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一个人,偶遇教堂(散文)
国庆小长假,或出行,或宅居,每个人都尽力满足自己的期待。我也做了个简短的旅途计划,从上海的这头,穿行到那头。遗憾的是,始终在“陆地上”奔走,还未跨越江河拥抱崇明岛。
有人说,人之旅行,无非是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借宿一晚,尝尝地方特色菜,别后拍张照留念。现如今晒朋友圈,也成了一段旅行的最后句点,打开手机定位说一句:“我来过。”确实是这样,但在我眼里又似乎不一样。
关于旅行总是想说许多,从来不喜欢组团旅行,从来都是享受一个人的旅行。记得有本杂志说:“一个人吃饭、旅行、走走停停。”学会一个人与自己独处,于是来一场一个人的旅行。
我从熟悉的行点出发,搭乘充满故事的列车去到嘉定,感悟孔庙的浓郁文化气息;去到浦东,走进艺术宫,尽情享受艺术的熏陶;去松江的泰晤士小镇,东西结合的建筑见证了一对又一对甜蜜的情侣;在静安区拍下老旧屋与高楼大厦的冲击对比。
一个人穿行在大街小巷,忽地看见一座教堂。
曾经一个朋友来上海玩,她说很想去教堂,因为教堂总是神圣纯洁的,没有任何利益关系,静静地虔诚地和“真主”对话,接受心灵的洗礼,等待灵魂的重生。尽管我们都不信教,还是想去体会一下教堂的氛围。遗憾的是她的旅途过于匆忙,没来得及和她去沐浴教堂圣光。
带着遗憾和期待,我走进了这所教堂。教堂门前有许多人拍照,都想在这浪漫而又庄严的圣地留下自己的音容笑貌。我很喜欢教堂建筑的颜色,淡黄色里带有一丝端庄和静谧,严肃但不呆板。一看外在的色泽,就有一种让人沉静的感觉,让人感觉轻悄悄地去沾着真主之光。大门外一位工作人员,或许是教徒吧,用极尽温柔的声音说:“接受上帝的恩赐,请脱帽……”原来我才知道,穿着不超过膝盖或是露膀的服装,是不让进入教堂的。若是想进去,必须用工作人员提供的服装披在身上。所幸我的裙子足够长,我带着那份虔诚的尊重进入教堂。
教堂里没有金碧辉煌,也不像观音寺里那样焚香缭绕。一切都那么纯净,就像信教徒的信仰那样,只有对上帝的敬仰,只有和上帝心与心的交流,无杂念。教堂内陈设简单,墙上展览出天主教堂的起源,宗教典型人物的墙画,和刻画着《圣经》里经典的故事。朴素的长椅坐满了教徒。他们和我这种参观的人不一样,因为他们双手合十,微微颔首,静静地祷告。唯一奢侈的大概是那台多媒体仪器,循环播放着宣传片。开头的一句话是:“无论你信不信,上帝就在我们身边,在我们每个人身边……”舒缓的音乐,舒缓的解说词,仿佛在侵染我的大脑,有那么一种感动,很想和他们坐下来,来一场心无杂念的祷告。
可是我不信教,祷告的祷词里又说些什么?然而这样纯净的的教堂,我仿佛也正在经历上帝的恩赐,渐渐地沐浴在阳光下,眼前一片光明。这样的教堂氛围,我舍不得马上离开。于是静静地站在最后一排,全身心沐浴着他们诵经带来的神圣氛围。我看见一堆老夫妇,坐在角落里,目不转睛地看着宣传片,甚至眼泛泪光。奇怪的是,眼睛里的泪水都那么干净,像纯净水那样,折射着人性洁净的光辉。
时间在那一次又一次的祷告诵经声悄悄流逝,我仿佛得到了上帝的恩赐一般,安静地走出教堂,发现原来外面的世界更加光明了。教堂之旅在计划之外,却有着意外的收获。
那些信教徒对宗教的信仰,不同于我们理解的迷信,他们将其视为人生信仰,是底线的恪守,是为人的准则,是奋斗的动力。毛泽东在建国初期说过:“中国可以无宗教,但不可无信仰。”信仰的力量是强大的,它能激励着我们冲破风浪,也能帮助我们穿越低谷。其实我们也是需要信仰的,此信仰非彼信仰,我们需要的是激励我们不断向前的动力,需要的是道德素质的约束,还需要不负初心的坚持。
曾经上过一门课,有关于中国信仰的课。老师说信仰并非只是宗教信仰。信仰没有一个固定的笼统的概念。信仰便是一种信念,是面对底线与极限时,心有恪守和坚持,心有方向,有所皈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