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奶奶家的酿苦瓜
中国人食疗同源,对饮食研究如同中医一样,渊源颇深,且头头是道。中医研究出来冬病夏治、“夏三伏贴”、“冬数九贴”等等,表现在饮食上,冬季要吃大热菜进补,夏天则要吃苦菜下凉去火。
小时去奶奶家作客,就是要常吃“苦菜”,真正苦菜是乡间野菜,不太常找,而奶奶就用苦瓜代替。乡下苦瓜是简短,只约10多公分,两头尖尖,中间膨大,色发白像老了的青瓜,周身布满小疙瘤。本地苦瓜奶奶自己留种,这样的苦瓜,才是真正的苦。
“夏日谁菜最清苦,夏日谁菜最解火。”我小时候却是最不爱吃苦瓜,也顺带着不想去奶奶家作客了。苦瓜真是苦,苦到舌子根头去了,然而,只作为一道菜,却不比中药,回味起来总有一股清凉。小孩子都喜欢吃棒棒糖、巧克力等都是甜的,谁还喜欢吃苦菜呢?
奶奶最喜欢做的是酿苦瓜,将苦瓜掏空,则在里面要塞上肉类和面粉之类,上蒸锅,用土灶,我时常掌握“炭火司”的职位,酿苦瓜的厨艺,是在“酿”上下功夫,一刻钟不到,一盘香喷喷的酿苦瓜就出锅了。我不喜欢吃苦,怎么办?只偷偷地将肉吃光了,苦瓜皮埋在饭底下,然后,再偷偷地跑出去,扔给鸡鸭吃。奶奶时有看见,两眼一瞪。厉声训斥:“小时候不吃苦,长大后,就要吃大苦了。”小时候,当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长大后,因沉溺于网络游戏,方知这句话的良苦用心。
奶奶做的苦瓜最是好吃,邻居都交口称赞,在当地,有菜有肉的酿苦瓜,也最为待客。长大后,却要爱上那样的味道,再吃苦瓜,就发现真没有那么苦了。或许年岁增长,人生阅历经历的酸甜苦辣太多。
酿苦瓜怎样去做?家里有一台澳斯威尔电蒸炉,就再也方便不过,至少不要烟熏火燎地去烧火了。
有客自远方来,我准备学习奶奶的手艺,精心做一道酿苦瓜。那时,算是绿色绝无污染的一道好菜,再也买不到了,现在菜市场的苦瓜是肉苦瓜,长条形的,疙瘤没有那么大,略有苦味,吃起来却是像黄瓜。我去菜市场买,将就却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