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散文)
她刚生下来时,她的父母见她是个女孩,就把她和她那有点智障的小哥哥一起送给了别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俩在慢慢地长大,他们的关系也特别好。
妹妹每天都会黏着哥哥,跟着他东奔西跑,虽然每天都会吃不少的苦头,但她还是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因为在她幼小的心里:哥哥是最棒的。
每当有好吃的,哥哥总是把他的那份分给妹妹。虽然他总在妹妹吃东西的时候,藏在一个妹妹看不见的地方,傻傻地流着口水,傻傻地望着妹妹,傻傻地笑着……
但是,人都会变的。
夏天,知了在树上吱吱地叫着,太阳高挂在空中,小孩子们的手中则多了一根冰棒。可是,他家穷,没有多余的钱来买冰棒。怎么办呢?他很想让他的妹妹吃上一根爽口的冰棒。
于是,他成了孩子们的玩物。
“喂,傻子,你学狗叫,叫几声,叫好了,我就给你冰棒吃。”于是,他学了狗叫。孩子们捧腹大笑。
“叫得不够好,再学狗爬,快点!”
智障哥哥看着满地的石子,犹豫着。
“快呀!快呀!爬上十米远,我这冰棒就给你!”
智障哥哥终于在滚烫的石子地面上像狗一样爬行着。
这时,有一个坏孩子突然跳到了智障哥哥的背上,想把他当马骑。那个坏孩子用力过猛,让他躺在了地上,脸也擦在了地上,血开始蔓延开来。孩子们见状,都逃走了。
智障哥哥坐在像撒满了碎玻璃一样的地面上,看着自己手上和腿上的血,哭了。
旁边的路人看不下去了,去雪糕店里给他买了一支冰棒。
智障哥哥接过冰棒,他乐坏了,忘记了嘴的干燥,忘记了身上的疼,忘记了流的血,一心想着让他的妹妹吃上冰棒。
他飞奔着回家。此时,他的妹妹正在屋里照镜子,他连忙把雪糕递给妹妹。
他的妹妹慌了:不能让他挨着我,他身上又脏又臭,衣裤烂得就像没穿一样。咦,怎么他腿上脸上到处是血?不管了,他刚刚一定是跑到哪里乱疯弄伤了。
“啪!”雪糕被打到了地上。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换来的冰棒没有了。智障哥哥哭了,又一次在妹妹的面前哭了。可妹妹一点不心痛。
他的妹妹变得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
智障哥哥看见车子快要撞到自己的妹妹时,马上跑过去,想用他的身体护住妹妹。
“砰!”他倒在了血泊之中。
“哥——哥——”120来了,雨和泪混在了一起,血味在空中弥漫。
她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着急,担心过。作为妹妹的她,站在手术室门口,脑海里都是哥哥对她的好,都是她对哥哥的不好,都是父母给她好吃的和漂亮衣裤,而哥哥没有。想到哥哥平日的省吃俭用,想到她平时的大手大脚,她又一次肆无忌惮地哭了。她的衣服湿透了。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怎么样?怎么样了?”
她急忙上前询问。
“还好,车速不快,只是腿被撞断了,并无生命担忧。”
“谢谢啊,医生。幸好,幸好……还有机会补救,谢天谢地。”
智障男孩的妹妹仿佛一下子长大了。她把她平日最喜欢的东西和一些漂亮的衣服全卖了。他要给她可敬的哥哥买一根好拐杖!她想弥补自己以前的幼稚和狠心带给哥哥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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