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巢·脊梁】两个枪柄洞的故事(散文) ——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
我的小时候,常常看着我家的厨房门和卧室门上有着似步枪柄大小的两个洞发楞,心中一直有个好奇的疑问,好端端的门怎么有两个洞,暗暗地怪我爸怎么不换两个新门,也总想问个究竟!
那时候由于我年纪小,父母怕我知道真相后,会影响我天真活泼的童心,所以他们总是支支吾吾地不愿说,后来待我长大一点了,终于告诉了我真相。
解放前,我们家乡属于江苏省管辖(1958年成立上海直辖市后属于上海管辖),是一个经济落后的小乡村,交通不便,没有一条公路与外界相通,大大小小的江湖密布,闭塞使这里的社会治安混乱,强盗土匪猖獗横行,村上老百姓常遭强盗土匪抢劫,百姓对此即恨又怕,恨之入骨。
解放前某年的一天夜里,大地已经沉睡,村庄一片宁静。我父母亲干了一天的农活很劳累,就带着孩子早早入睡了。那天夜晚漆黑一片,全村寂静阴森,外面的风微微吹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午夜时分,突然村上的狗叫了起来,並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引起全村的狗一起狂吠,这叫声令人胆惊心颤,这气氛更让人恐怖。我爸妈从睡梦中惊醒,意识到这般狗叫,外边一定有异常情况,不是外面的可疑之人进村,就是土匪强盗进村抢东西来了。我妈催促我爸出去躲一躲,我爸听我妈话后,不敢从正门出去,从边门轻轻地跳墙出去躲避起来。当时我家屋后有一个小竹林,竹林后边紧挨着一个小池塘,池塘岸边草丛中有个很大的乌龟洞,我爸就躲藏在这个洞穴内。
我爸走后,我妈的心紧张得发抖,担心强盗土匪破门而入抢东西。担心受怕的事果然发生了,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两个强盗端着步枪,好像有目的地很快窜到了我家,他们首先用脚踹开了第一道客堂门。我妈点起了煤油灯,坐在床上抱着孩子吓得浑身发抖,心脏快跳到嗓子眼了,不知怎么应付?嘴里暗暗念道:老天爷我家要遭难了,苍天保佑我们吧!两个强盗进入客堂后,见我家的厨房门里边用木闩闩上了,他们就用步枪柄咚咚两下砸了个洞,打开厨房门后要进我妈的卧室门,可门也反闩着。他们同样用步枪柄砸了洞打开了卧室门,见我妈独自抱着孩子坐在床上,好像感到希望落空了。他们是要抓我爸当人质,勒索钱财。他们气急败坏,端着枪指着我妈鼻子,操着南腔北调的嗓门,快!快!快说出来,告诉我们你男人到哪里去了?不说的话,我们把你抓走,叫你吃苦头。我妈战战兢兢地说着:长官的!我给你们叩头,我们是穷人家,种几亩薄田养家糊口,度日子,没有钱,长官的!饶了我们吧,我丈夫前几天出去“跑码头”了(南方人称出去做生意谋生叫跑码头),至今没有回来。他们抓不到我爸,对这妇道人家也炸不出什么油水,又见房内和床上尽是些破烂货,没有值钱的东西,但他们还是不甘心,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翻了老半天,最终在我妈坐的床单下,被他们发现了一些钱,两个强盗又兴奋又嘶声力竭地喊着:你这臭婆娘不老实,你们家有钱!还有钱放哪里去了,快拿出来给我们,我们就放了你,否则我们一枪毙了你,他们边喊边狠狠地打了我妈一个耳光,我妈和怀里的孩子哭成一团。我妈再三叩头,长官的!饶了我吧,这个钱我们刚卖掉了两头小猪的钱,我们准备用它来买肥料的,没有别的钱了,这些钱给你们吧,长官的!行行好!求求你们,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两个强盗在我家翻腾了一阵,又打又喊,见我妈和孩子哇哇地嚎啕大哭,感觉有点无奈,看看实在炸不出油水了,他们最终骂了我妈几下,恶狠狠地说,现在我们去找你男人,找到了再和你们算账。这两个强盗甩门带骂地出去了。我妈见两个强盗出去了,心一下落了地,但受了惊吓,紧张恐惧的心情一下还转不过来。这一夜无法平静,同时还担心着我爸的安全,不知他躲在哪里?
我妈说:这两个强盗离开我们家后,确实还不死心,还想找我爸,从我邻居中家,抓了一个男的,他们把他捆绑起来打了几下,用手电筒照照不像我爸,他们最终把他放了。这两个强盗在我村猖狂地闹腾到大半夜后,狡恨地离开我村,就去别村作恶多端抢劫百姓钱财去了,强盗土匪可恶透顶,非常不得人心。
这两个强盗离去后,我们村庄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爸躲藏在乌龟洞内焦急万分,细听外边动静,担心着我妈和孩子的安全,不断地悄悄探头观望,当察觉到强盗离去,狗叫声消失,村庄又回到了寂静时,他才急忙回到家中。我妈一见我爸安全回家既高兴又不安,哭着诉说两个强盗抢劫的经过,并告诉我爸从两个强盗的口音来看,是本地人,他们是有目的冲着我爸来的。我妈担心强盗再来抢劫,要我爸今后更要小心,提高警惕。我爸安慰我妈说:我没走远,就躲在小池塘岸边的乌龟洞内,外边的情况了解一点,看到两个强盗拿着手电筒照来照去寻人。这次破点财没关系,只要我们全家人保全了,没个三长两短,就是最大的欣慰,不要害怕,尽快平静下来,过去了,没事了。
听完了父母的讲述,我敬重父母亲的亲情更进一步提升了,深感他们不但苦心养育我们,而且父母舍命保护我们成长!我们长大后一定要好好报答父母。
是啊!我是在父母关怀下逐渐长大,是在祖国和党的培养教育下成长起来,让我这位农民的儿子进入小学、中学,大学。并教育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学好本领建设祖国保卫祖国。
1961年盘据在台湾的蒋介石想借大陆发生的严重自然灾害,企图反攻大陆,并制定了具体的反攻计划,气馅非常囂张,形势一度很紧张。我国政府针对蒋介石的反攻大陆的企图和计划,在国内进行了应对措施,在东南沿海各省市进行了形势安全教育,动员群众作好挫败蒋介石反攻大陆的准备,一旦来犯,打它个有来无回。
当时东南沿海和我们上海一带形势较为紧张,甚至在广大农村中也开展控诉蒋介石反动派的罪行活动。有一天晚上,我村也召开全村诉苦大会,号召村民回忆解放前,在蒋介石反动派统治下所受的苦难,用血泪声讨蒋介石反动派的罪行,以激起大家对之的极至仇恨。在那天会上,有个村民要求我妈说说发生在我家的强盗抢劫事件。我妈接受了大家的要求,在控诉大会上愤怒地讲述了我家两个枪柄洞的真实故事。
控诉大会的主持人村长听完我妈叙述的这段真实故事后,领着村民们高呼口号:打倒蒋介石反动派!坚决挫败蒋介石反攻大陆的企图!村民们一浪高一浪呼着口号。我听着我妈讲述强盗入室抢劫的真实故事时,激愤的流泪满面,也从此解开了一直埋在心中的对两个枪柄洞的疙瘩,明白了我爸保留旧门的用意。那是强盗抢劫的铁证罪行,是教育后代忆苦思甜的好材料。当时我心中暗暗立下了誓言,有机会要参加解放军,当兵报效祖国。真是天赐良机,1965年我大学毕业后,组织上把我分配到了总参谋部,参了军,光荣地成为一位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员,圆了我入伍的梦想,让我如愿以偿。
从我妈讲述的这一真实故事看出:在国民党反动派统治下,国家经济落后,就会遭列强入侵;而国内军阀混战,兵匪横行,社会秩序混乱,在这种生存环境下,最遭殃的是老百姓,他天天提心吊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我国党和国家领导人在科索沃战争和美国轰炸我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以及中东动乱中得到了很大启示,唤醒我国民众,提高国家安全意识,制定国家安全战略,特别是强军的战略。习近平总书记作出重要指示。他强调,国泰民安是人民群众最基本、最普遍的愿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保证人民安居乐业,国家安全是头等大事。要坚持国家安全一切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不断提高人民群众的安全感、幸福感。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只有国家强大了,百姓才能过上太平的幸福生活,所以我们必须与习近平总书记为首的党中央保持一致,走强国强军之路,保卫和建设我们的和平安全环境,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之梦。
岁月如流,弹指之间,我父亲去世已39年,母亲去世也已20年了。尽管几十年过去了,但在这几十年里,我脑海中常浮现和萦绕着父母亲生前慈祥的音容笑貌和言谈举止,一直想写点东西回忆和纪念他俩老人家,今年正好是中国共产党诞生95周年,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89周年。现将我父母亲生前讲述的在国民党统治时期的一些遭遇写出来,作些追忆圆上自己的梦。同时,在这种今昔对比中,也深感在共产党英明领导下,我们才能生活在和平安定的环境的中,才能够安居乐业,幸福无比。我们一定不忘初心,加倍珍惜现在拥有的,并永远牢记共产党的恩情比海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