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回家(随笔)
有两年没回家了!这次回家,家里的风景依旧风采,唯一变的是家里的亲人们,两年的时间感觉他们又老了好多。想着树木草丛有着春秋轮回,它们拥有生命的再次起端。对于我们人类来说,我不由得感慨时间的珍贵。
上了公交车,我找了个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这样能看到窗外的风景。路边高大的杨树,碧绿的麦田,由远及近的庭院,一一的从眼前晃过。感觉就是从它们美妙的身躯经过,闻得到它们的体香,看得到它们的风姿,和这如画的风景同痴同醉。把车窗打开一点缝隙,随风飘来麦芽的清香,呼吸着树木中释放出来的二氧化碳,整个人焕然一新,心旷神怡。
沉浸在窗外风景的美丽中,苏醒,转身望眼整个车厢,车里满座,朴实的农民,宽大厚实的衣服,有带着小孩的妇女,有上了年纪的老人,也有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整体透露出本地的一丝憨厚情怀。由于山东枣庄的气候大都是暖温带季风型的,带有南方的湿润和北方的干冷,太阳照度非常好,秋季冬季大都是风大干冷。所以每个人都是略带黝黑的皮肤,脸上皮肤干涩,显些老成,不过说起话来高度热情,嗓音洪亮填满整个车间。
公交车里谈家常的、聊农收的、聊子女的、还有妇女们聊相亲这个话题的,引起整个车厢人的关注。我也是好奇的留意听着,听那位阿姨说到,两个家庭都是很优秀,算是村里有钱的人家吧,父母两家看上了孩子们看不上,两家父母应撮合在一起,两个孩子整天闹矛盾,结果还是分了。听后有好几位表现出惋惜的态度,想来缘分的事谁又能说的清呢!
我转身托着腮帮,不再听车里的故事,扭头看着窗外。忽然一个男高音压过整个车里的动静,呼喊着我的名字:“东玲……东玲是不是啊?”我惊讶的寻找声音的来源,在车的最前方,一位年纪近六十岁的老人,身穿一件中山褂,前额头发有些稀疏,脸部刻上了岁月的烙印。我在思索自己认识吗?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这时又听到他高声喊:“东玲不认识我了?我是你邻居,我们有17年没有见面了!”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怕失了礼貌忙回答:“哦……是啊,现在老太你们也回家了,不在外面打工了?”这位邻居辈比我妈家大,在我们这里太奶奶就叫“老太”。“是的,回家办点事,过些日子再出去,儿子在青岛上学呢”热情洪亮的声音回应。
我在车后他在车前,这对话一来一回成了整个车里的焦点,慢慢的我把话题压下了,车子又恢复了谈话的嘈杂声。岁月真的是把杀猪刀,十七年未见变化真的好大,我那时还是孩子,我邻居他们一家出去打工,在我心目中高大力壮的体魄,十七年后成了老人。我的爸爸妈妈现在也是老人的行列了,只是经常见面,我没有那么惊讶的感触吧!是时候要珍爱他们了,人生真的很短!
回到家的第二天去看我的奶奶,说实话我对奶奶的感情并不是很深。也许是爸爸弟兄多,在我小时候奶奶照顾不到我,也许本来就是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成长的过程我没有和奶奶有过多的接触,现在长大了对奶奶也只是个称呼的概念。现在想来,或许我在乎奶奶在我小的时候,对我的偏见和不友好的态度吧!
奶奶是位能说能干的人,年轻时也是位嘴巴不饶人,整个“泼辣妇女”的形象。我轻轻的推开奶奶的家门,看见奶奶坐在堂屋门前,喊了声:“奶奶……”。奶奶听得出我的声音,忙喊我进来坐。奶奶对我问长问短后,又说起了自己眼睛也不好用了,耳朵也不行了腿也不好,说完连连叹息。接着又一家一家的念叨起来,念叨起她的几位儿子。人有悲欢离合,人生在这位倔强的老人身上留下了痛楚,是奶奶一生难以忘怀的。
正说着奶奶便起身,走到院子里不远处便解起了小便,我扶着奶奶,奶奶穿着厚厚的衣服,扶起来真的有点费劲。接着奶奶不好意思的说:“人老了,肾也不好,感觉有尿就来不及了,差点尿到裤子里!”我亲切的回应奶奶,让奶奶买个尿灌放在身边,要不拿点药吃。奶奶坐回原处回答我说:“药也吃了也没用。”不一会奶奶又讲起她的一生,怎么辛苦把儿子们带大,又说起离世的大伯,奶奶潸然泪下……
每次回家看奶奶,奶奶都是讲同样的事,奶奶的那个年代生活辛苦,也许是因为年轻时的她太倔强,太任性的原因,造成现在老念叨年轻时的事情。在这里只希望她老人家晚年安康!也祝福爸爸妈妈身体健康。
希望岁月慢些再慢些,留些时间与家人团聚,等忙完自己的事,好好的陪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