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流浪的日子(自然·散文)
列车上不时传来杂乱的声音,小孩的哭泣声,男人粗鲁的骂声和女人的叹气声。李雯斐乘坐的火车在黑夜中平稳的行驶着,当黎明的曙光再次唤醒沉睡的人们时,楼兰城火车站广播里一曲《橄榄树》:“流浪,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流浪,流浪远方”。李雯斐睁开了眼睛,迎着灿烂的朝霞,向沙漠深处的楼兰古城走去。
一
江南水乡是李雯斐梦开始的地方,楼兰古城是他寻梦的最后一站。带着对沙漠春花的渴望,带着美好爱情的希冀,李雯斐揣着美丽的梦想开始沙漠之旅。
漫漫黄沙处,沿着楼兰文明的河道走去。
走了一天的李雯斐累极了,被烈日暴晒的沙漠古道里,夜的寒冷随之而来。还有更不巧的是李雯斐早上准备充足的的水不小心被摔在了沙漠上,吱的一声,被干渴的沙漠喝的一点不剩。李雯斐失望的捡起水袋子,继续向前走,希望能及时地补充水源。
太阳落山了,长长的河道上,李雯斐独自一人前行。天很快就黑了,李雯斐把随身携带的帐篷拿出来,布置了一个简易的家,满天眨眼的星星在碧蓝的天空中,自由自在。
李雯斐想起了美丽的残月,一别三年的时光,自己流浪了许多地方,仍然无法安置自己这一颗躁动灵魂,终于下定决心到楼兰古城看看,一弯新月照在帐篷外,照在李雯斐的心头上,梦里一曲橄榄树,只为此心向明月。甜甜的梦里,残月妹浅浅的微笑走进春水荡漾的杨柳岸。
二
睡到半夜的李雯斐,被沙漠的寒冷冻醒了,他把身子深深的埋进沙子里,想获得一些温暖。
后来实在受不住了,就把帐篷收拾好,起来赶路,因为路不熟,迷路了。李雯斐拿出地图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只好作罢,等天亮了先找到水再说。
可是,李雯斐并没有那么幸运,顶着烈日艰难的行走着。他想起一个伟大的人物说过:“只要认准前面的方向和目标,你就一定能到达你的目标”。一望无际的沙漠里,一点人迹都没有,李雯斐的脚步越来越重,不知什么时候,昏倒在地上。
“水,水……”李雯斐艰难的叫着。
“爸爸,爸爸,他醒了,快拿水给他喝”,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清脆的叫道。
“爸爸的商队经过楼兰古沙漠时,看到你晕倒了,就把你救回来了,你当时昏迷着,直嚷着要水喝。”
李雯斐不好意思的坐了起来,看着小姑娘说:“你普通话说的不错。”
小女孩骄傲的说:“我还有汉语名字呢,我叫舒梦,是残月老师给我起的,我们班的每个学生都有一个汉语名字。”
李雯斐水也顾不上喝了,问道:“你说是残月老师,他现在在哪里?”
小女孩的眼神顿时暗了下来,摇摇头说:“不知道,她是半年前离开的。”
只听说,他要到楼兰古城去,离这里不远,有五六十里路,只是我们再也没有见过她。
三
舒梦的爸爸劝李雯斐说,现在是夏天,白天温度特别高,晚上又太冷,不适合去,等天气转凉了再去吧。
也只好这样了。
李雯斐是个闲不住的人,就告诉舒梦说:“你把你们村的孩子组织起来,教他们学普通话。”
舒梦高兴的眼睛扑闪扑闪的,说:“学了汉语就可以读更多的书,可以和残月老师写信了。”
舒梦的爸爸是商队队长兼任村支书,天气好的时候,带领大家伙到外边去做生意,购买生活必需品。恰好天气太热,也没有出去,就找到校长商量说让李雯斐用学校的教室教大家学习汉语和普通话。热心的校长高兴地答应了。
美好的生活记忆,刻骨铭心的爱情家园,唯有用心教好残月妹教过的学生,才是江南岸边最美的承诺。
四
天气转凉了,碧云黄沙过秋雁,草枯柳寒山漫漫。
李雯斐和落日村的商队一路同行,到岔路口,舒梦的爸爸仔细的交代,该怎么走。李雯斐独自一人前行,一步一步地向楼兰古城走去。
终于到了,楼兰古城的残垣断壁上,布满了白霜,荒凉的古意蔓延着。
传说几百年前,这发生了一场毁灭性的战争。一个强的游牧民族听说楼兰城有一个聚宝盆,率领十万大军,把楼兰古城团团围困,整整打了两年,也没能攻下城。只是楼兰城的水和粮食已经断绝了,骚动的人们渐渐的失去了理智,还有一些人想趁乱把聚宝盆据为己有,打开城门,把敌人引进来,城很快就破了。
敌人和叛徒到处寻找聚宝盆而不能得,一怒之下敌军首领杀了这个叛徒,带领军队回去了,这里的聚宝盆成了一个谜。后来也有许多人前来寻宝,都以失败而告终。
李雯斐水楼兰古街道向前走。眼睛一亮,面前的开阔地上种满了绿色的橄榄树,厚实肥大的叶子把孤寂的沙漠变得生机勃勃起来,仙人掌开展淡黄色的花,在秋风中微笑。
“我知道你会找到这里的。”
“残月,真的是你?”
他们二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一身淡绿色衣服的残月在秋日的晚霞中,淡淡的绽放。
残月道:“你可知道聚宝盆的真谛?”
李雯斐摇摇头,不知道。
你看这一片橄榄树长得特别肥壮,这里的土壤就是聚宝盆,凡是在这里生长过的植物特别旺盛,你有没有注意到城外的胡杨树也长得格外好,是的,他们就是从这里移栽过去的。我找人化验过了,这里的土壤含有一种特殊的成分,能够让植物的根更发达,更耐旱。我正在做实验,如果试验成功了,就还你我一个绿色的楼兰古城。
五
李雯婓和残月妹手牵着手走在绿色的梦幻中,在一片橄榄的葱茏嫩绿中,灿烂的笑容爬上幸福的脸庞。
爱的承诺终于开花结果。
五月的橄榄树还有些羞涩,当金黄的色彩碰撞着嫩绿的橄榄叶时,浓浓烈烈的生命华章摇曳在成了心中一团温暖的火焰。迎着阳光一同升起,即使刺眼,却是明媚的颜色,橄榄树热情洋溢的把你的色彩抛撒给金色的沙漠。
宽厚硕大的叶子中间,晶莹的水珠,变成缕缕轻烟,在这座城的上方氤氲成一曲生命的欢唱。