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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山河(小说)


作者:妖怪山 秀才,1536.66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617发表时间:2016-09-03 22:42:00

【流年】山河(小说) 他就那么躺着。躺着躺着他就不知道自个儿是睡着了呢,还是醒着。是白天呢还是夜里了?
   屋里黑乎乎格。梦里呢屋里也黑乎乎格。
   夜里哩不点灯眼睛习惯了呢,也能看见家里摆着的家具。比如脚头的床档。原来肯定是漆暗红,现在哩过了多年了,总有个三十多年毛四十年了吧,现在哩变得乌七八黑了,漆脱落的地方哩颜色就白些。朝脚头的方向靠墙,是桌,和床铺差不多年头做的,不是吃饭的桌,两边有四个抽屉,正中间一个大抽屉,也是爹留下来的东西,叫写字台,台面有一百二十公分长,六十公分宽。一抹光,台面就是一块柏树板。桌就是一根柏树做的。他那时小,还记得呢,那柏树粗呢,四个人抬到家里来的。唉!那有气派的桌,到现在看去就是块柴椎疙瘩了。也正常,就像个当年的后生家,老了,也这样子。
   看见爹了。是爹的背影。爹坐在桌前,在办公呢。
   怎么不开灯呢!哦,爹说能不开灯就尽量不开灯,要节约用电呢,村里苦,村里交不出电费呢全村都停电的。
   爹办公是用公家电的。爹应该用公家电的。爹教着全村人的小孩子呢。以后山河村要靠这些小孩子。有文化就好,有文化给山河争气争名声哩。
   爹忽然走了。
   哦,爹本来就走了,走了好多年了哩。
   他知道自己又产生幻觉了。爹走后,他经常有幻觉,总觉得爹还在。
   忽然外面一个闪亮,白光被扇进屋里。是从木格子窗口进来的。屋里有几块地方,就白惨惨一片。那亮光忽闪忽闪,不见了。紧跟着就是呱啦啦的声响。响声铺天盖地,地皮都抖三抖,床也跟着颤抖。
   他想起来了。外面下大雨呢,没日没夜好多天了呢。
   春里一过,山河就变样啦。
   村头村尾屋前屋后的大树,叶子疯长,树顶都盖了一层绿叶呢。风一刮,哗哗地响。地头,路边,好象一夜间都长出了草,快着呐。人走过,鞋都被草藏了,看不见。
   就下雨。雨丝细细的,绵绵的,轻轻的,无声无息。草就欢哩,树也欢哩,庄稼,菜园里菜,野菜,哧啦哧啦吸着水,贪。春雨满足了,惬意了,扭腰走啦!走就走啦,又唤梅雨来添喜。这不,杨梅吸足了水,像喝醉酒啦,颗粒粒都透明啦都透出了红,攒足了酸。
   杨梅和这梅雨呢是一对欢喜冤家哩。杨梅熟透了,蒂根不稳啦。风稍稍那么起劲点刮,雨水轻轻那么拍打,果子就受不了啦,就落啦。树底下有铺满一层,烂啦。
   主人家就盼着有那么几天。雨就别下啦!有没有太阳都没关系呢,就可以摘果子呢。杨梅年年好价钱呢。不是说杨梅果子有多稀罕。吃多了酸牙呢。是果子新鲜着的时间太短啦。下了树就不能隔夜呢,隔夜了,它就变味了呢,也不酸甜了就剩烂味了呢。过夜的杨梅连浸酒都用不上了。要是舍不得仍掉呢,把辣酒泡上了,过不了几天,准上花。酒就涩了糟蹋了哇。
   现在好价钱和山河又有什么关系了?没关系了。树都没了。
   不是树真的没了,那怎么可能呢。树还在的呢,就是不归自己了呢。现在树都姓洪了。
   唉——
   是被对面那家人变着法子弄去了呢,归他了呢。真是头世的冤家对头。
   名字倒取得善,叫善友,又善良又友好。我呸!他那洪姓的祖宗,估摸着是个善人,想把自己的善良传下去。那晓得子孙不孝,把善传变味了,成恶人了。要不就是他上代恶事做尽了,死到临头,悔了,怕下辈子做牛做马做狗,就想赎罪了哇,这辈子时间没有了哇,就发誓要子孙替他赎啦。进了土身子都化为泥土啊,盯不住后代啊,就只好取个好名字,好时时刻刻提醒着子孙后代哇。
   雨不要停,就不停,这样才好,就让杨梅烂了。梅雨梅雨,霉死他。
   天要帮善友。梅雨季结束,突然大晴了三天,日头那个晒呢,地都晒裂开了。善友家屋后的山,陡,泥土附着石头皮,都被晒松了,唰唰唰往下漏沙土哩,黍米一样细。这个不是关键。
   就这三天,够了。来了很多城里人。涌进了善友家的杨梅林。
   有家庭式的,拖家带口。有组团的,呼啦啦一大帮子人。他们爱看杨梅在枝头哩,看着新鲜,然后自己摘,边摘边尝,兴奋呐。价钱卖的高呢,比市场零卖还高。城里人不在意这几个小钱,愿意。
   剩下的杨梅,整家人赶紧地全摘下树来,装上来收购的货车,运走了。收购的,价钱便宜,但省心方便。就全卖完啦!卖了的钱就存啦,就踏实放心啦!放心啦台风就来了。
   山河就十几户人家。原来是个生产队,现在划为一个组。山河只不过是条坎板溪,把十几户人家,一分为二。村两边呢就靠着山,山一边高一边低。洪善友家屋后就是山,高哩陡呢,站屋后望不见山顶呢。山河家屋后也是山哩,但不高,像块大土包,远看哩像只大王八趴着呢。坎板溪不宽,年轻人助跑几步一跨就过去了。雨季水流就大,水焦黄,轰隆轰隆响,震撼人心。那响声,吼着向。能震的房子都打颤呐。到枯雨季,水就少了,露出坎板溪里大块石头。有些地段,水就不见了呢,渗地底下去了。就因为坎版溪反复无常,水里活不了大东西呢。能见的就是些小虫啊蝌蚪什么的,要不就是冷不丁跳出只蛤蟆,骇人一跳。
   这样一条坎板溪,咂东咂西,怎么就叫山河呢。山河没想明白。这村理所当然就叫了山河村。这和爹把他取名字叫山河是不是一个道理?
   这回山河热闹。河水暴涨暴响。
   雨滴更是没有息的意思。没日没夜。
   风不时地也来凑热闹。把树忙的乱颤。
   不时又打雷闪电。
   鸡也不叫了,猪也不嚎了,爱调情的狗也躲了起来,藏在门后卷着身子,眼睛似闭非闭。它的意思,你闹吧,我就这样,懒得理你们。
   外面这么多的动静,闹的人神经都麻痹了。
   这时手机铃响了。平常手机铃声脆响,催命似地急。这回倒好,老病鬼似的,气若游丝。能听见,证明他还没有进入深眠状态。
   村书记打来的。大概意思是,上头有急通知。遇上几年不遇的暴雨,要防洪防灾,你们村你们组要你担起责任来。
   山河听着,觉得不甚明了,就问:要我做什么?
   做什么你都不晓得?书记说。
   我是不晓得啊,你跟我讲讲,你比我晓得些。
   你啊你啊,叫我讲你什么好啊,稀里糊涂,你出门看看,溪坎里的水满到什么程度了,要是比往年大水的时候还要大些,你打电话给我。
   哦哦,好格好格。
   他应着,及不情愿起来。头竟然呼呼犯晕,他连忙把手抓着床档。稳了稳,站定。人真是不能偷懒,多躺了些时间,就发软,四肢没力。都怪这雨,没完没了。要不春夏交接季,田地里忙都来不及呢。
   突然一个亮闪,刺的他眼睛一片白,一个霹雳,像是把山劈开了。
   他才意识到,是晚上了。
   回头拿了手电筒,一脚跨出门槛。脚下唿啷啷响,水已满上脚背了。再要死。他说了句。不用看,溪滩里水肯定满出来了。
   本想回家打电话给书记。不急,他想,看看桥有没有被水满掉再说。
   这桥有些年头了,组里年纪最大的人也讲不出来那年那月造的。桥面就是三块大青石砌的,三块都差不多大,左右两块斜搁在两岸,搭着岸的底下,用石块打的基。中间的石块放的平坦。所以桥面是个不标准的拱形。高出边一米光景。
   十几户人家,分别不规则排在溪滩两边。两边人家户头差不多。
   地势村头稍高村尾底。
   桥在村尾,离山河家不远,离善友他家也不远。山河家到石桥,是家门口往下走几十米,善友家要到石桥呢,是要往上走几十米。桥往下两百多米处本来是个大湾。这湾哩像是个大勾,水流到这里,朝山河家这边一拐,成六十度方向而去。这弯勾哩的有点大,长年水啊刷啊,把这里扫开阔了,勾处朝善友家方向凸出了不少。这样勾内就空出一片开阔地,有不少棵杨梅树呢。
   说起杨梅树,山河就来气。村书记是个老书记,老了就犯昏了,做事就糊里糊涂。山河小时印象里,村书记就是他,后来山河结婚了村书记还是他。山河都有儿子啦儿子又成人了,书记还是他。咋就不舍不得换呢。看看书记那样,头发全白了,腰也驼背了,一抽烟就咳个不停,仿佛时刻要咳背过气去。
   书记呢不是山河自然村的,他是另外一个村的。
   山河大队有五个村。山河村在中央,东西南北有四个自然村,人口和山河村差不多哩,离山河村都四、五里路光景,各叫各的村名,大队却统一称山河大队。外地人把五个村都叫山河。乱。
   杨梅树本来是集体的。大家的,就没啥事儿,起不了花头精。后来分了,分到户头上了。
   老书记站在石头桥上,指着溪滩,再指指两边,说:杨梅树,溪的左边,靠善友这边的,归善友家,靠右边的归山河家,好了,就这样,以溪滩为分界。拍拍屁股,走咧。
   这样分,什么道理?善友对着书记的背影说,应该两家一样才对。见书记不鸟他,就回头狠狠瞪了山河一眼,临走甩下一句话:我会公平处理的。
   山河知道善友不服气。杨梅树在右边的多些哩,多出左边七八棵。
   这有什么好不服气的。老书记虽然糊涂,心里有杆秤哩。善友家自留山就要比山河家多出不少呢,他家山林里好东西哩,有毛竹林有衫木林,盘山时都值价钱哩。山河自留山哩,离家又远,都是杂木林呢,不值钱哩。所以老书记就用杨梅树补点山河。道理上是过的去哩。
   杨梅树分了不多久,善友就行动了。带着他老婆儿子,就顺着溪流方向,挖,挖出来的土块往那“勾”的地方填,不多久,就把有弯的溪滩挖直了,水就不再拐弯,直直地去了。
   这倒好,山河的杨梅树就被溪滩划到善友那边去了。
   山河上门去讲道理。善友双手叉腰,门神一样站在他家门上,门都不让进。书记讲过的,溪滩为界,你有本事把溪挖开,把树划过去,那就是你本事。
   纯粹的赖皮话。山河哪能挖的过他们家三把大锄头。何况整个村,扯来搬去,都是他们家亲戚。关键时候谁来帮你个外姓人呐。
   唉——
   问书记,没用。书记说,他们家真要耍起赖,我也没有办法啊,善友他们家势力大啊。弄他们不过啊。
   势力大,就是在村里亲戚多,兄弟多,家族还出几个吃公粮的。
   山河没有帮手。山河有老婆儿子,可老婆儿子离家远着哩。都去打工了呢。儿子和山河一样,农活不拿手。一家人山里田里地里忙忙碌碌,到头来没有几个钱。虽说肚子能填饱,可没有零钱生活难对付啊。打工话划算些,年底能带回来点钱,家里有个什么事就能应付了。山河哩要力气没个力气,脑筋也不灵泛,出去打工活不好找。就留家里了,种点菜养头猪弄弄田地算了。
   石桥年代太久远,都没有办法考证,久的连石头都有泥土仙气。石头两侧爬满草藤,桥面湿润长年布满青苔,绿油油一层。滑呢,不小心会摔跟头哩。
   山河顺着小路,朝下游走。电筒光黄乎乎,照见的都是黄澄澄的流水。水已经没过了小腿。总感觉有鱼一样的东西,触碰到脚上的皮肤,痒虚虚的。低头看,要么就是菜跟头,要么就是惊慌失错的田鸡。有时脚上感觉被刺划的感觉,原来是柴木枯枝。
   近桥看。石桥已经失去桥的模样。就好象是浮在水流中的一块浮木。四面水急哩,水遇阻挡,忽啦拉响着打圈窝窝哩,整的山河头也晕呼啦啦转呢。
   再回头走,就感觉吃力哩。脚跨不去哩。
   趟着水回到家,打通了书记的电话。书记啊!水满了哇,比往年大喂!
   这样啊!书记就不说话了,很静。山河正要挂电话,书记又说话了。你想想看,这么大的雨,你们村有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
   山河村东高西低,大水能往西边走。西边不远,地势就突然下斜,斧劈似地,走上五里路,就到大湖了。按理这样的地形,雨对村危险不太大。所以从小到大,山河就没有听说过雨灾。但是落雨的日子连续太长久,庄稼倒有影响,还是菜,根长久泡在水里,就烂了。
   书记啊,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啊!
   真个没有?
   没有!
   不对啊,山河,上头电话打的紧啊,一定要我注意,要我在必要的时候采取措施,要有什么困难,可以问他们。
   这样啊。
   恩。山河啊,你是组长,一定要想想办法,我也好向上头交待啊,他们等着我的什么措施哩,而且是行动的措施,晓得不?
   这……山河为难了。他就想啊,要不叫书记跟上头说,稻啊苞谷啊菜啊被水冲光了,要点损失补贴。但又觉得不妥,书记说,是要有行动的措施哎。
   这组长,他是不想做的。挂个名头,官不是个官,民不是个民,一个月补贴几十块钱。就有人眼红哩。善友就说了,这个组长我来当,屁事不做,一年白得几百块。书记不理他,懒得理他。书记对山河说:你爹一辈子不容易,你爹本来早就好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我有罪,我不该,现在想想留你爹一辈子在这里,后悔哩,害你就吃苦了呢,害你也回不了城了哩,唉!
   书记说这个事,他懂,他听爹说过。爹说过,平反了,可以回城了。
   爹的爹,国民党军官哩,文官,少校级别。
   山河娘的爹,解放前,是地主哩,后来就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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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山河》这是一篇描写农村题材的小说,小说人物山河是一位朴实、憨厚的农村汉子,也是这个山河村的小组长。山河只不过是条坎板溪,把十几户人家,一分为二。村两边呢就靠着山,山一边高一边低。洪善友家屋后就是山,小说以山河与洪善友之间的矛盾写起,书记向着山河家,分树的时候,就多分了些杨梅树给山河家。不想,洪善友不高兴了,杨梅树分了不多久,善友就行动了。带着他老婆儿子,就顺着溪流方向,挖,挖出来的土块往那“勾”的地方填,不多久,就把有弯的溪滩挖直了,水就不再拐弯,直直地去了。这倒好,山河的杨梅树就被溪滩划到善友那边去了。山河去找书记,书记也没办法,只能说洪善友是赖皮了。这里面的牵牵绊绊都生动在小说里表现出来。就是这样两个处处有矛盾的人,将小说引入高潮部分,由于雨水的来势汹汹,好几天都没有停上的意思。书记担心出事,让山河去看看。山河把其他有危险的人家都转移了,只有到了洪善友家的时候,心中却有了犹豫,想想说还是不说,但转念想想,人命关天的事,还是抛开以前的恩怨,将险情通知到洪善友家。小说的结尾,由于山河通知的及时,免去了一场灾难的降生。洪善友一家都逃了出来,房子倒塌了,但没有人员伤亡。山河的人性美丽却彰显出来。小说以鲜明的人物形象,描写出农村里两家人之间内心的隔阂,但通过灾难的降临,却拉近了他们心的距离。小说情节刻画细腻、生动。景色描写与人物心理描写相得益彰,人物描写真实、形象,揭示人性的美好,让人深思!将农村的事情描写的栩栩如生,令人感慨!欣赏佳作!倾情推荐阅读。【编辑:永远红梅】【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6090518】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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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永远红梅        2016-09-03 22:43:56
  没想到,妖怪山写农村的题材也是得心应手啊!祝妖怪山写出更多佳作,写作快乐!
永远红梅
2 楼        文友:瘦马        2016-09-04 07:11:52
  该小说无论是人物刻画,还是情景的没计都独具匠心。永远红梅的编者按很客观,为者更好更快地理解作品。起了一个引领作用,谢谢红梅。
3 楼        文友:妖怪山        2016-09-04 07:22:55
  我非常感谢永远红梅老师的,是她引领我进入江山进入流年,是她不辞辛苦指导我,是个非常有责任的老师。她的编按都是通过反复阅读作者的文章写出来的。我非常感谢永远红梅老师。敬礼。
4 楼        文友:策马南山        2016-09-04 10:11:59
  流年竟然删掉我的跟帖,岂有此理!气量就这么小!何况我只是一个商榷之意,你们这是淘宝店铺卖劣质货的地方吗?竟然删帖!
人生如梦
5 楼        文友:策马南山        2016-09-04 10:22:10
  妖怪山你好!我本来想要给你写个评的,你写的不错,但也在俗套里盘旋。你的内涵编辑并没有讲出来,你的文章内在张力也没有挖掘出来。你们急匆匆的又洗地又表白,让人瞠目。有点底气吧!亲们。
人生如梦
6 楼        文友:策马南山        2016-09-04 10:26:41
  我再说一遍:这个编按只是小说的缩写,没有写出作品的内涵和主题。也没有指出作品的缺点和瑕疵。
   你们再删了!
人生如梦
7 楼        文友:永远红梅        2016-09-04 12:10:46
  策马南山先生,对于这篇小说,每个人的理解不同,我已经把我的观点写出来了,你可以把你的高见表达出来,我学习一下。
永远红梅
8 楼        文友:策马南山        2016-09-04 16:22:45
  删了六个帖了,留下你的东西,有底气吗?
人生如梦
9 楼        文友:策马南山        2016-09-04 16:58:43
  删了我的回复,留下你的话,好像我不敢回复似的,你的师傅是谁呀?
人生如梦
10 楼        文友:夏云泥        2016-09-05 08:09:24
  非常接地气的作品。妖怪的小说善于从小处入手,诠释人性中的真善美。
如果你知道去哪﹐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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