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散文)
男人病了,需要做脑部增强CT,增强CT有一定的风险性,必须由家属陪同签字后方可做检查。
中午,正在吃午饭,男人告诉女人明天能否请假陪他去做脑部增强CT。
女人正在夹菜,一听男人这么说,筷子一抖,菜掉在了饭桌上,女人心“呯呯呯”直跳,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啊!前两天住院的时候医生没说啊!哦,好的”。
男人看着女人苍白的脸和颤抖的手,轻轻拍着女人的肩膀说:“没事的,就是例行检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女人知道男人是为了安慰女人。
第二天一大早,夫妻俩早早来到了医院,医院的走廊里排了长长的队伍,男人和女人就坐在医院走廊的长凳上慢慢地等着。
突然,男人问女人:“假如我检查出有什么不好的,你会不会象电影中演的那样,带着孩子拿着存折离我而去呢?”
女人瞪了一眼男人不假思索说:“你怎么会这么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男人轻轻拉起女人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笑了。
他们就坐在走廊的长凳上慢慢等着,这时女人想了很多,14年,他和男人结婚已14年了。这14年里,他和男人一起经历了生活的风风雨雨,有欢笑、有泪水,而更多的则是幸福。
刚结婚时,女人家中条件优越,又是家中的老小,他们会经常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战争不断,每次不管对错,最终都是以男人的妥协和道歉而告终。其实女人心里清楚的象明镜一样,有时就是女人故意在无理取闹。
岳母由于三高,一直住在男人家中一同生活,很多人都说女婿和丈母娘同住在一起,会产生很多矛盾,但是男人和岳母相处融洽,岳母把男人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男人也把岳母当作自己的母亲孝顺,这让男人的许多朋友心生羡慕,女人心中一直心存感激。
每年的三八妇女节、情人节,男人都会为家中每一位女士送上一份小礼物,给长辈们买上一套纯绵内衣,或是一双温暖的老北京布鞋,给孩子买一支卡通钢笔或是一盒水彩笔,大家都夸男人是个有心人。
女人喜欢读书、写作,每年的结婚纪念日,虽然没有娇艳的玫瑰和甜美的巧克力,但朴实忠厚的男人总会早早亲手做上一桌丰盛的晚餐,送给女人喜欢阅读的书籍,这让女人笑的象花儿一样灿烂幸福。
女人就这样想着,突然笑了。
当医生喊着男人名字时,男人和女人一起进入检查室,医生递过来一张《患者须知》,让女人仔细阅读后签字才可以做脑部增强CT。
当女人拿着,看到有一条:“在检查中,因患者身体原因而出现的休克、死亡,本院概不负责。”此时,她的手有些颤抖,惊慌地问:“啊!这么严重啊!”
医生面无表情,有些不耐烦地说:“你到底签不签字啊!家属如果不签字,就不能做,快点,不要耽误时间,后面排队的人很多。”
女人接过医生手中的笔,擅抖着在“家属签字”处写上自己的名字。女人原本写着一手隽秀漂亮的字,尤其是写自己的名字,可是再看看家属签字处女人写自己名字的那三个字,就如女人的心情:“杂乱而无绪”。
男人静静躺在增强CT床上,医生要求女人扶住男人注射液体的左臂。女人轻轻扶着男人的左臂,看着男人注射做增强CT的液体而带来的不适,她紧紧握手男人的手,男人又轻握女人的手以示回应。
那一刻,他们笑了,他们在彼些传递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是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这滚滚红尘中,遇一人白首,从青丝如墨,到鬓发似雪,从意气风发,到垂暮之年,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如此的真实,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