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谁是凶手(小说)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钱来的宝贝儿子小宝,上午还活蹦乱跳,下午就一命呜呼了。从发病到送往医院,前后仅仅俩钟头,孩子就不行了。人死在医院,钱来认为大夫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他们抢救不及时,治疗不得当造成的。他一怒之下将儿子的灵棚搭在医院门口,挂起横幅,上写:“向医院讨还血债!”“还我儿子,严惩凶手!”并提出了让医院赔偿60万元的要求。医院却认为自己没有责任,拒绝了钱来的无理要求,并提请医疗事故鉴定单位做鉴定,以正清白。鉴定单位通过鉴定,确认小宝系食物中毒死亡,与医院治疗无关。既然是食物中毒,就该有投毒犯。钱来当即向派出所报案,请他们尽快破案,捉拿凶手,让罪犯伏法,为儿子报仇。想想惨死的儿子,钱来恨透了凶手!是谁投的毒?如此狠心!一但找到凶手,我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刨腹挖心,碎尸万段,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啊!
既然是食物中毒,就得从吃饭入手。派出所张所长首先问钱来,孩子中午在哪儿吃的饭?吃的什么?钱来回答:“老岳父今天过生日,小宝在他姥爷家吃的饭。”张所长说:“姥爷疼外孙,老人绝对不会是凶手的。”钱来说:“那可不一定。张所长,你有所不知,小宝并不是他姥爷的亲外孙。”原来,小宝是前妻生的。自从钱来办厂发财后,就喜新厌旧,和前妻离了婚,娶了个更年轻漂亮的媳妇。一年后,有了个女儿。小宝虽不喜欢后妈,却非常喜欢这个同父异母的小妹妹。后妈抱着妹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那儿,成天形影不离。这不,后妈带着妹妹回娘家,他也就跟着去了。这一情况马上引起张所长的注意,他寻思:钱来有房有车有存款,又开着工厂。等小宝长大了,一定会继承这些巨额财产。后妻生的女儿将来一出嫁,什么也捞不着。会不会是当姥爷的怕外孙女将来分不到家庭财产,趁早把小宝害了呢?这样就不用担心有人给外孙女争夺财产,让其成为唯一的继承人。当然,这只是一种假设,但作为破案人来说,必须多方考虑,不能漏掉一个线索,然后再逐一筛选,找出凶手。
张所长来到钱来的岳父家,仔细了解情况。问老人中午吃的什么饭,什么菜,小宝都吃了些什么。老人说:“因为过生日,中午炒了六个菜,有酱香肘子、红烧鸡块、蒜苔炒肉,黄瓜粉皮、西红柿炒鸡蛋、油炸小黄鱼。对了,小宝特别爱吃油炸小黄鱼,除我们每人吃了一个外,他就把盘子搂住,一盘子小黄鱼全让他吃了。”张所长问:“小宝还吃了些啥?喝了些啥?”老人答:“吃了几嘴蛋糕,喝了一桶饮料。”张所长又问:“你们认为哪个菜有问题?”老人说:“我们一家人同桌吃饭,都没问题,唯独小宝出了事。要怀疑,就怀疑那盘油炸小黄鱼,因为他吃得最多。”张所长又问:“还有吃剩下的小黄鱼吗?”老人说:“小宝吃光了,一点都没剩。”张所长又问:“从哪里买的鱼?”老人答:“是从公园门口早市上买的。”张所长追问:“你认识卖主吗?”老人说:“认得。他经常来卖鱼,姓程,人们都叫他老程头。”
当钱来得知是老头卖的鱼时,不禁大声叫道:“我知道了,凶手肯定是老程头!不用说,我儿子就是他害死的。”张所长问:“你有何凭据?”钱来说:“张所长,你有所不知,他跟我有仇哇。”原来,老程头在钱来的厂子里干过临时活。因为工资问题,二人发生口角。老程说你克扣我工资,钱来说你没干好工活。两个人你争我吵,各不相让,最后竟动起手来。若不是人们拉开,俩人肯定会拼个你死我活,折胳膊断腿。老程头因为少得了钱,一着耿耿于怀,扬言要找机会卸掉钱来一条腿。还说钱来心毒缺德,要让他断子绝孙!”张所长认为这是一条有价值的线索,当即就去找老程头了解情况。
老程头正在河边钓鱼,张所长找见他问:“你前几天早上是不是在公园早市卖过鱼?”老程说:“卖过。我每天都去卖鱼。怎么啦?”张所长又问:“你卖的鱼有没有问题?”老程说:“我见天卖鱼,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张所长说:“现在就出现了。”老程忙问:“出现啥问题了?”张所长说:“毒死人了。”老程大吃一惊:“啊!这不可能。我是在南沟小河里捞的。那地方的水特别清,没污染,绝对没问题。”张所长说:“你领着我们去看看吧。”老程说:“行,走吧。”
老程把张所长领到捞鱼的地方,钱来也随后赶到。这是一条小河,河边有一个大坑,形成一个回水湾。老程说,他就是在这个回水湾里捞的鱼。张所长蹲下一看,只见河湾里的水面上飘着几条死鱼,随即捞起一条,要回去化验。就在这时,钱来突然说:“张所长,这个案子不用破了,我是凶手,是我害死了自己的亲儿子啊!”随即两手抱头,呜呜地大哭起来。张所长一愣,就问钱来:“你别哭,到底是怎么回事?”钱来这才边哭边说:“这个回水湾底下,埋着一根排污管,排的是毒性很大的化工废水。河岸边就是我的化工厂,这根排污管是我叫工人前天夜里偷偷埋的。我为了降低成本,就停了污水处理设备,把污水放到河里。满以为这样能提高效益,不料竟害死了我的亲儿子。我鬼迷心窍,罪有应得啊!”张所长说:“那咱就走吧,到你该去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