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盘锦红海滩的呼唤(散文)
再也没有比“中国红”更显“吉祥、喜气、热烈、奔放、激情、斗志”的代表色彩了。而这色彩拽着秋的尾巴绽开,让秋娘忘了矜持,抖出一地私密……
也正是这抹红侵袭横卷了盘锦这片海与岸的大半,让太阳嫉妒地躲进云端对着这一滩的红放电——红就变成有心跳的红。蓝天、白云、大海、远山;丽日、鸥鸟、井架、远帆;四维交汇,万物玄幻,游客眼里的美已经无以复加。
人潮在海之上的廊桥中集聚游动,所有的服饰色彩装点在这里,像动漫,更像跃跃欲飞的游龙。我们姑嫂真盼有人能“杀开一条血路”。但这里是闲适而秩序的人流,有别于当年天安门前毛主席接见红卫兵的狂热。我们只能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惊诧、嘘唏、歌声、笑声、呼喊、窃语、静默、采撷的移动中流失;只能像他人一样,择景就抢拍,磕头捣蒜地挡着挤来的人头和请他人帮忙照几张合影。这时才感觉年轻人拿着自拍器,有多牛。
不就是碱蓬草覆盖出广袤海岸线的“一片红”吗?是因为它起源于海蓝之上之稀罕?还是因为来者多多经历了那个“红海洋”的时代?我的心一次次游离在自然景色与政治景色之间。的确,自那个年代起,我对“红”有了神秘膜拜和畅想。它熏染了我葱茏的青春,那种热烈、奔放、激情、斗志像烙印,锻造出一代人的信仰追求,在红中绽开,在红中陨落……就像这一滩的碱蓬草,前仆后继历经海潮的侵袭拍打,到死也是壮观出红的印记。碱蓬草,没有红红的血滴,它的红是渗透在骨髓里的那种大美吧?!单个看去,它们很瘦弱,为了夺得一份太阳的爱,它们使劲地窜着往高里长。他们手牵手,膀挤膀,只将最美的顶尖浮在水面欢唱。千倾的远眺是一码素的恢宏,这不叫一种势又是什么呢?!在这样一个气场里,任何杂七杂八的植物都将败下阵去,像伊斯兰教人的顶巾,若日月之辉,无杂净白而神圣。像红霞浸染的中国红,大江南北、长城内外一派一年胜似一年的喜庆红。
只要扯住纱巾,风婆婆就会配合着将美丽风展如画。有多少女人就有多少枝花开,这时看花甲的婆婆往往比媳妇更张扬。她们是在和“红”抢风头吧?整个廊桥因有她们仿佛气更盛了,整个红海滩因为有了年龄的落差和叠加就唱起了生命最美的旋律。是的,生命起源于一滴水,一滴红的水。当我们的凡胎初露人世,血色铺就了我们脚下的红毡,这温暖的色彩像母亲的怀抱,祖国的怀抱。红,就是我们永恒的胎记、眷恋和向往。
那天,我的衣衫特意选择了红色,一码素的红。领口旁别一朵红色的玫瑰领花。这多年不经意就丢失了许多,有些痛让心一直流血,像命中的冥冥,止也止不住。这多年我的服饰色彩越来越少,不得不穿着墨色游走于世,它果真压抑着情绪,时而没完没了的悲切。我时常鼓励自己换个活法,偶尔就想到了盘锦的红海滩。如果我能与其相拥,能否滚一身大红,让如影随形的黑从心底决裂而去呢?!
我,这就来了!我在心底一遍遍呼唤——给我勇气吧!给我力量吧!!
我,依稀听到秋韵里的红海滩给我真切的回放——路,就在你的脚下!红,永远在你信仰的天边……
作于2016.9.27日(修改于2016.10.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