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纽薇兰蜂蜜杯”征文】幸福生活甜如蜜(散文)
一 我家的庭院是乐园
1978年,我家从平房搬进楼房,我住一楼,楼后有一小院。我在院内种菜种豆,小院是我的乐园。
我和老伴把院里的空地平整好,打成畦。开春我们往地里上足肥、灌上水,撒上白菜籽、油菜籽,盖上塑料薄膜,7、8天就发出嫩芽,1个月之后,新鲜的小白菜、嫩绿的油菜就上了餐桌。拔掉小白菜、油菜,谷雨前后种上南瓜、丝瓜、冬瓜,育上茄子、青椒、西红柿,再种点豆角、黄瓜。一到夏天,满院青菜绿油油,脆绿的黄瓜挂满枝架,青里透红的西红柿压弯枝头,南瓜、冬瓜、丝瓜的枝蔓缠绕架上,爬到房顶、墙头,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令人赏心悦目。到了秋天,茄子、南瓜,眉豆角,硕果累累。自种的疏菜吃不完,多余的送给左邻右舍。入冬,大白菜、萝卜也是大丰收,冬天也能吃上自种的菜。我家种的菜新鲜、味正、无污染,是真正的绿色食品。
俗话说种菜不用问,全靠功夫粪。肥料是菜的营养,肥足,菜才能茁壮生长。我把吃剩的饭菜用水浸泡,沥去盐份,发酵后是上好的有机肥料。鸡肠、鱼肚撒在瓜菜根旁最有肥力。入冬以后,将杂草、豆秧、瓜蔓撒入菜地里,既可改良土壤,又能减少土壤水分蒸发。过去学校的树叶到处堆放或烧掉,既不卫生,又污染环境。现在我把树叶收集起来,一层树叶加一层土壤掺在一起,再浇上水腐化后也是很好的肥料。
每天早晨,我和老伴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菜园。我们捉虫、拔草、松土、搭架、打扠、摘顶,适时灌水,精心管理,寓乐于菜园之中。我们面对绿油油的庭院,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饱览丝瓜、豆角挂满枝架的丰收景象,眼前蜂飞蝶舞,头上小鸟歌唱,好一派田园风光,是我们久居城市难得的一种享受。
我退休后时间更充足了,我把庭院规格化。用木棍、竹杆、废旧钢管搭成棚架,种植良种南瓜、冬瓜、丝瓜。这些瓜菜枝蔓旺盛,爬满棚架,遮云蔽日,夏日乘凉,凉风习习,妙不可言。每逢与老友相聚棚下谈古论今,悠然自得,其乐无穷。我家的庭院是我活动的场所,它美化环境、净化空气,又陶冶我的情志,使我的退休生活变得丰富多彩。我爱我家的庭院,它是我生活的乐园。
二 天伦之乐乐融融
我年轻时在外地工作,无暇照顾子女。老了退休在家,我要给孙辈们以成倍的补偿。最小的外孙女是由我带大的,她成了我的开心果。
外孙女从婴儿时就和我有缘。她虽然爱哭,但我一抱就不哭不闹,立刻睡觉了。她长到3、4岁时更加可爱,走起路来两手摆动,像个小大人似的。她见了老人若是男的,手一扬甜甜地叫:“姥爷好!”若是女的忙喊:“姥姥好!”惹得老头、老太太们乐得合不上嘴,连声说:“好,好,这孩子真乖。”每天晚上,她缠着我和她姥姥讲故事。姥姥讲的都是些老故事,什么“小老鼠上灯台”、“小狸猫爬桌子”,逗得她直笑。我讲的童话主要是“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等,她更是百听不厌。
她5岁时会叠纸、撕画,会跳舞、唱歌,还下得一手好棋,常和我对弈。我棋艺不佳,屡战屡输。偶尔赢她一局,她就会不高兴,怒而摔棋子,哭鼻子,我得哄她半天才好。然后耐心地给她讲下棋有输有赢,不能一输就不高兴,以后谁还会给你下棋,你的棋艺再好也不会提高。她听了连连点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有一年夏天,菜地旁边的水沟里有许多小鲫鱼游来游去。她闹着要我陪她去摸鱼。我俩来到水沟旁,她裤腿一卷跳到水里,连抓带摸,不一会儿工夫就抓了一、二斤鱼。虽然弄得她满身泥水,但她却高兴得直跳。
外孙女体质弱,扁桃体常发炎。每次犯病需打针输液。她不爱吃葱姜,闻到姜味就不高兴、发火。一次吃饺子,她吃到姜味,大叫“怎么又放姜了!”可她爱吃萝卜,每次包饺子问她吃什么馅的,她准说:“萝卜馅的”,我借机便给她讲吃萝卜和姜的好处。我告诉她:“萝卜姜保健康,冬吃萝卜夏吃姜,不用医生开药方。”姜调味又入药,属热性,祛寒、杀菌,还对治疗扁桃体发炎有辅助作用。她听了高兴地说:“原来吃姜还有这么多好处,可我怕姜味呀。”于是,我做菜时就把姜切成细丝或剁成姜末,再用油一炸,味香而姜味不浓。我问外孙女:“好吃吗?”她说:“好吃。”我说:“可是放姜了啊!”她“啊?”了一声,说:“我妈炒菜和做馅时,姜切成碎块,嚼到嘴里可难吃了。像姥爷这样做的,我爱吃。”从此,外孙女不再怕吃葱姜了。
外孙女上学后更加懂事了。她假期到我家陪我散步、聊天,讲班级的趣闻,令我十分开心。姥姥有病她也给以安慰,送个花瓶,寄托祝福,给双小红鞋,挂在床头前,她说可以“避邪”。她临走时还留了封信:祝愿姥爷、姥姥事事开心、身体健康!所有这些,使我倍感欣慰。
我的小外孙女,你真是姥爷的开心果啊!
2009年7月,老伴告诉我小外孙女下周来看我们,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乐开了花。外孙女早就说今年暑假来我家,只因中考和预习高一课程,日期一拖再拖,现在终于要来了,怎不让我高兴呢!第二天我和老伴早早去市场购买新鲜蔬菜和水果,迎接外孙女的到来。
7月29日,外孙女和她妈从河间来到我家。几个月不见外孙女,她似乎长大了,不再是往日毛手毛脚的小丫头,而是非常懂事、稳重的大姑娘了。大概是中考的缘故吧,外孙女显得消瘦。不过她很满意,她说:“不用减肥就掉了10斤肉,这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为了为外孙女和老闺女洗尘,老伴特意做了一桌丰盛的午餐。可是外孙女对这桌美味佳肴,稍尝即止,她说“不饿,不想吃”,实则怕“增肥”,我也不勉强,由她去吧!
外孙女和老闺女的到来,为家里增添了无尽的欢乐。以往我和老伴在家,我忙写作,她忙家务,有时大闺女来家看看,点个卯就走,所以家中非常冷清。今日外孙女和老闺女到来,家中到处充满笑声。闺女和她妈唠家常,有说不完的知心话;外孙女和我谈她们学校里的趣闻,以及她在学习中的苦与乐。她说:“我的学习不谓不努力,就是考试成绩上不去。”她又说:“我不喜欢数理化及英语,喜欢语文、绘画和体育。为了升学,我得门门功课拼命地学,一天忙到晚,到头来中考还没考好,令父母失望,我也伤心。现在河间一中从高一开始文理分班,我学文科,正合我意。河间一中采取封闭式教学,吃住在校,每月回家一次。我一定充分利用地方中学良好的学习环境,认真读书,争取考出好成绩。”外孙女的一席话,使我感到非常欣慰。
外孙女的到来,忙坏了老伴,她变着花样为她们做好吃的,可是,外孙女的胃口就是不佳。这时她突然想起小时候爱吃的“面煎茄子”,她对姥姥说:“明天早上您给我做顿面煎茄子吧!”第二天早上他姥姥特意为她做了一锅面煎茄子。她吃得津津有味,非常满意。后来,她又和她大姨去市场采购新鲜蔬菜和羊肉片,全家人吃了顿涮羊肉。她吃得很开心,我从来没见过她这样高兴过,于是在她回家那天,我们又以“涮羊肉”为她们送行。
外孙女和老闺女到我家,不仅给我们带来了欢乐,而且帮我们做了许多事情。闺女为我们拆洗被褥;外孙女大搞卫生,把门窗上的玻璃擦得光洁明亮。更令我感到的是闺女为我和老伴理发;外孙女给剪脚指甲,每天晚饭后还陪我遛弯,同时教我上网、查资料。
外孙女在我家住了5天就回去了,她们走后,我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有3个女儿和1个儿子,平时她(他)们各忙各的事,隔三差五来个电话,很少来家看望。今日外孙女陪我度过5日,使我享受“天伦之乐”,实在难得,怎不让我喜上眉梢呢!
三 我家有了小汽车
2008年我家的喜事多,我写文章超百篇,闺女家买了小汽车。外孙女说:“现在私人买汽车不稀罕,这算不得什么喜事。”可是对于我,自家买辆小汽车,过去连做梦也想不到。
我这一辈子行路,除了两条腿,还经常和小车打交道。从我记事时起,我家里就有一辆木头独轮车,那时父亲经常推着我和母亲去看姥姥。我姑母家住在城西宋家庄,离我家30多里,也是用这辆独轮车接送,就因为路远,谁也不愿去。那时儿子娶媳妇,闺女找婆家,总是离家越近越好,就是图个接送方便。
我从小学会了推小车,没想到下放平谷劳动时派上了用场。我在英城公社推着独轮车平坡造田,出尽了风头。不要小瞧这小推车,文化大革命时北京有位劳动模范,语出惊人:“小车不倒只管推。”说的就是这小推车。
解放后,独轮车的木轮换成了胶皮轮,最阔气的还是胶皮轮的平车,接送亲友和运输货物十分方便。我参加工作后,也想给家里买辆平车,那时吃饭穿衣都成问题,那里有钱买平车,所以,每逢生产队分东西,我妻子得跑遍全村,向亲朋好友借平车。
20世纪6、70年代,自行车成了抢手货,谁家有辆自行车,不仅出行方便,也是富裕的象征。我也想买辆自行车,一是钱紧,二是也难买。那时国家商品匮乏,自行车尚属高档商品,凭票供应。有时一个单位60多号人才分1张票,你争我抢,领导没办法,只好抓阄碰运气。我等了好几年也没有买上自行车。
直到1975年我下放到平谷劳动,正在联系工作调动,我想离京前买辆自行车。机会终于到来了,几千人的学院才分到十几张自行车票,领导照顾我答应给我1张购买自行车票,条件是自行车须带到乡下使用,目的是减少工作队的公用车,我满口答应。不料这件事还在我的单位仪表厂引起了一场酣然大波,个别人还找到院领导,说我私自占有仪表厂的自行车票。领导向她说明情况,她还不服。由此可见,在北京买辆自行车也不易。
现在,农家几乎家家都有自行车,电动自行车,摩托车也不是新鲜物,就是小汽车也进入了普通家庭。孩子们早就嚷嚷着要买辆小汽车,第一个反对的就是我。我说:“小汽车买得起,养不起。”我还给他们算细账,说一年光养路费、保险费多少;还有油钱、过桥费,不如坐公交车合算。孩子们不听我的话,他们自有他们的道理。他们说:“现在日子过好了,有钱就要会享受,不然要钱有啥用?”
自从我家买了小汽车,邻居羡慕,都说买车好。我家有了小汽车,出门方便,就是放在门口,心里也高兴。
不觉几年过去了,我的几个孩子家家都有小汽车,连我的孙子、外孙女家都有了小汽车,出门乘坐自家的小汽车,既方便,又气派。我的一生,从小推车到小汽车,变化之大难以想象,怎不让我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