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八路
时间:抗日战争时期。
地点:太行山脚下。
剧中人物:
牛三—土八路游击队队长,男,30多岁。
老付—土八路游击队队员,男,40多岁。
小王—土八路游击队队员,男,20多岁。
刘全—日军马伕兼勤务兵,男,20多岁。
老刘—前庄维持会长,男,50多岁,刘全爹。
松田—日军长官,男,30多岁。
山本—日军长官,男,40多岁。
朱四—日军翻译,汉奸,男,30多岁。
朱皮—后庄维持会长,地主,汉奸,朱四爹。50多岁。
土八路游击队员,秋花,大娘,群众,八路军,日军,伪军各若干名。
1.夏末秋初,雄伟壮丽的太行山,山青水绿,林木茂盛,谷子绣穗,玉茭吐缨,梅豆开花,田野葱笼。
秋花和秋花娘行走在田间小路上,秋花挎个小包袱,大娘挎个小荆篮,有说有笑一路走来。
【远处传来男人浪声浪气的歌声:
七月哩七,八月哩八。
掀开毛篮摘豆角,大娘呀。
过了-个坎儿,拐了一个弯儿,
碰见了-个当兵汉儿,大娘呀。
当兵的,他不讲理,
-下子把俺薅进高梁地,大娘呀。
这个当兵哩,他实在坏,
上去就解俺的裤腰带,大娘呀。
他亲俺的嘴儿,摸俺的奶,
硬把俺的裤子给薅下来,大娘呀……
歌声由近到远,最后两句基本听不清楚了。
歌声中,牛三、老付、小王在秋花娘俩的不远处、从后面有说有笑地走来。
歌声中,松田,朱四及日军,伪军巡逻队十几人从对面走来。
松田迎面看见秋花,不禁面露喜色,大声惊呼:“呀西,花姑娘的有。”
秋花:“娘,鬼子来了,咱赶紧去玉茭地里躲躲吧。”
大娘:“躲啥哩,他也是个人,咱也是个人,怕他咋哩?”
松田:“呀西,花姑娘的大大的好,我的,赛古赛古的。”
秋花:“娘,他说哩啥?我害怕。”
大娘:“甭害怕,人家还叫咱三姑三姑哩。”
松田来到秋花跟前,拉着就往玉茭地里拽,大娘急忙上去阻拦,被朱四推倒在地。
朱四:“老东西,敢跟皇军作对,不想活了不是!”
大娘:“朱四,咱都是一村的,你给皇军说说,放了秋花吧。”
朱四:“皇军相中你家闺女秋花,是她的福气,别不识抬举。”
大娘求助无望,又上去拽松田的腿。
松田一脚踢开大娘:“八格牙路,你的,死拉死拉的。”
秋花:“娘,娘。救命啊!快来人啊。”
牛三听到秋花的呼救声,对老付和小王说:“走,去瞧瞧昨回亊。”
松田搂住秋花,意欲強奸。
牛三掏岀手枪,照日伪军队里开了一枪,-个鬼子应声倒地。
松田急忙放开秋花,大喊-声:“八路的有,臥倒。”
日伪军队爬到地下,开枪射击。
秋花和大娘趁机脱身逃跑。
牛三他们边打边撤,-会儿消失在玉茭地里。
2.前庄刘全家。老刘两口正在扫地抹桌,整理房间。
刘全进家,问:“爹,娘,叫我回来弄啥哩?”
老刘:“你大姑给你说了个茬儿,人家今天来相家。”
刘全:“哪个村哩?叫啥?”
老刘:“后庄哩,叫秋花。”
大娘从门外走进来:“这是不是刘全家?”
刘全:“是啊,快进来,坐。”
秋花-见刘全,马上想起昨天在路上的不幸遭遇。因为,她当时看到刘全就站在松田的身边,给松田牵马。转身对大娘说:“娘,咱走吧。这个孩子是皇协军。给了他,不让人家把我的脊梁指戳破才怪哩。”
老刘:“老嫂,你听我解释。我这个维持会长,俺孩儿当这个皇协军,都是牛三安排的。他叫俺爷俩表面上给小日本办事,实际上是给咱八路游击队传送情报哩。不信你去问问牛三。你们总该相信游击队长牛三吧?”
大娘问:“这么说,你跟俺后庄那个狗日的维持会长朱皮不-样?那家伙可是个铁杆汉奸,还有他那个孬种儿子朱四,给小日本当翻译,投靠鬼子,帮狗吃屎。爷俩儿一对儿孬种!”
老刘:“老嫂,你放心,俺爷俩决不干对不住八路军和老百姓的亊。”
大娘:“那就中,咱至死也不能卖国当汉奸。”
老刘:“老嫂说得对。这是俺家孩儿,叫刘全。你瞧咱两家这亲戚能成不能?”
大娘:“牛三是你家亲外甥儿,我相信牛三牛队长。”
老刘:“老嫂,咱今儿说定了,咱两家的亲戚成定了。哎,老伴儿,还站那儿呓怔啥哩?麻利去炒鸡蛋,擀面条。”
3.刘全家,张灯结彩,人来人往,贴对联,支大锅,摆桌凳,放鞭炮,张罗着给刘全办喜事。
在唢呐声和鞭炮声中,刘家把新媳妇秋花娶进家门,拜天地,入洞房,一片喜庆景象。
牛三带着老付,小王进来,向老刘递上贺礼:“舅,外甥牛三给你贺喜来了。”
老刘:“好好,牛三,快给老付和小王盛上饭。”
门外有人喊:“松田太君到。”
松田进院,后跟朱四和四个日伪军。松田:“恭喜恭喜,礼物的有。”命日军送上贺礼。
老刘:“太君,还劳你的大驾,我们可担当不起呀。”
松田:“我的勤务兵结婚,我的应该来祝贺。”
朱四:“太君是看得起你,以后好好为皇军办事。”
老刘:“-定尽力。快让太君坐席儿,上烟上酒,上菜上饭。”
牛三和老付,小王边吃饭边看阵势,密切注视松田的行动。
松田喝得东倒西歪,醉意朦胧。说:“我的,新娘的看看。”说罢,起身进入洞房,看到秋花,大叫:“呀西,花姑娘的漂亮,我的亲亲。”说罢,上去要搂着秋花亲嘴儿。
秋花拼命阻挡,大哭大喊。
牛三跑进洞房,点燃几个小炮杖,塞进松田的裤子口袋里。炮响。松田被崩得嗷嗷大叫。秋花趁机跑出洞房,躲进上房。松田恼羞成怒,喊叫:“八格牙路,谁的干活?死拉死拉的!”
朱四:“这是谁干的瞎八事儿?敢在老虎头上蹭痒。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又问松田:“太君,你的,看上新娘子了?”
松田:“新娘的,大大的好。”
朱四:“那就让他们今晚给你送去,你先玩玩儿?”
松田:“呀西,我的,金票大大的赏你。”
朱四:“老刘,自你当上前庄维持会会长,还没给皇军办过-件事。今天给你个机会,晚上叫人把新媳妇儿抬到县城,让太君先用-晚上。”
老刘:“这……”
朱四:“这什么这?这是你效忠大日本皇军的好机会,好办法。就这样说定了。太君,我们回去吧。”
日伪军-伙离去。
老刘:“呸!朱四,你个鳖羔子,光会出孬点。太君是你爹,叫你娘去吧。”
牛三:“老付,这还真是个事哩。你不给他送去,那狗日的会饶了俺舅家全家么?咱得想个办法。”
老付:“朱四说得好,他们确实给了咱一个机会。牛队长,今晚你男扮女装,我们把家伙藏到轿板底下,抬着你送到松田的住处,把狗日的干掉。”
牛三:“中,老付,你想的点子真中。今晚就这么干!”
4。夜晚。老付,小王,老刘等四人抬着-顶小轿走在大路上。轿里坐的是男扮女装的牛三。
一行人来到城门前,岗哨问:“干什么的?”
老刘:“给松田太君送花姑娘的。”
岗哨检查一番,放行。
-行人来到松田住宅前,两个日军在门口站岗。早有两个女佣在门口等候。牛三下轿,由女佣搀入里面,老付等四人离去。
松田喝得醉醺醺的,手提酒瓶,脚步踉跄,来到大门前,问:“新娘的,抬来了没有?”
日军岗哨:“新娘的,抬来了。”
松田:“哟西,没有我的命令,统统的不准进去。”说罢进院,把门关上。
松田进屋,见到男扮女装的牛三,以为是新娘,不禁手舞足蹈,笑容满面:“哟西,新娘的大大的漂亮,我的赛古赛古的。”
牛三扭动腰肢,假扮媚姿,嗲声浪气,迷惑松田。
松田东倒西歪,走近牛三,上去搂抱。
牛三东躲西藏,戏弄松田,借以消耗松田的体力。
松田醉意朦胧,头重脚轻,前合后仰,丑态毕露,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牛三见时机成熟,暗抽尖刀。
松田搂住牛三,牛三就势在松田肚上扎了一刀。
松田惨叫-卢,捂肚退后,抽岀军刀,哇哩哇啦地嚎叫着冲上来。
牛三身手敏捷,巧妙躲过,手持尖刀,伺机刺杀。
二人在屋里像走马灯似地转圈儿。一招-式,频频打斗。
松田身体臃肿,行动緩慢,加之受伤,渐渐败退,多次碰到桌子上,柱子上,墙壁上,床邦上。苟延残喘,狼狈不堪。
牛三最后-脚,把松田踢倒在地,骑到他身上照胸猛刺数刀。
松田仰面朝天,两眼圆睁,像头死猪,气绝身亡。
牛三在屋里找出纸笔,写道:“松田色狼,强抢新娘,罪大恶极,落此下场。八路军抗日游击队。”然后放到松田身上。这才从容整衣,走出房门,跳上院墙。早有刘全,老付等人在外接应。
牛三等人又在县城张贴标语,宣传抗日。
5。次日上午,人们在县城大街上围着看-条标语,上写:“日军豺狼,蛇蝎心肠,侵我国土,烧我住房,杀我同胞,抢我米粮。禽兽松田,強霸新娘,罪大恶极,已见阎王。奉劝日军,快回东洋,如若不听,同样下场。八路军抗日游击队。”
人们围看标语,议论纷纷。这个说:“听说松田那狗日的,叫八路军抗日游击队给杀了!”那个说:“那家伙强占民女,作恶多端,死了活该。”还有人说:“八路军游击队,能到鬼子的老窝把松田给杀了,真是神兵天将!”
日军搬着梯子去撕标语,群众故意踢倒梯腿,日军从梯子上跌滑下来,摔得鼻青脸肿,嗷嗷直叫,群众轰笑。
又一个日军爬梯去撕,同样跌落下来,跌得头破血流,哇哇乱吼。
松田住宅内。刚来的山本日军军官,看了松田尸体上的标语后,马上叫来两个日军哨兵,二话不说,挥起大手,照两个脸上就是两个耳光。训道:“八格,你两个大大的饭桶。八路的在屋里杀人,你们的不知道?”
二日军:“报告山本太君,松田和花姑娘的在屋里睡觉。他吩咐我们,没有他的命令,我们不准进去。”
山本:“八路的,狡猾狡猾的,统统的死拉死拉的。”随即叫来朱四,刘全,吩咐道:“朱翻译,通知盟军,明天上午,和皇军一起去前庄,后庄,抓八路的干活;马伕,你的,喂好战马,明天出力要大大的。”
朱四和刘全各自点头领命。
县城大街同记饭店门口,有个烧饼麻糖摊。刘全拿钱来买麻糖。趁给钱的机会,把情报塞到饭店伙计手中。
6.后庄村,牛三家。
牛三,老付,小王等队员正在研究对日策略。牛三:“咱们把松田狗日的给杀了,小日本肯定要来报复。这几天要提高警惕,不行就去山上躲几天。”
一队员领着老刘进来。老刘将情报递给牛三:“这是从县城送来的情报。”
牛三接过:“坐吧,舅,你送来的很及时。情报上说,日伪军明天要全体岀动,来咱前,后庄。这次-定来者不善。咱们研究一下,咋个对付狗日的杂种。”
老付:“依我看,既然敌人全部出动,咱们何不来个将计就计,捉弄敌人。他来这里,咱去县城,捣狗日的老窝,端他的岗楼,炸他的军火库,烧他的司令部,掏他的粮食库。然后,再给敌人透信儿,敌人知道后,肯定会回县城。咱们兵分两路,埋伏在半路上消灭狗日的。”
牛三:“中,这法儿真中。老付,你带领一部分队员,埋伏在十里铺大路两边,等敌人返回经过时,就猛打一阵,然后有计划地撤退。我带领一部分队员打进县城,闹腾个差不多后,再出城埋伏到五里店大路两边,再收拾狗日的一顿。”
老付:“后庄的维持会长朱皮,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跟他儿子朱四一样,都是汉奸。要防备他戳坏。我明天假装带领人马上山,从他家门前走过,给他-个错觉。然后,我们再悄悄地绕回来。老刘,你这个前庄的维持会长,也得给小日本出-回力。等牛队长在县城闹腾个差不多后,你就告诉日军,说八路军在县城。”
老刘:“这不等于给敌人通风报信吗?”
老付:“这不叫通风报信,这叫指挥敌人。让敌人绕着咱的指挥棒转。”
众大笑。
7.次日早晨,老付带着一部分队员,大摇大摆地从朱皮的大门前走过。
朱皮正好开启大门,不禁上前问道:“呀,老付,-大早的,这是去哪儿呀?”
老付:“上山。皇军厉害,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朱皮点头哈腰:“那是,那是。”
老付和队员们向山上走去。
朱皮跟在后面,见老付和队员们确实上山了,才转身回家。
老付:“朱皮肯定要带着鬼子来搜山。咱们得准备点礼物,不能让狗日的白来-趟。”
队员:“我早就准备了十来个‘西瓜’,这礼物不赖吧。”
众队员笑,然后将地雷埋到路上。
大路上,日伪军荷枪实弹,全付武装,气势汹汹地走来。
山本骑战马,挎洋刀,穿皮靴,带手套,满脸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