许多店主说不明其中原因,只说槟榔能提神醒脑,一般人吃不惯那味,销路不好,问津的人就少。
一天经过书报亭,里面摆满各类杂志和报刊,门上边贴有卖槟榔,便好奇地走上去问坐在椅子上的男子:“你的槟榔咋卖呀?”
他热情地站起来,“有5元的,有8元的,也有10元一袋的。”边说边递给我几种样式的槟榔。很漂亮的包装,里面是一小袋的。我看着样式不一的槟榔问:“为什么卖槟榔的都是小店,不像其他商品摆出来卖,非要用纸写出来悄悄卖?感觉是在卖禁品一样?”
“很多商店是不卖槟榔的,包括超市,因为进超市费用太高,卖槟榔本身利润不大,而槟榔保质期又短,上超市摆不了几天又要下架。这个东西只有海南、湖南人喜欢吃,有提神醒脑的功效,我们内地人多数吃不来,不喜欢,有很多人不知道槟榔是啥东西,只有少数人知道它的好处,偶尔到店里问,便写个招牌告诉少数买家我店有……”男子滔滔不绝地说着,我的记忆却飘到多年前去过的海南。
在那里第一次听导游解说嚼槟榔的好处,可以提神醒目,泻痢消肿。热心的导游给我们团队游客每人送一棵新鲜的椭圆形槟榔和一张青色的篓叶,卷在一起咀嚼。导游说:放进嘴里慢嚼,初时味涩,并有绿水,待吐完了绿水,就生丹津,全身发热发红,后面红耳赤提神,如醉酒一样舒服。
导游告诫有高血压和低血压的人不能嚼,怕引发病变。我们有几人没敢接槟榔。接过的人把它放进嘴里嚼起来,一会嘴巴变成血红血红的,在那里亲眼目睹满口血红的嘴唇。食者边嚼边吐,吐出来的汁液如同鲜血一般,嘴角、牙缝是一滩滩“血迹”。当时我血压低没吃不知是啥味,看到他们嚼起来满嘴“鲜血”觉得很恐怖。没嚼几口,有人说全身血脉喷张,心跳加速,不舒服赶紧吐了。
看着导游嚼槟榔的那份从容、惬意,团队的游客无人能比。他说每天都要嚼几颗槟榔,一天解说奔波劳累,嚼起来脸颊红润,全身暖洋洋的,神清气爽,如同喝了一杯薄酒。不由想起苏东坡被贬谪海南时,目睹吃槟榔人时写的诗句:“两颊红潮增妩媚,谁知侬是醉槟榔”,那种滋味非亲尝者无法言喻。
想着嚼槟榔的好处,顺便买一包让同事品尝槟榔的口感。在这里只能买到用饴糖腌制过的槟榔,没有鲜果,我也试着嚼了一颗,入口时有点苦涩,还有丝丝难以察觉的甜味经久不散,继续咀嚼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力量向头顶乱撞,头渐渐昏胀起来,有一股热浪在头部扩散,感觉毛孔顿时张开,眼睛瞪起来,暖流涌入全身,血液循环加速,心跳加快,呼吸也变得苍促,难以适应就吐了出来。还没咀嚼到满嘴血红的地步,看来我也不宜吃槟榔。
槟榔属棕榈科,常绿乔木,是我国四大南药之一。海南栽种槟榔已有500年的历史,在海南三亚一带,吃槟榔已成了重要的习俗。槟榔的药用价值很高,中医用作治疗虫积、食滞、脘腹胀痛、水肿、脚气等症。其果皮叫做“大父皮”,能行气、利水、消肿。
槟榔是沿海各省居民迎宾敬客、款待亲朋的佳果,古时敬称贵客为“宾”、为“郎”,又有“槟榔”的美誉。槟榔还是青年们爱情的象征,小伙子一旦看中哪一位姑娘,先向女方家赠送槟榔果(俗称放槟榔),表示求婚之意,如果女方收下,就表示定了婚约。举行婚礼时,槟榔果更是不可缺少的佳品。新郎新娘都要给登门贺喜的亲朋敬献槟榔果,以表敬意。
槟榔虽好,但也有副作用,槟榔的汁液呈紫红色,嚼槟榔日久会使人牙齿变黑。槟榔嚼过后,将残渣吐在地上,红迹斑斑,如同血渍,影响公共卫生。含可致癌的生物碱,经常咀嚼容易得口腔癌。孕妇过多嚼食槟榔,有可能造成流产。所以槟榔可以让人一时兴奋,头脑清醒,但对人体健康有害的,会产生依赖性,千万不能多吃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